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川劇研究院二級演員,四川省青年聯(lián)合會委員,成都市青聯(lián)委員,四川省戲劇家協(xié)會會員。曾榮獲第三十二屆上海白玉蘭戲劇表演藝術(shù)獎“新人配角提名獎”,第三屆中國戲曲黃河流域紅梅大賽“金獎”;第四屆中國戲曲黃河流域紅梅大賽“一等獎”;2023年四川省委宣傳部“首屆川劇匯演年度英才”獎等。主演劇目折戲《石懷玉驚夢》《放裴》等;大幕戲《卓筒小井》《離恨天·審》《醫(yī)·生》《紅梅記》等。
欣逢《現(xiàn)代藝術(shù)》新貌十年,趁佳期之濃興,小可也欲借盛宴之酒盞,敬十年之過往,觀來時之路,眺去處之峰。
小可曾在《現(xiàn)代藝術(shù)》2023年3期的“家學”欄目發(fā)表了一篇名為《回首榮悴事" 遂志再登程》的拙文,詳寫了小可作為世家出身又投身于川劇事業(yè)的心路歷程,然,彼時所作多為已入劇團后的所想感悟。真正回想到十年之前,那可能才算一段啟程階段。十年之前,2015年小可尚還是一位未“出科”(戲曲行業(yè)將于科班學戲的階段稱為坐科,畢業(yè)稱為出科)的川劇學員,但彼時之我,也是學習川劇藝術(shù)五年有余的一名梨園子弟了。那時的我對川劇舞臺有著一種無限的渴望,夢想著時刻站在那一方舞臺上沐浴著聚光燈的暖意。
2016年,小可終于正式“出科”,進入成都市川劇研究院,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川劇演員。那時是充實并開心的,雖然名義上是一名“演員”,但實則和學員無異,無非是將課上學到的搬演至舞臺上。在一次次的實踐中,雖提升了技藝,但也碰到了疑問。那時心里最深刻的感覺,便是藝術(shù)表達者不能只是一個自我陶醉者。其意義在于,你是否真的了解你的藝術(shù)欣賞者呢?或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之故,我終于在一次演出中偶得所感。我記得那是在演川劇一個傳統(tǒng)折子戲《桃花村》,劇情十分通俗易懂,講述的是秀士崔護出城游玩,偶遇村姑姚小春,兩人一見鐘情,以借茶為名傾訴愛慕之意。就是這么一段“小清新”的傳統(tǒng)折子戲,我卻記憶深刻,因為當天演出中坐在下馬門(面對觀眾席左側(cè))的觀眾席中有三五位年輕女性觀眾,看著這折戲時而會心一樂,時而掩唇私語,仿佛也嗅到了臺上象征愛情的桃花香。這令我豁然開朗,使我第一次真實感受到了演員與觀眾的“情感共振”。也是那時小可參透了一個道理:“藝術(shù)的生命力,在于創(chuàng)作者與接受者共同構(gòu)建的審美場域。”川劇,從不只是屬于演員的發(fā)揮,而是臺上臺下雙方共同完成的藝術(shù)品。
自此之后,小可的著力方向便一直是與觀眾產(chǎn)生共鳴。期間遇到過很多疑問,也面臨很多選擇。但我卻一直堅定著一個信念:秉持“傳承”的初心,路就不會走偏。康保成教授在《中國戲曲發(fā)展史》中強調(diào):“戲曲革新須以傳統(tǒng)為根,若斷源求流,終成無本之木。”川劇屹立于中國乃至世界的文化寶庫中不倒的核心力量是什么?竊以為,便是祖祖輩輩人的心血打磨。這是人類的智慧體現(xiàn),是一代代前輩留給我們寶貴遺產(chǎn)。
懷著一些對藝術(shù)理念的思考與疑惑,也抱著一些在實踐上得到的收獲,2023年小可自編自導自演了一部青春實驗川劇《離恨天·審》,得到了業(yè)內(nèi)外觀眾及專家的認可,小可也因為這部劇得到了一些榮譽與獎項。但我深知,無非是因為僥幸二字,幸運的是我背靠的是四百年的先賢智慧,才有此收獲。因而,我也將我在此劇中對于人物的表演理解寫成了小文,發(fā)布于《現(xiàn)代藝術(shù)》2024年6期上。
在藝術(shù)上哪條路是正確抑或錯誤的,以小可如今的閱歷和淺顯的認知是完全不能給出答案的。但我相信堅持“守正創(chuàng)新”的理念一定是正確的。回首十年,既有“桃李春風一杯酒”的意氣風發(fā),也有“江湖夜雨十年燈”的寂寞苦思。但就如梁啟超先生的座右銘一般,“十年飲冰,難涼熱血”。何況如今盛世空前,黨和政府也給予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高度重視。吾輩正待踔厲奮發(fā),在過去中看見未來,在傳承中尋找新意,在實踐中求索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