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學正瀕臨崩潰。特朗普一方面凍結政府撥款,另一方面間接取消其國際生招收資格,兩頭掐斷辦學資金來源,出手不可謂不狠辣。
哈佛大學2024年全球排名第四,是中國學子向往的常春藤名校之一。從中國人的觀念出發,這件事很難理解。一個國家的政府,對自己國家的優質高校,本應呵護、扶持猶恐不足,怎么反而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背后是黨爭之禍。像哈佛這樣的世界一流名校,基本上都是民主黨建制派的陣地,它們一方面受到建制派的政治、資本支持,另一方面又每年為建制派輸送大量人才。大學的獨立運轉和高質量發展,符合國家利益,但未必符合當權一派的利益。
最近特朗普對哈佛國際生動手,直接危及哈佛大學的生存。
哈佛國際生目前在冊約6800人,來自全球140多個國家,現在美國宣告,它的高校不歡迎美國以外的學生。別的高校雖然暫時不在直接打擊之列,但此刻想必也已戰戰兢兢。美國高等教育是向全世界傳揚“美國價值觀”的重要機制,具有意識形態輸出功能,因此特朗普此舉的溢出后果是,他一鐵鍬挖向了美國的軟實力根脈。在特朗普看來,這些曾經重要的問題,如果既不能成為自身政治權力的臂膀,又不能在眼前兌現為美元,那就都不重要。
MAGA們支持特朗普,認為如果外國人不再占用美國的教育資源,底層的孩子們就有了更多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當局者迷,美國一直以來都是打著現代民主政體的幌子,運行著寡頭政體的實質,并且在今天,出現了一種君主、寡頭和暴民混合政體的奇觀。美國的教育系統,的確以起點、機會的不平等,實現著上層壟斷,又以高昂得令人咋舌的學費,把貧寒學子排斥于系統之外。因此,奧巴馬直到43歲才還完助學貸款,而美國這個全球最富足的社會,文盲率達到21%。但他們不清楚的是,出現這些結果,歸根到底是因為政治的寡頭本質從未改變過,不管是特朗普還是拜登在位,平民的價值,始終只在于成為政治合法性授權的形式主義工具,永遠都不是政治的服務對象。
資本應當服務于國家,但在美國的實際政治運作中,國家服務于資本。資本的站隊,成為黨爭的基礎;資本的利益撕裂,成為黨爭之禍的根源。國家利益和人民利益,只是角落里隨時調用的道具而已。好萊塢是另一個例子。特朗普威脅要對進口電影征收100%的關稅,這對于主導全球電影市場數十年的好萊塢而言,無異于往爐火里澆水。當你了解到好萊塢的大亨和明星們基本都是民主黨的擁躉,才會豁然開朗。
無論是哈佛還是好萊塢的遭遇,都只是美國政治秘密的冰山一角。這個極端分裂的政治運轉機制,根本無法處理任何真正的政治問題—如果政治的定義是孫中山先生說的“眾人之事”的話。它處理的都是少數寡頭的上層利益矛盾,而在西方凡事一輸一贏的思維框架之下,矛盾基本是無解的,因此才說,它的政府解決不了問題,政府自己才是問題本身。
有趣的是,這一切都是“民主”的結果。民主政治選舉出一個喜怒無常、反復無信、唯利是圖的總統,看似極端,實則是分肥政治常態的一種濃縮性表現。也就是說,特朗普這朵花,其種子就內在于這個政治分肥邏輯框架的常態之中。民主一直在算計和反對人民。特朗普不再在意掩飾美國政治的虛偽性,甚至還肆無忌憚地暴露它。而掩飾它的虛偽性,是它有效運轉的最重要的前置條件。現在,極端的利益,匹配著極端的虛偽。
我們從不懷疑民主、自由、平等這些價值的可貴,事實上它們都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容。我們一直懷疑的是,當這些價值被西方國家外化為一種服務于利益集團的標簽,它的每一次宣揚背后,總是緊跟著具體的利益,總是使用著并不高明的暗黑手段的時候,高貴的詞匯是否全都成為了一種自私的工具?
良善的治理還有另一條路,獨立自主的、昂揚自信的路。這條路終將還民主、自由、平等以本來的面貌,而且,世界也將從這種經驗里共同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