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現代藝術》進入我的視野之前,便已結識其總編輯蒲秀政。這段緣分始于2000年——那時他尚在《成都日報》擔任記者編輯,同時以主編身份策劃編輯一套大型旅游叢書《成都輻射走天府》(全套七冊)。這套旨在全景式呈現四川各地風土人情、人文掌故與名勝古跡的叢書,最終由成都時代出版社出版。我有幸參與阿壩分冊《成阿高原夢幻游——漫步天地間》的組稿工作,在與他頻繁的稿件溝通中,真切感受到他對地方文化挖掘的執著。
這段并肩作戰的經歷,不僅讓我們結下深厚友誼,更讓我見識到一位媒體人對本土文化的深耕與熱忱。此后,他還策劃主編了不少這類地方性文化地理和文學藝術類書籍,而且越編越好,越編越有影響力,在業界得到廣泛好評。后來他被成都市文聯請去主編《青年作家》雜志,一編就是好些年,而我也于2005年調到了四川省作協擔任《四川文學》雜志的主編助理。
2015年的某個尋常工作日,一幅打破常規的海報突然“闖入”省作協電梯——高三尺、寬二尺的《現代藝術》雜志宣傳海報,在逼仄空間里形成強烈視覺沖擊,這在當時堪稱“破天荒”之舉。作為同一院落辦公的兩家文化單位,省文聯與省作協雖各有幾本刊物,卻從未有人想過在公共空間 “吆喝”。蒲秀政此舉,不僅達到了事半功倍的宣傳效果,更是對刊物的品質有著絕對自信,他要讓這本此前因不在川內編輯而鮮為人知的雜志,以最直接的方式觸達“行家圈層”。而我亦從海報得知,他已任《現代藝術》雜志社總編輯。更富戲劇性的是,雜志社竟搬遷至我居住的樓上,這種 “樓上樓下” 的地理親近,讓我得以更近距離地見證這本雜志的蛻變。
蒲秀政接手《現代藝術》后,迅速展現出“內容革新者”的魄力。他將多年媒體從業經驗轉化為辦刊方法論,憑借自己在《成都日報》《青年作家》等報刊單位積累的敏銳嗅覺及文藝人脈,很快刊物便從各方面都有了變化和提升。蒲秀政的創新點子非常多,編輯團隊也很給力,每期雜志都有亮點策劃,讓雜志既有學術深度,又具可讀性。欄目設置上也很科學,有些欄目是常設的、固定的,有些則是機動的、靈活的,方方面面都很周全,重點又十分突出。省文聯歷任領導對其工作的高度認可,更印證了這份成績單的分量。
當然,隨著雜志影響力攀升,投稿競爭也愈發激烈。某次閑聊中,蒲秀政無奈苦笑:“積壓的優質稿件能堆半間屋子。”但這種“幸福的煩惱”,恰是刊物生命力旺盛的佐證。作為忠實讀者與偶爾的供稿者,我始終期待著每期的驚喜“策劃”——就像期待一位老友的新故事,明知會有新意,卻永遠猜不透下一次會以怎樣的形式呈現。
如今的《現代藝術》不僅是一本雜志,更像是一扇窗——讓世界看見四川藝術的多元面貌,也讓我們透過文字與圖像,觸摸到當代文藝的脈搏與肌理。而我這份始于“愛屋及烏”的關注,終將在持續的閱讀與共鳴中,沉淀為對本土文化最真誠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