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劍嘯與《大北新報畫刊》
20世紀30年代,日偽政權在哈爾濱文藝界始終處于統治地位。然而,中共黨員金劍嘯卻如一顆星辰倔強地在閃爍。這個被刻字刀鑿出姓名的滿族青年,以文藝為火種,在偽滿洲國的長夜里燃起不滅的微光。
金劍嘯本名叫金承載,號培之,又名夢塵,所用筆名有巴來、健碩、劍嘯等。1910年12月出生于沈陽市一個普通刻字工家庭。3歲那年北遷的馬車碾過遼河流域冰面,全家搬到哈爾濱,從此道外南十六道街和桃花巷的市聲浸染了他的童年。8 歲入道外正陽小學就讀,中學進入道外基督教會開辦的三育中學就讀。中學畢業后,他被哈爾濱醫科專門學校錄取,進入醫學類專業學習。直到1927年的秋陽穿透《晨光報》鉛字,經《晨光報》編輯陳凝秋推薦,金劍嘯決定棄醫從文,擔任該報文藝副刊《江邊》編輯,醫學生的白袍終是換作了編輯用的藍布衫。
1928年11月9日,與羅烽等人一起參加“反五路”斗爭大游行,反對日本修建五條道路。同年赴上海,先后在上海藝術大學和新華藝術大學學習繪畫專業。在此期間,黃浦江的浪濤裹挾著革命的風雷,使他從政治思想到文藝都日臻成熟,而他與中共地下黨員的接觸也是經常的。因他積極參加左翼文藝運動和我黨組織領導的革命活動,目睹左翼文藝青年用詩行丈量國土,思想進步很快,很快參加了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31年又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31年8月初,在被反動當局勒令解散的上海新華藝術大學,金劍嘯挺身而出為同學們爭取到畢業文憑后,決定回到哈爾濱從事黨的地下工作。剛成立不久的中共哈爾濱市委委任金劍嘯為西區(道里區)委員會宣傳委員。按照市委書記楊靖宇的指示,他與羅烽以公證人事務所書記員的公開身份,擔任中共滿洲省委機關秘密出版油印的抗日救亡小報的繪畫工作,負責哈爾濱文藝界反日會工作。從那時起,金劍嘯就成了哈爾濱革命文藝運動的組織者、積極分子,出色地完成了黨交給的多項重要工作。又團結蕭軍、蕭紅等人,組織左翼東北作家群,使革命文藝工作在哈爾濱大地上生機勃勃,蔚為大觀。
“九·一八”事變后,金劍嘯接受黨組織安排,他除了秘密進行反日宣傳活動外,還公開利用美術作品和演劇宣傳進步思想。當時侵華日軍管制文藝宣傳十分嚴厲,中國民間不允許辦文藝刊物。金劍嘯等人為突破敵人的禁錮,擴大革命文藝宣傳,想方設法利用敵人的報刊——偽滿中央機關報《大同報》副刊,發表文學作品,并通過朋友的關系,在副刊上辦了《夜哨》文藝周刊,用很多曲折的筆觸,發表大量揭露日偽統治黑暗的作品。但《夜哨》只辦了21期,就被敵人下了封殺令。
1933年5月,金劍嘯在中共滿洲省委機關報《滿洲紅旗》中,承擔了大量的繪畫任務。并于同年7月,創建抗日星星劇團。是年秋,金劍嘯以記者的身份在《東北三省商報》工作。
1934年,金劍嘯為更好地開展黨的工作,團結了羅烽、蕭紅、侯小古等一大批左翼文藝家,他們創辦天馬廣告社、哈爾濱口琴社,共同負責指導革命文藝活動,使北滿革命文藝運動風生水起。
是年12月初,金劍嘯在朋友的引薦下,順利加入《大北新報畫刊》擔任編輯長。該畫刊是日本浪人山本久治創辦的《大北新報》中文版的附屬刊物,金劍嘯利用日本人的招牌做掩護,進行反日宣傳工作。到畫刊部工作后,金劍嘯以筆名“巴來”,在《大北新報畫刊》上寫了一篇短文,題為《企望》。 撰文寫道:“過去就是過去,誰有能力拖回來呢?我們企望于將來。我們企望他將來比現在更好的辦下去:多播下與人類有用的種子,結出可充人饑的果實,開了花,著了顏色。我們應當:在社會上播了種,在人心上打開窗,春天過去了,夏天過去了,在秋天我們收了果,在窗子上我們迎進來陽光。”進一步闡明辦畫刊指導思想的短文《致詞》,金劍嘯在12月17日出版的《大北新報畫刊》第4卷第11期上發表,文中寫道:“‘畫刊’不僅是藝術的,而更是社會的。雖然在辯論上說,藝術也是離不開社會。但是一個畫刊,僅注意到畫和文藝,終竟是盡了一部分的使命,何況在現在。此后,在畫上,我們多注意新聞照片、藝術名作的照片、值得人一識的仕女照片以及世界上的名政治家、外交家、藝術家、科學家、哲學家等個個學術部門有所專長的人的照片,這些至少每期介紹一個,連同小傳。文字呢,以簡單為主。因為這樣一個小畫刊,有了三個以上的‘未完’,確乎是讀者敗興的。不但要簡短,最好是有意義的,更是要華麗的穿戴。這一層,請投稿諸君,多多的幫忙!獨腳戲,在世界上是沒有的。魯濱遜也不過是個理想人物,還得有個‘禮拜五’呀。所以,這里希望得到愛好本刊以及其他多數藝人的幫助,使本刊在全滿形成個比較完全正確的畫刊。”
遭受到日偽當局的打壓而被迫停刊《國際協報》創辦的“文藝”周刊,金劍嘯聞聽后非常憤恨。由此寫《結束吧“文藝”周刊》的短文,發表于1935年1月21日《大北新報畫刊》第4卷第16期上。文章具有較強的戰斗性,如同一柄尖利的匕首向敵人刺去。他憤怒地寫道:“‘傷心是無聊,要的是力量。’在這里記下我們朋友們的辛辛苦苦的勞動吧!紀念著彭勃君吧(羅烽)。就是這樣,只要下種,就會長苗,垂死的狗屁,不會喘延幾天?”
他還把1934年10月20日寫的一篇短文《謠》,刊登在1935年2月11日的《大北新報畫刊》第4卷第19期上。文章用隱晦的筆觸,描繪了一名孩童欺騙鄰近的居民,聲稱馬路旁積水的陰溝里有魚。于是,那些居民紛紛信以為真,前來垂釣,最終卻一無所獲。借此揭露諸如“大東亞共榮圈”“王道樂土”等被日偽當局炮制的不實宣傳,以警醒民眾,切勿輕易上當。18日《大北新報畫刊》的二、三版的頂端左右角,分別刊登了俄國著名藝術家葉赤斯托夫的兩幅著名木雕藝術品,一幅是《列寧在十月》,一幅是《攻打冬宮》。
他呼吁戰友們,要鼓起與敵人血戰到底的勇氣。并把敵人罵成是一文不值的狗屁,斷言他們是長久不了的,喘延不了幾天,對抗日斗爭的勝利充滿著無限的信心。
1935年4月間,金劍嘯被《大北新報畫刊》辭退了。究其原因,是金劍嘯的革命活動,引起在報社日本人的關注。是年5月,經中共滿洲省委同意,由羅烽、白朗推薦,金劍嘯赴省會齊齊哈爾,主編《黑龍江民報》副刊。除創辦《蕪田》副刊外,還增設了《藝文》周刊和《漣漪》旬刊,并成立了一個業余的鐵血劇團。金劍嘯不顧日偽軍對“政治犯”和“思想犯”的盯梢和抓捕的非正常險惡環境,曾排演了一出話劇,劇的內容是描寫一群苦難的人們,由于當時敵人的監視過于嚴密,為了生存而與黑暗作斗爭,僅在報社的后花園“博濟廠”的一間大戶室里演過一次戲。這工廠是一個社會事業團體辦的,里邊收容些直奉戰時受傷的士兵和附近貧民孤兒做工。這個劇雖然只演出一次,卻被警察特務發覺了,禁止上演,并把劇團所有的人名都列入了黑名單。
在齊齊哈爾期間,他先后發表了劇本《車中》、小說《瘦骨頭》《王二之死》等。金劍嘯之舉引起日偽特務機關的重視,該報遂辭退之。
1936年1月的哈爾濱,寒霧裹著松花江畔的俄式穹頂。金劍嘯踩著積雪重新回到哈爾濱,走在中央大街上,衣襟里仍舊揣著滾燙的信念。一天,他在一家茶館里聽到《大北新報畫刊》正處于即將倒閉狀態。這張他曾經擔任過編輯長的報紙,因原主持人李笑梅退出,承辦人孫惠菊不太懂辦文藝刊物,又沒有一個好的主編,導致畫刊的經營十分蕭條,銷路也大大下降。賠了一些錢,只得暫行停辦。但孫惠菊又不愿放棄,想找人支持一下,扭轉局面。
金劍嘯聽到這個消息后,站在鉛灰色的天空下,他似乎看見那個被日本人山本把持的《大北新報畫刊》像凍僵的蝴蝶,原本斑斕的翅膀,在孫惠菊等人的指間顫抖地蜷縮著。當他認為這是很好的機會后,就去找他原領導即中共滿洲省委宣傳部干事姜椿芳同志,經商議,決定予以盤接,繼續辦下去,占據這一宣傳陣地的位置。暮色里他與姜椿芳對坐,茶碗騰起的熱氣洇濕了窗上的冰花。兩人找了“口琴社”的朋友湊了200多塊錢,并用30元月俸,買通孫惠菊的緘默。當金劍嘯撫摸著租來的主編室木桌時,指尖觸到油墨的余溫,仿佛觸到了上海新華藝專的調色板——那年他教流離失所者用畫筆賑災,而今要在日偽警特眼皮底下,把文字煉成帶毒的玫瑰。
經過一段時間的緊張籌備,在地下黨組織和戰友們的支持下,1936年4月20日,從炮隊街(通江街)搬遷到商市街的新《大北新報畫刊》重新出版。在內容和形式上都進行了顯著的調整:版式從原來的4開4版,變更為16開4版或8版6頁1本的活頁彩色畫報,并對報頭進行了重新設計,增加了新聞性,由周刊變為五日刊。金劍嘯在掌握了這本畫報之后,以各種作品作為題材,利用了內容不受警特機關審查的有利條件,迅速向日偽統治者發起了戰斗。如詩、文、照片、漫畫等,有些內容是出于揭露和諷刺,有些則旨在喚醒人民群眾的覺悟,激發他們的愛國情懷。
從第七期增加篇幅為12版,紙張如旌旗舒展。偽滿警察署的皮靴聲時常在樓梯回響,金劍嘯便用俳句裹著密電,讓漫畫里的櫻花飄落成彈片。某日排字工從油墨未干的刊頭中發現,鐵絲網的陰影里,藏著極細的鐮刀錘頭紋樣。年輕人剛要驚呼,卻被老印刷匠按住肩膀:“噓——這是給長夜守夜人的燈籠。”
在4月25日出版的畫刊,封面上刊載了由意大利雕刻家創作的浮雕照片《勞工之受害者》,3位勞工抬著被折磨致死的勞工尸體,悲憤之情溢于言表,它不僅反映了亞平寧半島的哀鳴,也從墨跡中滲透著松花江畔的苦難。“五日大事記”欄刊登了中國工農紅軍長征的戰斗消息,如:“4月17日,賀龍、肖克等共產軍在云南廣通縣,宣布建立云南西康邊區民族革命政府。”“4月23日,肖克、賀龍共產軍席卷云南省西半部,向大理縣進攻。”同時,東北抗聯第一軍對興京縣城發動攻擊的消息也被報道了出來。
5月10日出版的畫刊上發表的是由金劍嘯創作的一幅漫畫,對蔣介石“圍剿”工農紅軍失敗的嘲諷。畫中把紅軍比作出山猛虎,將國民黨軍比作畏死、無能的獵手,不但不能勝虎,而且還會被猛虎所食。漫畫左側有一小段文字說明,表達了這樣的意思:“共產軍進入山西省后,國民黨軍頗為震駭,盡力圍剿,但勇虎比獵人聰明,‘剿者’反被剿矣!”熱烈地贊揚紅軍英勇善戰的精神風貌。
5月15日畫刊第7期上,封面以十分醒目的標題和照片揭露并斥責偽哈爾濱警察廳的1124號警備車,5月9日在道里中央大街橫沖直撞,輪印碾過7歲女童叢連發的歡笑,這一期的第10頁曝光如同一面照妖鏡,讓偽警察廳的獠牙無處藏身于陽光下,讓人目不暇接。另外,還發表了革命作家介紹魯迅、郭沫若等人的文章。
6月的蟬鳴,裹挾著躁動的不安。9日晚,金劍嘯將編好的、即將于次日出版的第11期“戲劇專號”校樣送到排字房時,突然接到蘇聯偉大的無產階級作家高爾基病危的消息,他迅速抽出了幾篇已經編好的稿件,將《高爾基突然病危》的消息放在第10頁的正中,標題格外醒目。“六日莫斯科電:赤色文壇耆宿高爾基,患流行性感冒,一日突然生態。迨至五日夜,急性肺炎并發,心臟亦呈衰弱,氏已達七十歲之高齡,恐難再起云。”同時,在該頁上刊登了已經制作好的銅版——當年高爾基劇作《夜店》在日本東京公演時,所有中國留學生的扮演者的劇照。
在這期畫刊上,還出現了金劍嘯以柳倩為筆名發表的揭露日偽統治下的民眾無言論自由的短詩《啞巴》,抒發了如啞巴般的憤懣之情。詩中這樣寫道:
雖然天給了一張嘴
然而卻給濁的空氣封住了
封得呼吸都要窒息
于是你便遭受著啞巴的待遇
……
此外,金劍嘯還發表了包括散文《勝利后的威納斯》《春探》,雜文《掛羊頭賣狗肉與說漂亮話》,獨幕劇《咖啡館》,繪畫《都市病了》,諷刺漫畫系列《差不多》等在內的一些自己創作的詩歌、散文、繪畫作品。
這些政治性極強、戰斗性色彩濃厚的內容,都因沒有經過審查,全部混入了其他文稿,最后才得以發表。出版后受到愛國讀者的重視,畫刊的銷路大大增加,甚至連鄰近哈爾濱各縣的讀者也紛紛搶訂,但也引起敵人的注意。
看到新出版的畫刊之后,山本社長起初并不知道高爾基為何人,就對孫惠菊進行了責問,孫支吾過去因此作罷。但山本很快弄清了高爾基是蘇聯著名文學家,大怒之下,立刻向日本駐哈總領事館報告,對共產黨在畫刊編輯部中的存在產生懷疑。
這個叫高爾基的蘇聯老頭,終究成了捅破偽滿文化鐵幕的利刃。而此刻的印刷廠里,未干的油墨正默默記取:在1936年的哈爾濱,一群報人用畫筆作投槍,以鉛字為號角,在日軍刺刀的陰影下,將畫刊鑄成不滅的火炬。當最后一期被查封的紙頁飄散在松花江面時,那些未及言說的抗爭,早已順著江水匯入歷史的長河。
6月13日下午,天下著小雨,金劍嘯正在創作諷刺漫畫《差不多》,突然一輛深紅色轎車駛到編輯部大門外,日本駐哈總領事館3名身著長衫的臥底特務沖進屋內,將金劍嘯等編輯部人員和前來刊登廣告、訂購《畫刊》的人全部抓獲,并將畫刊部關閉。
敵人從《大北新報畫刊》追蹤到金劍嘯的全部活動后得知,他就是在齊齊哈爾編輯過《黑龍江民報》副刊的巴來,對他特別重視,認為他一定是共產黨的重要人物,與“民報事件”被捕者作并案審訊。6月20日這一天,敵人將金劍嘯押至齊齊哈爾監獄,并嚴刑拷打:老虎凳、辣椒水、吊起來頭朝下、皮鞭抽、烙鐵燙,無所不用其極。但不管敵人對他施以怎樣的酷刑,他始終堅貞不屈,不暴露黨的關系,以保護組織和同志為己任,自己承擔了全部責任。
1936年8月15日上午10時,在齊齊哈爾北門外白塔附近,時年僅26歲的金劍嘯被偽第三軍管區軍法會秘密處死。他是在蔣介石不抵抗政策下,為了挽救民族危亡,而被日寇槍殺了的一個報人。臨刑前金劍嘯在刑場上憤怒地鄙視著敵人,高唱《國際歌》,他非常坦然地邁步走到裹尸的蘆席上,當一個偽警端著一盤饅頭和幾碗酒作為“送行飯”給他時,他把饅頭打落在地,然后端起一碗酒,砸到日本憲兵的臉上。擲出的粗瓷碗劃破死寂,碎瓷在陽光下折射出七道虹光——那是報人用生命鐫刻的彩虹,穿透1936年的陰霾,永遠懸掛在歷史的天空。
王甄海與《黑龍江民報》
1929年的元旦鐘聲撞開了黑龍江省城齊齊哈爾報業史的新章。披著官辦外衣的《黑龍江民報》,由常炳彝、萬國賓等人發起創辦,雖然是當時軍閥統治的輿論工具,但卻暗藏著炙熱的宣傳內容。
《黑龍江民報》從印刷機吞吐出的油墨來看,無不表現出具有抗日愛國的傾向。1929年11月26日,對北方來說,已經步入到了深冬季節。當報館的排字工人們排《軍人應以保國雪恥為己任》這篇連載文章時,發現鉛字盤里悄然嵌入了驚雷,那是文中大膽揭露了日本在朝鮮的暴行如解剖刀般層層剖開。當報紙發行后,瞬時鉛字化作利刃,刺破了領事館的玻璃窗。對此,12月7日,日本駐齊領事發出抗議照會,觸目驚心的冰碴凝結在字里行間。
將這篇文章反誣為“誹謗捏造之記事”,要求中國有關方面就該文向其提出“記事之根據上確定證據”的指控。最終,省公署以覆雪殘枝般脆弱的妥協回函復照,承認言論失實,勒令該報停止續寫為終結。但該報在創刊之初即具有的反侵略傾向,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
“九·一八”的炮火震碎關東大地之后,這張報紙的墨跡里體現出來的反侵略傾向性更為明顯。以1931年10月10日《黑龍江民報》出版的“雙十節”特刊為例,這期紀念刊重新刊登了《民國八年雙十節孫總理之講演詞》, 宛如一幅彌漫著硝煙的水墨長卷。“記者按”對民國八年(1919年)到二十年(1931年)的局勢進行了總結,指出:“大好河山,卒被政客顛倒播弄,頓起鬩墻之爭,致國家分崩離析,難成統一之局,于是外侮侵凌乘虛而入,風雨飄搖,國將不國,嗚呼!今之所異于民八者,即青天白日之旗幟,遍于宇內而已,至斯民之水深火熱,則遠甚于民八,總理有知,能不嘆息痛恨于九原耶!”這一期還發表了記者撰寫的《真正的國慶紀念日》《雙十節感言》《我也談談國慶》等文章,多年前總理的講演詞在泛黃的紙頁上重現生機,每一個字句都洋溢著愛國情懷,充分體現在媒體報道中。
壓迫越嚴重,抵抗便越強烈。從那時起,日偽反動派嚴密控制之中的《黑龍江民報》,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和影響下,共產黨員和愛國志士通過報紙宣傳反滿抗日思想,揭露了日偽反動派的黑暗統治。動員齊齊哈爾人民,開展與日本侵略者及其傀儡政權的革命斗爭,以應對他們所遭受的苦難。
在反滿抗日的洪流中,成為斗爭的中流砥柱的是黑龍江民報社社長王甄海(王復生)等等一批共產黨人。在白色恐怖籠罩著齊齊哈爾的險惡環境中,他們把愛國志士和各行各業的人民團結起來,將敵偽報紙改造成宣傳抗日、傳播革命火種的陣地,將民報社轉變為在新聞和教育領域秘密建立黨的據點,把手中的筆化為與敵人搏斗的匕首、投槍,將刊發的雜文、詩歌、小說、散文、劇本等,轉化為一篇篇尖銳的戰斗性檄文,與日本侵略者展開了英勇無畏的斗爭。
我黨早期的革命家王甄海,在齊齊哈爾報界工作之前,革命歷程就已經相當悠久了。1928年12月,他到達齊齊哈爾后,開始在電報局工作,后又兼任《黑龍江民報》副刊編輯。“九·一八”事變后,在抗日聯軍聯絡部的工作中,按照黨的指示,積極參加馬占山的抗日部隊。抗日部隊受挫后,他從黑河徒步繞返齊齊哈爾,以中學教師及其他職業為掩護,繼續開展抗日活動。1934年底,由于斗爭形勢的需要,他擔任黑龍江民報社社長一職。從此,他以報紙為陣地,在報界內外和敵人展開了一場與眾不同的殊戰。
1935年4月,王甄海在民報社結識了從哈爾濱來到齊市的共產黨員金劍嘯,兩人以筆作刀槍,他們有著共同的反滿抗日理想,又都與報紙有著深厚的淵源。他們迅速團結在一起,共同奮戰于同一戰線上,以革命者的勇氣和氣魄,將抗日救國的理念融入報紙的內容,迅速開創了宣傳的新局面。使得敵偽政權的機關報《黑龍江民報》有了傾向性的轉變。這一變化主要體現在1934年底至1936年初這個時期,具體表現在:
革故鼎新。當副刊由金劍嘯擔任編輯后,在王甄海的支持下,大刀闊斧地對副刊進行改革,改掉以往愚弄、麻醉、欺騙民眾的副刊調子。首先創辦革命文藝園地——《蕪田》日刊。隨后,又相繼開辟了《藝文》周刊和《漪瀾》旬刊,給革命志士、進步學子一個“園地”,讓他們在園地上發表正義言論。
仗義執言。親自撰寫并發表具有進步思想的文藝作品。他們在報紙上以激昂的吶喊鼓舞人心:“耐過嚴冬,不就是春天?穿過黑夜的暗網,不就是黎明的微光?”同時告誡所有人:“只有前進是我們唯一的生存。”
報道實況。反映百姓真實聲音的是通過新聞手段來報道現實狀況。
主持正義。《黑龍江民報》積極進步的基調,得到人民群眾特別是廣大進步青年和愛國知識分子的擁護和支持,紛紛為之撰稿。
擴大人脈。提升副刊影響力,爭取外埠支援幫扶力度。金劍嘯還在副刊上發表了公開信,為實現信息互通、凝聚力量、共同應對挑戰,與各報副刊主編和各地作家建立聯系。
充分利用《黑龍江民報》,以培養和扶持進步青年為己任,經常以記者的身份深入學生中間,以采訪為理由,輔導他們讀書、寫作,把國外一些進步作家的作品推薦給他們閱讀。
協助省立第一師范學校的進步學生成立了課外文學研究小組——“漪瀾讀書會”,出版了油印文藝刊物《漪瀾》月刊,專門發表“讀書會”會員的文章,在當時的報刊雜志上,許多人受進步文章的影響,走上了革命之路。《黑龍江民報》開展的這一系列反日活動,使日偽反動當局產生了極度恐慌,敵人逐漸加大了對報紙的“檢查”力度,還派出特務出入報社、學校,對重點人員進行監視跟蹤,對共產黨員、愛國志士、進步師生等秘密布下了罪惡的網。
王甄海得知金劍嘯的行蹤被日本憲兵隊察覺后,便假意于1936年3月將其免職,將其調往哈爾濱,以保護抗日力量和革命同志的安全。而王甄海卻沒有后退一步,仍執意與齊齊哈爾敵人進行斗爭。
1936年5月初,持續不斷的抗日烽火在松嫩平原上倔強地燃燒著,使日偽反動當局惶惶不可終日。日、偽反動當局在齊齊哈爾街頭設立聯合特搜班,整日在齊齊哈爾街頭鬼鬼祟祟地刺探、偵察,在陰暗中編織著罪惡的網。他們豺狼般的嗅覺伸向文教界,認定在這個群體里有共產黨的組織,妄圖將覺醒的星火掐滅在黎明前。
6月13日午后3時,黑龍江民報社的紅磚小樓突然被日寇包圍。日本憲兵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槍,一腳踹開了社長室的門,將社長王甄海、編輯閻達生和翻譯劉大川等6人強行逮捕。當時印刷廠的鉛字機還在嗡鳴,油墨香尚未散盡,社長王甄海正在校對次日出版的報紙小樣,他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是早晚的事,隨即放下蘸滿墨水的鋼筆,平靜地整了整灰布長衫,便被他們押解到偽滿警察局。
與此同時,各校朗朗的讀書聲戛然而止,姜賡年、厲通維等3人,在偽教育廳被逮捕,麻秉釣、王柱華等在校師生也被抓獲。轉移到哈爾濱的金劍嘯,在道外的閣樓里,燒完最后一張手稿,火光照亮他瘦削的臉龐。當破門聲震落墻角的蛛網,金劍嘯將一頁尚未燒完的黨的重要文件吞進肚里。隨之而來的是“家宅搜查”和晝夜不停的嚴刑審訊。
日偽反動派害怕革命的火苗越燒越旺,終于在這一天故意制造了“黑龍江民報事件”,把在東北地區的反滿抗日志士一起鎮壓起來。
敵人以報紙為線索,大肆追查在《黑龍江民報》副刊上發表的《王二之死》《瘦骨頭》等進步文學作品和“白光劇社”演出進步戲劇的來頭,妄圖由此打開缺口,查清王甄海、金劍嘯的反滿抗日革命活動,破獲共產黨齊齊哈爾地下組織。
日偽反動當局經過2個多月不分晝夜的非人折磨,對他們施以冷水、壓杠子、上大掛、夾手指等酷刑,手段極其殘忍。即使如此,日偽反動派也絲毫沒有動搖素來對黨諱莫如深的革命者鋼鐵般的意志。面對寧死不屈的共產黨員和愛國志士,日寇早已黔驢技窮。
1936年8月15日,偽第三軍管區軍法處以“宣傳赤化”的“思想犯”“政治犯”等罪名,毫不顧忌地將31名愛國志士判刑。并于當日上午,在齊齊哈爾北門外白塔附近,將共產黨在齊齊哈爾反滿抗日活動的主要組織者、活動者王甄海、金劍嘯、閻達生、麻秉鈞、王柱華等5人執行槍殺。
臨刑前,他們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王甄海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口號的一剎那,槍聲響了,驚動了棲息在白楊樹上的烏鴉,黑土地上染上了殷紅的血色。
在齊齊哈爾人民的抗日斗爭史中,一代頂天立地的共產黨人,一代報業的革命先行者,用鮮血和生命書寫了濃墨重彩的一頁。當《黑龍江民報》停刊號的鉛版被熔成鐵水,那些滾燙的文字早已化作地下火種。如今報館舊址墻縫里,依然能觸摸到當年油墨的溫度,而北門外的白塔晨曦中,總回蕩著穿越時空的吶喊。
王鑄與《哈爾濱新報》
哈爾濱的巴洛克風格建筑代表著這座城市的歷史文脈積淀,顯示出來的古樸、典雅的韻味,如同凝固的樂章,讓這座城市在百年光陰里低吟著城市史詩。
暮色中的靖宇街總會叫行人不經意地停下腳步,這是因為人們總會在這個時候能夠看到泛著銅綠的穹頂托著殘陽,讓這條百年老街披著淡金色的紗衣,風景這邊獨好。靖宇街與南十六道街交口處的一幢典型巴洛克風格的樓內是《哈爾濱新報》和東興順旅館舊址,當年就因這張報紙的創辦和著名女作家蕭紅落難于此,留下傳奇軼事,至今讓人難以忘懷。
中共滿洲省委指派武胡景、賀昌之等人于1931年2月前往哈爾濱,對北滿特委進行改組。武胡景為中共北滿特委書記(兼哈爾濱市委書記),賀昌之為特委宣傳部長(兼市委宣傳部長)。他們到達哈爾濱后,遵照中共滿洲省委“關于在哈爾濱出版黨報”的指示,進行了辦報的準備工作。8月12日,在《午報》刊出《哈爾濱新報發刊啟事》。該報由吳雅泉、安希伯通過在濱江市政籌備處任職的開原同鄉劉某申請立案的。是九·一八事變前夕,由中共北滿特委領導,以民辦報紙的面貌出現的一家公開發行的大型反日報紙。
在當時為給報紙涂上一層保護色,報社特請東北名宿、曾做過清末奉天(沈陽)新民府知府、當年收降張作霖的當事人曾子固書寫報社匾額,又請當時哈爾濱特別市監察委員會會長宋文林書寫報頭。報社經費來源主要是黨組織安排,另外還向黨外人士募捐一部分。報社經費僅能維持紙費、印費和職員伙食,編輯校對在報社上班一律不拿工資。
8月15日,對開4 版,周六刊的《哈爾濱新報》創刊。社長吳雅泉,總編輯安希伯,后由傅希若接任。社址初在道外區正陽街(今靖宇街)路南十六道街口東側紅樓樓下,后又移至公園旁的二十道街路北。第一版是國際新聞,兼刊社論;第二版是國內新聞;第三版是社會新聞;第四版是副刊,另辟讀者來信專欄。該報一般社論由安希伯撰寫,重要社論則由賀昌之來寫。賀昌之經常是晚上到報社工作,他寫的社論內容通俗、語言明了、簡潔準確。為喚起民眾團結抗日,他巧妙地利用各種形式進行宣傳:組織印制大量傳單秘密散發,經常深入工廠、學校宣傳黨的抗日主張,激發群眾的愛國熱情。他還組織進步青年和愛國志士焚燒日軍軍火庫等。
編輯有宋伯翔(宋扶搖)、何語竹(何耿光),校對關子文(關君陶)、方石真。11月,宋伯翔、安希伯先后離社,傅希若、王鼎三(王鑄)分別擔任總編和編輯。傅希若曾當過大連《泰東日報》編輯,何語竹、宋伯翔、王鼎三都是開原留日學生或同鄉。報社設有地下黨支部,以上諸位均為共產黨員,安希伯任黨支部書記。安希伯調走后,由特委書記武胡景兼任黨支部書記。
該報出版后,在哈爾濱市影響很大。報社經常邀請一些社會名流、專家學者撰寫揭露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罪行的文章,呼吁社會各界人士起來反對日本帝國主義入侵和蔣介石的不抵抗政策,積極宣傳中國共產黨的抗日救國主張,還經常報道各階層抗日志士的概況和民眾的抗日呼聲,刊登一些呼吁全民族起來反抗日本侵略的文章。不僅如此,他們還搞社會調查,如調查哈爾濱市道外毛毯廠女工生活、勞動等各方面的悲慘境遇,控拆資本家的貪婪、剝削、虐待勞動者的種種罪惡,給當時社會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由于革命的政治傾向更加突出,《哈爾濱新報》特點是非常鮮明的。1931年“九·一八”事變當天,哈爾濱其他報紙還沒有出版,《哈爾濱新報》就以《奉天已非我們所有》為題,發了號外。“九·一八”事變后,報紙特別重視宣傳抗日,通過社會名流、專家學者撰寫文章,揭露日軍侵略罪行。
1931年11月初,日軍從嫩江橋南猛烈進攻中國軍隊,黑龍江守軍馬占山部奮勇反擊,爆發了震驚世界的“江橋抗戰”。消息傳來,《哈爾濱新報》及時予以報道。8日,《大興江橋抗敵戰續訊》大字標題刊載11條電訊稿。這則消息是對鄉民持斧刀參加抗日救國的最早報道。1932年元旦,《哈爾濱新報》發表的“新年致辭”,宣傳了中國共產黨關于抗日救國的主張和全民抗戰的決心,引發了廣泛的關注和反響。
《新潮》刊載了一些反映當時急劇變化的社會關系的較為真實的帶有鮮明傾向性和時代特征的文學作品。《新潮》副刊每天在3 版或4 版上半版,刊頭“新潮”二字為木刻美術體。刊頭下摘登警句、格言或小詩。12 月10 日的刊頭下,節錄郭沫若詩句:“饑饉匪自天,屠戮究由人;富者余糧肉,強者斗私兵。”副刊的頭題,大部分是雜文。4期報紙的副刊,不僅雜文突出,還刊載了譏諷蔣介石的小說《鐘華村殘史》、反對國聯調查團偏袒日本的散文《清晨的收獲》、拼頭顱去換回祖國山河的詩歌《秋風篇》、話劇《鐵蹄下》,以及譯文連載、歷史資料和科普小品等。
當時《哈爾濱新報》還在呼蘭設立了分社,1931年12月,黨組織派劉鐵肩等人到實際從事黨的地下工作的呼蘭分社工作。
報社還經常與其他報社的同行聯系交流工作情況,與《國際協報》《哈爾濱公報》《東北紅旗》等報社的記者經常接觸,由于在觀點上受到《哈爾濱新報》編輯人員的影響,這些報紙在抗日宣傳上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1932年,作為哈爾濱市委書記楊靖宇,指示中共黨員金劍嘯、羅烽等同志,要為占領文化陣地而團結起來,為文藝青年進步創辦副刊而努力。左翼文化工作者就這樣在黨的領導下,以文藝為武器,與敵人展開了殊死的斗爭。《新潮》是第一個黨的公開報紙文藝副刊,也是率先報道革命信息的一個紙媒。其宗旨是以雜文、小說、散文、新詩、戲劇、譯文、史料、科普小品等為主要內容,以“團結進步的文藝工作者,通過文藝手段揭露日偽統治的反動和黑暗,進行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思想”為重要宣傳陣地。
1932年2月5日,哈爾濱市被日本帝國主義侵占,《哈爾濱新報》被迫停刊,報社人員立即按照中共北滿特委的指示解散,一些人員陸續前往新的工作崗位。何語竹后來去了新疆,王鑄仍然留在哈爾濱市從事黨的地下工作。此時,王鑄的妻兒都已遷至哈爾濱,并相繼居住在南崗馬家溝和道外一帶。他們的每一個住處,其實都是中共地下秘密聯絡站和組織開會的場所,也都是中共黨組織的同志們的住宿之地。當時,中共滿洲省委的馮仲云和他的愛人薛雯等人,都在他家住過。受王鑄影響,他的愛人也積極協助王鑄從事革命工作。組織開會時,他愛人在外面站崗放哨,有時以上街買菜、散步等名義,帶領子女將情報轉送到黨組織手中。
同年夏,王鑄受中共滿洲省委派遣,以吉林自衛軍抗日游擊總隊政治委員的身份,赴黑龍江穆棱、牡丹江一帶繼續開展抗日武裝斗爭,直到入冬才調回哈爾濱,被分配到省委宣傳部工作。公開身份是“東省特別區立示范暨二、三學校”(簡稱東特師中)教師,任教第二中學語文課和教育課,在黨內擔任黨支部書記,同時兼任省委秘書處秘書。
1934年春,中共哈爾濱地下黨組織第一次遭到破壞(即“四·八”慘案),黨在“東特師中”的地下黨支部受到牽連。
1935年,敵人的魔爪伸進了學校,日本特務和憲兵隊在校內不停地進行捕殺。一天,王鑄帶領學生在南馬路實驗小學實習時被捕,之后有吳寶豐、蓋振國、張健等40余名師生亦被抓獲。王鑄被敵人帶到哈爾濱偽第四軍管區司令部軍法處。敵人對他進行了多次、多種酷刑審問,王鑄受盡折磨,但他始終堅貞不屈,嚴詞以對,有關組織的秘密仍是只字未露。由于敵人沒有抓到足夠的證據,只好按一般政治犯判處王鑄5年徒刑,并將其押到哈爾濱市道里監獄。王鑄在獄中始終保持著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對革命充滿必勝的信心,他在獄中寫了一首《贈友人》:“凄凄牢監、鏘鏘鐐聲,為了社會革命,那怕犧牲一生半生。我今天被捕,坐牢依然光榮。倘若不幸被殺,是為社會,也是為了大眾,是為民族,也是為了家庭。”
這首詩使獄中的難友們精神為之一振。傳至師范學校,學生暗中傳抄誦讀,深受啟發和教育。
王鑄由于受到敵人極殘忍的酷刑折磨,在精神上和肉體上都遭到嚴重摧殘,身體極度虛弱,再加上肺部疾病的復發,又沒有醫療的條件,病情日趨嚴重。
王鑄被捕后,他的妻子、兒女被其兄長接回開原。王鑄因連續遭受敵人的酷刑,肺病復發,病情日益加重,被保外就醫后,住進了哈爾濱市一個小客棧里。彌留之際,他對遠道而來的妻子說:“你要記住我是怎么死的,孩子要靠勞動吃飯,將來你們找共產黨,繼承我的革命遺志吧!”說完不到兩個小時,年僅36歲的王鑄就離開了人世。其棺槨在解放后從哈爾濱市極樂寺后山浮厝處遷葬至哈爾濱烈士陵園。
《哈爾濱新報》現僅存第67 號(11月8日)、90 號(12 月6 日)、93 號(12 月10 日)和96 號(12月13日)報樣。作為黨的喉舌,該報在宣傳黨的主張、揭露國民黨的“不抵抗”政策和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罪行等方面,發揮了積極的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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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國際協報》1933年至1934年部分合訂本
(責任編輯:馬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