“抽象文化”的表征、嬗變與審思

摘要：該文以數字時代的“抽象文化”為研究對象，探究其符號表征的建構邏輯、演變路徑及其社會文化影響。并運用文化研究的視角，結合符號學、傳播學等跨學科理論工具，分析“抽象文化”的戲謔、反諷和解構等修辭策略如何在數字平臺上生成、傳播和變異，并塑造出青年群體的身份認同和價值觀念。此外，考察資本邏輯和算法機制對“抽象文化”的形塑作用及其與主流文化之間的互動、沖突與融合。最終，揭示“抽象文化”在娛樂、消費和抵抗的復雜張力中，展現數字文化權力運作的動態機制和青年主體實踐的多元樣貌，引導其朝著更加多元、包容和富有創造力的方向演進。

關鍵詞：抽象文化；資本邏輯；主體實踐；元現代主義；數字文化；青年亞文化

中圖分類號：G127"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5）02（b）-0172-05

A Critical Examination of the Representation， Evolution， and Implications of

\"Abstract Culture\"

NING Zexin， LI Lingyun

（School of Social Work，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Xinxiang Henan， 453007， China）

Abstract： Abstract Culture， with its playful irony， subversion， and deconstruction， represents a unique cultural phenomenon in the digital age. Its symbolic expressions and discourse， initially confined to niche online communities， have broken into the mainstream， undergoing a profound shift from resistance to empowerment. This transformation reflects young generations' strategies for navigating identity anxieties and a perceived loss of values in a rapidly changing society. Abstract Culture also exposes the influence of digital technologies and capitalist logic on cultural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Through this lens， we gain insights into the evolving power dynamics of digital culture and the diverse roles youth subcultures play within it. Ultimately， the future of Abstract Culture depends on our willingness to engage with its underlying cultural logic， social motivations， and potential for liberation， guiding it towards greater diversity， inclusivity， and creativity.

Key words： Abstract culture; Capitalist logic; Subject practices; Metamodernism; Digital culture; Youth subculture

習近平總書記在致中國網絡文明大會的賀信中強調，網絡空間是億萬民眾共同的精神家園，要“發展積極健康的網絡文化”，《“十四五”文化產業發展規劃》更將網絡文明建設提升至國家戰略高度。在紛繁復雜的網絡文化圖景中，“抽象文化”作為一種新興的網絡亞文化現象，以其獨特的符號表征、傳播邏輯和文化內涵，引發了學界對其文化身份、價值取向及社會影響的諸多爭論。

20 世紀90年代，互聯網的興起為亞文化的孕育和發展提供了肥沃土壤。在線論壇、BBS、聊天室等群體聚集、交流和表達的網絡虛擬社區，孕育出了以“惡搞”“解構”為特征的網絡亞文化現象[1]，這正是“抽象文化”的先聲。“融合文化”理論強調不同文化形式在數字媒介中相互滲透和融合[2]，“抽象文化”通過以戲謔、反諷的方式對經典影視作品進行二次創作的“鬼畜視頻”[3]、以夸張、滑稽的圖像表達情緒和觀點的“表情包”[4]，以及以快速傳播、不斷變異為特征的“網絡迷因”[5]等多元形式迅速傳播，并逐漸突破了亞文化的圈層限制，滲透至更廣泛的社會文化領域，成為數字時代一道獨特的文化景觀。然而，英國學者特里·伊格爾頓曾指出，后現代文化中充斥著對宏大敘事的消解和對意義的碎片化處理[6]。一方面，我們需要思考，“抽象文化”狂歡式的文化表征背后，是否潛藏著對主流價值觀的消解、意義闡釋的失序及文化身份的迷失等風險；另一方面，我們也需要探究，“抽象文化”在促進文化創新、豐富網絡文化生態方面所具有的潛在價值，以及如何引導其健康發展，使其更好地服務于當代青年的文化需求和社會發展。

基于此，本文通過探討數字時代“抽象文化”的生成機制、演變路徑及其文化影響，力圖揭示其在青年群體身份認同建構和價值觀形塑中的作用。最終，勾勒出“抽象文化”的文化邏輯與社會動因，為理解數字文化景觀的變遷提供理論洞見，并探索引導其健康發展路徑。

1 “抽象”為何？——一種亞文化的表征解讀

伯明翰學派認為，亞文化是群體應對社會結構性矛盾、階級文化差異及文化沖突等深層問題的集體性策略。“抽象文化” 正以其高度符號化、碎片化和戲謔化的表達方式，展現出一種更為隱晦、流動和難以捉摸的抵抗姿態。

1.1 “抽象符號”：風格游戲與群體狂歡

雷蒙·威廉斯將“文化”定義為一種“生活方式”[7]，而“抽象文化”恰恰展現了當代青少年獨特的數字化生活方式。從符號生產機制來看，它是一種根植于互聯網新興的網絡語言體系，在對既有網絡語言結構進行解構與重組的過程中，展現出極強的包容性和開放性，并持續影響著青少年的網絡文化體驗。“抽象表情包”便是這種符號生產機制的典型產物，它將各種圖片、文字、表情符號進行拼貼和混搭，以一種極具視覺沖擊力和情緒感染力的方式，表達著戲謔、調侃、諷刺等多元的情緒和態度。例如，將明星照片配以夸張的表情和文字或者將原本嚴肅的新聞事件進行惡搞和戲仿，都體現了這種對既有符號意義的解構和重塑。這種“游戲化”處理，一方面消解了傳統符號的權威和嚴肅性；另一方面也賦予參與者更大的創造力和自由，展現著“抽象文化”對待意義的獨特方式。圍繞著“抽象”文化，實質上也形成了眾多獨特、持久且自覺的社群文化。這些社群圍繞著共同的興趣愛好、價值觀念和行為方式，形成了一個個相對封閉卻又充滿活力的文化圈層，他們創造和使用著獨特的“黑話”“梗”和“表情包”，構建了一種區別于主流文化的“要義地圖”，并以此作為身份認同和群體區分的標志，來解讀世界、表達自我和構建身份。

1.2 “抽象話語”：自我矮化與文化抵抗

如果說“抽象符號”是以一種視覺化的方式，對既有文化符號進行戲謔和解構，那么“抽象話語”則以其獨特的語言風格和表達邏輯，展現出一種更為隱晦、復雜和難以捉摸的文化抵抗姿態。進一步觀察抽象文化，會發現在其難以理解的表象下是虛無主義與犬儒主義的“自我矮化”，即“對自我人格的降格處理”。從“保安日記”“小丑文學”到“鼠鼠文學”“嗎嘍表情包”，在這種內核之下，抽象文化自發地尋求擴張，卻又被抽象化所限制。這種“自我矮化”的表達策略，同樣體現在對網絡“梗”的狂歡式消費中，看似無意義的“抽象話語”，以其高度簡化、娛樂化和視覺化的特征，迎合了社交媒體時代“輕娛樂”“快消費”的傳播邏輯。越能“整活”，越抽象，越有樂子，便越得到追捧，在喧囂、戲謔與狂歡的表象之下，情感中蘊含的深沉、復雜與深刻性被消解于視覺符號和感官刺激的洪流之中，形成一種群體性的情感麻痹和意義真空。青年們將這種令人費解的形式凝聚在個人風格中，從而回避社會議題、釋緩內卷壓力，獲得規避權力規則所帶來的快感。但是無意義的宣泄與肆無忌憚的相互攻訐，始終不是抽象文化的歸宿。

1.3 “抽象主體”：文化圖景與多元敘事

“主體將象征性的宇宙作為某種替代形式映射到現實當中，從而補償我們已經逝去的某種先于象征的、直接意義上的現實。”[8]作為亞文化天然的生成主體，青少年群體對“抽象文化”的擁抱尤為熱烈。在開放自由的網絡空間中，他們特立獨行、個性張揚，以幽默戲謔的態度消解著現實的沉重。從“鼠鼠文學”到“打工人”、從“996”到“007”，這些詞匯無一不展現著自嘲與無奈。后現代主義思潮倡導解構中心、消解深度、擁抱多元敘事，“抽象文化”的二次創作和解構式模仿，以一種看似毫無意義的方式，消解了傳統意義上的“好”與“壞”的界限，以一種群體狂歡式的姿態，挑戰著既有的文化評價體系。這種由主體創造的象征性產物，映射出復雜多變的社會環境下，青年群體中彌漫的后現代主義懷疑、解構與消解心態。原子化社會的人際疏離和數字化生存帶來的“群體性孤獨”，共同塑造了當代青年獨特的情感結構、文化經驗和自我認知。盡管網絡平臺試圖彌合現實交往的隔閡，但 “群體孤獨感” 卻并未因此根除。透過“抽象文化”消解嚴肅、背離主流的現象，能夠探尋青年人的生存狀態和一個時代的深層圖景。他們試圖在虛擬世界中建構起一個充滿戲謔、反諷和解構的“抽象宇宙”，以此來對抗現實世界的冷漠和疏離。

2 沖破“圈層”：“抽象文化”的嬗變、功能與社會影響

“抽象文化”并非孤立存在，而是與社會時空、文化場域和現實條件密切交織。其載體形式和內容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和意識形態意涵，實踐效果也呈現出復雜性和多元性。

2.1 從“亞化”到“泛化”：文化改觀與風格重塑

最初，“抽象文化”進入國內研究視野時，往往被置于社會學視角下，被視為一種“病態化青少年”的表現形式。在直播平臺上涌現出的初代“抽象”主播，其夸張、荒誕的行為藝術和語焉不詳的“哲學”思辨，吸引了第一批“抽象文化”的擁躉。但隨著“網絡清朗行動”的到來，曾經被視為被動接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眾群體，接過了話語權，開啟了“抽象文化”新一輪的意義重構與集體狂歡。然而，在不斷地傳播、模仿和再創造的過程中，“抽象”之義發生著良性嬗變——逐漸褪去原始的“粗鄙”外衣，開始注重內容的趣味性和表達的創意性。這種轉變，一方面是為了規避平臺審查和社會輿論壓力，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抽象文化”在不斷地適應主流文化和商業化的過程中，所進行的自我調整和進化。在爆火出圈后，抽象話也實現了對主流文化一定程度上的反收編。如原語義并不算那么正能量的“yyds”“awsl”等已經被大眾所接受，甚至直接被官方媒體所使用，讓原本小眾的亞文化得以達到一定程度上的“泛化”。“抽象文化”日益演變為一種迎合大眾心理的視覺符號堆砌，“低俗性”和“審丑性”逐漸淡化，而“游戲性”和“情緒性”則成為其顯性特征。

2.2 從“抵抗”到“賦能”：功能拓展與認同締結

如果說早期的“抽象文化”更多地體現為一種亞文化群體對主流文化的抵抗，那么隨著“破圈”進入大眾視野，其功能也在不斷拓展中逐漸演變為一種充滿活力與創造力的“社交貨幣”。在這個虛擬社區中，并不需要將“梗”加以“意義的實現”，這意味著其背后的所指是雙方共同覆蓋的，理解的意義具備著心照不宣的默契和認同。原本指向明確的偶像符號在抽象文化的語境下被消解了其固有的含義，取而代之的是圈層里的群體形成了廣義上的情感共鳴。在消費主義和文化工業的裹挾下，年輕人渴望突破同質化的審美趣味和價值觀念， “抽象文化” 以其大膽、夸張，甚至有些“無厘頭”的表達方式，為他們提供了一種求異和解構的可能性。他們可以自由地拼貼與創造“抽象”語言和符號，形成屬于自己的“風格超市”。在“抽象文化”的語境下，社會階層、文化資本的差異被消解，來自不同背景的年輕人可以平等地參與“玩梗”和“整活”的文化狂歡中，并以抽象化內容實現自我慰藉和身份認同。在話語權的不斷下沉中，大眾在逐漸被抽象文化浸淫同化，“抽象文化” 所賦予他們的是一種表達的權利和參與社會文化建構的可能性。

2.3 從“虛擬”到“現實”：價值協商與文化反思

“抽象文化”的興起模糊了精英文化和通俗文化之間的界限，促進了鄉鎮青年和都市青年兩個原本關系微妙的群體跨越空間的互動，揭示出他們在時代焦慮和現實困境面前的共通性。對于某些青年群體而言，“抽象文化”提供了一種象征性的策略，讓他們能夠在戲謔和自嘲中，表達對現實問題的批判性反思。互聯網的草根屬性和去中心化特征，進一步放大了這種文化抵抗的潛力，使得更多邊緣化的聲音得以被聽見和被重視。此外，“i人”“e人”“發瘋文學”“嘴替文學”等網絡標簽的流行，也體現了當代青年在原子化社會中，對身份認同、社群歸屬和情感聯結的渴望，以及他們積極探索和建構自我身份的努力。“抽象文化”以看似荒誕的娛樂形式，回應了當代青年在數字時代普遍存在的身份焦慮、意義匱乏和社會疏離感。青年群體在“整活”的樂趣中，對現實世界進行著解構和重塑，并試圖在虛擬與現實、自我與他者、傳統與現代之間，尋找到一種新的平衡和可能性。在這個意義上，“抽象文化”不僅是亞文化的符號游戲，更是一種文化策略和社會實踐，回應著時代變革帶來的挑戰和機遇，也預示著未來文化發展的一種可能性。

3 沖突與博弈：“抽象文化”的娛樂景觀、商品邏輯與主體書寫

迪克·赫伯迪格提出的亞文化被收編的兩種典型方式：一是商品化，即將亞文化符號轉化成可批量生產的物品；二是意識形態手段，即主導群體重新定義亞文化的反常行為[9]。這兩種手段在抽象文化被收編的過程中都遭遇到了抵抗，卻又都獲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而抽象文化的轉變令參與者嗅到了改寫文化生產的機會，形成了新的表達。

3.1 “抽象文化”如何走向娛樂景觀？

“媒介的變化會重塑文化的形態。”[10]尼爾·波茲曼這一論斷在互聯網時代得到了印證。在“抽象文化”的網絡場域中，原本發明的攻擊性詞匯在一次次迭代中被完全消解，徹底變成了娛樂詞匯或者日常詞匯。青年人傾向于投身網絡平臺尋求輕松愉悅的文化體驗，“抽象文化”所創造的熱梗和笑料恰好滿足了這種需求。網絡平臺的算法機制敏銳地捕捉到這種供需關系，將“抽象”笑料不斷推送到用戶面前，最終形成了一種“自我循環”的娛樂景觀。盡管“抽象文化”的參與者看似享受著網絡空間的虛擬自由，但不可忽視的是，他們仍然身處資本的控制網絡之中。綜藝節目和網絡微短劇為了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將“抽象文化”作為一種吸引觀眾、制造話題的利器。例如，在網絡綜藝中，脫口秀演員們頻繁使用“鼠鼠文學”“發瘋文學”等源于“抽象文化”的網絡熱梗，引發觀眾共鳴，獲得了極高的網絡討論度和播放量。然而，這種對“抽象文化”的挪用和模仿，往往忽略了其原本的文化語境和批判性，僅將其作為一種娛樂化的符號進行消費，最終導致“抽象文化”的內涵被逐漸消解，淪為一種膚淺的娛樂景觀。

3.2 “抽象文化”如何被商品邏輯收編？

在以互聯網平臺為代表的資本力量介入下，亞文化的內容生產、傳播和變現已形成完整的產業鏈。曾經充滿抵抗精神的“抽象文化”，也逐漸被納入這一體系之中，完成了從亞文化符號到文化商品的轉變。例如，原本具有強烈地方性和亞文化屬性的“網紅”語錄，被資本包裝成表情包、周邊產品等，銷往全國各地，成為一種可以被批量生產和消費的文化商品。約翰·費斯克提醒我們：“亞文化有其宿命，當它贏得的消費者越多，在整個‘文化工廠’現有流程中被再生產的可能性就越大。”[11]“抽象文化”自帶的草根性和通俗性毫無疑問給廣告商提供了天然的利用機會，廣告行業利用其符號與公眾產生情緒共鳴，進而實現營銷目的。而為了迎合大眾口味和規避審查風險，廣告往往會對“抽象文化”的符號進行“去粗取精”處理，剔除那些過于露骨或具有爭議性的元素，形成一種更易被大眾接受的表達方式。由此，反抗成為一種娛樂表演、死板成為一種調侃、憤怒成為樂子，抽象文化失去了自己的符號，它們被重新編碼，“抽象文化”在“娛樂至死”的編碼和新權力的演繹中失序、失范，又以商品或廣告中介的形態重新賣回給公眾。對消費主義的反抗最終給消費主義做了嫁衣，成為文化工業保持活力的燃料。

3.3 主體參與如何改寫文化生產規則？

班尼特認為，青年亞文化的價值體系雖然看似偏離正統，以追求愉悅和刺激的方式表達“反傳統”傾向，但并不會對主流社會構成同等程度的挑戰和破壞[12]。事實也正是如此，無論是戰后美國的嬉皮士運動、法國的新浪潮、日本的“平成廢物”這類非主流的文化消解并不能得到社會的廣泛認可，只在各個階層之間形成微妙的平等、自由的文化平權。在加繆的“荒誕—反抗”理論中，他以人的“我們為什么要這么生活”的疑問作為起點，將人尋求意義的感性本能和理性世界之間的不可調和視為“荒誕”。人的“向死而生”，是他所認為的最大的荒誕，但人具有“向死而生”的勇氣，本身便為人之生賦予了意義[13]。選擇“抽象”看似是一種表征意義上的接受，但接受并不一定意味著妥協逃避，勇敢地直面并深入，也能孕育出更為堅韌的力量。可以說，接受本身就是一種反抗，青年作為如今網絡場域內的行為主體，則更顯抵抗之強勁。當下，“抽象文化”與資本邏輯的博弈仍在繼續，其未來走向充滿著不確定性。我們需要保持批判性的思考，警惕“娛樂至死”和“文化商品化”的風險，同時也要看到“抽象文化”參與者的主體性和創造力及其蘊含社會變革的可能性。

4 結束語

“抽象文化”以其戲謔、反諷和對既有意義的解構，在數字化浪潮中掀起陣陣狂歡的泡沫。它游走于相信與懷疑、嚴肅與輕浮之間，擁抱矛盾與不確定性，恰如元現代主義所描繪的文化圖景：在現代主義的熱情和后現代主義的諷刺之間來回擺動，以“既相信又不完全相信”的態度，構建著一種“有希望的悲觀主義”。一方面，我們需要對其保持關注和思考，引導其朝著更加健康、多元的方向發展，避免其淪為文化虛無主義的溫床；另一方面，我們也要看到“抽象文化”對個體表達和文化創新的推動作用，以及在構建身份認同和社群歸屬感方面的積極意義。在“梗”與“意義”的交織、解構與重構之間，“抽象文化”的未來走向，取決于我們如何理解其文化邏輯和社會動因，并引導其朝著更加多元、包容和富有創造力的方向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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