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本文著眼于國企改革中“混股權—融治理—改機制”不斷強化的趨勢, 從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參與高層治理的影響出發, 創新性地圍繞高層治理深化和政策激勵內外機制的協同視角, 以2007 ~ 2023年滬深兩市A股混改后的制造業國有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 實證分析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影響及作用機制。研究發現: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顯著促進了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而且相比于促進創新的增量效應, 促進創新的提質效應更強。中介效應檢驗結果表明,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主要通過委派董事連鎖化、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促進國企創新提質增量。調節效應檢驗結果表明, 政府補貼和人才引進政策在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與國企創新提質增量之間存在顯著的正向調節作用。異質性檢驗發現,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促進作用在管理層權力強度較大、 行業先進制造程度較高、 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較高的國企中更為明顯。
【關鍵詞】混合所有制改革;非國有股東;國企創新;高層治理深化;政策激勵
【中圖分類號】F276.1"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4-0994(2025)07-0026-9
一、 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提出, “深化國資國企改革, 加快國有經濟布局優化和結構調整, 推動國有資本和國有企業做強做優做大, 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力”。考慮到國企以往存在創新發展動力不足等問題, 我國政府分別從治理機制變革和政策激勵兩個方面加大了對國企創新的引導與幫助。
一方面, 從治理機制變革的視角來看, 自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將混合所有制改革推向新高度后, 國企改革的治理效應逐步顯現(熊愛華等,2021)。其中, 多批次的國企通過引入各類非國有投資者, 實現了股權的多元化整合。然而, 僅通過“混股權”及股權制衡來防范國有大股東損害中小股東利益的第二類委托代理問題還遠遠不夠。伴隨著國企改革“混股權—融治理”不斷強化的趨勢, 越來越多的非國有股東開始依托委派董監高來參與混改國企的高層治理及重要決策, 這種高層治理變革中非國有股東話語權的實質性提升, 有利于規避國企中大股東與經理層之間的第一類委托代理問題, 進而有助于激發混改國企治理層中的企業家創新精神(何瑛和楊琳,2021)。進一步, 隨著政府倡導推進“發揮非國有股東治理優勢—完善董事會治理機制—推行市場化經理人選聘機制”的國企混改的深入(武鵬,2022), 在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融治理”的同時, 混改國企中呈現出通過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優化“決策機制”、 任用職能異質性高管完善“經營機制”的“改機制”態勢, 這在本質上促成了國企“決策環境封閉和經營理念保守—決策環境開放和經營理念多元”的“高層治理深化”機制。依據資源依賴理論, 公司治理層所處的資源情境會對企業創新活動形成制約, 即董事會成員和公司高管所擁有的資源情況會對企業創新的方案選擇產生或利或弊的影響, 進而對混改國企創新成果產生重要影響(Zhang等,2020)。因而, 這類高層治理深化變革的內在機制(具體表現為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形成的社會資源整合效應、 任用職能異質性高管促成的知識資源互補效應的不斷強化)亟需跟蹤探究及揭示。
另一方面, 從政策激勵的視角來看, 政府財稅支持、 人才引進等激勵政策不斷出臺, 意在使得各種政策支持工具之間相互促進(洪瑤小雪等,2024;余明桂等,2024)。然而, 值得注意的是, 在混改與政策激勵雙向賦能國企創新發展的情境下, 多種政策支持工具對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的治理效應到底是產生“協同作用”還是產生“擠出效應”, 亟需深入探討和評估(趙凱和李磊,2024)。
縱觀現有文獻, 在宏觀的政策激勵方面, 當前有關國企創新效果決定因素的研究多聚焦于政府財稅政策、 政府采購等激勵工具的積極影響(陳西嬋等,2024), 有關人才引進政策對國企創新影響的研究相對較少。然而, 人才引進政策不同于聚焦于“產業”或者“項目”的財稅政策等工具, 其直接針對“人才”這一戰略性要素, 主要措施包括安居落戶、 創新創業和經濟補貼等(余明桂等,2024)。一些學者研究發現, 人才引進政策激勵所產生的人才資源開發、 政府“背書”和信息傳遞功能, 可以提升國企商業信用和社會投資者信任, 有利于國企創新資源獲取與優化配置(劉春林和田玲,2021)。同時, 一些微觀層面的研究試圖從委托代理問題、 控制權配置等治理變革視角, 尋找驅動國企創新的新路徑??紤]到混改是推動治理結構轉變、 完善決策經營機制的重要實現方式, 少數學者嘗試從非國有股東治理優勢的視角, 探討非國有股東的股權制衡對國企創新的影響(任廣乾等,2022)。但是, 著眼于“混股權—融治理—改機制”不斷強化的國企改革趨勢, 僅通過“混股權”防范大股東損害中小股東利益的第二類委托代理問題還遠遠不夠, 越來越多的非國有股東正依托委派董監高來參與國企高層治理及重要決策, 以規避大股東與經理層之間的第一類委托代理問題(何瑛和楊琳,2021), 這非常有利于治理層企業家精神的釋放和風險承擔能力的提升。在此情境下, 基于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的“融治理”作用, 結合資源依賴理論的視角, 有關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的社會資源整合效應、 任用職能異質性高管的知識資源互補效應, 即混改國企中“高層治理深化”的“改機制”潛力雖然不可限量, 但還沒有引起學界對相關研究的足夠重視(熊愛華等,2021)。
基于混改國企高層治理變革縱深發展、 多種政策支持工具綜合實施的客觀現實, 高層治理深化和政策激勵對混改國企創新影響的內外機制的作用及效果顯然存在著情境依賴性和結果復雜性。然而, 當前與這方面有關的理論研究及實證分析鮮有涉及, 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我國政府對混改與政策激勵雙向賦能國企創新的效果判斷及政策評價。有鑒于此, 本文從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的影響出發, 創新性地圍繞高層治理深化和政策激勵內外機制的協同視角, 以2007 ~ 2023年滬深兩市A股混改后的制造業國有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 實證分析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影響及作用機制。
本文的邊際貢獻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 首先, 不同于眾多研究基于股權制衡影響的視角, 本文從“融治理”的高層治理變革視角, 考察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影響, 豐富了混改驅動國企創新決定因素的研究領域。其次, 本文結合資源依賴理論, 從“融治理—改機制”的高層治理深化視角, 探究委派董事連鎖化、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的中介作用, 進一步打開了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與國企創新提質增量之間的“黑箱”, 為探究混改與國企創新之間的內在機制提供了新思路。再次, 本文從政府補貼和人才引進政策激勵視角, 分析兩類政策激勵工具在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與國企創新提質增量之間的調節作用, 拓展了混改對國企創新影響的外在機制研究。最后, 本文從管理層權力強度、 行業先進制造程度和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三個方面進行分組研究, 進一步分析不同情境下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差異影響, 為有效推進國企混改及治理機制變革, 明確國企創新發展的權變機制舉措提供了一定的參考。
二、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與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數量和質量是企業創新發展兩個不可或缺的維度。創新質量提升本質上是一個由量變到質變的漸進積累過程, 而量向質的突破需要維持對企業創新的長期激勵(黎文靖和鄭曼妮,2016)?;旄氖谴龠M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重要手段之一。當前研究一般認為, 從“雙向混改”的視角來看: 民企“逆向混改”的主要目的是開發資源效應, 意在通過發揮國有資本的資源優勢, 破除融資約束等主要發展障礙(趙璨等,2021); 國企混改的主要意圖是激發治理效應, 期望通過非國有異質性資本參與合作, 降低大股東與經理層之間、 小股東與大股東之間的兩類委托代理成本(劉丹等,2023)。這是因為, 國企高管以往由各級政府任命, 這會產生行政化管理傾向和內部制衡的缺失, 對有效激發管理層的創新開拓意愿不利, 導致國企的創新動力難以持續(劉運國等,2016)。因而, 著眼于國企改革中“混股權—融治理—改機制”趨勢不斷強化的基本事實, 僅通過“混股權”及股權制衡來防范國有大股東損害中小股東利益的第二類委托代理問題還遠遠不夠, 越來越多的非國有股東正依托委派董監高的“融治理”來參與國企高層治理及重要決策, 這種高層治理變革中非國有股東話語權的實質性提升, 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國企內部可能因制衡缺失而產生的第一類委托代理問題(趙炎等,2023)。
此外, 在開放式創新及不確定性提升的背景下, 由于非國有股東對市場機遇和行業競爭一貫保持其獨特的敏感性, 混改國企可以利用非國有股東所積累的創新戰略“親和性”, 以及其委派的董監高在專業特長、 社會網絡和信息獲取等方面的比較優勢, 激發混改國企治理層的企業家精神, 提升混改國企治理層的風險承擔能力和對創新失敗的容忍度, 從而更好地促進國企創新提質增量(Zhou等,2017)。
基于上述分析, 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能夠促進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二)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連鎖化、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的中介作用
雖然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可以直接產生一定程度的創新促進效應, 但還不足以完全發揮非國有股東參與高層治理的潛在作用。這是因為, 隨著政府倡導推進“發揮非國有股東治理優勢—完善董事會治理機制—推行市場化經理人選聘機制”的“高層治理深化”改革實踐, 在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參與高層治理水平提升的同時, 混改國企中還應該存在通過委派董事優化“決策機制”、 任用職能異質性高管完善“經營機制”的逐步深入的內在機制路徑, 具體表現為以下兩個方面:
1.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連鎖化的中介作用。首先, 就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其委派董事連鎖化的影響而言, 資源依賴理論及基于社會網絡視角的觀點認為, 董事連鎖化是指公司董事會成員以董事身份在其他公司兼任董事而形成的網絡關聯程度。考慮到董事會成員擁有財務資本、 社會資本、 人力資本等資源, 董事連鎖化能夠在相互隔離的組織間發揮“信息橋”作用, 幫助企業更好地獲取資金、 信息、 關鍵技術等資源(嚴若森和華小麗,2017)。近年來, 越來越多的非國有股東通過委派董監高成員來參與混改國企的高層治理, 董事會的決策機制不斷受益于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所帶來的信息獲取能力和決策質量提升(何瑛和楊琳,2021)。非國有股東通過委派董監高, 在觀念、 知識和資源等方面與混改國企治理層形成優勢互補, 這極大地提升了混改國企對產業技術發展趨勢、 市場環境變化的判斷力, 以及獲取相關信息的積極性(劉超等,2020), 因而有較強動力推進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以持續整合政策、 技術和信息等資源, 這有利于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連鎖化程度的進一步提升。其次, 就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連鎖化的創新促進作用而言, 委派董事連鎖化帶來的資源整合有助于國企獲取知識、 技術和市場信息, 更好地把握產業和市場前沿動態, 制定科學合理的創新規劃。最后, 國企能夠通過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連鎖化控制資源并減少對外部環境的依賴, 更好地應對研發過程中存在的較高不確定性和收益風險, 從而提高國企創新的靈活性和高效性(嚴若森和袁婧,2023)。因此,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帶來的連鎖網絡不僅為國企創新提供了前置條件, 還降低了創新的風險與成本, 進而促進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2.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的中介作用。首先, 就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的影響而言, 高階理論認為真正做出企業經營決策的是高管團隊(Hambrick和Mason,1984), 而現實中有生產、 營銷、 研發和金融等不同領域經歷的職能異質性高管, 其差異化的認知偏好與價值取向會影響企業戰略定位和經濟收益(Ma等,2021)。近年來, 越來越多的非國有股東開始委派董監高, 強化了混改國企的高管任用機制由“行政統一”向“市場化選聘”的轉變, 這能在很大程度上抑制政府的過度干預及行政任命慣性, 有利于提高混改國企對不同職能背景高管的接納度和包容性, 進而提升混改國企的高管職能異質性程度(楊志強和胡小璐,2018)。其次, 就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的創新促進作用而言, 結合信息決策理論及資源效應視角的觀點, 在混改背景下, 職能異質性高管會因工作經歷不同而產生多元知識的互補, 幫助國企獲取更多決策信息和資源, 并通過多樣化觀點碰撞、 多種方案開發帶來決策質量的提升(何瑛和楊琳,2021)。進一步, 結合資源依賴理論,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會促進企業在專業知識、 實踐經驗、 人脈網絡等方面發揮資源優勢, 通過規避群體思維為國企創新決策提供多樣化觀點和多種備選方案, 使企業更容易從政府、 供應商、 客戶等方面及時獲取企業創新的政策和信息, 這有利于打破組織慣性, 促進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基于上述分析, 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可以通過委派董事連鎖化、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這兩個渠道促進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三) 政府補貼和人才引進政策的調節作用
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 政府財稅支持、 政府采購等工具均是各國政府普遍采用的政策激勵手段。政府補貼一般具有事前激勵的特性, 政府部門會跟隨國家政治經濟形勢的變化靈活調整和完善政府補貼相關政策。然而, 有關政府補貼政策影響國企創新產出的效果存在爭議, 主要有兩種不同的結論, 即促進論和抑制論(趙凱和李磊,2024)。其中: 持促進論的部分文獻認為, 政府向企業提供的扶持與補助舉措, 能夠顯著緩解企業創新過程中的融資約束, 進而有效應對市場失靈狀況, 為企業創新營造有利的外部條件(洪瑤小雪等,2024); 持抑制論的部分文獻認為, 政府與企業之間客觀存在的信息不對稱易誘發企業的“尋補助”行為傾向, 在此情形下, 企業往往傾向于片面追求創新數量的擴張, 而未能對創新質量的提升給予應有的重視(崔兆財等,2023)。另外, 人才引進政策不同于政府補貼等其他聚焦于“產業”或者“項目”的激勵政策, 其直接針對“人才”這一戰略性要素, 主要措施包括安居落戶、 創新創業、 經濟補貼和醫療保障等。眾多學者認為, 人才引進政策激勵所產生的人才資源開發、 政府“背書”功能及信號傳遞作用, 有利于企業創新資源的獲取及配置(劉春林和田玲,2021)?;谏鲜龇治?, 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 政府補貼和人才引進政策在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與國企創新提質增量之間發揮正向調節作用。
綜上所述, 本文構建的理論模型如圖1所示。
三、 研究設計
(一) 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鑒于制造業兼具高端化和生態化發展的國家使命, 本文選取2007 ~ 2023年滬深兩市A股混改后的制造業國有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2007年我國上市公司開始遵循新會計準則, 因此樣本起始年份選定為2007年。國企實施混改的判定標準參照相關領域學術研究的慣例, 即國企前十大股東中非國有股東持股比例超過10%(袁歌騁和李娟娟,2023)。本文創新數據源自國家知識產權局公布的專利信息, 董監高個人特征、 財務信息等數據來源于CSMAR數據庫和Wind數據庫, 并通過企業年報手工搜集補充缺失值。為保證數據的有效性, 本文對樣本進行如下處理: 剔除ST、 ?ST、 主要變量觀測值嚴重缺失、 上市時間少于10年的公司樣本; 為降低離群值的干擾, 使用1%和 99%的Winsorize處理連續變量。最終, 得到6157個“企業—年度”樣本數據。
(二) 變量設定
1. 因變量: 國企創新提質增量(LnIL)。本文使用專利申請數量作為企業創新能力的衡量標準, 因為相較于專利授予數量, 專利申請數量能夠更加及時、 穩定與可靠地衡量企業創新產出成果, 更加真實地反映企業的創新水平。另外, 為了更全面地考察混改國企的創新成效, 本文從“創新質量”(LnIQ)和“創新數量”(LnIN)兩個角度對國企創新進行測度。同時, 考慮到創新要素影響的延遲效應以及可能存在的內生性問題, LnIQ和LnIN均利用推后一期的指標測度: 創新質量(LnIQ)使用t+1期技術含量較高的發明專利申請數量進行衡量; 創新數量(LnIN)使用t+1期的發明專利、 實用新型專利和外觀設計專利的申請數量加總進行衡量。
2. 自變量: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DSS)。參考熊愛華等(2021)的研究, 在混改高層治理層面, 本文通過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所占比例進行衡量, 即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人數/企業董監高總人數。
3. 中介變量。
(1) 委派董事連鎖化(BN)。參照Bendig等(2020)的研究, 采用混改國企董事會中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成員兼任董事職務的企業總數作為度量指標。具體來說, 根據CSMAR數據庫董監高個人特征數據, 通過加總非國有股東委派的每位董事成員兼任董事職務的公司數量, 得到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成員所聯結的企業總量。
(2)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FH)。對于混改后高管團隊職能異質性程度, 一般可采用Blau指數測度, 計算方法如公式(1)所示:
[Blau=1-i=1nP2i]" " " " " " " " " " " " " " "(1)
其中, Pi表示高管團隊中第i類成員所占比例, n表示職能背景的類別。高管職能背景參照CSMAR數據庫的分類標準加以處理, 即剔除其他或方向不明確的一類后, 將職能背景分為生產、 研發、 設計、 人力資源、 管理、 市場、 金融、 財務、 法律9類。Blau指數的取值范圍為0 ~ 1, 越接近1, 表示任用高管的職能異質性程度越高。
4. 調節變量。本文選取的調節變量如下: ①政府補貼(GS)。采用企業年報中營業外收入“政府補助明細項目”金額總和的自然對數, 作為政府補貼的度量指標。②人才引進(TI)。借鑒余明桂等(2024)的研究, 通過“年份+城市名+人才政策”的關鍵詞檢索法, 綜合各地政府門戶網站、 各地政府人才網站、 北大法寶數據庫等檢索結果, 結合地方政策文件, 最終得到地方人才引進政策相關數據。據此, 如果當年樣本國企所在城市實施了人才引進政策, 則TI取值為1, 否則為0。
5. 控制變量。為減少遺漏變量的估計偏差, 參考相關研究(熊愛華等, 2021)的普遍做法, 選擇與國企創新提質增量高度相關的變量作為控制變量, 具體包括企業規模(LnSize)、 獨立董事占比(IndependentD)、 董事會規模(Board)、 資本結構(Debt)、 固定資產投資(Fixed)、 資產流動性(Flow)、 資產回報率(ROA)、 管理費用率(Management)、 財務費用率(Financial)、 是否四大審計(Audit)。此外, 本文還控制了時間與行業固定效應。
相關變量的定義如表1所示。
(三) 模型設定
為了檢驗H1中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DSS)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LnIL)的影響, 本文構建模型(2):
LnILi,t+1=α0+α1DSSi,t+αkCVi,t+Ind+Year+
εi,t" " " " " " "(2)
為了檢驗H2中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連鎖化(BN)、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FH)的中介作用, 在模型(2)的基礎上, 借鑒Baron和Kenny(1986)的模型設計, 構建中介效應檢驗模型(3)和模型(4):
Mediatori,t=β0+β1DSSi,t+βkCVi,t+Ind+Year+
εi,t" " (3)
LnILi,t+1=γ0+γ1DSSi,t+γ2Mediatori,t+γkCVi,t+
Ind+Year+εi,t" " " " (4)
為了檢驗H3中政府補貼(GS)、 人才引進(TI)的調節作用, 在模型(2)的基礎上分別加入調節變量及其與自變量的交互項, 增設模型(5):
LnILi,t+1=μ0+μ1DSSi,t+μ2Moderatori,t+μ3DSSi,t×Moderatori,t+μkCVi,t+Ind+Year+εi,t (5)
其中, i、 t分別表示企業和時間, CVi,t是控制變量, Ind、 Year分別代表行業和時間固定效應, εi,t是隨機誤差項, 國企創新提質增量(LnIL)包括創新質量(LnIQ)、 創新數量(LnIN)兩個維度的度量指標, 中介變量(Mediator)包括委派董事連鎖化(BN)、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FH)兩個維度的度量指標, 調節變量(Moderator)包括政府補貼(GS)、 人才引進(TI)兩個維度的度量指標。此外, 為消除加入交互項后的共線性問題, 對模型(5)中的自變量和調節變量進行去中心化處理。
四、 實證結果分析
(一) 描述性統計
表2報告了各變量的主要統計特征。其中,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DSS)的標準差是其均值的2.5倍, 說明各混改國企中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參與高層治理的程度差異較大。此外, 自變量的方差膨脹因子(VIF)均低于2, 排除了各回歸模型存在多重共線性的問題。
(二) 基準回歸分析
表3的基準回歸結果顯示, 列(1)和列(2)中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DSS)對創新質量(LnIQ)和創新數量(LnIN)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α1=1.020,plt;0.01;α1=0.920,plt;0.01), 表明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參與高層治理水平的提升, 顯著促進了國企創新提質增量。據此, H1得到驗證。進一步, 為了消除量綱和數量級差異, 本文對回歸系數進行標準化處理, 即標準化系數=(未標準化的自變量系數×自變量標準差)/因變量標準差(肖靜和曾萍,2023)。經計算, DSS對LnIQ和LnIN的標準化系數分別為0.045[(1.020×0.070)/1.593]、 0.035[(0.920×0.070)/1.828]。這說明相較于國企創新的增量效應, 國企創新的提質效應更加突出, 印證了混改國企對“突破性”創新的偏好更強, 以往重數輕質的“策略性”創新模式正得到有效緩解。
(三) 穩健性檢驗
1. 工具變量法。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影響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 本文選取企業金字塔層級(Pyramid)(江軒宇,2016)、 第一次鴉片戰爭伊始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期間國企所在地區是否開放為商埠(Tport)(袁歌騁和李娟娟,2023)作為工具變量。其中: 企業金字塔層級(Pyramid)是指最終控制人對國企控制的層級, 即只有一個最終控制人時Pyramid值為1, 如果中間增加了一個控制人, 則Pyramid值增加為2, 以此類推; 當國企所在地區開放為商埠時Tport值為1, 否則為0。在第一階段檢驗中, 兩個工具變量與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顯著相關, 在第二階段檢驗中, 工具變量法的預測值對國企創新質量和創新數量均有顯著正向影響, 說明本文檢驗結果穩健可靠。
2. 替代變量法。考慮到我國上市公司治理的實際情況, 一般來說, 相對于監事和高管, 董事在高層治理結構及決策中的作用更加突出。因此, 本文使用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所占比例(Director)作為衡量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的另一程度指標, 并利用“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人數/董事會總人數”來測度。替換變量后的檢驗結果與基準回歸結果保持一致, 證明本文檢驗結果穩健可靠。
3. 替代模型法??紤]到因變量LnIQ和LnIN是以0為下限的拖尾變量, 故使用Tobit模型進行對比檢驗, 自變量的回歸系數仍然顯著為正, 相關研究結論依然穩健可靠。
限于篇幅, 以上穩健性檢驗結果均未列示, 留存備索。
(四) 機制路徑檢驗
1. 委派董事連鎖化的中介效應檢驗。表4列(1)為自變量DSS對中介變量BN的回歸結果, DSS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表4列(2)和列(3)分別為自變量DSS、 中介變量BN對LnIQ和LnIN的回歸結果, 其中: 中介變量BN的系數和自變量DSS的系數均至少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 而且DSS的系數均小于表3基準回歸中的系數(0.832lt;1.020、0.771lt;0.920), 可判定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連鎖化(BN)起到部分中介作用。Sobel檢驗的Z統計值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 中介效應占比分別為24.24%和20.84%, 且Bootstrap檢驗(隨機抽樣1000次)95%的置信區間均不包含0。據此, 委派董事連鎖化中介作用的結論穩健可靠, H2成立。這表明隨著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的力度加大, 混改國企決策機制會因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社會網絡所帶來的信息獲取能力和決策質量提升而受益, 這對國企創新決策及資源配置產生了積極作用, 進而促進了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2.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的中介效應檢驗。表5列(1)為自變量DSS對中介變量FH的回歸結果, DSS的回歸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表5列(2)和列(3)分別為自變量DSS、 中介變量FH對LnIQ和LnIN的回歸結果, 其中: 中介變量FH的系數和自變量DSS的系數均至少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 而且DSS的系數小于表3基準回歸中的系數(0.878lt;1.020、 0.828lt;0.920), 可判定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FH)起到部分中介作用。Sobel檢驗的Z統計值均在5%的水平上顯著, 中介效應占比分別為21.29%和32.51%, 且Bootstrap檢驗(隨機抽樣1000次)95%的置信區間均不包含0。據此,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中介作用的結論穩健可靠, H2成立。這表明隨著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的力度加大, 國企管理層的經營機制會因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所帶來的多樣化觀點碰撞、 多種方案開發和組織慣性破除而受益, 這對國企創新決策及資源配置產生了積極作用, 進而促進了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3. 政府補貼和人才引進的調節效應檢驗。表6的檢驗結果顯示, 列(1)和列(2)中交互項DSS×GS的系數分別在1%和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 列(3)和列(4)中交互項DSS×TI的系數分別在5%和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這表明在面臨較高的政府補貼預期和地區人才引進政策激勵的情境下, 混改國企可以充分利用非國有股東參與高層治理所形成的糾偏引導機制, 避免國企在政府補貼和人才引進政策方面出現以往可能存在的一些偏離正常市場行為的關聯互動, 進而充分激發政府補貼和人才引進政策在資源配置、 降本增效和信號傳遞等方面的創新促進作用。據此, H3得到驗證及解釋??紤]到政府補貼和人才引進政策對企業研發投入、 創新產出的影響普遍存在大約1年的時滯, 為了穩健起見, 本文在以上國企創新績效推后一期的基礎上, 進一步采用了滯后一期的政府補貼和人才引進進行驗證。滯后一期回歸結果(限于篇幅, 結果未列示,留存備索)與表6中當期回歸結果保持一致, 可見H3的驗證結果穩健可靠。
五、 異質性分析
以上結果顯示,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顯著促進了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且經過穩健性檢驗后結論依然成立。結合相關研究成果, 考慮到管理層權力強度會影響到混改國企在市場競爭和創新過程中動力的釋放, 行業先進制造程度、 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也會對國企創新決策及資源配置效率產生重要影響, 本文展開了基于管理層權力強度、 行業先進制造程度、 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方面的異質性檢驗。
(一) 管理層權力強度的異質性分析
參考劉劍民等(2019)的研究, 選擇總經理任職時間、 兩職合一、 董事會規模、 內部董事占比、 管理層持股比例五維度指標, 通過主成分分析法將以上五個指標合成管理層權力綜合評價指數, 以此衡量管理層權力強度(Power), 并根據該指數的中位數將樣本劃分為管理層權力強度大、 管理層權力強度小兩組。表7的檢驗結果發現, 相比管理層權力強度小組中DSS系數的不顯著, 管理層權力強度大組中DSS的系數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 而且組間比較系數檢驗的經驗p值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梢?, 相比管理層權力強度小的混改國企, 管理層權力強度大的混改國企中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促進作用更加顯著, 說明混改國企中管理層因充分授權產生的認可度和信任感以及創新活力的釋放, 更有利于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所帶來的多元化觀點碰撞和決策質量提升, 這種協同作用對國企創新的促進作用更大。
(二) 行業先進制造程度的異質性分析
參考余鵬翼等(2022)的研究, 通過計算31個制造業子行業的先進程度綜合指標得分, 衡量行業先進制造程度(Advanced), 并根據其中位數將樣本劃分為先進制造程度高和先進制造程度低兩組。其中: 先進制造程度高組包括石油加工、 煉焦和核燃料加工業, 廢棄資源綜合利用業等15類制造業子行業; 其他則為先進制造程度低組。表8的檢驗結果發現, 相比先進制造程度低組中DSS系數的不顯著, 先進制造程度高組中DSS的系數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 而且組間比較系數檢驗的經驗p值分別在1%和5%的水平上顯著, 說明行業先進制造程度高的混改國企具有技術擴散水平較高、 員工創新能力較強、 企業科研投入較大等優勢, 其委派董監高所帶來的決策質量和創新資源配置效率提升對國企創新的促進作用更大。
(三) 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的異質性分析
參考周文和許凌云(2023)的研究, 選取新質生產力、 人工智能、 科技創新、 顛覆性技術等46個“新質生產力”相關的關鍵詞, 借助Python對各省政府工作報告進行分詞處理, 并將“新質生產力總詞頻/政府工作報告文本總長度”作為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Nqpor)的度量指標, 根據該指標的中位數將樣本劃分為新質生產力水平高和新質生產力水平低兩組。表9的檢驗結果發現, 相比新質生產力水平低組中DSS系數的不顯著, 新質生產力水平高組中DSS的系數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為正, 而且組間比較系數檢驗的經驗p值分別在1%和5%的水平上顯著, 說明所處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高的混改國企面臨當地政府科技政策支持力度大、 科技創新資源豐富、 產學研合作充分等有利條件, 使得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所帶來的決策質量和創新資源配置效率提升對國企創新的促進作用更大。
六、 研究結論與政策啟示
(一) 研究結論
本文從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參與高層治理的影響出發, 以2007 ~ 2023年滬深A股混改后的制造業國有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 實證檢驗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混改國企創新提質增量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這支持了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的“融治理”作用有利于國企創新的重要觀點。中介效應檢驗發現,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主要通過委派董事連鎖化、 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驅動國企創新提質增量, 這證實了由“融治理”到“改機制”的高層治理深化是促進國企創新的重要內在機制。調節效應檢驗發現, 政府補助和人才引進政策是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促進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外在協同機制。在異質性檢驗方面,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促進作用在管理層權力強度較大、 行業先進制造程度較高、 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較高的國企中更為明顯, 這明確了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促進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權變機制。
(二) 政策啟示
基于上述研究結論, 本文得出以下政策啟示:
1. 強化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驅動國企創新的積極作用。國企應提升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的高層治理參與水平, 積極發揮非國有股東的治理優勢, 增強國企創新的動力。著眼于國企改革的“混股權—融治理”趨勢不斷增強的基本事實, 混改國企需要通過“混股權”來防范國有大股東損害中小股東利益的第二類委托代理問題, 非國有股東也需要通過委派董監高形成“融治理”及其高層治理變革, 充分借力非國有股東所積累的創新戰略“親和性”, 以及其所委派董監高在專業特長、 社會網絡和信息獲取等方面的比較優勢, 深度參與混改國企的高層治理及決策機制變革。據此, 緩解國企內部可能因制衡缺失而產生的第一類委托代理問題, 從而持續激發混改國企治理層的企業家精神, 提升混改國企治理層的風險承擔能力和對創新失敗的容忍度, 極力發揮非國有股東參與高層治理對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積極作用。
2. 激活高層治理深化促進國企創新發展的傳導效應。中介效應檢驗表明, 在“混股權—融治理—改機制”的混改實踐趨勢下, 混改國企理應努力強化委派董事連鎖化和任用高管職能異質性的內在機制路徑。一方面, 從決策機制完善以及資源整合效應發揮的角度來看, 國企可以持續借力非國有股東委派董事連鎖化以整合其社會網絡中的知識技術和市場信息資源, 從而更好地把握產業和市場前沿動態, 快速識別潛在的風險和創新機遇, 提高國企創新的靈活性和有效性; 另一方面, 從經營機制完善以及資源互補效應發揮的角度來看, 國企還可以著力推動任用高管成員由“行政政策統一”向“市場化選聘”轉變, 從而更好地利用不同職能領域高管成員的多樣化觀念及互補性知識資源, 提升國企創新決策的包容性和戰略實施的有效性, 進而持續增強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動力。
3. 發揮政府補貼和地區人才引進政策促進混改國企創新的協同效應。調節效應檢驗表明, 混改國企需要辨識及科學應用各類創新激勵政策的差異調節作用。一方面, 政府在制定補貼政策時, 可考慮實施政府目標主導和市場機制相結合的舉措, 篩選出符合補貼標準的目標企業并加以精準激勵。同時, 混改國企也要利用非國有股東參與高層治理的糾偏引導機制, 強化政府補貼政策通過降本增效和信號傳遞給創新帶來的促進作用。另一方面, 政府部門可進一步提升企業人才引進評價機制和審批程序的規范性并加大對其的監督, 助力混改國企落實人才安居落戶、 經濟獎勵、 醫療保障等激勵舉措, 以強化人才引進政策所產生的人才資源開發、 政府“背書”和信號傳遞作用, 并配合非國有股東參與高層治理水平的提升, 更好地發揮其在提升創新決策質量和實施效率方面的協同作用。
4. 利用“深化改革, 通權達變”的設計促進國企創新的精準施策。異質性檢驗表明, 非國有股東委派董監高對混改國企創新提質增量的促進效果, 還取決于管理層權力強度、 行業先進制造程度、 地區新質生產力水平條件下的權變機制影響。一方面, 國企需要重視管理層合理授權中的優勢互補和動能釋放, 努力激發管理層科學授權中的創新動力并提升執行效率, 以充分發揮高層治理變革和管理層激勵在混改國企創新活動中的協同作用。另一方面, 政府可以積極營造有助于混改國企創新的外部環境, 幫助混改國企在創新發展中更好地利用傳統制造行業改造升級、 先進制造行業科技溢出和地區科技政策及資源支持的相對優勢。據此, 積極發揮非國有股東參與高層治理的比較優勢, 把握行業和地區發展中政策、 信息、 技術、 人才等創新稀缺要素獲取及整合的機遇, 進而不斷增強國企創新的可持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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