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弱的神經(jīng)
想象著輝煌
——蘋果在一棵無比高的樹上,
它手無寸鐵的永恒被搖撼,
雙眼注視著,冷漠白晝的光束,
以免它無謂地跑動,
在夜晚的礁石之中。
沉溺于當下,
仿佛一艘在雨中航行的船,
預(yù)言磁性的山脈,
和大鵬的所在。
哀悼半開的玫瑰,
在最后的邊緣被點燃。
草地與繁星之間
是生死攸關(guān)的連結(jié),
精心編制的堅固蛛網(wǎng),
看不到美好或傷痕。
尚未分泌的琥珀,
伸出援手,即使有著熊熊火焰。
只不過,
黎明將發(fā)下它新的誓言。
何必重演往昔
何必重演往昔
撫摸昨日的面包有什么意義,
眼淚閃光的指尖,
被掌控的碎屑。
今天的空氣迎接新開的杜鵑,
花瓣已被染指,香氣帶著憂愁,
無處安放的死亡。
萬物皆有遺忘的規(guī)律,
整潔的墳?zāi)梗聊闹刃颉?/p>
萬物在日間行進,宛如飛蛾
在傍晚蔓延愛情。
只有我,在暗影交雜的門廳,
隱匿在自己殘存的血液中,
讓我如鹽制的琉特琴般顫抖,
卻依然有生機。
歷史不會被遺忘
櫥窗中飄動的金色絲帶,
刺痛般遙遠的距離,陌生的城市中。
這如何才能被理解?
某個平凡的旅客把油放在一邊,
想要得到答案,
在異國的表面。
如此空曠,如此繁星滿天而黑暗,
一場只包圍輕蔑的風(fēng)雪,
滑動在傲慢的夜與墜落之間,
墜落來不及觸碰你的肩膀,
在城市中淪陷,
沒有鹽,沒有海鷗,
卻充滿鬼魂,
隨著天竺葵移動的手指,
仍在地下近在咫尺的地方。
一切都想要去踐踏,
想要一個善于洞察的火輪,
讓潔凈獲得自由。
我重新關(guān)閉了循環(huán),
除了少數(shù)匿名的存在,
幾個委拉斯開斯和戈雅
——那些悲傷的蛇也已蛻皮,
如狼般嗷叫著遮蔽了天空——
而我繼續(xù)向前,腳下已沒有國家。
歷史不會被遺忘,只讓人細細品嘗。
冰島,2000
刺桐與木棉,西班牙語里一字之差,
卻相去甚遠。
紅色刺桐和綠色木棉的統(tǒng)治,
就像接骨木、柳樹和松柏,
在充斥著歌聲和色彩的南方,
尋常的神圣光環(huán)。
在冰島,藍島與白島,
沒有其他飛鳥,只有海鷗,
沒有歌聲,只有無數(shù)只手,
去移動并非所有的石頭①,
因此飛蛾生長,綠色
開始歌唱,無比輕柔。
注:①冰島有些石頭不允許移動,因為人們相信它們是精靈的家,不得怠慢。
思索的畫家
這沉默的世界
除去我的所有
擁有的是如此之少。
點燃鄰居墻壁
的那輪太陽,
電纜線
無法接入,因為
會讓人傷感,
我丟失了帽頂
的帽沿
再也離不開墻面,
變成了橢圓。
碎布做成的花
被涂上顏色,夢想
變得鮮艷美麗,
隨后枯萎。
我的永恒,會怎么說?
我的黃土、紫丁香、紅玫瑰……
我傾斜的象牙,
在編織的陰影中,
我神圣的線條
在它們的王國。
外面的太陽不重要,
博洛尼亞就已足夠。
燃燒的磚塊,
只有光和影,
我被留給自己的所有。
我們將重逢,
在我腦海中想著柯洛
畫出的小公園中。
我會變得更輕盈,
伴著最后幾筆
輕盈的水彩。精確的
筆觸和形狀,
通過薄霧形成
恰到好處的顏色。
我會畫一把曼陀鈴,
配上自己
隨性的舞步,
在交錯的陰影中,
用光和線條
與我最愛的物件
輕柔相擁。
此刻整個博洛尼亞
都將變成淺粉色,
沒有任何假設(shè),
在致命的沉悶之上。
沒錯,十九世紀的
擠奶工與干草地,
雞舍與天空。
我將在姐妹的身邊,
為了我的所有踏上旅途。
責任編輯:梁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