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宣恩貢水橋上
看貢水靜悄悄地流淌
如人間的熙熙攘攘 川流不息
看的時間長了
一會兒我也融入綠水中
旁觀人間的煙火
水流得很輕流得很遠
從遠古流向不知所終的未來
水中的小草 隨波搖電
沒有煩惱
人群來往中
不經意間的觸碰
溫潤留香 再看時
人已漸遠黑發飄逸出遐想
白皙如玉的小胳膊
甩出了一串串迷糊
猛地眼神落在花上宣恩不經意間落入游人的眼中怕一輩子 難以忘懷了
打鐵花
一年看了兩次打鐵花
一次是在北方的牡丹江
湖邊精壯的漢子裸露著上身
凸起的筋肉
在鐵花的映襯下分外清晰
好似邊關渾厚的城墻宣布著雄性的邊界
一股男人的荷爾蒙布滿上空
一拋一打把黑沉沉的夜空拉開一幕
繁星四濺 流光溢彩
把這個夜打得熱乎乎的
似乎忘了身處異地的北方
一次在南邊的小鎮銅陵的梨橋古鎮后看
兩個南方小哥 各自為陣 又相互配合
技巧渾然天成 不一會兒
把梨橋的夜打得燦爛透亮
相映水中又一片閃亮
閃成了記憶中一抹難忘的顏色
家人在旁面前的“火樹銀花”不是過節卻勝似過節
帕米爾贊歌
有生之年來一次帕米爾吧
這里有最巍峨的黃褐色的大山
矗立在大地之上
幾十億年所有的記憶都印在雄壯的胸膛里
帕米爾的壯觀要親眼見證
文字太渺小 太蒼白 如碎石流沙
一塊石頭就能鼓起歲月的長河
所有的苦難與欣喜
如白駒過隙
從它身上飛起的禿鷲
盤旋在遙遠的時空一動不動
從它身上躍過的巖羊
仿佛跨越了所有的世紀心悸不已
人類有自己的英雄光照千年
有的曾在此出使往來 張騫 玄奘
有的曾在此守衛國土班固 林則徐 左宗棠
帕米爾也有自己的英雄
公格爾峰公格爾九別峰 慕士塔格峰
三個近八千米的壯漢對視至今
說好了誰也別沒有理由地離開
山下 能歌善舞的塔吉克族人
世代戍邊
他們每次舞姿優美地回旋
都會迎來大山慈愛的俯瞰
來過的人
會把多情留在帕米爾的大山里
有可能一輩子出不來
故鄉夢
在夢中我仍在故土上奔跑
山下的刺槐樹牽扯出
一串串年少的身影搖曳得像紙片
無知的人像山野般純真
目光穿過舊田壟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氣息 質樸如蘭
身體禁在鋼鐵水泥中
自由飛翔成為奢望
昨日的眼淚還掛在窗邊
落下只是時間問題
父親的微笑
父親去世三年
寬厚的笑 溫暖的大手
像印在心瓣上不久
目光投向遙遠的黑夜
宇宙盡頭依然有光的反饋
一點一點點確實有
記憶像個時光罐子
不經意地傾斜
流出吉光片羽的往昔歲月
迅速溫暖你曾愛護的個體
我總想嘗試著聯系
風中的信號
但它們如同放跑的鴿子
全部躲進世界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