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邊民互市到數字互市：中越周邊傳播的模式轉型

【摘要】邊境貿易作為中越周邊傳播的主要形式之一，正經歷從傳統的“邊民互市”向“數字互市”的轉型。傳統互市依托地理鄰近性形成以“暈染”模式為核心的半熟人社會網絡。數字互市通過地理信息系統、電子商務平臺與數字媒介的可供性，重構“空間—權力—文化”關系，推動傳播模式向數據流動、算法信用與虛擬社群協同轉型。數字互市并非簡單替代傳統邏輯，而是通過“暈染、內卷、外溢、飛地”四重傳播模式的動態統合，形成效率與韌性并存的周邊傳播生態系統，是共建“一帶一路”下周邊傳播模式轉型的生動實踐。

【關鍵詞】周邊傳播；數字互市；傳播模式；“一帶一路”

廣西作為中國的“南大門”，在共建“一帶一路”中承擔著面向東盟開放合作的戰略支點功能，其通過深化與越南等周邊國家的經貿合作與人文交流，在周邊傳播實踐中探索從“地理鄰近”向“文化共情”的范式升級，構建更為緊密的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

邊境互市是周邊傳播理論的典型實踐。中越邊境貿易作為中國與東盟經貿合作的“毛細血管”，始終是周邊外交與區域經濟整合的重要載體[1]。廣西憑祥、東興、愛店等陸路口岸依托“邊民互市”傳統模式，長期承擔著中越民間貿易、文化交流的雙重功能。這些口岸作為共建“一帶一路”的關鍵節點，是跨文化傳播的天然試驗場。傳統“邊民互市”依托地理鄰近性，以“趕集”為典型場景[2]，形成了獨特的“語言—文化—經濟”三位一體傳播模式。從云南河口“山間鈴響馬幫來”的物物交換，到廣西浦寨市場的跨境商鋪集群，邊民通過方言互通、節慶共享與符號互動，構建了超越國界的“半熟人社會”[3]，既維系了跨境民族的生計網絡，又強化了國家認同的政治功能。

然而，全球化進程的加速與數字技術的滲透，正推動周邊傳播從“物理空間依賴”向“虛擬場域互聯”轉型。邊境貿易行為也漸從“肩挑手扛”的物理空間向“云端互聯”的虛擬場域轉變。傳統邊民互市雖強化了文化認同，但其“暈染模式”面臨信息擴散效率低、抗風險能力弱等結構性局限[4]；而諸如電子商務和移動支付等數字技術的滲透，催生了“數字互市”新形態。在此背景下，探究中越從“邊民互市”到“數字互市”的傳播模式轉型，既關乎共建“一帶一路”下周邊傳播效能的提升，也為解析技術如何重構邊疆社會的“空間—權力—文化”關系提供了關鍵切口。

一、邊民互市的功能與特征

傳統邊民互市作為邊境社會的“微型經濟樞紐”，其核心功能在于突破地理邊界的“屏蔽效應”，激活跨境資源流動。中越邊境互市通過“物物交換—貨幣交易—產業鏈延伸”的三階段演進，為邊民提供基礎生計保障。越南邊民依賴中國市場的日用品補給解決物資短缺問題，形成“互補性依存”的經濟生態。[5]

邊民不僅通過互助組織有效組織和推動了互市貿易發展，成功分享了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區域發展成果，互助組織在運行過程中，還對邊境地區社會治理起著積極作用。[6]同時還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增強我國邊民的國家認同感以及對他國邊民懷柔遠人的作用。[7]在此背景下，互市被賦予鮮明的政治意涵。政府通過設立邊民互市點、規范交易流程，將“國界”的剛性管控轉化為“市場”的柔性治理。如云南地西北邊民互市點通過國旗標識等“國家符號”的設立，強化邊民對領土主權與制度優勢的認知，增強邊民的國家認同感。[8]

邊民互市的文化傳播以語言為媒介、族群為紐帶、符號為載體，構建了跨境的“半熟人社會”。與正常的市場貿易相同，語言互通是互市得以運轉的基礎條件。中越邊境形成了一套混合漢語方言、少數民族語言與越南語的“集市通用語”系統。[9]在寧明縣愛店口岸的調研中看到，幾乎所有參與到邊民互市中的民眾都能通過簡化的“交易詞匯”完成跨文化溝通。族群互動則進一步深化了文化認同?？缇趁褡謇醚壟c地緣關系，將互市轉化為“情感—利益”雙重交換場域。中越邊民通過族內通婚、節慶共慶，形成“經濟互助—文化共情”的嵌套式關系。符號共享則體現在物質與儀式層面。越南邊民對中國雜交水稻種子的推崇、中國商戶對越南紅木工藝的借鑒，以及雙方在端午節、盤王節等民俗活動中的聯合展演，共同塑造了“跨界文化共同體”。

二、傳統邊民互市的傳播模式及轉型困境

（一）傳統互市的傳播模式：基于“暈染”模式的實踐邏輯

周邊傳播是指兩個或多個相鄰或相近的主體之間進行的信息傳播活動。[10]傳統邊民互市作為周邊傳播的典型場景，其信息傳播模式與周邊傳播的“暈染”模式高度契合?！皶炄尽蹦Ｊ綇娬{，信息基于文化相似性在相鄰主體的邊緣地帶緩慢擴散[11]，形成漸進性、滲透式的傳播路徑。以廣西憑祥浦寨互市區為例，貿易信息的傳遞主要依賴邊民間的面對面交流與熟人網絡：商品種類更新、價格波動等關鍵信息通過茶攤閑聊、家族聚會等非正式場合逐步滲透。傳統邊民互市恰以地理鄰近性為基礎，依托方言互通、節慶共享等文化紐帶，構建信任機制。

然而，“暈染”模式的漸進性特征也導致傳統邊貿的“內卷困境”。這一概念可追溯至格爾茨（CliffordGeertz）對農業內卷化的經典論述，即信息傳播范圍被物理邊境與文化慣性雙重鎖定[12]，具體表現為兩重矛盾：其一，地理層級的“空間內卷”，浦寨互市區的信息輻射半徑長期局限在邊境線20公里范圍內；其二，制度層級的“政策敏感”，中越邊境小額貿易政策調整常引發單日交易量驟降，暴露傳統模式抗風險能力的脆弱性。這種內卷化傳播雖維系了邊境社群的穩定性，卻難以適應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框架下區域經濟一體化對信息高速流動的需求，陷入“低水平均衡陷阱”。

（二）轉型困境：從“暈染”到“協同”的差序格局

傳統邊民互市的轉型困境源于傳播模式與時代需求的錯位。其依托“暈染”模式形成的文化認同網絡，雖強化了社會的穩定性，卻難以滿足數字時代對信息高速流動、精準匹配與彈性協同的要求。其一，文化慣性與技術邏輯之間存在沖突。熟人社會的信任機制依賴長期互動與情感積累，而數字平臺通過算法信用與用戶評價構建即時信任，二者在信用生成邏輯上存在根本差異；其二，地緣驅動與數據驅動的范式競爭。傳統互市以地理鄰近性為核心驅動力，而數字互市通過數據流動突破空間邊界，推動貿易網絡從“地緣”向“云端”躍遷。這種范式競爭要求傳統模式在保留文化根性的同時，接納技術對傳播關系的重構。

當然，傳統邊民互市的歷史價值不容否定，其局限性恰恰揭示了周邊傳播模式從“地理暈染”向“數字協同”轉型的內在必然性。作為周邊傳播的典型實踐形式，邊民互市的轉型需突破雙重桎梏：既要克服物理空間依賴與制度慣性形成的路徑鎖定，亦需通過技術可供性實現“文化相似性”的情感黏合與“數據流動性”的效率賦能之間的有機融合。

三、數字互市的興起及傳播模式的轉型

（一）技術驅動：數字平臺的可供性分析

數字技術通過重構信息流動方式與行動者交互模式，為中越邊境貿易提供了突破傳統邊民互市限制的可能性。地理信息系統與跨境電商平臺的協同作用，不僅延伸了邊民的貿易能力，更通過數據化治理與空間重構，推動邊境貿易生態向數字化協同范式轉型。

1.電子商務平臺：去中心化貿易與數字協同的可供性實踐

電子商務平臺作為數字互市的核心載體，通過技術可供性重構了中越邊境貿易的底層邏輯。其去中心化特征突破了傳統互市對物理空間與周期性“趕集”的依賴，借助多語言交互、算法匹配與虛擬社群連接等技術，構建了“全天候、跨層級”的數字協同網絡，推動邊境貿易從“地緣驅動”向“數據驅動”轉型。

電子商務平臺對中越邊民互市中信息傳播模式的重構體現在三方面。其一，交易半徑擴展。傳統邊民互市中20公里的互市范圍被突破，貿易人口從周邊的人轉向周邊的縣、市。輻射人數從萬人增至百萬級。其二，信任機制轉型。電商平臺通過用戶評價、第三方支付擔保（如越南MoMoPay、微信支付）替代傳統“熟人信用”，緩解跨境交易中的道德風險。其三，文化符號再造。中越商戶在進行電子商務的帶貨直播中均融入中越雙語解說、民族服飾展示等元素，將商品交易轉化為“文化展演”，吸引周邊國家的消費者為“情感溢價”買單。值得注意的是，數字互市并非對傳統互市的簡單替代，而是通過“線上線下一體化”實現功能互補，形成“物理空間信任建立—數字空間效率提升”的協同模式。

2.符號系統與場景化敘事：數字媒介的跨文化可供性

傳統邊民互市高度依賴身體在場的語言符號互動，其溝通效能受限于雙方的語言能力與文化認知差異[13]。而數字技術的可供性通過中越雙語短視頻、AI實時翻譯工具與視覺化媒介，重構了邊境貿易的符號系統與意義生產邏輯。首先是語言屏障的消解。AI實時翻譯工具將跨境溝通從“高語境依賴”轉化為“即時解碼”，邊民可通過語音轉文字、多語言彈幕等功能實現無障礙協商，大幅降低了交易門檻；其次是地理空間的展延。短視頻平臺的“場景化敘事”能力將商品嵌入中越家庭的日常生活情境，通過“故事化營銷”跨越物理邊界。例如，通過拍攝“中越一家親”主題短視頻，展示跨境民族共慶節日的場景，使越南消費者在情感共鳴中產生購買意愿。最后，數字媒介通過視覺符號的“低語境”特征，將復雜文化意涵轉化為可共享的情感表達。中國商戶利用短視頻展示商品制作工藝，或聯合中越主播演繹跨境民俗，在“符號拼貼”中形成跨文化認同。此類實踐不僅消解了傳統互市的文化隔閡，更通過數字空間的“情感聯結”將貿易行為升維為文化共情實踐，推動邊境從“地理互市”向“數字共同體”轉型。

（二）數字互市與周邊傳播四模式理論的協同

所有的周邊傳播活動或現象，都可以歸納為四種傳播模式。由此及彼或由彼及此、從甲（乙）邊緣向乙（甲）邊緣傳播的“暈染”傳播模式；由內向外、從甲中心向甲邊緣傳播的“外溢”傳播模式；由表及里、從甲邊緣向甲中心傳播的“內卷”傳播模式；從甲（乙）中心向乙（甲）中心跳躍傳播的“飛地”傳播模式[14]。數字互市通過技術可供性激活了周邊傳播理論中“暈染、內卷、外溢、飛地”四重模式的協同效應，推動互市傳播范式從傳統“地理驅動”向“數據—文化”雙核驅動轉型。

1.“暈染”模式的流動性升級：文化符號的數字化滲透

傳統“暈染”模式依賴地理鄰近性，通過文化相似性在相鄰主體間緩慢擴散信息，形成漸進性傳播路徑。數字互市通過短視頻等“低語境”符號系統，將地域文化轉化為可跨域流動的數字資產。使“趕集”場景從物理空間遷移至虛擬社區，實現文化符號的即時滲透。GIS技術（地理信息技術）與電商平臺的結合，進一步將“地理暈染”升級為“數字文化圈層暈染”，通過用戶行為數據的實時采集與分析，精準識別文化偏好相似區域，推動符號傳播從“邊緣滲透”轉向“靶向浸潤”。這種流動性升級既保留了“暈染”模式的文化親和力，又借助數字技術突破時空壁壘，形成“低語境滲透、高情感黏性”的傳播特征。

2.“內卷”模式的精準化轉向：數據驅動下的需求匹配

數字互市通過算法信用與用戶畫像技術，將“內卷”從空間鎖定轉向數據驅動的精準化需求匹配。以電商平臺為例，利用越南消費者的歷史點擊與購買數據，構建“用戶—商品”關聯模型，使邊境商戶能夠以個體為中心，通過算法推薦將商品精準觸達需求圈層。此外，“內卷”通過數據重新定義“中心—邊緣”關系：每個互市主體成為內卷網絡的樞紐，邊緣主體的供給通過算法匹配向中心定向輸送，形成“中心輻射、圈層覆蓋”的供需生態。技術賦能下的“內卷”模式，既緩解了傳統互市的低效困境，也通過數據流動性提升了系統的抗風險韌性。

3.“外溢”模式的半徑擴展：從地緣輻射到多方延伸

“外溢”模式是由內而外，由中心向四面八方傳播的，傳播中的主體、客體、載體、渠道均十分廣泛。[15]傳統邊民互市受限于“20公里地緣帶”。而“外溢”模式視角下的數字互市通過電子商務平臺與智慧物流系統等技術的協調，推動互市邏輯從“物理空間依附”向“消費需求牽引”轉型。貿易實踐中，邊境商戶通過直播電商、跨境B2C平臺主動將商品鉚向鄰國各地市場，形成“外向型擴散”。在此過程中，“外溢”的半徑幾何級擴展，用戶基數增至百萬級。

4.“飛地”模式的云端實踐：跨境數字共同體的生成

“飛地”模式視角下的周邊傳播是指并不直接相連的一地或一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向另一地或一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進行傳播的形式?；ナ兄黧w交往在云端，通過平臺化協作，構建超越物理邊界的“數字飛地”。直接對接兩國非毗鄰地區的生產商與消費者，形成“生產—銷售—物流”全鏈路的虛擬共同體。特別是AI翻譯工具與多語言界面消解了語言隔閡，使語言不互通的云南昆明和廣西南寧等邊境腹地地區可通過直播與越南中部消費者實時互動。在突破傳統“飛地”空間局限的同時，更通過數據共享與算法協同，將分散的個體節點整合為有機的跨境數字生態系統。

（三）傳播關系重構：主體、內容與關系的三重變革

數字互市與傳統邊貿在信息傳播模式上呈現出顯著分野，形成“主體多元化—內容數據化—關系網狀化”的協同轉型。

1.主體多元化：從個體邊民到機構協同

傳統邊民互市貿易行為的傳播主體以個體邊民為核心，依賴個人經驗與人際網絡維系交易。而數字互市中，跨境MCN機構與專業化服務商成為關鍵行動者。專業機構通過整合主播培訓、供應鏈管理、多語言內容制作等資源[16]，將分散的邊民個體納入標準化傳播鏈條。主體多元化不僅提升了傳播效率，更通過專業化分工重構了邊境貿易的權力結構，個體邊民從“自主決策者”轉向“生態參與者”，機構則通過流量分配與算法規則掌握話語主導權。

2.內容數據化：從經驗敘事到算法標簽

傳統邊貿的信息傳遞依賴邊民的感官經驗與口頭描述，互市主體雙方通過語言符號的交換和意義的傳達產生交易行為，具有一定程度的主觀性與曖昧性。數字互市則通過數據化將商品信息轉化為可量化、可預測的標簽?？缇畴娚唐脚_利用用戶的點擊率、停留時長、購買轉化行為等數據構建商品推薦模型。整個過程不僅優化了交易效率，也重塑了文化認知，商品價值不再由地域傳統定義，而是被算法重新編碼為“消費偏好”與“流量密碼”。

3.關系網狀化：從線性信任到虛擬社群連接

傳統邊貿的關系網絡呈“點對點”線性結構，以地緣空間和血緣聯結為信任基石。數字互市則依托虛擬社群形成多節點連接的網狀關系。這種結構突破空間物理邊界，使邊民商戶可直接觸達非毗鄰的腹地，同時通過社群成員間的商品評論、直播彈幕等實時反饋構建動態信任機制。

數字互市中主體、內容和關系的三重變革并非孤立存在，而是通過技術邏輯的深度耦合，實現了周邊傳播理論中“暈染、內卷、外溢、飛地”四重模式的動態統合，最終構建出相互建構的數字化生態系統。傳播主體的多元化不僅突破了傳統“暈染”模式的地理邊界，更通過“外溢”模式吸納跨境MCN機構、數據服務商等新行動者，形成多層級參與的周邊傳播網絡；數據化內容的生產與流動，則重構傳播關系的拓撲結構。平臺通過實時采集直播彈幕、商品評價等交互數據，在虛擬社群中實時構建多維度信任網絡；而關系網狀化的延展又持續吸引新主體加入，形成“主體擴張—數據沉淀—關系增殖”的回路。最終，物理空間的個體演變為數字生態中的節點，地域文化資本被解構為可計算的流量要素。這一轉型既是周邊傳播“飛地”模式的云端實踐，也揭示了技術對“暈染”模式流動性的加權賦能，為共建“一帶一路”周邊傳播提供了數字時代的實踐注腳。

（四）文化認同的雙重性：技術賦能與算法偏見下的認知重構

技術既是解域化的工具，亦是再域化的推手。數字互市的興起對中越邊境文化認同產生雙重作用機制。一方面，數字技術的流動性打破了傳統互市的文化邊界，推動青年群體形成跨文化共情；另一方面，算法的技術邏輯可能固化既有偏見，導致文化誤讀與認同斷裂。

以Temu越南市場為例，該平臺2024年10月進入越南市場后，由于價格優勢和算法推流迅速誕生首個10萬+銷量爆款，與此同時，越南消費者關于廉價商品品質問題的投訴也不斷出現。越南消費者對“中國制造=低質廉價”的刻板印象被不斷放大，最終引發品牌信任危機并暫停業務。技術系統通過數據反饋循環，將市場主體的文化預設編碼為“客觀”規則，最終加劇了認知鴻溝。

四、結語

傳統的“邊民互市”信息傳播受限于物理邊界與空間內卷，難以適應全球化時代的效率需求。而當前“數字互市”的發展形態與周邊傳播理論提出的“暈染、內卷、外溢、飛地”四重傳播模式形成理論到實踐的共振[17]。中越邊境的數字互市實踐，生動詮釋了周邊傳播理論在數字經濟時代的解釋力。這不僅揭示了技術對邊疆社會秩序的重塑潛力，更凸顯了數字時代周邊傳播從“地理鄰近”向“數據互聯”的范式升維。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周邊傳播理論與應用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7ZDA288）；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西部項目“西南邊疆瑤族社交媒介使用與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生成機理和鑄牢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2XXW004）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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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徐健，南寧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二級教授、碩士生導師（南寧 530001）；曾茂坤，南寧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碩士生（南寧 530001）；陳喜鳳，南寧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副教授（南寧 530001）。

編校：王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