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9日 19:30 ,由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央音樂學院院長、著名指揮家俞峰教授執棒南昌交響樂團與中央音樂學院合唱團,隆重上演了著名作曲家張帥創作的交響樂作品《江西組曲》。本次演出作為國家大劇院主辦的“進樂新篇一一第九屆中國交響樂之春”的重要活動之一,得到了社會各方面的廣泛關注。與此同時,在江西文演集團的精心組織、安排下,音樂會上半場由指揮家朱曼執棒南昌交響樂團演出了作曲家西貝柳斯《D大調第二交響曲》。本場演出既涵蓋了中、西兩部重要的交響樂的作品,同時也是中、外兩位跨越百年的作曲家在音樂上的跨時空對話,緊緊扣住了“進樂新篇”的活動主題!演出當晚,南昌交響樂團和《江西組曲》無疑是本場演出最大的亮點,全景式地展現贛風鄱韻,就像一幅“多維立體的音樂地圖”。
“中國交響樂之春”是國家大劇院為中國觀眾打造的交響樂盛事,每兩年舉辦一次。本屆“中國交響樂之春”以“進樂新篇”為主題,匯聚中國交響樂的新發展、新成果,用音樂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奏響新時代文化繁榮的壯麗篇章。成立于2021年的南昌交響樂團,無疑是中國交響樂事業近年來發展的新成績,本次樂團上演的張帥作曲的《江西組曲》是南昌交響樂團委約的首部大型原創交響組曲,也是剛剛入選“國家藝術基金2025年度大型舞臺劇和作品創作資助項目”。
從“命題作文”到“城市名片”一一距離百姓耳朵最近的交響新作
當晚,在俞峰院長激情四射的指揮下,《江西組曲》共演出了《層巒聳翠繡屏風》《白鶴魚米望茶壟》《翰墨·花繪民韻》《崢嶸歲月映朝霞》《一江流長沃兩岸》《贛鄱兒女唱新聲》六個樂章和一首《我在江西等你》尾聲歌曲。作品以時間為軸,既展現了江西的革命歷史,又繪制了一幅新時代的新藍圖。我們能在這部作品中聽到熟悉的江西民間音樂元素與《十送紅軍》等經典旋律,同時又感受到了令人耳目的當代音樂新技法。

作曲家張帥稱,《江西組曲》是一篇“命題作文”,對于藝術家來說這是一件看似簡單但實有難度的任務。他說:“接到任務后,我先對《江西組曲》創作進行文案工作。文案與可用的民間素材的選曲的工作做得很扎實,接下來著手創作。整體來說《江西組曲》依然延續著我的音樂語言和寫作風格。整部作品是七個樂章,還有一個序曲,但考慮下半場時間過長,在大劇院演出省略了‘序章’。同時在俞峰院長的建議下,把《我在江西等你》這首歌曲作為一個返場曲目。對一部交響樂作品來說,如果有一首傳播度較高的歌曲,成為一部交響樂作品的先導曲,可以增加聽眾的感官感受,對傳播和推動作品是有很大幫助的。未來還會專門為這首歌錄制一個錄音室版本,作為送給江西的‘禮物’。”

據他介紹,早在2023年《江西組曲》作品初稿階段,就邀請了江西省領導班子對作品進行審聽。令張帥沒有想到的是大家的反響很好,一致認為這就是他們心中的江西“音樂名片”。作為宣傳江西的窗口,這部作品收獲了江西百姓的好口碑,得到了來自大眾的肯定。這也愈發肯定了張帥多年來的藝術創作和所思所想。
拋開創作手段,僅僅從感官方面來說,《江西組曲》是一部能拉近觀眾“耳朵距離”的中國交響樂新作。作品本身展現了濃郁中國贛南風情,不僅在創作中獨樹一幟,而且當晚演出陣容堪稱豪華,不僅有南昌交響樂團的精彩演繹,還邀請到琵琶演奏家于源春、古箏演奏家程皓如、竹笛演奏家馮天石、二胡演奏家高白。在一部交響樂中,將既獨立又融合民族藝術精粹的旋律融為一爐,為《江西組曲》注入了寶貴的民族音樂文化的底蘊。此外,中央音樂學院合唱團的加入,更為這場音樂盛宴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他們的歌聲或激昂振奮,或婉轉低吟,與樂團的演奏水乳交融,將江西的地域文化與精神內涵,以最飽滿的情感傳遞給現場每一位觀眾。演出結束對觀眾的隨機采訪中,大家幾乎異口同聲地表示這是他們“聽得懂”且“為之感動”的交響樂作品。在當代中國交響樂創作之中,能得到觀眾一致褒獎的作品,的確是屈指可數。
從帷幕背后到桌前案頭一在創作中堅定信念
在采訪中,張帥也談到了由《江西組曲》引發的關于藝術創作的思考。他說道:“我從18歲到46歲,一直沿著調性音樂創作的道路積累到現在。在中國交響樂發展的近百年間,涌現出了眾多優秀的前輩音樂家們和經典的作品,對我的影響很大。我的音樂經歷也很特殊。從小練鋼琴,接受古典音樂熏陶,但我感覺從初中階段開始聽到流行音樂時,我才真正熱愛上音樂。上大學開始,我就喜歡爵士、流行、電影音樂等,聽覺輸入與同學們不太一樣,甚至還組建過搖滾樂隊。因此我在音樂學院學習期間,也一直沒有間斷對大眾音樂的獲取和學習。應該說大眾音樂對我的影響至深至遠。”
誠如張帥所說,自他18歲創作的《三首前奏曲》被社會廣為流傳之后,他就開始思考如何牢牢抓住大眾的“耳朵”:“我的音樂經歷讓我寫的東西可以把爵士、流行、民族音樂、電影音樂、古典音樂的語言自然地融合在一起,相互之間碰撞出火花。比如在《江西組曲》中,我將五聲性民間音樂旋律與當代和聲的結合,運用了大量的七和弦、九和弦、十三和弦,并且對這些和弦做了裝飾和處理,讓你感覺這些旋律既熟悉又新穎。這是需要很長時間的探索、沉淀,才能形成自己的和聲語匯。另外在第四第六樂章我運用了合唱形式。第四樂章的合唱沒有具體唱詞,以“啊”字作為聲樂唱詞。第6樂章合唱中的“優里格”等唱詞,采用的是一些江西當地民間歌曲的襯詞。這些創作的設計都來源于江西當地的音樂文化。”
“我認為我國的交響樂還有巨大的發展潛力。如果我們把西方調性音樂時期的創作技法、近100年來當代音樂和聲體系,結合中國豐富的民族音樂素材,不斷腳踏實地的挖掘和探索,我相信中國交響樂作品的創作在未來會發展得越來越好。”
從“高墻教育”到“時代之聲”一時代發展對藝術創作的呼喚
其實,張帥是一位藝術家,也是一位“探路者”。他對當下藝術創作的真實判斷和大膽之言來自對當代文化發展的自然規律的深刻思考,對民族音樂文化的自信,以及對當代專業音樂教育的客觀評判。
他希望從高校教育作為源頭,引導學生能從“為人民創作”為出發點,不斷磨練,踏踏實實地投入藝術創作。他談到目前在全國音樂高校內,對近百年來當代和聲體系的教學分量投入不夠,對“無調性音樂”技法過于側重。他說道:“我認為當代中國音樂發展其實受到了西方三四百年來的西方交響樂‘長尾效應’的影響。我們不能只截取西方古典音樂發展后期的一小段,比如勛伯格之后的無調性音樂的等。西方畢竟經歷了從莫扎特、肖邦等作曲家時期,積累了幾百年的經典作品,近100年來大眾音樂和聲體系也有很多創新,這些技法跟中國的民間音樂的材料會碰撞出新的火花,我相信如果將創作的精力放在這里,將會誕生很多的新的創作方向和新的發展。這些問題歸根結底還是一個文化自信的問題。”
張帥曾經以文章的形式,和作曲家陳其鋼進行了中國音樂創作發展方向的深度探討與思考。張帥在他的《在深淵中追逐蝴蝶》文章中回答了陳其鋼對當代中國音樂創作的五大設問。“我相信沿著施萬春、杜鳴心等前輩作曲家們的腳步,藝術創作之路會越來越寬。
正如張帥所說,要把“以人民為中心”作為音樂創作的初心與準則。“如果作曲家創作的音樂,大眾都不聽,那怎么能說是為人民創作的呢?!大眾音樂始終是音樂生活的主流。我們只有為時代而歌,創作出鮮活的音樂,才能創作出具有時代感的作品。我國的交響樂事業一路發展過來,離不開我國作曲家、音樂家的貢獻,我相信未來會發展得越來越好;同時,這是一件任重而道遠的事情,需要整個行業的共同努力,在新征程的奮斗路上,為人民創作出更多新時代的優秀音樂作品。藝術家有引領社會藝術發展的責任,這不僅是中國當代藝術家們的不懈追求,也是時代賦予我們的使命與擔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