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金磚合作機制推動全球文明倡議走深做實

【關鍵詞】金磚合作機制" 全球文明倡議" 人文交流" 文明互鑒

推動文明交流互鑒、促進人類文明進步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的天下情懷和責任擔當。2023年3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首次提出全球文明倡議，強調要共同倡導尊重世界文明多樣性，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重視文明傳承和創新，加強國際人文交流合作。[1]全球文明倡議為“人類文明向何處去”這一時代之問提供了中國方案，是中國共產黨向國際社會提供的又一重要公共產品。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建設全球文明倡議踐行機制。推動走出去、請進來管理便利化，擴大國際人文交流合作。”[2]金磚合作機制是全球南方聯合自強的中堅力量，是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團結合作的重要平臺，在維護國際公平正義、促進文明交流互鑒中發揮著獨特作用。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大國競爭不斷加劇和地區沖突持續蔓延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不同文明間的隔閡有所加重。在此背景下，金磚合作機制應立足于推動全球文明倡議走深做實，為構建開放包容的人類命運共同體貢獻力量。

人文交流是金磚合作機制的重要支柱

金磚合作機制的興起和發展是國際權力擴散和全球治理變革的結果。21世紀以來，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群體性崛起引發國際社會廣泛關注，以巴西、俄羅斯、印度和中國的英文名稱首字母組合而成的金磚概念（BRIC）應運而生。四國領導人于2009年在俄羅斯葉卡捷琳堡實現首次正式會晤，標志著金磚合作機制的誕生。2011年，南非正式加入金磚合作機制，推動金磚四國成為金磚五國（BRICS）。2024年1月，沙特、埃及、阿聯酋、伊朗、埃塞俄比亞正式加入金磚合作機制。2025年1月，印度尼西亞成為金磚國家正式成員。馬來西亞、泰國、白俄羅斯、玻利維亞、古巴、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烏干達、尼日利亞成為金磚伙伴國，金磚合作機制由此開啟“大金磚合作”新階段。此外，還有數十個國家提出加入金磚俱樂部的申請，極大彰顯了金磚合作機制的強大生命力和全球影響力。

人文交流是金磚合作機制的重要內容，發揮著重要而獨特的作用。一是人文交流具有低政治性，從文化、教育、體育等領域入手開展合作能夠增進相互信任，降低合作難度，為推進金磚機制在政治、安全、金融等領域的合作創造條件。二是人文交流具有強浸潤性，通過高頻次、多維度的互動能夠逐步消解文化觀念壁壘，加強相互理解與彼此信任，引發成員間的情感共鳴，在日積月累中建構起金磚國家的共同身份認同。三是人文交流具有大眾性，即使官方層面的關系出現緊張，也可以通過民間層面的人文交流保持合作韌性，進而為金磚合作的持續深化提供動力。有學者指出，現代外交已從政府間談判轉向“社會中心”模式，公眾成為外交的重要參與者。[3]依托民間組織、文化機構等非國家行為體進行人文交流能夠突破官方外交的局限，增強交往靈活性和政策合法性。四是人文交流具有戰略性。“通過構建共有觀念或知識，塑造國家的身份歸屬，文化能夠對國家戰略、國際關系，甚至國際秩序的演進產生影響。”[4]金磚國家之間的人文交流能夠激發成員國的政治覺醒和文化自主，打破西方話語壟斷，重塑國際文化交往范式。

正是基于此，早在2015年6月，在莫斯科舉行的首屆金磚國家文化部長會議就強調要加強金磚國家機制下文化領域多邊交流與合作。同年7月，《金磚國家政府間文化合作協定》在金磚國家領導人第七次會晤期間簽署，為金磚國家人文交流合作指明方向。2017年金磚國家領導人廈門會晤期間，中國作為輪值主席國積極推進金磚國家人文交流機制化。此次會議正式提出將人文交流打造為金磚合作機制的第三支柱，推動金磚合作從政治經濟“并駕齊驅”升級為政治、經濟、人文“三輪驅動”。2017年和2022年，金磚國家相繼達成《落實〈金磚國家政府間文化合作協定〉行動計劃（2017—2021年）》和《落實〈金磚國家政府間文化合作協定〉行動計劃（2022—2026年）》，明確了金磚國家人文交流合作的時間表和路線圖。2024年10月，《金磚國家領導人第十六次會晤喀山宣言》重申金磚國家人文交流對增進相互理解、友誼和合作的重要性，明確了建設“人文金磚”的重要愿景。

經過多年建設與發展，金磚人文交流合作已經形成參與主體眾多、合作機制完善、合作領域廣泛、合作成果豐碩的良好格局。在參與主體上，金磚人文交流以政府層面的合作為主導，同時企業、高校、智庫、媒體、非政府組織等積極參與，實現了多元主體之間的協同與聯動。在合作機制上，金磚國家構建起以金磚國家領導人會晤為戰略引領，以文化、教育、衛生、體育、青年、科技創新等部長級會議為關鍵抓手，以金磚大學聯盟、圖書館聯盟、博物館聯盟、美術館聯盟、兒童戲劇聯盟、女企業家聯盟等為重要支撐的多層次制度網絡。在合作領域上，金磚人文交流涉及教育、文化、體育、衛生、媒體、治國理政等各個方面。在教育領域，金磚國家發起建立金磚國家大學聯盟、金磚國家職業教育聯盟和金磚國家網絡大學等，積極推動數字教育合作，提升金磚國家在全球科教領域的影響力。在文化領域，金磚國家聯合策劃各種文化展覽，合作拍攝紀錄片，舉辦金磚國家文化節和首屆金磚國家文化春晚等，既展現了金磚國家文化的多樣性和豐富性，又有力促進了相互之間的文化交融和共識凝聚。在體育領域，各方簽署《金磚國家體育和體育文化合作諒解備忘錄》，舉辦金磚國家運動會，積極推廣傳統和本土運動項目，進一步豐富金磚人文交流合作的內涵。在衛生領域，金磚國家的合作覆蓋疾病防治、全民健康、傳統醫藥等領域，并攜手應對新冠疫情等全球公共衛生問題。在媒體領域，成員國共同發布《金磚國家加強媒體合作行動計劃》，舉辦金磚國家媒體高端論壇和媒體對話會，努力發出追求自主發展、共同發展的時代聲音。在治國理政領域，金磚國家多次舉辦治國理政研討會、“金磚機遇”青年交流對話會等，圍繞發展中國家在實現現代化過程中面臨的問題進行經驗交流和互學互鑒。金磚人文交流成效顯著，金磚國家簽署了多個領域的人文交流合作文件，有效促進相互之間的情感認同，并提升其在全球治理中的話語權。根據《全球發展新時代的金磚合作調查報告2022》，超過八成全球受訪者對金磚各國文化影響力給予高度評價，認為金磚合作機制為推動各國文明交流互鑒作出積極貢獻。[5]

金磚合作機制的文明互鑒功能

推進和深化人文交流，彰顯了金磚合作機制具有突出的文明互鑒功能。這一機制是多元文明求同存異的重要典范，是抵制文明傲慢偏見的重要力量，是凝聚文明價值共識的重要平臺，更是促進人類現代化發展的重要動力。發揮好金磚合作機制的文明互鑒功能有助于廣泛踐行全球文明倡議，構建和合共生的新型文明關系。

第一，金磚合作機制是多元文明求同存異的重要典范。金磚國家普遍擁有深厚的歷史和璀璨的文化。早期的金磚成員國涵蓋了儒家文明、印度文明、東正教文明、非洲文明、拉美文明，擴員后的金磚合作機制更是將地理范圍延伸至西亞、北非、東南亞等文明交匯地帶，進一步提升了金磚多元文明的代表性。這些文明的發展凝聚著不同國家和民族的非凡智慧和精神追求，是人類文明百花園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西方的話語邏輯中，多樣性意味著沖突與對抗，“文明沖突論”即強調文明因素取代利益和意識形態成為后冷戰時代國際沖突的總根源，“文明間的斷層線正在成為全球政治沖突的中心界線”。[6]然而，金磚合作機制的實踐表明，差異并非分裂的根源，更不是沖突的起點，多樣性恰恰為文明交流互鑒提供了前提和動力。金磚國家始終弘揚海納百川的精神，倡導不同文明和平共處、和合共生，不同的文明、宗教、語言和社會制度沒有阻礙金磚國家攜手共進。不僅如此，金磚合作機制在人文交流方面加強與國際和地區組織的聯系，通過“大金磚合作”帶動更多全球南方國家加強文明交流互鑒。2024年習近平主席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發表70周年紀念大會上指出：“世界各國猶如乘坐在同一條命運與共的大船上，這艘船承載的不僅是和平期許、經濟繁榮、科技進步，還承載著文明多樣性和人類永續發展的夢想。歷史上，多元文明相互遇見、彼此成就，共同推動了人類社會大發展、大繁榮，書寫了美美與共、交流互鑒的燦爛篇章。”[7]在逆全球化愈演愈烈的當下，金磚合作機制在推動文明包容共存方面展現出獨特的示范意義。

第二，金磚合作機制是抵制文明傲慢偏見的重要力量。西方憑借近代以來的先發優勢打造“文明優越論”，將西方文明形容為先進、正義和至高無上的，而將非西方文明視為野蠻、落后和等而下之的。這種對不同文明進行等級劃分的做法，不僅無視非西方文明存在的合理性及其對人類社會發展的歷史貢獻，而且成為西方對外殖民掠奪和文化擴張的重要借口。時至今日，西方仍然在“文明優越論”的迷思中難以自拔，試圖依靠輸出制度模式和文化觀念實現對非西方世界的文明改造，通過策動“顏色革命”甚至訴諸軍事手段干預他國內政，炮制“民主與專制”的虛假敘事，孤立中國、俄羅斯等發展中大國，將非西方國家在科技上的突破和領先污蔑為“盜竊”并全力打壓。這些行動對發展中國家造成巨大阻力，也不利于西方自身的文化反思和政策調適。金磚合作機制堅決反對將人類文明分為三六九等，反對人為制造制度和意識形態對抗，反對文明走向封閉、狹隘和自我循環。金磚國家的合作不尋求用一種文明取代另一種文明，更不追求用一種模式一統天下，而是通過多元文明的交相輝映照亮人類社會平等相待、和諧共處之路。“金磚國家合作超越了自我—他者的邊界和二元對立視角，超越了狹隘的地區觀念，以更具包容性的姿態，倡導整體世界觀以促進世界文明融合。”[8]

第三，金磚合作機制是凝聚文明價值共識的重要平臺。面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人類面臨的全球性挑戰不斷增多，和平赤字、發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持續加劇。全球治理的種種問題表面看是國際公共產品供給的缺失，實質上反映的是國際社會的價值分歧。西方國家從工具主義角度出發，將全球治理視為鞏固其霸權地位的手段，既希望長期壟斷全球治理的話語權又拒絕承擔相應的國際責任，一旦認為其支付的成本超過收益就“退群毀約”。同時，也有一些國家具有強烈的“搭便車”心理，希望他國付出成本，自己坐享其成。其結果是國際社會在全球治理上缺乏價值共識，從而帶來集體行動困境。在人類相互依賴不斷加深的背景下，全球危機具有廣泛的傳導、外溢、共振效應，沒有國家可以置身事外。只有在事關人類發展的重大問題上建立起基本的價值共識，全球治理才具有方向指引和強大動力。作為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集合體，金磚合作機制的重要目標就是通過多領域互動凝聚起超越政治和文化差異的價值共識。金磚國家都真誠希望世界實現持久和平，將發展問題置于國家治理的核心議程，主張國際關系的多邊化、民主化和法治化，期待重塑基于公平正義原則的世界秩序。這些不僅是金磚國家的共同訴求，更是全球南方國家的普遍呼聲，為推進不同領域的全球治理進程，建設相互尊重、公平正義、合作共贏的新型國際關系奠定重要價值基礎。

第四，金磚合作機制是促進人類現代化的重要動力。現代化肇始于西方而后擴散至全球，成為不可抗拒的世界歷史潮流。歐美國家率先實現現代化，并不意味著所有國家只能跟在西方身后亦步亦趨。事實上，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不少發展中國家簡單照搬西方現代化模式卻陷入發展停滯、政治失序和社會動蕩的困境。這不僅是因為其現代化嘗試失去自主性、脫離實際國情，更因為西方主導的現代化模式存在難以克服的內在缺陷。這種將資本置于超然地位的現代化模式，雖然在特定時期可以帶來效率提高和財富增長，但久而久之必然導致資本主宰經濟、綁架政治、操控社會，進而出現經濟虛化、政治極化、社會分化等西方國家常見弊病。在對外層面，西方通過資本擴張將所有非西方國家都納入其主導的中心—邊緣結構之中，通過不平等分工以及貨幣和科技霸權獲取超額利潤、打壓競爭對手、轉嫁自身矛盾，使發展中國家的發展權利被系統性剝奪。金磚國家的成員都是發展中國家，面臨實現現代化的共同歷史任務。金磚國家陸地面積占世界的34%，人口占世界的48%，經濟總量占世界的27%，他們通過互補性合作和共贏式發展為各自的現代化注入強大動力，成為全球南方卓然壯大的歷史注腳，必將有力改變長期由西方國家主導的人類現代化格局。正如有學者指出的：“金磚合作機制框架下形成的文明多樣性共識為‘全球南方’探尋‘西方道路’之外的現代化模式提供了更多選項。”[9]

金磚合作機制是踐行全球文明倡議的重要路徑

當今世界正處于動蕩變革期，不同文明之間的誤解、隔閡和沖突有增無減。全球文明倡議正是新時代中國直面人類文明發展現實困境提出的文明相處之道，為構建開放包容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了重要支撐。金磚國家合作機制以其文明多樣化、廣泛代表性和巨大影響力，為踐行全球文明倡議提供了重要平臺。正如習近平主席指出的，“金磚國家為世界文明交流提供了最佳實踐”，“我們要以‘金磚+’合作為平臺，加強同不同文明、不同國家的交流對話，讓金磚朋友圈越來越大，伙伴網越來越廣”。[10]

第一，加強機制建設，夯實金磚人文交流的制度基礎。機制建設是金磚人文交流合作的重要保障。經過長期探索努力，多層次多領域的“人文金磚”制度框架已經搭建起來，關鍵在于加強不同層級制度之間的有機銜接，最大限度釋放制度效能。金磚國家需要充分發揮領導人會晤機制的戰略引領作用，對金磚人文交流合作的方向與重點進行頂層設計；依托部長級會議機制將領導人會晤達成的共識轉化為人文交流各領域可操作的協定、規劃和舉措。與此同時，各民間專業性聯盟要將官方提出的合作內容進一步細化，將相關要求落地落實，并就如何更好推進特定領域的人文合作提出意見建議。在此基礎上，金磚國家要積極加強與相關國家、國際和地區組織的文化交流機制建設。在雙邊層面，金磚國家要在“大金磚”合作框架內推動與成員國和伙伴國人文交流的制度化，并與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搭建更多文明交流互鑒的平臺，促進國際社會更好踐行全球文明倡議。在多邊層面，金磚合作機制要保持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二十國集團等平臺的常態化對話，共同推進全球文化領域的治理議程。

第二，豐富合作內容，實現金磚人文交流的領域擴展。合作領域的拓展是保持機制生命力的重要動力，金磚合作機制需要根據時代要求和共同需求深入挖掘各個領域的合作潛力，使人文交流的內容更加全面系統。在教育領域，實施好金磚數字教育能力建設計劃，利用好現有平臺打造全方位教育合作格局，形成多樣化人才培養、學術交流和知識生產于一體的教育共同體。在文化領域，充分挖掘金磚國家的歷史文化資源，加強文化精品的聯合創作、巡回展出與品牌建設，打造具有高顯示度和獨特魅力的金磚文化品牌。在體育領域，加強成員國在特色項目開發、重大賽事舉辦、運動員交流方面的合作，持續提升金磚國家運動會的全球影響力。在衛生領域，加強監測預警、風險評估、疫苗研發、檢驗檢測等方面的跨國合作，積極推動傳統醫學創新性發展。在媒體領域，加強金磚國家主流媒體在新聞制播方面的信息共享，通過紀錄片、會議論壇等方式講述金磚國家及人民追求和平發展和公平正義的故事，對沖西方對金磚國家的話語抹黑。在治國理政方面，進一步加強成員國議會、政黨、中央政府、地方政府、智庫等主體之間的交流，充分分享各自推進國家治理和全球治理的實踐、觀點和經驗，更好發揮青年、女性、專家等群體的建設性作用。

第三，直面現實挑戰，消解金磚人文交流的內外壓力。金磚合作機制在推進文明交流互鑒方面面臨一些現實挑戰。對內層面，金磚國家歷史文化、發展階段的多樣性既提供了相互交流的動力，也帶來了價值層面的張力，文化觀念的巨大差異可能導致成員互動的表層化，難以真正理解彼此認知，進而影響共同身份的構建。此外，金磚國家之間在現實議題和對外政策方面也存在客觀矛盾，如果不能有效協商勢必會影響人文領域的交流合作。對外層面，西方國家總體上對金磚合作機制持消極態度，通過推進“印太戰略”、召開“民主峰會”等手段拉攏部分金磚國家，試圖制造金磚合作機制內部的對立分化。與此同時，部分西方國家利用媒體權力和話語優勢對金磚國家進行污名化，特別是將金磚合作機制描繪為現行國際秩序的挑戰者和顛覆者。因此，金磚合作機制必須加強政策協調以應對復雜多樣的現實挑戰，確保“人文金磚”行穩致遠。一方面，金磚國家要在尊重差異的前提下主動化解分歧、強化共識，通過多主體、全方位、持續性的人文交流合作消除文化隔閡，并將成員國之間的雙邊爭議與多邊合作議題脫鉤，確保人文交流的獨立性。另一方面，金磚國家要努力塑造共同價值傳播者、多樣文明守護者、人文合作引領者的形象，解構西方對金磚合作機制的虛假宣傳和錯誤敘事，通過“金磚+”模式擴大合作網絡，增強全球南方的集體話語權。

第四，推動技術創新，強化金磚人文交流的數智賦能。當前，以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蓬勃發展，對人類的經濟形態、治理模式、交往方式乃至思維觀念都產生了深遠影響。借助數字智能技術、工具和平臺，金磚國家可以打破相互之間的地理、語言和文化障礙，推動成員國之間文化互鑒、教育共享和民間互動。因此，金磚國家的人文交流合作要主動順應時代潮流，不斷增強對數智技術創新的適應性。從技術維度看，可以利用人工智能技術實現各國文學、影視作品的互譯，降低跨文化交流門檻；利用虛擬現實技術打造“云游金磚”項目，增進對各國自然景觀與城市風貌的虛擬體驗；推進金磚國家文化節、藝術節、電影節的線上展覽，擴大受眾覆蓋面和活動影響力；利用數字技術推進醫療與健康合作，實現成員國之間在衛生領域的信息協同和知識共享；通過社交媒體加強各類群體特別是青年群體之間的文化交流，打造形式多樣的在線興趣社區。從資源維度看，金磚國家可以利用3D掃描、虛擬現實、增強現實等技術將各國的文化遺產進行數字化展示，實現文物文化的更好傳播；開發多語言在線教育平臺，實現金磚國家教育資源的聚合與共享；制定“金磚人文交流指數”，通過構建科學的監測體系，更好評估金磚人文交流的成效與問題。從標準維度看，金磚國家需要在數字文化遺產保護、人工智能倫理規范等前沿性領域加強協調合作，提出反映全球南方共同訴求的標準方案，共同推進全球數字文化治理。

金磚合作機制自成立以來始終秉持開放包容、合作共贏的精神，推動人文交流合作，通過多主體、全方位、機制化的互動強化成員國之間的社會聯系和文化親近，成為全球南方實現文明交流互鑒的重要平臺，為踐行全球文明倡議、推動人類文明進步提供了強大動力。站在人類文明何去何從的十字路口，金磚國家需要通過人文交流進一步增強內部凝聚力和對外感召力，為實現多元文明的和諧共存、全球問題的有效治理以及國際秩序的改革完善貢獻智慧和力量。

本文是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的理論和實踐研究”（項目批準號 ：23ZDA023）、四川省哲學社會科學基金2024年重大專項“習近平文化思想的全球文明觀研究”（SCJJ24ZD03）的階段性成果

[1] 習近平：《攜手同行現代化之路——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的主旨講話》，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8頁。

[2] 《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北京：人民出版社，2024年版，第34頁。

[3] Jan Melissen， The New Public Diplomacy， Basingstoke： Palgrave Macmillan， 2005， pp.18-22.

[4] 王維偉、薛錦：《“一帶一路”文化交流的文化意蘊、現實成果與深化發展》，載《新視野》2023年第6期，第32頁。

[5] 當代中國與世界研究院：《全球發展新時代的金磚合作調查報告2022》，2023年3月30日，https：//www.kdocs.cn/l/ceQD047rQ6Dc。

[6] 塞繆爾·亨廷頓著，周琪等譯：《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北京：新華出版社，2010年版，第105頁。

[7] 習近平：《弘揚和平共處五項原則 攜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發表70周年紀念大會上的講話》，載《人民日報》2024年6月29日，第2版。

[8] 林宏宇、張行：《金磚合作為落實全球文明倡議樹立典范》，習近平外交思想和新時代中國外交網站，2023年9月9日，http：//cn.chinadiplomacy.org.cn/2023-09/09/content_114351315.shtml。

[9] 楊娜：《金磚合作機制賦能“全球南方”的實踐路徑》，載《當代世界》2024年第11期，第38頁。

[10] 習近平：《攜手努力共譜合作新篇章——在金磚國家領導人巴西利亞會晤公開會議上的講話》，載《人民日報》2019年11月15日，第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