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數字化飛速發展的時代,數據的規模和復雜性呈指數級增長。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構建以數據為關鍵要素的數字經濟”,并且要求“各級領導干部要提高數字經濟思維能力和專業素質,增強發展數字經濟本領,強化安全意識,推動數字經濟更好服務和融入新發展格局”。[1]可見能否“用數據說話、用數據決策、用數據管理、用數據服務、用數據創新”成為考察各級領導干部履職能力的“新標準”。因此,在搶抓長三角一體化發展戰略機遇、全面建設新時代美好安徽的重要時期,提升領導干部數字技術能力尤為關鍵。
一、大數據時代安徽省領導干部數字技術能力發展現狀
●領導干部數字技術能力的要素構成數字技術能力并非單一技能,而是融合多方面技能、知識和態度的綜合素養。2021年11月,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印發的《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行動綱要》首次將“領導干部數字能力”納入國家戰略,強調其需超越技術操作層面,涵蓋“數據決策力、數字治理力、網絡安全力”[2]。清華大學孟慶國教授(2021)對數字領導力提出“技術-數據-治理”三元模型[3],指出領導干部需具備技術理解力、數據驅動力、制度創新力,為中國場景下的數字技術能力研究奠定理論基礎。本文將數字技術能力定義為領導干部在數字化轉型中,通過獲取、分析、應用數字技術,實現科學決策、高效治理與風險防控的復合能力體系,共包含三個核心維度。第一技術工具層,即掌握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的操作與原理;第二數據思維層,即從海量數據中提煉洞察、驅動決策的能力;第三戰略領導層,即統籌數字技術與治理目標的協同創新能力。結合“能力洋蔥模型”(Spencer,1993)[4],領導干部數字技術能力可解析為數字學習與獲取能力、數字洞察與分析能力、數字決策與執行能力、數字評估與引導能力、數字監督與安全治理能力五維要素。
安徽省領導千部數字技術能力現狀分析
為全面了解安徽省領導干部數字技術能力的現狀,課題組合計發放5000份調查問卷,回收4850份。調研的對象涵蓋省、市、縣、鄉各級領導干部,工作領域涉及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安全以及黨建等各方面。通過對回收的調查問卷進行深入分析,發現當前領導干部在數字技術能力方面呈現五個特點。
在數字學習與獲取能力上,約 60% 的領導干部表示會主動通過各種方式補足相關知識,70% 的領導干部對政府內部數據庫比較熟悉。但也存在以下問題:一是知識掌握的淺表化傾向,約 55% 的領導干部對數字技術知識的理解僅停留在操作層面,未能深入探究其底層邏輯和應用場景的內在關聯;二是學習資源利用的低效性,50% 的干部在學習資源的篩選和利用上存在明顯不足,無法從海量的在線課程、專業論壇等資源中精準定位與自身緊密相關的高質量學習內容,極大地限制了學習效果的提升。
在數字洞察與分析能力上,約 54% 的領導干部在日常工作中展現出一定的數據敏感度,從企業經營、民生等數據來源中能初步感知市場動態和社會需求的變化趨勢,約 18% 的干部能運用 e x c e l 基本的數據分析功能進行初步處理。但也存在以下問題:一是數據感知的遲滯與偏差,約 45% 的領導干部對數據變化的感知存在明顯的遲滯性,無法及時捕捉到背后隱藏的關鍵信息和早期預警信號,在面對復雜的多源數據時容易忽略重要線索;二是數據分析能力的結構性失衡,約 80% 的干部對高級數據分析工具的掌握程度較低,無法有效運用決策樹、神經網絡等算法對數據進行深度分析,而另外約 55% 的干部過度依賴政府內部系統,對社交媒體、行業協會等外部資源的利用不足,導致數據的全面性和多樣性受限,影響了數據分析結果的準確性和可靠性。
在數字決策與執行能力上,約 45% 的領導干部嘗試引入數據驅動思維來確定政策目標和范圍,在執行階段能較好運用電子政務平臺、項目管理軟件等工具進行資源調配和工作協調,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工作效率和協同性。但仍然存在以下問題:一是數據驅動決策的邊緣化困境,從整體來看,數據驅動決策的理念尚未成為主流,傳統的經驗決策模式仍占據主導,在決策時難以充分發揮數據的價值;二是決策執行的協同障礙與資源錯配,當前跨部門之間信息溝通不暢、數據標準不統一等問題依然突出,約 65% 的領導干部認為跨部門協作存在較大困難,同時約 55% 的領導干部對資源需求的評估缺乏科學性和精準性,導致資源浪費或分配不足,影響了決策的順利執行。
在數字評估與引導能力上, 41% 的領導干部認識到構建數字績效評估體系的重要性并嘗試運用量化指標對政策效果進行評估,約 50% 的領導干部會利用各種數字渠道來收集民意,約 60% 的領導干部會使用圖表等簡單的方式與公眾互動。但依舊存在以下問題:一是評估體系的不完善性,約 70% 的評估體系過于側重短期的經濟指標和工作成果指標,對社會公平性、長期發展效益、環境影響等方面考量不足,這導致評估無法全面反映政策執行的實際效果和影響,難以對決策優化提供有效的反饋;二是公眾反饋的低利用率與引導方式的單一性,約 70% 的領導干部表示未能對公眾反饋進行有效整合,導致決策運行有偏離公共利益的風險,還有大部分領導干部在運用動態數據可視化呈現、新媒體傳播矩陣聯動等新技術增強政策解讀的穿透力和公眾互動的體驗感上能力不足;三是輿情監測與分析的滯后性,約 60% 的領導干部對新興輿情源的監測和分析能力較弱,無法及時準確地掌握公眾情緒,導致在調整引導策略時存在滯后性。
在數字監督與安全治理能力上,約 62% 的領導干部表示已建立大數據監督平臺,典型案例核查效率提升 40% ,基本實現“三重一大”事項全流程留痕,同時約 52% 的領導干部表示會定期開展數字安全演練并按照上級要求構建數據分級保護體系。但還存在以下問題:一是技術賦能深度不足, 45% 的領導干部對智能合約、圖譜分析等工具的實操能力不足,規則嵌入與業務場景適配度低于 50% ;二是制度機制待完善, 47% 的基層領導干部表示尚未建立數據安全應急響應機制或者存在“重建設輕運維”現象;三是前沿風險應對滯后,約 70% 的領導干部表示在應對AI生成虛假數據、量子計算破解加密等新型威脅時存在困難,缺乏系統性預案且綜合研判能力不足;四是人才結構性短缺,具備復合型數字能力的領導干部占比僅 28% ,數字化培訓內容與實際需求匹配度低于 55% o
二、安徽省領導干部數字技術能力制約因素剖析
機制設計層面,能力框架與考核體系的雙重缺失
技術治理能力框架的建構滯后于技術選代速度。現有制度體系在數字工具的操作規程、場景適配性規范及實踐案例庫建設方面存在明顯空缺,致使行政主體陷入“技術懸浮”困境,傳統經驗主義決策路徑依賴難以破除。
考核選拔機制的結構性矛盾制約技術賦能。現行干部考評體系呈現“三重脫節”特征:技術應用效能指標與治理績效評估脫節;技術掌握程度的客觀評價標準與主觀模糊評估脫節;技術創新能力與職務晉升激勵脫節。這種制度設計導致技術治理能力尚未納入干部核心能力評價體系,形成“政治素養-技術能力”的價值位階差序格局,致使評估導向偏差。
價值認同層面,宣傳與展示平臺的遺乏
現行宣傳以文件傳達和零散式專題講座為主,與行政決策流程的深度耦合不足。未能深入到領導干部的思維體系和日常工作場景中,導致其數字技術認知仍停留在“工具論”層面,難以形成系統性技術賦能思維。
跨區域經驗擴散機制尚未形成。據調研情況顯示,超過一半以上的省級垂管部門和大部分的市級部門尚未建立常態化案例更新機制,與杭州“城市大腦”等標桿案例庫相比,動態案例覆蓋率較低,這種信息差直接造成技術采納的“梯度衰減效應”,領導干部缺乏交流分享數字技術應用成功經驗的展示平臺,沒有成功案例的激勵和示范,很難主動邁出應用的步伐。
資源支撐層面,數據整合與共享的重重困境
政府部門間存在顯著的數據碎片化現象。經濟、人口等基礎數據分散于統計、發改、經信等不同部門,因數據格式異構、統計口徑差異及更新頻率錯配,導致跨部門數據整合需投入大量資源進行標準化處理,甚至因數據缺失被迫依賴經驗決策。
現有數據治理工具鏈存在功能性缺陷。據研究,目前在用的傳統關系型數據庫與搜索引擎在面對PB級非結構化數據時檢索準確率大大下降[5],且缺乏智能關聯分析能力,難以實現數據價值的深度挖掘。
數據共享機制尚未形成制度性突破。多數政府職能部門將數據資源視為“核心資產”,導致橫向的數據共享申請往往因權屬爭議被擱置,同時省內基于區塊鏈的可信數據交換機制尚未全面普及,嚴重制約數據要素流通效能。
業務融合層面,深度融合的缺失與轉型戰 略的失焦
技術應用的表層化現象普遍存在,表現為對數字技術驅動業務流程再造與模式創新的本質認知不足。在輿情監測、社會治理等領域,電子政務系統的引入往往局限于傳統紙質流程的電子化復制,而大數據分析、智能預警等核心功能的潛力尚未被充分激活,導致技術賦能陷入效能“邊際遞減”困境,反映了領導干部“技術-業務”協同認知維度的缺失。
數字化轉型戰略的制定與實施存在缺陷,表現為數字技術要素在組織變革、流程重構等關鍵環節的缺位。這種戰略失焦導致數字化轉型路徑選擇呈現“目標漂移”特征,既無法通過技術應用破解業務痛點,又難以形成可持續的創新生態,這種困境揭示了當前數字政府建設的深層挑戰,即技術迭代速度與治理體系變革的錯配。[6]
風險防控層面,風險認知與應急管理的短板
當前領導干部對新技術應用所帶來的風險缺乏全面深入的認識,未能構建起覆蓋數據全生命周期的系統性風險評估框架。這種認知斷層衍生出兩種非理性的技術治理行為范式,即技術治理工具的單向度擴張與保守型技術規避的并存。具體而言,部分領導干部將防火墻部署、加密算法引入等物化防護措施等同于風險防控體系的全部要件,忽視了組織行為規范、人員能力建構等制度性要素的協同作用。與之形成鏡像的是,另一類群體則表現出典型的“風險規避論”,人為設置技術應用準入壁壘,導致本可通過制度創新對沖的技術紅利被抑制。當風險顯化時,治理主體暴露出顯著的應急響應赤字,既缺乏基于威脅情報分析的動態防御機制,又欠缺包含情景模擬、壓力測試在內的全周期應急預案體系。這種技術治理效能衰減與技術應用抑制的負反饋機制,實質上構成了數字技術治理的“科層制阻滯效應”,嚴重制約了數字化轉型的制度創新空間。[7]
人才培養層面,培育體系和持續學習機制 的不完善
在數字技術培訓體系上呈現出模塊化割裂特征。課程設計存在知識斷層,基礎課程停留在數字化概念表層,缺乏對算法治理、數據挖掘等核心技術的深度解析,進階課程與實際治理場景脫節,導致領導干部難以形成完整認知框架;培訓模式適應性缺失,未建立分層分類的精準供給機制,忽視干部差異化需求,實踐環節占比和新興技術應用率偏低,制約技術能力轉化;資源投入存在結構性失衡,普遍重視硬件、輕視師資隊伍建設,據統計現有師資跨學科背景者不足三成。
復合型數字人才培養面臨治理困境。跨部門協作能力培養受組織架構剛性壁壘制約,部門間“數據孤島”與“職能煙囪”并存,導致領導干部在數字化轉型中難以實現“技術-業務-管理”的三元協同;戰略規劃缺失,調查問卷反映出僅有 17% 的黨政機關制定培養規劃,且資源投入區域差異大,皖中皖南人均培訓經費比皖北地區高1.5倍,加劇了能力結構區域失衡。
持續學習機制存在效能耗散問題。調查問卷反映出當前省內領導干部多依賴日均1-2小時的碎片化學習,知識留存率不足 30% ,技術能力演進陷入“重復性學習-低水平重復”的路徑依賴;學習成果轉化缺乏動態跟蹤機制,培訓雖不少,但技術應用場景的復雜性與風險性催生“學而不用”的適應性策略。
三、提升安徽省領導干部數字技術能力的主要路徑
構建以應用為驅動的數字技術“實踐-評價一考核”協同機制
建設標準化實踐體系,完成國際規范與地方經驗的制度耦合。一是依據ISO/IEC38505數據治理國際標準,制定安徽省數字技術治理操作規程。重點覆蓋AI輔助決策系統部署規范、多源數據分析標準、區塊鏈存證技術應用指南,為領導干部應用數字技術提供明確的操作標準和規范流程。二是依托省、市、縣三級協同機制,分類歸集智慧政務、數字鄉村、工業互聯網等應用場景的典型案例,形成“場景庫-方法論-工具包”三級資源體系,推進數字技術應用場景標準化建設。三是建立“技術應用負面清單”,明確禁止使用傳統經驗決策替代數據支撐的應用場景,配套建立決策回溯問責機制。
構建動態考評體系,實現技術治理效能的全周期量化監測。為了精準衡量領導干部的數字技術應用效果,本研究結合OECD數字政府指數[8]與《中國數字政府發展指數》9提出構建“技術治理能力指數”(見表1),采用三級指標結構,權重分配結合德爾菲法與層次分析法確定,同時采用權法動態調整指標權重,如當安全事件頻發時,相關指標權重自動提升至 50% ,為全面評估數字治理能力提供了科學依據。前期基于技術治理能力指數生成領導干部數字技術能力雷達圖,標注與全省平均值的偏離度,方便對照學習提升;中期為觀測領導干部成長曲線,通過政務云、區塊鏈存證系統、智能分析平臺等自動采集決策會議記錄、政策執行日志、網絡問政日志等數據并加密上鏈,通過“時間戳 + 地理信息”雙維度標記,構建政策執行軌跡的動態圖譜;后期強化制度供給的激勵導向,給予連續三年技術治理能力考核前 10% 的干部優先提拔,同時要加快對領導干部的數字技術應用能力進行分層分類認證,將認證結果納入選拔核心評價維度,為其職業發展提供明確的目標和方向。

打造以區域為特色的數字治理能力宣傳、展示體系
依托“皖事通辦”構建以“認知深化-場景實訓-能力轉化”為閉環的數字治理宣傳基地。重點打造三大功能模塊。一是技術認知模塊。通過虛擬解剖政務云架構、數據共享交換機制等技術原理的三維可視化呈現,深化對“一朵云、一張網”基礎設施體系的認知。二是場景模擬模塊。依托平臺積累的跨層級協同案例,開發應急決策指揮、重大項目聯審等虛實聯動的訓練場景,模擬智能合約、圖譜分析等技術在市場監管、生態環保等領域的應用。三是沙盤推演模塊。構建與江淮大數據中心聯動的數字李生系統,支持在虛擬環境中實時調取政務數據,開展跨區域環境治理、突發事件多部門聯動等復雜場景推演,實現技術原理認知與治理實踐應用、單體決策訓練與系統協同演練、虛擬場景推演與真實政務數據支撐的“三個融合”。
建立長三角數字治理案例展示平臺,運用知識圖譜技術構建經驗擴散網絡。[10]一是依托長三角跨省政務數據共享底座,建立覆蓋41個城市的數字治理案例庫。通過知識圖譜技術構建實體關系網絡,實現案例標簽化、語義化存儲,形成可檢索、可追溯的知識圖譜網絡,打破行政區劃壁壘。二是實施“標桿案例-適配改造-本地創新”梯度轉化機制。利用知識圖譜的推理能力分析案例與本地治理場景的匹配度生成改造建議,鼓勵領導干部因地制宜開展微創新,通過長三角社會治理協同平臺進行跨域驗證,引導其實現從學習借鑒到自主創新的能力提升。三是建立案例更新頻率與干部決策效能的動態關聯模型。運用知識圖譜的演化分析功能實時監測案例時效性,結合干部能力畫像與決策反饋數據,動態調整案例庫結構與更新周期,強化其全域數字化轉型視野。
創設以共享為特征的數據資源“治理一分析-應用”生態鏈
數據資源治理肩負著奠定數據有序流通與高效利用基石的重任。一是實施“數據資產普查工程”。建立全省統一的數據資源目錄體系,明確各部門數據更新頻次、質量標準。二是加快構建省級跨域數據確權平臺。采用智能合約實現多部門數據權屬登記與動態確權,從而實現“數據持有權-數據加工權-數據經營權”三權分置,助力領導干部突破數據共享受阻的困境。三是在皖北數據清洗加工中心基礎上,研發支持文本、圖像、時序數據的多模態智能清洗平臺,為后續開展輿情監測分析、安全風險預警等工作筑牢數據基礎。
數據資源分析是釋放數據潛在價值、推動決策科學化的核心驅動力。加快構建省級政務智腦,集成自然語言處理、時空數據分析、知識圖譜、強化學習、聯邦學習、動態網格系統等六大核心技術模塊,實現多應用場景的跨領域數據關聯推理,同時搭建政策模擬推演系統,整合ABM建模與系統動力學仿真工具,構建宏觀經濟、產業布局、危機處理等數字李生模型,供領導干部開展跨領域關聯分析創新。
數據資源應用直接關乎社會治理的成效與公眾福社的提升。一是積極探索政務數據與社會數據融合應用范式。基于江淮大數據中心和合肥先進計算中心建立起涵蓋全省數據產品開發、價值評估、流通監測的全鏈條體系,進一步助力領導干部拓展數據應用場景,挖掘數據經濟價值。二是建立數據應用效果反向評估機制。對政策制定、應急管理等場景實施數據貢獻度量化評價,作為年度考核重要依據。三是開發數字技術應用成效可視化看板,實時展示各部門數據共享率、智能審批覆蓋率等核心指標,設置紅黃綠燈預警機制,納入省政府督查重點事項,倒逼領導干部注重提高數字決策和執行力。
深化以改革為目標的業務體系重塑
深化技術賦能。一是依托安徽省已發布的6類18個大模型場景應用清單,在省內設立政務咨詢、城市治理等數字技術深度應用試點。實施“智能預審-自動核驗-無感審批”全流程重構,并開發“跨部門協作駕駛艙”,構建包含統一身份認證、區塊鏈存證等標準化組件的業務與AI中臺,實現個性化解決方案的敏捷生成,為流程創新提供支撐,同時為領導干部提供拖拽式工具,既方便其探索數據間潛在關聯,也能快速建立跨部門監督規則鏈,在實踐中切實感受到數字技術好用、能用、管用。二是依據輿情發展的不同階段實施差異化策略。事前借助數字李生技術構建社會情緒可視化模型,在重大政策出臺前開展虛擬仿真實踐,讓領導干部精準預判風險點;事中要積極運用集成自然語言處理、情感分析、傳播路徑建模等技術的AI輿情分析平臺,讓領導干部能夠實時監測抖音、微博等新興媒體平臺輿情,將輿情響應時效縮短至公關黃金時間內;事后借助智能輿情報告生成工具,讓領導干部能及時進行復盤分析,并且利用VR全景展示優化政策溝通效果,實現在輿情管理中數字技術能力的全方位提升。
重構戰略協同機制。省級層面要牽頭成立數字化轉型戰略規劃領導小組,構建“戰略-業務一技術”三位一體的協同機制。由省委書記、省長擔任雙組長統籌全局,省級業務部門負責人與技術專家按行業領域交叉任職形成決策單元,領導小組下設戰略協同專項組,負責制定《部門數字化責任清單》和《技術賦能場景目錄》,建立季度聯席會議制度實現戰略目標、資源投入、實施路徑的動態對齊,同時構建“雙循環”評估體系,既包含定量指標的年度戰略審計,也開展定性分析的部門協同效能評估,通過PDCA循環實現戰略方向的動態優化。
創新制度供給體系。對傳統權力運行模式進行全面梳理,精準識別與數字技術應用存在沖突的制度條款,重點破除數據共享壁壘、算法監管盲區及權責劃分模糊等問題,在此基礎上建立“容錯糾錯清單管理制度”,明確界定改革創新、技術應用中的容錯情形,并配套建立“免責清單”與“負面清單”雙軌機制,為領導干部運用數字技術提供清晰的行為指引和制度保障。[11]
增強以安全為底線的全周期數字風險防控重構風險評估與制度創新的嵌套結構。一是建立覆蓋數據采集、存儲、流轉、銷毀全周期的動態風險評估模型,將技術脆弱性、人員操作規范、組織管理流程等變量納入量化指標體系。二是設計彈性化的技術準入清單制度,區分基礎性技術與前沿技術的風險聞值,實現技術應用與制度約束的動態平衡。
強化應急響應與韌性治理的協同效能。一是構建基于威脅情報共享的“平戰結合”防御體系。整合網信、公安、市場監管等部門的多源數據流,開發智能化的“技術應用風險熱力圖”,實時監測各部門數據使用安全等級、系統漏洞分布等指標并量化為“安全資產值”,建立“安全能力資產負債表”納入領導班子年度考核。二是開發安全風險情景模擬系統。預設AI詐騙、數據泄露等20類典型場景,要求領導干部每季度完成應急處置演練,借鑒網絡安全領域“紅藍對抗”演練模式,倒逼領導干部掌握風險處置的主動權。三是建立技術風險的社會化共治機制。打通公眾舉報、專家智庫、第三方評估等多元參與渠道,將單向度的行政管控轉化為多主體協同的風險治理生態。[12]
建立以創新為核心的領導干部數字培訓體系
重構數字技術培訓體系。一是推動課程體系從碎片化向系統性集成轉型。積極構建“技術倫理一算法治理-數據安全”三維課程模塊,通過“概念辨析 + 案例拆解”厘清技術術語,并依托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合肥工業大學等高校建立“數字技術 + 治理場景”雙元課程體系,使領導干部在沉浸式體驗中深度參與政策制定全流程,在演練過程中同步掌握政策可視化工具的操作技巧與輿情分析系統的應用邏輯。二是建立以崗位職能為導向的精準培訓機制。每季度采集省內數字治理相關痛點加快課程迭代,并聯合科大訊飛等企業開設前沿技術研修班,或者邀請央視新媒體團隊、字節跳動技術專家重點就運用“共情式回應 + 數據化解釋”策略處理公眾訴求開設相關專題。
強化制度協同與區域均衡。一是建立“數字素養 + 業務能力”雙螺旋培養機制。在合肥、蕪湖等數字化先行區試點“數字專班”制度,從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工業和信息化等部門抽調干部聯合參與重大項目,在實踐中提升“技術-業務-管理”協同能力。二是加快建立省級統籌的數字化人才培養專項規劃。設立皖北地區數字素養提升基金,通過“省域結對”模式推動優質課程資源下沉,可依托合肥國家實驗室的輻射效應,構建“皖中技術研發-皖北應用推廣”的聯動培養體系,縮小區域能力鴻溝。
構建持續學習效能閉環。一是推行數字技術認知“一把手”工程。將數字技術學習納入黨委(黨組)理論學習計劃,要求主要領導每年至少牽頭1項數字化轉型調研課題。二是開發“數據可信性評估工具”,設置來源權威性、數據時效性、政策相關性三級過濾機制。對政府內部數據庫和外部平臺數據進行智能標注,并且實施“知識經紀人”制度,定期篩選國內外優質數據資源提供給領導干部。三是依托干部教育在線、學習強國等平臺,集成“微課程 + 智能測評 + 案例庫”功能構建個性化學習路徑并結合實時學習反饋動態優化路徑配置,系統性提升領導干部的數字治理能力。四是建立“培訓-應用-反饋”動態跟蹤機制。培訓階段采用學分制與階段性測評,實踐應用環節設置“數字技能轉化率”指標,要求提交數字工具應用案例,并建立雙向反饋通道,通過政務平臺收集群眾滿意度數據,結合紀委監察系統形成行為畫像,多角度衡量領導干部的實踐成果,激發領導干部數字化履職的內生動力。
基金項目
2024年度安徽全省黨校(行政學院)系統重點課題《大數據時代安徽省領導干部數字技術能力提升路徑研究》(QS2024015)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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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馬浩淼,中共安徽省直機關工委黨校講師研究方向:數字經濟;干部培訓。蔡麗,中共安徽省直機關工委黨校副教授。研究方向:干部培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