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們終于相約而來,在一路的歌聲,在今日屬于你我的歡笑聲。我們的懷里,揣著早就在你盛名下夢寐與你“有朝一日,我們相見”的契盟。
無時無刻,我們不在大地上行走,帶著各自的使命。時空中,我們各有自我“航線”。在屬于我們的眾多時間地點里,它們一直兩兩交叉,或許在冥冥中早就形成交錯的網狀。在這我們所能抵達的時間和地點里,我遇見你的那一個節點,就是我們的緣。
在同一片天空的深遠遼闊之下,不可否認,大地具有不同的骨骼、模樣和風骨,展現它橫陳的、深深的、遼遠的層次。而你,神奇的九寨,就是這其中最為深刻的、重口味的一個層次。
你就在大山的懷抱里,其實你就是大山的一個懷抱,一個大大的懷抱。你是大山里的別有洞天。草木,像這里的山,堅韌。或翠綠,或金黃,或銀裝素裹。水在這里卻無比嫵媚,盡展它的柔順嬌媚,纏繞山和草木,忽而溪流,忽而瀑布,忽而彩池。走到哪里都是明澈。一如她那千年不變的剔透心。千折百轉的走走停停中,走是主旋律,詮釋永遠不變的命定和真理。
九寨,屬于九個寨子的名字和如今的遠播聲名。你就在大山的懷抱里,你就是大山的一個懷抱,一個大懷抱,以熱情,以美麗,以熱情和美麗的名義,把這樣的一個大懷抱,送給天下每一個人,每一個慕名而來的美的使者和追尋者。
我想要到達的風景困在我的身體里
我想要到達的風景困在我的身體里。
幼年,世界還沒有在我面前完全打開,父母,暖窩般的家,就是我的整個世界。那時不知風景為何物,面前的事物就是所謂的風景,哪怕它只是一個棒棒糖——回首一望,那樣的時光才是人生真風景。人到青壯年,我耳聰目明,體格健朗,世界在我面前完全打開了,就像一朵徹底綻放的花朵:我的面前是條條通羅馬的大道。此時,整個世界屬于我,我也屬于世界,此時我是一個世界公民,即使我到達的風景不過是世界的風景的鳳毛麟角,但我屬于世界,世界也屬于我——那些風景,那些并未到達的人生風景,都未來可期。我原來的世界,初始的世界——父母,也只是我背上行囊出發時的一個起點、原點。
后來,年邁之際,腿腳不再靈便,耳不再聰目不再明,牙齒和著頭發掉落,視線和著腿腳收縮,收縮著能夠到達的半徑。世界收縮,縮小,我又回到幼兒時代,目光短淺,腳步蹣跚。
縱然走過了千山萬水,縱然到達風景無數,我想要到達的一些風景,始終還是困在我的身體里。猶如許多的人生風景與夢想,也還困于我的身心里。它們,有待于我去乘著機緣,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