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祭(節選)
瞧著!火山的決口噴出鮮紅的
木炭。世紀的樓臺,人的肉體,
誰說是能架得住這魔火的
燒煉?任著暴風雨催著腥血
的鱗斑,任著燒天的輝霞
抹了一條死亡的光線!第三
時期的宇宙也許有不規則的
崩翻;砂礫沉昏,罡風吹滅了
日月的青焰。這資本主義社會
走進它最后崩潰的陣線!
一個榮華的陣壘,它的摧殘的
重痕自會倒坍。舊的勢力硬要
拉著托天的大碾,三千萬洶涌
的頭顱榨成了江河的肉醬
......
瞧吧!在群眾里有著火流
與閃電,那搖天的霹靂聲中
饑寒的吶喊!虎狼的怒情
似飛泉之奔放,一個大的分水
嶺將要分成兩個界限,一片廣
大的國土割成了兩個戰線。
一邊正在退到象牙塔的底下,
期待著末日的死亡,那一邊
無涯的群眾撥動堅硬的拳頭,
向著一個光明的國際推展:
血染著心,心中嵌著一顆永不動搖
的信念。鐵般的意志,肢體
熏染,機輪旋轉出來的金鋼。
進吧!進吧!粗黑的腳跟踏著,
兩階級的火線,一端冒著火,
一端冒著煙,滿山的血球正
在飛蕩,周身的熱情正在奔放!
那在群眾中挑起正義的旗幟,
電流的火紅,金熱的輝煌,誰說
弱小者燃不起斗爭的火線?
誰說是你帝國的鐵蹄會把
每一個農場的血跡踏遍?
血腥地帶(節選)
黎明的前夜,這黎明前夜
一個轉變的過程,漫天的烽火
燃燒著灰云,炬燎的輻射,
爆炸的狂焰遍著了衰亡的
世紀盆傾。大冰雹,碎鉛片
模糊的顏色有似淡瀉的腥血
催著斑鱗。誰說是暴風雨的
時期帶來了死亡的象征?
偽國家的命運。
哪怕你借著
帝國主義的翅膀在黑暗中
長成,用你的暴力去征服
可憐的人群。剝削與榨取,
把你的一只鐵手從蕭條的
市場一直放到農村,哪管是
大機輪踏成了頭顱的肉醬,
黑煙色充塞了慘黑的地層,
火紅的爐炭煉著疲倦的
生命。這生命呀,在每一次
劇烈的斗爭后如數填進了
深坑,深坑里填不盡的殘忍。
......
帝國主義者,再休想吹起
你遠征的鼓號!用你的武器
去宰割弱小!摧殘了農田,
建設了戰壕,決斗吧!任憑
這肉胳膊較量著你一槍
一刀!較量著你一槍一刀。
爆烈吧!奴隸階級陣線!
這三千萬的奴隸噴攘著
農村與礦山,都會于工廠。
騷動著!決斗著!邁著這三百
萬方里不盡的平原,從滿洲里
一直到山海關,這一片焦灼的
國土天天有人群在反抗!
......
這年頭地荒了!
人人都納不起滿洲國的雜稅,
墳頭上長得愈發陰森,平原
上插遍了薔薇,鐮刀生了銹,
牲口圈門口堆著整年不盡的
陳灰,放豬的孩子跑到千金寨
去背煤,念碑文的人從戰場歸來
變成了殘廢。啊!這是誰的罪?
這是誰的罪呀?誰是殘忍?
這社會的制度永遠是剝削著
人群,這人群永遠是做不完
悲哀的夢,罪惡的夢,災禍的
夢。這罪惡的人生!災禍的
人生!打鐵的,賣淫的,更有那
終朝每日背著糞筒,這是
人類的職業么?燒鍋爐的和
把著機器的不住搖動,大
皮帶不停地旋轉,八百馬刀
拉動著無數的生命。黑煙筒
噴出了慘然的煤屑,堅滑的
冰地上留著腳印,大雪山
壓住了長長一帶的疏林。
......
進吧!朋友,我們有鐵石的意志,
和悲憤的情感,我們有熱血,
我們有天大的勇敢。展開吧!
我們被壓迫人群的一條戰線,
決斗著,從黑暗的包圍中向著
那光明的國度推展,瞧!那
紅血旗已經在天邊升起了,
我們要喊,那是我們征服帝國
主義的功績,血染了的史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