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格爾的畫,見到的是奧松維爾伯爵夫人、莫第西埃夫人、里維耶夫人,看不見畫家;看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看見的是蒙娜麗莎,也看見畫家,最后便只有畫家。
藝術史家利奧奈洛·文圖里說:“安格爾的造型力量純粹是對現實的一種感性占有?!钡吕寺逋哒f,安格爾的創作是“不成熟頭腦的成熟表現”。波德萊爾說:“安格爾所迷戀的那個理想,是拉斐爾沉著的功力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故作風騷的不倫不類的同居?!?/p>
圖書館的安格爾畫冊,很多好看的畫會被人割下取走。
安格爾沒有想象力嗎?感性占有和感性再現不也是偉大的天賦嗎?
瓦爾特·佩特對蒙娜麗莎那段意醉神迷的抒情性描寫,再清楚不過地展示了他在純真的善意支配下對于美而神秘之事物 “病態的、嬌滴滴的幻想”。越過這一層次,就接近神學的世界了。
與雅克·路易·大衛相比,安格爾要清澈得多。其中的差別,好比李商隱之與溫庭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