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30”背景下女性領導力的價值和意義

2025年3月18日，筆者參加了聯合國婦女地位委員會第六十九屆會議（CSW69）邊會，這次邊會的主題是“北京+30 背景下促進婦女經濟賦權： 體面工作與性別包容型政策”。CSW69于2025年3月10日至 21 日在紐約聯合國總部舉行。2025年，CSW69 將聚焦審議和評估《北京宣言》和《行動綱領》實施情況以及第23屆聯合國大會特別會議成果。

1995年，第四次世界婦女大會在北京盛大召開，189個國家一致通過《北京宣言》與《行動綱領》，這一歷史性事件為全球性別平等和婦女賦權事業勾勒出全面的政策框架與行動藍圖，涵蓋婦女與貧窮、教育、健康、經濟等12個重大關切領域，自此深刻影響著全球婦女發展進程。2025年，正值“北京+30”的關鍵節點，回首這30年，女性在各個領域不斷突破，女性領導力的發展取得了顯著成就，同時也面臨著諸多挑戰。

令人矚目的成績與挑戰并存

聯合國婦女署中國辦公室代表安思齊提到，中國女性人口約占世界女性人口的五分之一，因此，中國實現性別平等和婦女賦權對于這一進程在全球范圍內的實現至關重要。多年來，中國已實現令人矚目的進展，包括縮小教育領域差距，幫助近4億婦女擺脫貧困。中國超過40%女性在勞動力市場就業，超過半數互聯網創業者為女性。

如今，從全球范圍來看，越來越多優秀女性在政治、商業、科技等領域嶄露頭角。研究數據也有力地證明了女性領導力的價值。擁有更具多樣性領導團隊的公司，其盈利能力提高的可能性高出36%，在董事會中擁有更多女性的領先企業，平均股價增長比落后企業高出5個百分點，股價波動性則降低9個百分點。這表明女性參與領導決策能夠為企業帶來更穩定的發展和更高的收益。并且，女性管理者總體的領導有效性略微高于男性，在變革性領導方面，女性管理者表現更為出色。

2024年3月5日，全球投資決策支持工具和服務供應商MSCI發布了 2023年度研究報告《女性董事比例進度報告》。該報告顯示，2023年全球范圍內，MSCI全球指數所涵蓋的大中型成分股企業的董事會席位中，女性董事占比為25.8%，較 2022 年略高一個百分點。其中在亞太地區，2023年女性董事占比為18.2%，較2022年的16.6%有所上升。由此也看到，越來越多的企業看到了女性董事的巨大潛力，能為企業可持續發展做出巨大的貢獻、發揮不容替代的作用。女性董事能給企業傳遞治理良好的信號，能更好地處理與利益相關方的關系，能更好地反映客戶需求。隨著社會和消費趨勢的不斷變化，企業越來越需要把女性納入市場開發等決策過程，有效擴大市場。此外，有女性董事的董事會，更可能關注潛在的風險， 促進有效決策，以不同的領導力、思維方式、風險偏好等，提高董事會有效決策、解決問題的能力。

然而，我們也必須正視現存的問題。在企業高級管理層中，女性占比僅為10%～15%，雖然上市公司中女性CEO占比6.4%，女性財務總監占比26.3%，超過世界平均水平，但距離性別平衡仍有很長的路要走。從全球范圍看，中層管理者中女性比例將近一半，但最高層管理者中女性代表卻遠低于這一比例，“玻璃天花板”現象依然存在。

性別平等需要社會各界共同努力

造成這種現狀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傳統觀念的束縛是一個重要因素，社會長期存在的性別刻板印象，如認為男性更適合擔任領導角色，女性應將重心放在家庭等，限制了女性在職業發展中的機會和選擇。家庭與職業的平衡難題也困擾著眾多女性，生育、照顧家庭等責任往往使女性在職場晉升中面臨更多阻礙。例如，職場女性在生育后重返職場時，常常遭遇面試歧視、難以適應職場新環境等問題。并且，職業發展中的隱形偏見依然存在，當女性管理者表現出男性化的管理風格時，可能會受到負面評價；而男性管理者展現出溫和的管理風格卻可能被視為優勢。

為了進一步提升女性領導力，實現性別平等，需要社會各界共同努力。企業應發揮關鍵作用，公開承諾并報告機構在性別平等方面的舉措，制定并落實具有明確目標和問責機制的性別包容戰略。例如，瑞安房地產女性員工比例為48%，全部管理層女性占比51%，高級管理者中女性占比47%，通過營造包容的企業文化，該公司為女性提供平等的晉升機會和職業發展空間；建立職場支持與導師制度，為女性員工提供指導和幫助，助力她們突破職業瓶頸。政府也應完善相關政策法規，加強對女性權益的保護，提供更多的職業培訓和發展機會，推動女性在各個領域的參與度；倡導性別平等的社會文化，減少性別偏見，營造有利于女性發展的社會環境。教育機構則要注重培養女性的領導力意識和能力，從基礎教育到高等教育，鼓勵女性追求卓越，為未來的職業發展做好準備。

展望未來，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和對性別平等的持續關注，女性領導力有望迎來更廣闊的發展空間。期待在“北京+30”邁向2030年的征程中，能夠看到更多女性在領導崗位上發光發熱，實現真正的性別平等，讓每一位女性都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潛力，為社會的發展貢獻力量，女性不需要被拯救，也無須成為完美的自己，更重要的是努力奮發，昂首向前，共同創造一個更加公平、包容、美好的世界。

作者為責揚天下（北京）管理顧問有限公司副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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