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強社會組織黨的建設,探索加強新興業態和互聯網黨建工作”,“加強新經濟組織、新社會組織、新就業群體黨的建設”。在數字經濟蓬勃興起、社會組織形態深刻變革的今天,新經濟組織、新社會組織、新就業群體等新興領域已成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力量。2025年1月召開的新興領域黨建工作座談會進一步強調,要“突出抓好新經濟組織、新社會組織、新就業群體黨的建設,著力健全黨的組織體系,著力強化政治引領和服務管理,著力完善黨建工作體制機制,不斷增強黨在新興領域的號召力凝聚力影響力”,這既是新時代黨的建設總要求在新興領域黨建工作的延伸,也是應對社會治理新挑戰的必然選擇。我們必須堅持守正創新,突出抓好新經濟組織、新社會組織、新就業群體黨的建設工作,為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貢獻力量。
一、加強新興領域黨建工作的重要意義
隨著數字經濟、平臺經濟等新業態的快速發展,新興領域成為加快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的重要力量。2024年前三季度我國新設企業中,“四新”(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經濟領域企業超過239萬戶,約占新設企業總量40%;目前,我國網約車司機、快遞員、外賣配送員等新就業形態勞動者達8400萬人,成為職工隊伍的重要組成部分。然而,新興領域的黨組織覆蓋率仍有較大提升空間。某省專精特新企業黨組織覆蓋率超過90%,而外賣配送員群體黨員占比卻明顯偏低。這一數據背后,折射出的是新興領域黨建工作的復雜性。我們需要以強烈的責任感、緊迫感扎實做好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扎實做好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是擴大黨的號召力、凝聚力、影響力的關鍵抓手,其重要意義不僅在于鞏固黨的執政根基,更在于通過政治引領整合社會資源,推動新興領域與整個經濟社會協調發展。
(一)加強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是鞏固黨的執政基礎的關鍵舉措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基層黨組織是黨執政大廈的地基,地基固則大廈堅,地基松則大廈傾。”新興領域的興起打破了傳統組織的邊界,若黨組織未能在新興領域實現有效覆蓋,則可能導致政治建設出現“空白地帶”,引發系列次生問題。例如,某互聯網平臺曾因缺少黨組織的引導,出現了網絡平臺算法過度逐利的問題,但后來通過建立功能型黨支部,推動網絡平臺算法倫理審查制度落地,實現了企業發展與社會責任的平衡。新興領域是市場經濟與社會變革的產物,做好新興領域黨建工作,能夠有力鞏固黨的執政基礎。以新社會組織為例,其誕生源于政府職能讓渡與社會利益聚合的雙重邏輯。某市通過構建“工作網絡+管理框架”模式,將黨組織嵌入行業協會、公益組織等新社會組織,使黨組織覆蓋率從2010年的32%提升至2023年的89%。而這種“組織覆蓋”并非“終點”,關鍵在于通過黨建引領,實現“人心凝聚”。實踐經驗表明,依托新社會組織建立黨組織,能夠讓黨組織在服務居民、支持行業發展等方面發揮更大作用。
(二)加強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是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的有效路徑
加強新興領域黨建工作,可以有效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曾有人提出,黨建可能會導致新社會組織“行政化”并削弱新社會組織的社會屬性。但后來的實踐表明,黨建恰恰是破解“市場逐利性”與“社會公益性”矛盾的關鍵。例如,某市的實踐顯示,通過黨建引導非公有制企業參與扶貧、環保等社會責任項目,企業社會美譽度提升23%,員工歸屬感增強17%;某市通過“數字經濟黨建矩陣”,將黨組織嵌入直播電商、共享經濟等產業鏈,2024年化解勞資糾紛3200余起,推動數字經濟產值增長23%;某市首創“紅色管家”模式,在集成電路產業鏈上建立黨委,覆蓋53家企業,2023年協調解決技術難題47項,帶動行業產值提升19%。事實上,黨建與業務的深度融合能夠充分釋放“1+1>2”的治理效能,可以帶來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的共贏。
(三)加強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是促進政黨現代化的有力抓手
傳統黨建工作模式依賴行政資源,和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模式大為不同。例如,傳統黨建工作模式難以適應網約車司機、外賣配送員等新就業群體的流動性特點。對此,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承擔著突破傳統黨建工作模式局限性的任務。某市探索了“云黨建”模式,利用互聯網平臺遠程管理流動黨員,促使2024年線上黨課參與率達76%。這種“柔性嵌入”既尊重了新興領域的運行規律,又傳播了黨的聲音和主張。事實上,通過創新組織設置和活動形式,新興領域黨建工作可成為連接分散群體的紐帶,增強社會治理的聚合力。比如,某社區通過“黨建+服務站點”模式,將外賣配送員納入社區治理網絡,促進了社區問題的發現與解決。這些實踐表明,新興領域黨建工作不僅是政治任務,更是提升政黨現代化程度和社會治理能力的必然要求。
二、新興領域黨建工作的主要特點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建工作的難點在基層,亮點也在基層。”加強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既是鞏固黨的執政基礎的需要,也是推動國家治理現代化的要求。在具體實踐中,新興領域黨建工作具有組織形態創新、功能融合升級、體制機制重構等特點,我們必須高度重視、準確理解。
(一)組織形態的靈活性與創新性:從“剛性覆蓋”到“動態嵌入”
新興領域的最大特征在于平臺化程度高、勞動關系相對松散,傳統黨建工作模式難以適應新興領域的特征。這要求新興領域黨建工作要突破傳統組織形態,依托產業園區、商務樓宇、商圈市場等,采用靈活多樣的方式進行設置,構建功能型黨組織。例如,某地針對外賣配送員群體,探索建立流動黨員黨支部,依托配送站點設立紅色驛站,通過線上平臺開展組織生活,實現黨員“云端歸隊”;某地在新社會組織中,根據項目周期組建臨時黨支部,項目結束后臨時黨支部自動解散,這樣既能避免機構冗余,又能確保黨建工作正常開展。此類創新表明,黨組織形態正從“剛性覆蓋”轉向“動態嵌入”,更注重與行業特點的適配性。然而,這種去中心化、流動性強的組織形態會給黨組織的運行造成一定風險,比如,這種組織形態的黨組織穩定性不夠強、覆蓋率較低;部分平臺企業以“算法中立”為由回避黨建工作責任,導致黨組織在權益保障等關鍵環節缺位。這提醒我們,創新組織形態必須避免組織形態陷入“有形式無內容”的困境。
(二)政治引領與服務功能的深度融合:從“單向管理”到“雙向賦能”
新興領域黨建工作不僅涉及思想政治工作,還要求增強企業在“四新”經濟領域中的社會責任感,促進企業創新與可持續發展,這要求我們必須做到政治引領與服務功能的有機統一。比如,某市的一黨組織聯合美團、餓了么等外賣平臺,推出黨員外賣配送員“積分銀行”制度:黨員外賣配送員通過參與社區志愿服務,可兌換平臺派單優先權,這讓他們既強化了政治認同,又在工作上得到了便利。再比如,某市在新業態集聚區打造“黨建+人才服務綜合體”,為新就業群體提供技能培訓、法律援助等多項服務。這種“以服務換認同”的模式,體現了黨的組織功能從“人員管理”向“服務供給”轉型。然而,部分地區存在“重服務輕引領”的誤區,這需要黨組織在企業發展戰略、企業科技創新等方面發揮更大作用。某地黨組織曾投入資金建設“外賣小哥之家”,卻因缺乏常態化活動機制,最終外賣配送員只是將其作為“充電休息站”使用,導致黨建功能流于表面。這反映出,若不能將服務資源轉化為政治動員能力,黨建工作就可能異化為“福利供給”。對此,某市探索的“服務—教育—引領”三階轉化機制值得借鑒,即在快遞網點設置“微黨課學習角”,通過掃碼答題兌換獎勵,將服務場景轉化為黨性教育陣地。
(三)體制機制的系統性重構:從“條塊分割”到“協同治理”
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涉及市場監管、民政、公安等多部門,新興領域從業人員的構成具有多元化特征,包括自由職業者、互聯網平臺從業者、個體工商戶等,在統一思想、凝聚共識方面有一定難度,傳統的管理架構難以滿足跨界治理需求。近年來,在中央層面統籌推動新興領域黨建工作的背景下,地方層面涌現出不少創新案例。例如,某地建立“紅色CEO”制度,選派黨員干部到互聯網企業擔任黨建指導員,2024年已覆蓋73%的“獨角獸企業”;某地開發“黨建云圖”系統,整合工商注冊、社保繳納等數據,實時追蹤新經濟組織黨員的流動情況。這些實踐表明,黨建工作正從單一的組織建設升級為系統性的社會治理工程。但是,部分地區、部門權責邊界不夠清晰、政企數據共享機制缺失等問題仍然存在,成為制約黨建效能釋放的關鍵瓶頸。未來,我們要進一步明確“屬地管理”與“行業管理”的權責清單,建立跨部門聯席決策機制。
三、做好新興領域黨建工作的任務要求
加強新興領域黨建工作絕非簡單的組織擴張。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守正和創新是辯證統一的,只有守正才能保證創新始終沿著正確方向前進,只有持續創新才能更好地守正。”我們只有將黨建邏輯深度嵌入新興領域的生產關系、分配方式和治理結構中,才能同時激發“組織活力”與“發展動力”,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筑牢組織基石。
(一)健全“動態覆蓋”機制,破解組織設置難題
新興領域的黨建工作想要取得實效,需要通過整合資源與精準服務來實現。一是要推動黨的組織覆蓋和黨的工作覆蓋。把黨建活動與實際工作環境緊密結合起來,充分發揮黨組織的組織功能,建強組織載體,從而提升黨建效能,這不僅有助于增強黨組織的凝聚力和戰斗力,還能更好地滿足新興領域黨員的需求。特別是針對新興領域基層黨組織設置不夠完善、吸引力不足等問題,要從推動黨建工作有效“雙覆蓋”入手,凝聚“黨建強則發展強”的共識,確保黨的路線方針政策能夠得到貫徹執行,真正發揮黨組織的作用。二是要推動動態覆蓋機制從“建組織”向“建生態”轉變。針對平臺經濟“去雇主化”、零工經濟“去組織化”等特點,組織覆蓋不應局限于微觀層面,而要在宏觀層面進行考量,結合地域、行業等條件建立組織“生態”,將分散的新興領域黨組織有機整合起來。可以以工作地點為載體來“建生態”,比如,某市在科技園區推行“黨建聯合體”,打破企業邊界,依靠產業鏈、項目組建立功能型黨組織,使黨組織覆蓋率從62%提升至89%;某地在外賣配送員群體中構建“15分鐘黨群服務圈”,依托配送站點建立“紅色驛站”。以屬地和行業為載體來“建生態”,可以主動適應新業態“潮汐性”特點,比如,某省通過“屬地+行業”雙線管理,將網約車司機納入交通運輸行業黨委,同時依托社區網格對網約車司機進行屬地管理。此外,還可推廣黨建指導員制度,如某市選派500名專職指導員下沉至新經濟組織,協助各類新經濟組織建立黨組織。
(二)強化政治引領與利益聯結的雙向驅動
首先,要增強黨組織的政治功能和組織功能。實現黨組織的覆蓋只是“起點”,激活黨組織的政治功能和組織功能才是關鍵。面對新興領域黨建工作的現實挑戰,應以增強黨組織的政治功能和組織功能為突破口,探索采用“嵌入式”黨建工作模式,通過加強黨組織的治理能力,提升新興領域黨建工作的整體水平。其次,要加強黨組織的政治引領。在數字時代,我們需要不斷創新政治引領方式。比如,某市通過投入使用某App,將黨員外賣配送員上黨課的學習情況與外賣接單積分掛鉤,上線半年后,該App的注冊用戶突破10萬,日均活躍度達35%。這種創新探索將黨的主張轉化為新興領域就業群體的價值共鳴,有利于破解“教育入耳不入心”的難題。再次,推動黨組織的政治功能與服務功能的深度融合,讓黨建工作與新興領域發展同頻共振。比如,某市通過“黨建+就業幫扶”項目,為新興領域從業者提供職業規劃咨詢和法律援助,使黨組織成為“服務驛站”。這種“服務先行、政治跟進”的策略,有效破解了部分新業態從業者對黨建工作的疏離感。再比如,某地探索“黨建聯席會議”機制,邀請企業主參與黨建規劃,形成“黨建強則發展強”的共識。這些實踐表明,只有積極回應新興領域群體的利益訴求,才能增強黨組織的吸引力,從而扎實做好新興領域黨建工作。
(三)推動新興領域黨建工作融入基層治理
扎實做好新興領域黨建工作,就是要跳出“內部循環”的思維,以“共建共治共享”為目標,推動新興領域黨建工作融入基層治理。首先,推動形成黨建共同體。新興領域的高流動性和離散化特征,要求黨組織在空間上具有較高的黨組織覆蓋率并充分發揮其作用,因此,我們要注重運用空間思維,創新組織形態,通過“空間結構化、空間再組織化、空間社會化”,實現“再中心化”,推動形成黨建單元、黨建共同體,以黨建工作成效增強新興領域參與基層治理的積極性。其次,要強化多元賦能。一方面,要通過技術賦能,以新興領域黨建工作成效推動解決治理訴求,從而解決行政治理資源與群眾需求不完全匹配的問題,提升基層治理效率;另一方面,要通過角色賦能,引導新興領域黨員直接參與基層治理,解決公民參與社會治理積極性不高的問題。再次,要引導社會資本重塑。要通過黨建引領,引導新興領域團體參與基層治理,夯實社會組織的信任基礎,實現資源共享、規范社會行為,構建以黨建為引領的存量社會資本增值路徑,從而發揮出“中國式社會動員”的行為引導效能、“中國式社會引領”的價值導向效能、“中國式社會協調”的社會治理效能。最后,還需進一步強化改革意識,既善用數字技術提升黨建效能,又警惕技術主義對政治屬性的消解,進而實現“黨建強則發展強”的良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