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微短劇作為一種新興的影視形態(tài),近年來在影視市場中展現出蓬勃的發(fā)展活力。《2024年中國微短劇產業(yè)研究報告》顯示,2024年中國微短劇市場規(guī)模已達505億元,2025年的市場規(guī)模預計將達到634.3億元。《中國微短劇行業(yè)發(fā)展白皮書(2024)》顯示,截至2024年6月,全國短劇用戶規(guī)模達到5.76億元,占整體網民數量的 52.4% 。自2020年微短劇進人成熟期以來,眾多創(chuàng)作主體在“微短劇 +' ”等政策的引領下,不斷探索短劇的精品化繁榮路徑。這些漸趨精品化的微短劇不僅延續(xù)了傳統(tǒng)影視形態(tài)的社會價值功能,如激勵人心、反思現實、傳承文化、賦能文旅和促進國際影視行業(yè)交流等,還逐步突破了“下沉”市場的局限性,展現出更大的藝術價值和現實意義。
微短劇是Web3.0時代影視創(chuàng)新的產物,最早可追溯到《屌絲男士》(2012)和《萬萬沒想到》(2013)等作品。[]這些作品以短小精悍的篇幅和戲謔詼諧的內容在當時的網民中引發(fā)關注,成為微短劇行業(yè)的“開山鼻祖”,但此類早期微短劇在內容深度與制作水準上呈現出時代局限性。然而,由于數智時代的到來和觀眾多元化的審美需求,以現象類作品《逃出大英博物館》(2023)的爆火為標志,微短劇作為影視形態(tài)正式進入主流觀眾的視野。此后,微短劇的內容質量日益提升,逐步與時代文化特征和主流價值觀念相契合,生產、制作和發(fā)行等行業(yè)全流程體系也漸趨成熟,形成了“零工式專業(yè)生產”[2]的獨特行業(yè)模式。如《超越吧!阿娟》《飛揚的青春》《孤單旅行團》《一夢枕星河》《愛在炊煙裊裊時》《醒獅》《秦好與時鳴》《三井胡同的夏天》等作品脫穎而出,它們以符合加速時代大眾審美的形式,承載起關注現實、治愈人心和弘揚正能量的作用。本文以近年來的現實題材微短劇為例,考察其敘事特征和產業(yè)路徑,試圖為今后微短劇行業(yè)的持續(xù)高質量發(fā)展提供借鑒。
一、敘事表征:地域空間與內核主題的雙重建構
(一)地域空間的生產實踐與符號編碼
空間作為社會實踐的產物,包括地理場所的物質環(huán)境和人類活動的社會維度,地理場所即地貌、建筑等物質環(huán)境,而參與行為即人的活動。「3]列斐伏爾提出了空間生產的理論范式,在他看來,空間表征是空間構思的反映,包含人們主動融人個人感知與經驗的情感體驗;表征性空間是空間能動性的發(fā)揮,是用戶賦予空間符號人的精神世界的表現。[4]這一理論范式解釋了影視作品空間建構的邏輯和意義。
傳統(tǒng)鄉(xiāng)村是中國社會空間的重要組成部分,正如費孝通在《鄉(xiāng)土中國》里解釋“中國社會是鄉(xiāng)土性的”[5]。這種鄉(xiāng)土性是中國社會的根基,其不僅是一種社會形態(tài),也是一種人文底蘊。因此,鄉(xiāng)土社會及其延伸空間一直以來都是現實題材微短劇中重要的選取方向。劇集往往通過展現“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的鄉(xiāng)土景象和“黃發(fā)垂髫,并怡然自樂”的鄰里關系來實現空間表征。
從創(chuàng)作實踐考察,微短劇對鄉(xiāng)村空間的偏好來自雙重動因。其一,鄉(xiāng)村生活契合了都市群體對“詩意棲居”的想象性需求;其二,鄉(xiāng)村空間能夠兼具自然景觀的物質性與文化記憶的象征性,為現實題材微短劇的敘事壓縮與意義傳達提供了高效的載體。由此看來,鄉(xiāng)村的物理場所和社會空間都擁有很強的可生產性,這有利于微短劇傳遞出足夠的敘事信息,使劇集內核和藝術表達能夠快速獲得觀眾主體的審美接受。例如,《孤單旅行團》在人物群像塑造中鋪陳桂林山水的秀美景象和田園風光,在人文情懷與自然景觀的結合中勾勒出一幅既有地域特色又具有共同價值的“世外桃源”畫卷。《愛在裊裊炊煙時》中的主人公對標不同的都市青年,講述了他們逃離繁忙的都市,回到女主角的鄉(xiāng)下舊宅中居住的日常故事,構建了一個充滿治愈力量的“田園烏托邦”。《秦好與時鳴》則借助竹光村的互助網絡,具象化地傳達出傳統(tǒng)鄉(xiāng)村的鄰里關系與倫理價值。
此外,影視作品的符號編碼通常成為具有精神意義的表征性空間,承載著觀眾的想象和情感。在微短劇中,表征性空間的塑造常常是通過對影像中的“物”進行編碼而實現的,可以強化劇中地域背景的空間表征,讓劇集所表達的認同感和歸屬感更加具象化。有研究者認為,表征性空間就是人們社會生活意義的全部。對于微短劇來說,表征性空間作為社會意義的符號系統(tǒng),其建構依賴于文化符號的轉譯機制。
在《醒獅》中,劇集巧妙地將“醒獅”這一文化符號進行了多維度詮釋,使其成為貫穿敘事的精神內核,“醒獅”符號經歷了從歷史記憶載體到文化創(chuàng)新媒介的意義嬗變。父輩視其為挫折印記,新生代則將其解構為創(chuàng)業(yè)奇跡與理想。這種代際間的符號的差異化解釋,既折射出傳統(tǒng)與現代的價值張力,又通過文化符號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將個體敘事與城鎮(zhèn)發(fā)展有機鏈接,構建出多層次、多元化的意義空間。《一夢枕星河》將蘇繡、宋錦、絲、評彈和昆曲等蘇州非物質文化遺產與古鎮(zhèn)居民的日常生活緊密結合,使這些古樸典雅的文化遺產不再是冰冷的展品和技術,而是轉化成浸潤著人間煙火與情感溫度的精神載體。同樣,《愛在炊煙裊裊時》以澈浦紅燒羊肉、南北湖醋燒魚等傳統(tǒng)美食為情感紐帶,將主角對母親的思念與對童年時田園生活的眷戀融入其中。這些美食符號不僅讓觀眾的味蕾產生共鳴,更讓嘉興海鹽通元鎮(zhèn)豐義村的文化價值被更深度呈現出來,觀眾在感受美食魅力的同時,也實現了文化場域的精神性建構。
(二)人物內核主題的現實觀照
藝術對現實的呈現不能脫離人類生活的本質屬性。馬克思將“現實”理解為物質生產的結構及其變動,因此藝術就是通過典型人物呈現一個社會的本質特征。[7]按照此邏輯,影視作品對現實的觀照往往是通過對人物及其周圍的故事進行描繪、塑造來實現的,此類人物角色可以在真實生活中找到“原型”,構建起觀察現實問題的敘事棱鏡,做到藝術真實與生活真實的辯證統(tǒng)一。
《超越吧!阿娟》和《飛揚的青春》均聚焦于當代青年的生活圖景,深入剖析了他們在人生關鍵節(jié)點上所面臨的選擇與掙扎。《超越吧!阿娟》通過小鎮(zhèn)青年阿娟“開設舞獅館”這一夢想,展現了城市化進程中青年群體的生存困境與精神迷惘,折射出地方文化傳承與現代社會變遷之間的張力。《飛揚的青春》則圍繞大學生曹飛揚、莫青春等人返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助力鄉(xiāng)村振興的經歷,探討了當代大學畢業(yè)生在“留在城市發(fā)展”與“回歸鄉(xiāng)土建設”之間的現實抉擇,反映了青年主體在社會流動與個人價值追求中的多重考量。相比之下,《孤單旅行團》通過空巢老人王牡丹、中年單身男性魯建國、逃避催婚的女性曲清清和離異母親何思思等典型社會角色在桂林旅途中的互動,體現了人物在面對困境時的無助與迷茫。這些群像人物與山水風景產生共鳴,實現了自我療愈與社會聯(lián)結,為現代性孤獨提供了具象化的解決路徑。從這些作品可以管窺到高速發(fā)展的社會中,個體在職業(yè)、地域和人際關系等多重維度上所遭遇的歸屬感斷裂以及對自我重構的殷切需求。
二、傳播策略:共情傳播與平臺化的營銷機制
(一)情感連接與社群互動
共情又稱移情,“是一個人能夠理解另一個人的獨特經歷,并對其作出反映的能力”「8]。共情作為紐帶,能夠超越種族、文化、地域甚至媒介間的鴻溝,串聯(lián)起形形色色的人物。共情傳播是指共同或相似情緒、情感的形成、傳遞和擴散過程。「9]共情傳播是影視作品最重要的傳播策略之一。在微短劇中,劇集首先通過空間景觀的搭建和故事情節(jié)的鋪陳對觀眾進行內容輸入和情感傳授,而后用戶通過在觀看劇集過程中的討論、解讀和再傳播等媒介實踐開展社群互動,促進劇集的多次傳播。此外,借助文旅打卡等線下實踐實現情感能量的空間化,構建出“觀看一互動一實踐”的傳播鏈環(huán),打破傳統(tǒng)傳播的單向度模式,形成線上下聯(lián)動的立體化傳播格局。
《一夢枕星河》的平均單集點贊量超過60萬,在其豆瓣評論中,蘇州文化及其豐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成為網友熱議的焦點,觀眾在留言中表達了對劇中蘇州元素的喜愛:“看劇的時候,被蘇州美景深深折服”“劇中有蘇繡、蘇扇、評彈、昆曲,還有年輕人對夢想、對傳統(tǒng)的堅守”等均成為高贊評論,這不僅體現了用戶對蘇州這座歷史文化名城的向往,更折射出蘇州非遺元素成功喚起了觀眾對江南文化的集體記憶與情感聯(lián)結,展現了傳統(tǒng)文化在微短劇中的獨特魅力。在《三井胡同的夏天》中,女主角何悅的“996”壓力引發(fā)觀眾的彈幕共鳴“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容易”“不內耗的工作才是真歸宿”,更有觀眾在評論區(qū)分享了自己的現實遭遇,與劇集內核形成呼應,折射出當代青年的職場困境。這種集體共情不僅讓觀眾與角色形成情感共振,更為后續(xù)主角尋求心靈慰藉的敘事轉向埋下伏筆。對于《秦好與時鳴》,有彈幕問道:“取景地在哪里?太美了!想去看看。”部分觀眾自發(fā)前往劇集取景地進行打卡分享,網友們還在評論區(qū)分享了關于湖南張家界武陵源區(qū)等地的旅游攻略。綜上而言,觀眾基于劇集的情感共鳴與社群互動,讓劇集的傳播不再落人“魔彈論”的窠白,所以觀眾的媒介實踐也是傳播中舉足輕重的環(huán)節(jié)。
(二)平臺化特征下的整合營銷
在流媒體平臺蓬勃發(fā)展的今天,多元媒介渠道交織融合的整合營銷成為網絡短劇的主要宣傳方式。正如麥克盧漢在《理解媒介一論人的延伸》中提出的概念,“媒介是人的延伸”(引用)。互聯(lián)網成為人類的“外接器官”,在網絡平臺中用戶的行為在算法支撐下轉化成可供計算和分析的數據,網絡劇集的傳播模式從大眾傳播轉向基于智能算法的人機互動模式。「0]微短劇的宣傳營銷充分利用受眾“平臺游走”[]的媒介習慣與多層級流量池的規(guī)則,將制作發(fā)行方的線上下整合傳播與受眾互動實現的二級傳播相結合,構建起有機互動的微短劇營銷生態(tài),促使優(yōu)質的短劇內容更精準、垂類地向用戶分發(fā),以滿足大眾多元化的審美需求。
具體而言,在宣發(fā)階段,微短劇主要通過話題營銷和熱點聯(lián)動來提升劇集曝光度。如《一夢枕星河》采取全周期、多平臺營銷策略,前期通過光明網、澎湃新聞等權威媒體宣傳,播出期間在社交平臺開展劇情聯(lián)動營銷,主創(chuàng)團隊持續(xù)輸出影片花絮、拍攝日記等獨家內容。該劇最終的全網播放量超7億次,帶動“一封寫給蘇州的最美情書”等相關話題接連登上熱搜前十,并帶動蘇州相關搜索量激增 103% ,實現了商業(yè)價值與文化價值的雙贏。
《超越吧!阿娟》則依托《雄獅少年》的IP效應展開線上下全域營銷。線上通過微博話題“短劇《超越吧!阿娟》”“視聽陪你過大年”等(閱讀量1200萬 + )精準觸達受眾需求;線下聯(lián)合抖音舉辦影院看片會,實現影劇聯(lián)動,觀眾有感而發(fā)“阿娟,謝謝你在這個春節(jié)陪我大夢一場”。同樣,《秦好與時鳴》針對不同平臺精準施策,微博通過演員互動帶動話題“去度假農莊一起種地吧”(1.1億閱讀)上熱搜,小紅書聯(lián)合KOL、KOC發(fā)布追劇日歷及文旅攻略開展故事化營銷,抖音通過二創(chuàng)內容進行碎片化傳播,最終在開播17天內播放量突破2.2億,實現多榜登頂。
三、現存不足:內容同質化與技術局限
(一)內容創(chuàng)作的同質化與邏輯割裂
誠然,在國家廣電總局“跟著微短劇去旅行”“微短劇 + ”等創(chuàng)作計劃和行動指南的引領下,確有一批短劇作品能夠在市場中脫穎而出,但從總體熱度、作品質量和技術表現等方面來看,精品仍屬鳳毛麟角,存在“破圈”作品不足的現象。探其淵藪,微短劇的生產傳播機制充斥著競速學的邏輯,眾多微短劇都走向加速敘事甚至去敘事化的路徑,才能順應當下受眾“短平快”的審美需求。[12]在這種審美傾向下,短劇需要“借鑒”短視頻的創(chuàng)作特點,即在最短的時間內用具有強吸引力的內容抓住用戶的注意力,樹立精準的用戶畫像。
但是這種創(chuàng)作邏輯導致劇集內容的同質化及情感傳達的淺表化。以《愛在炊煙裊裊時》《秦好與時鳴》《三井胡同的夏天》為例,這些作品呈現出較為明顯的敘事模板化傾向:主角往往在城市經歷挫折后“返鄉(xiāng)”,在田園牧歌式的生活場景中邂逅愛清、療愈心靈、發(fā)展新事業(yè)。程式化的敘事邏輯不利于角色的塑造,致使劇中角色的人物弧光變得單薄,情節(jié)發(fā)展的邏輯割裂。因此,當“返鄉(xiāng)治愈”主題成為現實主義題材的萬能敘事公式時,作品對當代人真實精神困境的探討就不可避免地讓位于景觀化的鄉(xiāng)土奇觀和淺層化的情感撫慰,難以觸動更廣泛受眾的心弦。因此,“去敘事化”[13]成為短劇高質量發(fā)展的核心邏輯與創(chuàng)作理念。
微短劇想要在加速時代的審美傾向中突圍,就要摒棄“景觀社會”的創(chuàng)作慣性。其一,對文化符號進行創(chuàng)新表達。劇集應避免將鄉(xiāng)村生活和傳統(tǒng)文化簡化為治愈符號,而是要深入挖掘其中復雜的社會肌理,如結合當代農村的數字化轉型、城鄉(xiāng)人口流動帶來的傳統(tǒng)與現代的沖突等現實議題開展創(chuàng)作,讓鄉(xiāng)土空間既保留傳統(tǒng)韻味又具有時代張力。其二,人物塑造走向復雜化。主角對鄉(xiāng)土的回歸不應僅僅是逃避,而是可設定為文化傳承、生態(tài)保護和反哺家鄉(xiāng)等更具社會價值的行動。其三,用“問題意識”回應現實。在劇本創(chuàng)作中引入社會議題的隱性討論,允許角色保留未解決的困境,以復雜的人物及人物關系折射時代精神。
(二)技術應用與制作水平的局限
屏幕文化是反映時代的棱鏡,也是折射人們生活的棱鏡。微短劇在內容和形式上必須迎合加速時代的大眾審美需求,在拍攝和制作上也必須遵循與之相匹配的速度邏輯。14在當代微短劇行業(yè),高速生產已成為主流模式,業(yè)內普遍遵循“以快制勝”的策略。一部微短劇的制作周期通常為7至10天,從立項到播出僅需一個月。這種對高效產出的極致追求,使得微短劇在技術應用與制作水平上不可避免地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例如,部分作品在鏡頭語言和視聽技法上趨于單一,空間敘事能力較為受限,情感表達的層次感也因此有所削弱。此外,為了提升信息傳達的效率,部分劇集在后期制作中引人綜藝化的表達方式,如花字、掛幕及表情貼紙等。這種手法雖能增強娛樂性,卻會削弱微短劇的現實主義特質,使其對現實問題的探討變得表淺化、碎片化。
盡管“我們這個時代的特征是拒絕記憶”,但劇集中優(yōu)質的技術應用和深刻的藝術表達可以成為對抗加速時代時間異化的載體。首先,技術創(chuàng)新可以彌補時間上的限制。在保持高效生產的同時,可借助VR(虛擬現實)、AR(增強現實)及MR(混合現實)等前沿技術突破傳統(tǒng)敘事的局限,強化現實世界的真實感與共情力,從而提升觀眾的沉浸體驗。如采用VR技術打造紀實沉浸式劇集,針對社會題材,通過VR第一視角讓觀眾“親歷”故事場景,強化現實共情;用AR技術增強敘事的現實感,在實景拍攝中疊加數據標簽、歷史影像或社會議題的背景信息等,讓微短劇承載現實紀錄價值;利用MR技術打造虛實交織的現實空間,讓角色與環(huán)境實時互動,增強視覺沖擊力。其次,可以借鑒現實主義電影和紀實美學的拍攝手法,在有限的制作周期內最大化地還原現實生活的質感,避免“短平快”導致的藝術性流失。如設計和調度長鏡頭,增強敘事沉浸感,減少碎片化的剪輯對敘事和情感連貫性的破壞;增強光影和色彩等鏡頭語言的精致度,為劇集敘事營造精準氛圍。
結束語
微短劇作為加速時代的視聽產物,憑借其短小精悍的敘事方式,在傳遞社會價值、連接大眾情感方面展現出獨特優(yōu)勢。其現實主義傾向不僅體現在敘事中對地域空間的塑造和現實議題的折射,還體現在傳播過程中對受眾共情機制的精準調動以及對媒介實踐的深度依賴。未來,微短劇創(chuàng)作需進一步挖掘現實話題,與社會生活建立更緊密的聯(lián)結,為觀眾帶來更加多元且富有現實意義的情感體驗。同時,微短劇的持續(xù)發(fā)展也應不斷探索,在有限的篇幅內融人深刻的社會洞察與情感共鳴,期待在未來能夠涌現更多兼具藝術價值和現實關懷的優(yōu)秀微短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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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杭州師范大學文化創(chuàng)意與傳媒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