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30年我國科技創新人才研究進展與發展走勢

中圖分類號：C963 文獻標志碼：A

0 引言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提出，教育、科技、人才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必須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和創新驅動發展戰略[1]

強國必先強教，《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年)》提出，要培育壯大國家戰略科技力量，支撐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在戰略急需和新興領域培養拔尖創新人才[2]。科技創新人才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關鍵支撐。1998年，朱清時[3的研究拉開了我國科技創新人才研究序幕。自此開始近30年的研究歷程，產生眾多有價值的研究成果。本文系統梳理和總結了科技創新人才的研究歷程與成果，嘗試剖析其中存在的問題，立足于國家戰略要求和現實需求，深人思考未來的研究路向，將為未來的科技創新人才研究提供參考。

1科技創新人才研究歷程

科技創新人才是指科技人力資源，包括現在和潛在從事科技活動以及直接參與、從事科技創新活動和為科技創新活動服務的所有人員[4]。截至2025年2月12日，以科技創新人才為篇名在中國知網上搜索，在核心刊物和CSSCI來源刊物所發表的論文共有183篇。依據論文發表的時代或政策背景及內容特點，可以將我國科技創新人才研究劃分為3個階段。

1.1基于時代人才需求的自主探尋階段（1998—2005年）

21世紀全球正式進入知識經濟時代，知識成為發展經濟的資本，科技和人才越來越成為決定國家繁榮、社會發展的因素。關于科技創新人才應具備的素質，學者們在知識、能力和品格3個方面達成了一定程度的共識，這為后續科技創新人才培養研究奠定了堅實基礎。高校被視為培養科技創新人才的首要陣地，但其人才培養模式存在種種弊端。研究者們指出，應從環境氛圍、學校課程體系、教學模式、師資隊伍[5]、人才個體品格修養[等方面著手，不斷提高科技創新人才的質量。除此之外，還需順應科技創新發展的國際化趨勢，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在聯合攻關、協作創新中鍛煉、提高和培養科技創新人才[5]

概而言之，這一階段學界聚焦于探尋知識經濟時代所需的科技創新人才及其培養對策，開啟了關于科技創新人才研究的良好開端。但在科技創新人才的培養主體上，學者們忽視了企業和政府這兩個重要主體，缺失了相關的培養對策。

1.2自我剖析階段(2006—2011年)

2006年，全國科技大會部署實施了《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綱要（2006—2020 年)[7]》。會議指出，要實現黨的十六大提出的宏偉戰略目標，一要靠堅定不移地推進改革開放，二要靠科技進步和創新的有力支撐。此次大會的召開推動科技創新人才研究進一步深化，研究者們摒棄了單純理論構想的局限，轉向實證研究，深刻剖析了我國科技創新人才相對匱乏的內在緣由，以期為培育科技創新人才提供更為堅實有力的實踐指導與理論依據。

除此之外，隨著經濟全球化步伐的加快，企業之間的競爭上升為科技創新實力的較量，科技人才成為推動企業科技創新的關鍵。然而，企業自主創新能力薄弱、科技創新人才匱乏已成為制約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瓶頸[8]。企業作為科技創新人才培養關鍵主體之一，日益受到學界的密切關注。這不僅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上一階段科技創新人才培養研究的空白，而且為解決我國企業科技創新人才匱乏問題奠定了學理基礎。

1.3深化研究階段(2012—2017年）

2010年6月，我國頒布《國家中長期人才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將培養造就創新型科技人才作為人才隊伍建設的首要任務，增強了科技創新人才研究深化的緊迫性[9]。2012年，全國科技工作會議強調要深化科技體制改革，促進科技與經濟社會發展緊密結合，加快創新型國家建設[10]。在這一階段，一方面，學者們聚焦于區域科技創新人才的研究，試圖從宏觀的環境性、制度性研究人手，促進區域科技創新人才建設，為經濟社會發展服務。另一方面，隨著時代背景和國家戰略方針的發展，學者們不斷深化探討科技創新人才的培養模式，進一步探索制約人才培養的內外因素，孕育出一系列蘊含時代精髓與價值導向的科技創新人才培養研究成果。此外，企業科技創新人才對經濟發展的作用愈發受重視，關于企業科技創新人才的研究成果從激勵、培養和評價等方面不斷豐富，表現出以實證研究為主的特點。

1.4持續開拓階段(2018—2022年)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要培養造就一大批具有國際水平的戰略科技人才、科技領軍人才、青年科技人才和高水平創新團隊[1]；中共中央在“十三五”規劃建議中也提出，要深入實施人才優先發展戰略[12]這表明國家對科技創新人才的重視上升到新高度，學界也持續開拓科技創新人才研究新方向。首先，學者們開始突破學科和國家界限，借鑒其他領域的研究方法或他國的實踐經驗對科技創新人才培育的核心路徑展開深入而細致的剖析，不斷探索新興行業和高層次科技創新人才的培育機制。這一階段不斷涌現質性研究成果，歸納揭示了科技創新人才成長和發展的內在規律，帶來了嶄新的突破與洞見。其次，為了提升科技成果轉化率和科技創新持續力，學者們逐漸重視科技創新人才內驅力的激發，開拓了新的研究方向，如通過提升科技創新人才主觀幸福感來促進其更積極的行為和更高的工作績效[13]。最后，科技創新體系的有效運行終究離不開人才資源的充分盤活[14]。研究者們開始研究科技創新人才的流動與分布規律，為政府相關人才戰略和政策的制定提供決策參考。

1.5吐故納新階段(2023年至今）

2023年，我國已進入新的發展階段，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加快建設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提出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的戰略要求[15]。在這一嶄新的時代背景下，科技創新人才的培養必須以前瞻性的視角進行重新審視與深度思考，不少學者為此貢獻了成果。比如，如何解決科技創新人才培養與鄉村振興需求不契合的問題[16]。此外，教育、科技、人才如何一體化推進也成為此階段學界熱議的話題，一些學者指出教育發展、科技創新與人才培養之間的價值一致性問題對構建這三者一體化推進路徑來說至關重要[17]。黨的二十大報告將經濟高質量發展取得新突破作為首要目標任務，在人才、經濟、地理理論的啟發下，科技創新人才流動與分布規律的研究進一步深化到人才集聚度研究[15]。這一階段的研究主要是根據我國現實國情需求和國家戰略方針推陳出新，確保科技創新人才面向時代需求和科技前沿。

2科技創新人才研究主要成果

經過學者們的不懈努力，科技創新人才研究獲得豐富的學術成果，主要可概括為4個方面。

2.1科技創新人才培養模式創新

長期以來，我國存在單個科技創新人才創新能力不足、高層次創新人才匱乏和企業自主創新能力薄弱等問題。然而，科技創新人才培養是涉及制度、文化、教育等因素的系統工程[18]。其主體應當多元化，企業是人才培養的首要主體，高校是人才培養的搖籃，政府是人才培養的重要主體[19]，三者發揮各自獨特的作用，協作共育科技創新人才。因此，眾多學者從企業、高校和政府這3個培養主體視角出發探討了如何創新科技創新人才的培養模式。王丹等[20]認為，企業需根據科技創新人才在成長初期、發展期、穩定期和衰退期等不同階段的成長特點針對性地制定培養方案，構建多元化分類激勵和評價體制，搭建良好實踐平臺，激發人才的創新潛能。孫克輝等[21]指出，從培養目標、課程體系和實踐環節等方面優化科技創新人才的培養方案是根本之策，高校需要面向科技前沿和社會發展需求設置專業和課程，變革管理體制，增強師資力量，以院系專業、科研團隊、學生社團、企業和科研院等為依托搭建實踐平臺，實現產學研深度融合，提升科技創新人才培養質量。黃鐘鋇等[22]認為，政府在科技創新人才培養中應該發揮引領作用，從構建科學的評價體系和合理的分享機制以及弘揚科學家精神等方面，協同社會營造良好的創新生態系統。此外，有研究者針對產業轉型升級、鄉村振興戰略以及新發展格局等全新的發展背景，深人探討了科技創新人才培養模式的更新與變革；部分學者總結了國內外優秀高校、中學的科技創新人才培養經驗，以期為科技創新人才培養模式的創新發展提供參考借鑒。

2.2科技創新人才環境優化

科技創新人才環境指科技創新人才借以在其中進行科技創新活動的各種條件的總和[23]。科技進步和創新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國家的科技創新人才的數量和質量，而這又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國家為科技創新人才所創造和提供的環境[24]。因此，文魁、吳冬梅、宋克勤等一批學者陸續開始探索科技創新人才環境的優化路徑。文魁等[23]最先對我國科技創新人才環境做了調查報告。研究指出，當時科技創新人才對我國市場經濟環境、鼓勵創新和寬容失敗的人文環境、研究與開發環境、政策法律環境較為滿意，對政府服務環境比較不滿，科技創新人才很看重企業對科技創新激勵制度，但年輕人才的培養環境、科技創新的激勵制度和足夠的科研經費投入力度等都沒有達到人才滿意程度的平均水平。宋克勤[24研究了美國、英國、日本、韓國和新加坡5個發達國家的科技創新人才環境建設。他認為應從加大科研投入，提高生活待遇，形成公平公正的人才選拔、使用、晉升和利益分配機制，尊重和承認個人價值等方面入手優化科技創新人才環境。后續的理論性研究多以勒溫人才環境理論和瑪漢·坦姆仆知識工作者需求模型為理論基礎，強調營造良好的人才環境需要重視人才的內在需求。此外，還出現了科技創新人才環境評價的實證研究，學者們從不同角度構建科技創新人才環境評價指標體系。例如，崔穎[25從財政支持政策、稅收優惠政策、金融政策、知識產權保護政策、產業政策、政府采購政策、中介機構創新服務政策和科技人才政策8個維度構建了科技創新人才政策環境評價指標體系。崔宏軼等[26]構建了包括區域經濟環境、區域文教環境、就業創業環境、生活保障環境、科創支持環境和成果轉化環境6個二級指標、34個三級指標的科創人才發展環境評價指標體系。

2.3科技創新人才激勵機制完善

不少研究已經證明激勵對科技創新人才發揮其創新精神、潛能和價值而言的重要性[12]。較早之前，學者們就意識到由于知識工作的特點，傳統的激勵機制所發揮的效果并不理想。因此，研究者們從企業、高校和政府等多個科技創新人才培養主體的視角出發，致力于探索并優化科技創新人才的激勵機制，以期實現激勵機制的持續精進與成效的穩步增長。最早研究科技創新人才激勵機制的學者劉桂云[27]指出，只有綜合應用物質激勵、精神激勵和信息激勵3種方式才能發揮出應有的激勵作用。之后，研究者們從企業、高校和政府等多個科技創新人才培養主體的視角不斷完善科技創新人才激勵機制，旨在尋求更好的激勵效果。

不少學者認為，有效的激勵機制最重要的是突出人文關懷，激發科技創新人才的內在動機。張宏如[28]指出，員工幫助計劃（EmployeeAssistanceProgram)的人文關懷激勵功能具有顯著優勢，不僅能有效激發科技創新人才的認知內驅力，而且有助于疏導科技創新人才負面情緒。王丹等[20]總結某企業的成功經驗，認為科技創新人才有自身獨特的素質特征和成長規律，應據此為人才制定個性化的激勵機制，做到有的放矢。

2.4科技創新人才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科技創新人才評價不僅是發現人才的重要方式，而且是洞悉現實問題的有效手段，構建符合創新驅動導向的科技創新人才評價指標體系對促進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實施具有重要意義[29]。現有研究主要從個體和整體層面來構建科技創新人才相關評價指標體系。在個體層面，主要是評價科技創新人才的能力、績效等。張熠等[29]運用勝任力冰山模型、序關系分析法以及模糊數學法構建了基于創新驅動視角的科技創新人才評價指標體系，從科技創新人才的智力、創新精神、學術道德、科研能力、發展潛力、科研成果及其影響力和轉化情況等方面去評價人才。在整體層面，學者們主要探索如何評估科技創新人才環境和隊伍現狀。環境好則人才聚，葉曉倩等[30]認為一個城市是否能吸引人才主要取決于該城市多維度綜合環境產生的吸引力。因此，他們構建了城市綜合吸引力評價指標體系，涵蓋了自然生態環境、經濟發展水平、社會生活環境、公共服務水平、科教創新環境5個一級指標以及普通高等學校數、教育支出占公共財政支出的比重、科學技術支出占公共財政支出的比重、國家重點實驗室數量和高新區高新技術企業數等11個二級指標。綜上，構建科技創新人才相關評價指標體系可以為人才培養模式、發展環境和體制機制等的優化提供有力的指導和支持，科技創新人才評價工具對科技創新人才發展具有重要價值意義。

3科技創新人才研究基本走向

雖然科技創新人才研究在近30年以來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但新的時代背景提出了新的挑戰，結合國家戰略要求和現實需求，科技創新人才研究有以下3個值得繼續深化的研究方向。

3.1系統探索早期培養機制，推動基礎教育為科技人才培養奠基

梳理已有研究成果，明顯可見科技創新人才培養研究的對象主要集中在高等院校和企事業單位上，相對忽視了基礎教育，教育模式變革多從高校角度出發，對基礎教育的培養機制變革探究較少。展望未來，要系統深化科技創新人才早期培養機制的探索。盡管日本科技創新人才貫通式培養的特色模式曾為我國科技創新人才早期培養帶來很大啟發[31]，但后續研究卻大量集中于拔尖創新人才的早期培養，也沒有聚焦到非“拔尖”科技創新人才這一群體上。因此，未來應加強科技創新人才基礎教育階段的早期培養研究。

3.2深化高等教育和基礎教育的銜接，保障科技創新人才貫通式培養

在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推進的戰略布局下，整個教育系統都將發生顯著變革，但目前相關研究仍將焦點放在高等教育層面，針對基礎教育的研究較少。然而，貫通式培養已經成為學界公認的創新人才培養關鍵路徑，基礎教育應如何變革以適應和銜接不斷變革的高等教育是未來需要深思的問題。雖然有學者研究了高等教育和中學連貫性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路徑[32]，但并沒有涉及小學。整體來看，現有研究對高等教育和基礎教育之間銜接聯系的探索還不夠深入、全面，研究范圍應進一步拓寬，保障科技創新人才貫通式培養。

3.3加強企業培訓和評價研究，強化企業科技創新主體地位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強調，要進一步激發企業科技創新活力，強化企業科技創新主體地位[1]。但長期以來，在研究方面，學者們多關注宏觀環境性、制度性研究，較少深入到企業內部微觀組織層面和個體層面進行研究[33]。已有研究指出，大多數企業更重視從外引進人才而相對忽視對企業員工的繼續教育，沒有構建系統的培訓體系[34]，企業人才評價機制也不健全，從而導致了企業無效發明供給多、創新成果與產業脫節、人才勞動與收益脫節等問題[19]，但后續的研究并沒有針對這些問題的解決方案進行深入探討。因此，企業培訓和評價研究是未來需要繼續深化的方向。

4科技創新人才研究發展建議

4.1從課程與教學切入推進系統性變革目前，我國基礎教育尚面臨若干挑戰，不利于科技創新人才早期培養，如在課程結構、內容和教學方法等方面存在諸多取舍矛盾[35]。因此，亟須從培養機制、課程設置、教學理念和方法等方面進行系統研究，為基礎教育階段科技創新人才培養提供有力指導和支持。此外，基礎教育階段科技創新人才的培養研究還應突破已有研究以量化為主的局限，采用多元化的研究方法，如實驗研究、行動研究、個案研究等，深切植根于教學實踐的沃土之中，以便能夠深度剖析個體發展初期阻礙科技創新人才培育的關鍵因素。

4.2推進區域合作和各學段常態聯動

基礎教育內在地囊括了小學、初中及高中這3個連續的教育階段，只有當基礎教育內部各階段的銜接得以妥善構建，再來促進高等教育與基礎教育之間的順暢過渡與融合，才會發揮出貫通式培養更深遠和更顯著的教育價值。然而，目前實踐中，小學、初中和高中各學段之間在創新人才、科技創新人才培養方面尚未做到恰當銜接，可通過建設區域科學教育中心來輻射地區學校，推動基礎教育階段科技創新人才早期培養和貫通式培養。至于基礎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間的銜接深化，則可以通過大中小學常態聯動來實現。例如，大學和中小學進行實驗設備、實驗教學師資等方面進行深度、長期合作，共同推進實驗教學高質量發展，為培養科技創新人才奠定堅實基礎

4.3創新內部機制激發企業科技創新活力

企業的創新活力并非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企業的內部機制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其創新活力。在未來，若要強化企業科技創新主體地位，充分激發其科技創新活力：一方面，需要從企業組織結構、管理體制和企業文化等內部微觀層面深入，將企業需求、特征與科技創新人才的需求和特點相結合，構建雙方互惠的培訓機制，從而為科技創新人才提供良好的成長、創新環境和機遇；另一方面，應構建科學合理的相關評價指標體系，不僅可以為企業科技創新人才貢獻的量化提供公平的標準，而且能充當高效的診斷工具，幫助企業識別潛在問題。

5結語

科技創新人才是實現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和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戰略的重要支撐，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中堅力量。本文系統梳理了自1998年以來，在高水平學術期刊上刊載的關于科技創新人才的研究文獻，回顧了科技創新人才研究的發展歷程和主要成果，結合當下時代需求和政策要求對該領域的未來研究走向進行了展望，提供了對策和建議，以期為后續相關研究的持續深化和創新發展提供參考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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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姚鑫)

Research progress and development trend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talent in China over the past 3O years

WANG Juan， LI Chenzhi * (Faculty of Education，ShenzhenUniversity，Shenzhen518OOO，China)

Abstract:The 21stcentury has witnessed the global transition to a knowledge economy era，where competition in comprehensive national strength hasevolved into talent competition．Under theinnovation-driven development strategy，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talents have become pivotal to enhancing social productivityand national strength.In China，research 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talents over the past three decades has progressed through fivephases:self-explorationaligned with historical demands，self-analysisaddressing talent shortages， service-oriented studies for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boundary-breaking explorations，and context-responsive renewal.Significant achievementshave emerged in four domains:innovativecultivationmodels，environmental optimization，incentive mechanismrefinement，and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development.The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future rsearch should systematicall investigate early cultivation mechanisms to strengthen foundational education， deepen K-12-higher education alignment for cohesive talent development，and enhance corporate training-evaluation studies to reinforce enterprises’dominant role i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Key words: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 talents；talent cultivation model;incentive mechanism；cohesive cultivation； environmental optim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