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文化的歷史演變

中圖分類號：G122;K878.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4110（2025）04（c）-0048-05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Great Wall Culture

BAI Wuxia [ChinaUniversityofPetroleum（Beijing），Beijing，1O2249，China]

Abstract： General SecretaryXi Jinping pointedoutatthesymposiumoncultural heritageanddevelopment that itis ncessaryto strengthenteprotectioanduilizatioofuralrelicssellastprotetionndihritancofuralhritage，tosete properprotectionof thecontextofChineseculture.TheGreatWall，hichgathersthehardworkandwisdomoftheancestorsofthe ChinesenationthoughouthistorycontainstheprofoundandextensiveheritageofChinesecivlation.ItisasymbolofthCine nationandanimportantsymbolofChinesecivilization.Itsculturalfohasundergoneanevolutionfromancientmilitarydefense worksto modernnational spiritualsymbols，andthen tomodem nationalsymbolsandculturaltreasures.TheCPChasplayedanimportantroleinpromoting theinheritanceanddevelopmentof theculturalvalueoftheGreatWallBytaking measuressuchas strengtheningteprotectionofteGreat Wall，appingitsculturalootationdpromotingtedvelopmentofteGratWallulturalindustry，theGreatWallculturehasshownnewvitalityintheneera.Byanalyzingliteratureandsystematicallsortingouthe evolutionofGreatWallculturebasedonhistoricallogic，thisstudyrevealsitssocialfunctionsandculturalsignificanceindient historicalperiods，providingteoreticalsupportandpracticalgudanceforteinheritanceandinnovationofGeatWallcultuenthe new era.

KeyWords：TheGreatWall;GreatWallculture;Cultural inheritance; Culturalconfidene;Culturalheritage;Excellnttradi inal Chinese culture

在2024年5月，習近平總書記給北京市八達嶺長城腳下的鄉親們回信，對他們于長城保護工作里所付出的努力加以勉勵。并且著重強調，“長城是中華民族的代表性符號和中華文明的重要象征，凝聚著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奮斗精神和眾志成城、堅韌不屈的愛國情懷。保護好、傳承好這一歷史文化遺產，是我們共同的責任”。

習近平總書記的回信為傳承和弘揚長城文化提供了重要指導。長城文化的形成經歷了漫長的歷史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長城超越了其物質形態，成為中華民族的象征之一。如今，一提到中國，人們便會聯想到長城，它已經成為聞名世界的文化遺產。當前，弘揚長城文化，不僅是為了保護這一寶貴的文化遺產，更重要的是挖掘長城文化的新內涵，以此堅定文化自信，確立文化主體性，傳承和發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而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

1古代長城一記錄民族融合的歷史印記

長城從周代起直至明清一直承擔著邊疆防御的任務，是歷朝歷代的重要軍事防御工事，并且在朝代更替中，長城一直被修繕與維護。長城不僅是一道豌蜒萬里的屏障，它還包括敵臺與烽火臺，擔負著信息傳遞的重任。同時，長城還是古代統治者針對邊疆地區創立的政治管理體系，長城腳下駐軍和住民所在的城堡成為與長城之外的游牧民族貿易和文化交流的場所。長城自出現起，既作為軍事防御的保障而存在，又作為民族融合與文明交流的通道而存在。

縱觀長城的修筑史，長城不僅是由中原政權修筑而成，少數民族政權也曾多次參與長城的修筑中。公元386年，鮮卑族入主中原后，建立北魏政權，曾修筑2000余里的長城。公元550年，北齊6次修筑長城，在如今的黃崖關、山海關和呂梁等地仍有遺跡，總計長達5000余里。公元581年，作為漢族與鮮卑族融合的政權，隋朝曾5次修筑長城。到了金朝，女真族修建的金長城長達 5500km 。清朝在沿用歷朝長城的基礎上，又在中國的新疆、黃河以北地區修筑新的長城。當今所保留的長城文化遺產是各民族所共同創造的。

長城并不是兩種文明的隔絕帶，而是農耕文明與游牧文明之間的過渡地帶。萬里長城開始是秦始皇作為農耕民族的政權統治者為抵抗游牧民族侵擾而修筑的防御工事，在此后的歷史中，農耕文明因邊疆外的游牧文明的侵入，不斷地修繕前朝所留下的長城和建立新的長城。從人類文明的視野看，長城的誕生與發展伴隨著農耕文明與游牧文明的交流，其有效降低了這兩種文明之間的沖突與敵對。某種程度上，長城文化帶同時凝聚了農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精華，是兩種文明所創造的奇跡。長城所帶來的對邊疆的政治管理模式和人員的往來，更是促進了兩種文明間的友好交流。秦始皇在長城沿線的邊疆地區設置郡、縣。《史記》記載，秦始皇曾在與匈奴交界處設立九原郡。除此以外，秦王朝還設置了“屬邦”，用于管理民族事務，周邊地區逐漸納入中原政權的體系下，長城內外的關系從緊張走向緩和。在歷朝歷代，統治者為了穩固政權，加強對邊疆的治理，都曾多次采取移民興邊、守衛長城的政策。秦始皇曾在與游牧民族交接地帶設置郡縣后獎勵移民，“遷北河、榆中三萬家”，將農耕民族的一部分人口遷移到與游牧民族的交界地帶。漢武帝也曾多次將中原移民到邊疆，最多一次是從中原遷徙70多萬人口。明朝也多次采取從江南移民的措施。移民者與駐守長城的軍隊一起，在長城內開墾田地，建立村莊與城鎮。隨著發展，開墾的田地延伸到長城外，長城內外的人們開始進行通婚、貿易往來與文化交流。游牧民族接觸了農耕文明。在清朝，康熙皇帝允許軍隊將士遷戶到長城外居住。長城見證了民族間人口遷徙流動，人口遷徙帶來了不同文明的碰撞，《后漢書》記載，在公元前1世紀，匈奴曾多次與漢人進行貿易往來，長城成為農耕民族與游牧民族交流軍事、經濟、文化的窗口，長城從某一方面反映了民族之間的大融合。在古代，雖然在長城沿線產生了文化交流，但是彼時的長城的形象與價值仍是偏重軍事防御性與實用性，還未與文化相聯系。到了近代，隨著古老封建王朝的衰微，作為古老文明代表與王朝軍事防御體系的長城，其實用功能逐漸消失，文化內涵得到了拓展，逐漸成為中華民族的精神象征。

2近代長城一中華民族的精神文化象征

1840年鴉片戰爭之后，國家危機日益加重，許多愛國者開始借助長城這個象征，抒發他們對于國家和人民的深切憂慮。長城開始以家國和民族命運的象征出現在愛國人士的詩詞中。1888年，康有為上書請求變法無果。同年，他寫下《登萬里長城》，詩中稱贊中華兒女“卻胡\"的功績：“且勿卻胡論功績，英雄造事令人驚。\"康有為以積極正面的形象形容長城。彼時的中國正面臨西方列強的蠶食侵犯，康有為認為中國最需要的就是能夠抵擋列強入侵的“新長城”，這道“新長城\"是指新的政治體制、新的經濟、新的文化、新的人。長城在彼時成為國家和民族的象征。孫中山首次從文化自覺的層面深刻理解長城，并將其與國家的積極形象相聯系。在1919年的著作《建國方略》中，他將長城與國家的命運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始皇雖無道，而長城之有功于后世，實與大禹之治水等。由今觀之，倘無長城之捍衛，則中國之亡于北狄，不待宋明而在楚漢之時代矣\"。在孫中山看來，長城的防御作用使得中華文明得以和平延續。此時的孫中山意識到，國家的獨立與民族的振興需要激發全民族的認同感與凝聚力，有必要選擇一個有積極意義的民族象征物，以在精神層面喚醒民眾、形成共識，凝聚起全民族力量。但是，直至1933年長城抗戰開始前，有關于長城的精神文化象征還沒有引起大范圍的討論。

1933年，長城抗戰使得長城從物質形態的古代軍事防御建筑升華為不斷拓展的文化意象。隨著抗日救亡和以長城為題材的文藝作品的發展，長城最終成為全民族的精神文化象征。

九一八事變后，日本于1933年攻向山海關，中國軍民抱著與山海關共存亡的決心，營長安德馨發下“我安某一日在榆關，日人一日絕不能過去。日人欲過去，只有在我們的尸首上過去\"的作戰誓言。山海關失守后，著名畫家豐子愷刊登一幅漫畫《關山月》，畫中山海關的城樓插上了日本國旗，天空上高懸的月亮流下了眼淚。1933年3月11日，日軍到了古北口、喜峰口一線，長城抗戰爆發。面對日軍接連的炮火，我軍損失慘重，時任國民革命軍第29軍132師師長趙登禹毅然改變策略，深夜率領戰士們手拿大刀突襲日軍軍營，這一次戰斗取勝，在全國引起激烈報道，振奮人心。團長王潤波在防守龍兒峪時身負重傷但仍堅持到最后一刻，直至犧牲。師長關麟征被手榴彈炸傷后，仍奮勇殺敵，最終成功擊退日軍。守軍在撤出古北口時，7名士兵因通信斷絕未接到撤退命令，堅決死守他們負責的山下公路，直到全部殉國也沒有退后一步，其多次阻擋日軍的進攻，日軍將他們的尸骨合葬在一起，稱為“支那勇士之墓”。面對敵人的精良武器、漫天的炮火攻擊，長城抗戰最終失敗，但是中國的戰士們在長城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敵人炮火、死守陣地的精神沒有倒下。長城作為家國與千年來守衛的象征，在中國人心中具有特殊的地位。與此同時，長城抗戰中為國捐軀的戰士們的事跡與長城千年來的英雄故事交相呼應，凝練升華為全體中華兒女團結一心共御外辱、共赴國難的愛國主義情懷。

長城抗戰后，以長城為題材的文藝作品全面爆發，“血肉長城”“新的長城\"與“鋼鐵長城\"這樣的詞匯常出現在文藝作品中。長城成為人們心中民族向心力與凝聚力的精神文化象征。《清華周刊》發表過一篇紀念長城抗戰的詩篇，題為《喜峰口》：“帝國主義的剝削，占領，瓜分，滿洲，東四省，鬼腦里的平津，叫古戰場的憤恨，熱血奔騰，噓口氣，便化作鐵血的長城\"4。1933年4月，《時事月報》上發表了梁中銘的《只有血和肉做成的萬里長城才能使敵人不能摧毀！》的漫畫，表達了戰士們在古長城上浴血奮斗的精神。漫畫中，宛如巨人般的中國士兵手握步槍，身體朝著長城之外，牢牢站在古老的長城之上。1934年，聶耳與田漢創作的抗日歌劇《揚子江暴風雨》的插曲《前進歌》在全國流行開來，歌詞寫道“我們不做亡國奴，我們要做中國的主人。讓我們結成一座鐵的長城，把強盜們都趕盡！讓我們結成一座鐵的長城，向著自由的路前進！\"1935年，田漢與聶耳創作的《義勇軍進行曲》，成為當時最流行的抗日救亡歌曲。歌曲唱道“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后的吼聲！\"歌詞中將愛國的抗日戰士比喻為“血肉長城”，古老的長城已經無法再守護中華民族，新的長城要靠中華兒女的血肉筑起。

“血肉長城”依托保衛長城與保衛家國自古而然的密切文化聯系，從而進發出巨大的動員力量。自此以后，“血肉長城\"“新的長城”成為中華民族眾志成城、守衛國土、抗擊敵人的動員令。“萬里長城萬里長，長城外面是故鄉四萬萬同胞心一條，新的長城方里長。\"這句歌詞是在七七事變后，潘子農、劉雪庵為電影《關山萬里》創作的插曲《長城謠》中的一句。《長城謠》再次將萬里長城與故土和祖國相聯系。歌詞中道出了東北淪陷后，東北人民的痛苦悲憤，后半句鼓舞中華兒女齊心協力，奔赴戰場，抗擊外敵，建立新中國。《長城謠》唱遍了大江南北，喚醒眾多青年走向戰場為故土而戰。海外的華僑在聽到這句歌詞后，也受到了感召，積極捐款，甚至有的直接回國參加抗日戰爭。1937年10月，黃新波在《戰時畫報》上發表了木刻版畫《祖國的防衛》。畫面中的兩個戰士如巨人般，面向日本的方向，仁立在蜿蜒的長城上長城被明確賦予了“祖國\"的含義。

早在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就開始挖掘長城的文化內涵，對長城的象征意義作了表述。1935年10月，毛澤東同志在《長征謠》中寫道：“天高云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同志們，屈指行程已二萬！同志們，屈指行程已二萬！\"長城成為革命精神的代表。1940年1月15日，《新華日報》刊登了漫畫《向我們鐵的長城致敬》，畫面是戰士們組成的人墻，一行文字寫道“為國家盡忠，為民族盡孝”。除了賦予長城以家國、民族的意象，歌頌戰士們為國而戰的事跡，中國共產黨還通過長城這一意象，表達中國共產黨抗日的決心與呼呼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在《晉察冀畫報》中，著名攝影家沙飛發表多幅以長城為元素的照片，主題為《戰斗在古長城》，拍攝八路軍戰士們在古長城上戰斗的畫面。1937年10月，在胡繩出版的《后方民眾的總動員》一書中，第八章“組織成一座鐵的長城\"中寫道：“全國人民在統一的意志下團結起來，組織起來，結成一座鐵的長城，這才是我們的抗敵戰爭的政治基礎。\"8

長城是中華民族抵御外敵的巨大屏障、中華民族智慧的結晶。長城抗戰的失敗，打破了中國的軍事屏障，加重了中國人對于國破家亡的危機感。長城抗戰固然失敗，但是在戰斗過程中，戰士們以身殉國，以血肉之軀守護長城，浴血奮斗的精神振奮無數國人。因此，社會各界開始對長城形成了新的文化解讀，許多文人志士開始借長城發出喚醒民主、凝聚共識與英勇頑強保家衛國的呼聲。從1933年開始，“血肉長城\"“鋼鐵長城”與“新的長城\"這些詞匯不斷被提及，讓長城逐漸成為中華民族的精神象征。長城精神中的團結統一、眾志成城的愛國精神，堅韌不屈、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也在這一時期形成。

3 現代長城—長城形象的轉變

抗日戰爭時期，在民族危機日益嚴重的情況下，長城從中華民族的疆土屏障升華為民族向心力與凝聚力的精神構筑物。長城的文化內涵并沒有因為抗日戰爭的結束而停止發展，長城從民族的象征成為國家的象征之一，成為舉世聞名且不斷更新的文化符號。長城文化成為中華文化的核心組成部分，是世界了解中國的窗口。

1949年9月，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將《義勇軍進行曲》定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代國歌。2004年3月，在第十屆全國人大第二次會議通過的憲法修正案中，《義勇軍進行曲》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寫入憲法。“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自此長城與國家形象牢牢聯系在一起。除此以外，我國人民大會堂也有長城元素。人民大會堂的迎賓廳懸掛的《江山如此多嬌》山水畫，這幅畫靈感源于毛澤東的《沁園春·雪》，詞中借長城指代祖國的萬里江山。習近平總書記每年在發表新年賀詞時，視頻背景都是《萬里長城》圖。

長城在國際舞臺上同樣發揮著至關重要的外交作用。首先，長城的形象頻繁地被用于中國的對外交流中。例如，在中國恢復在聯合國的合法席位時，贈送給聯合國的禮物是一件名為《萬里長城》的藝術掛毯。長城在1987被聯合國正式列入《世界遺產名錄》，是中國最早的世界文化遺產之一，國際聲譽得到顯著提升。1997年香港回歸之際，中央政府向香港特別行政區贈送了一座金紫荊銅雕，其基座設計以長城象征中國，紫荊花象征香港。此外，1990年新中國首次舉辦的綜合性國際體育賽事一第十一屆亞洲運動會上，長城圖案在會徽中占據了最突出的位置。2008年的北京夏季奧運會也多次出現長城元素。2022年的北京冬奧會更是將長城文化體現得淋漓盡致。北京冬奧會的開幕式上，長城影像出現了三次，成為展示中華文化和冰雪元素的重要部分。長城不僅是中華民族的象征之一，也是中華文明的重要標志。冬奧會中一個觀賞性極強的項目一一坡面障礙技巧的比賽場地，被設計成了“雪長城”，融合了城樓、烽火臺等元素，充分展現了中國風格。其次，參觀長城成為外國領導人訪華的重要環節，僅八達嶺長城就已接待各國元首、政府首腦500多位，長城成為世界了解中國的窗口。

除了上文提到的，“長城”還出現在日常的修辭之中。“三北\"防護林，被稱為“綠色長城”；國防力量，被譽為“鋼鐵長城”；海上防御體系或海洋權益的保護，被稱為“海上長城”。此外，“數字長城\"指的是網絡安全防護體系，保護國家免受網絡攻擊和侵害。“文化長城”象征中華民族的文化遺產和精神紐帶，彰顯著保護和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意義。“科技長城\"指國家在科技領域建立的技術壁壘和創新體系，以保障國家科技安全和發展。“長城\"牌產品涵蓋人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比如，長城葡萄酒、長城汽車、長城瓷磚、長城潤滑油等。在生活中這些概念都是將“長城\"這一具有深厚歷史和文化底蘊的象征，與現代國家建設和發展需求相結合的表述。長城，這座古老的防御性工事，雖然其原始價值已隨時間流逝而消失，但在新中國成立后，它的文化價值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和拓展。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長城文化得到了大力弘揚，不僅成為國家的象征，更晉升為世界聞名的文化遺產。這一切離不開我國文化工作的開展，尤其是對長城遺址的精心保護和合理開發，使得長城的歷史文化價值得以傳承和發揚，成為中華民族的驕傲和全人類共同的文化財富。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我國便積極推動長城保護工作與長城文化價值研究。在1961年，山海關、居庸關、八達嶺、嘉峪關等重要地段的長城遺址成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長城保護工程（2004—2010年）總體工作方案》出臺，工作方案中包括組織開展長城的調查研究，編制《長城保護總體規劃綱要》及《長城保護總體規劃》，起草《長城保護條例》，成立國家級長城保護機構，以及推進“長城及其保護管理研究\"的相關課題項目。黨的十八大以來，長城保護工作與長城文化價值研究得到了質的提升。2016年發布的《中國長城保護報告》對長城精神做出概括。長城精神包括團結統一、眾志成城的愛國精神，堅韌不屈、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以及守望和平、開放包容的時代精神。2019年7月，在習近平總書記主持下，長城國家文化公園建設方案審議通過。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建設旨在探索在新時代背景下，開辟新的長城文化保護與傳承路徑，以充分利用長城文物和文化資源，象征著長城建筑將作為國家遺產文化景觀，凝聚并傳播民族精神，展現國家文化形象，承擔起新的歷史使命。長城歷史文化遺產的保護與挖掘工作應當堅持守正創新原則。守正，即深入研究長城的整體精神形態，傳承與發展長城精神與長城文化。創新，即對新形式、新話語、新機制的創新。首先，應發揮好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作用，長城國家文化公園的核心是載體再造，通過保護修復、情景再現與融合利用發揮國家文化公園在新時代研究與宣傳長城精神的重要作用;其次，應進行生產性發展，打造長城文化IP，將長城與當地文旅產業相融合；最后，長城不僅以現存的物質實體而存在，更與古代人民的奮斗精神、偉大抗戰精神與偉大長征精神相聯系。可以挖掘長城在建造時期的傳說故事、在長征與抗日戰爭時期的革命英烈的故事等，將長城相關故事融入思政教育中，真正讓長城文化走入社會。還可以打造長城影音、長城音樂節等，以當前人民喜聞樂見的形式將長城這一文化元素深人人心。我們應當站在更高的視角、更廣闊的維度繼續加強對長城的保護，推動長城文化資源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

4結束語

2024年6月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北京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著重強調了承擔新的文化使命的重要性。他回顧了自黨的十八大以來在文化建設領域所提出的一系列新理念、新觀點和新判斷，并強調保護歷史文化遺產應當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樣。長城凝聚了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奮斗精神和眾志成城、堅韌不屈的愛國情懷，承載著中華民族數千年來的文化記憶，已經成為中華民族的代表性符號和中華文明的重要象征。長城文化展現了中華民族的自覺意識、自信姿態、獨立精神與拼搏向上的斗志，是堅定文化自信、構建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珍貴財富和關鍵動力，更是世界了解中華文明的窗口。

未來，長城文化將繼續發揮其文化影響力，向全球傳遞中華文明的核心價值體系，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貢獻力量。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傳統文化，將其視為中華民族的寶貴財富和獨特優勢。未來，長城保護應當堅持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推動傳統文化與現代文明和前沿技術的有機結合，讓長城文化煥發新的生命力，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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