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魂玫瑰石,反彈著風的琵琶,吹著天下黃沙。
浩瀚之境大于目之所及,沙漠,這人類最后的凈土,遮住了塵世的喧囂。
極簡的事物深藏奧義,頑強的事物都顯現在荒涼的意境之中,駱駝、胡楊、仙人刺,探索者,都是沙漠頑強的分身。
天上有多少星星,地上就有多少顆沙子,一粒沙,我無從考證,它來自何方,去向何處,只見一粒沙推動著另一粒沙,向前推,也向后推,來來回回,匆匆忙忙。
一粒沙子,從不相信眼淚,它歷經幾世高溫的鍛打,幾世的饑渴的嚴考,幾世寂寞的蹉跎,以關云長刮骨療傷的氣魄,熬過這漫長的疼痛、堅硬和荒蕪。
長河的落日,一寸一寸地在每一粒沙中移動,一塊單獨強大的石頭,在大漠之中站成一粒粒細沙,直至被深深掩埋,它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更無墓碑。
一粒沙子干凈、純粹,它們躺在清寂之地,濾去生命的雜質,積淀山光水色的印跡,將一生的美好,結成心底滿經的菩提,經年地守護著沙漠的日日夜夜。
沙漠之中,每一顆沙的內心,都是熾熱的,冬天再冷,它們也裸露出倔強的內心,全憑一副骨架撐著。
海市蜃樓、碎石圈、鳴沙,它們都不是風景,只是激起人們走出沙漠,生存下來的希望,更是沙漠之中,粗獷且又卑微的黃沙,醞釀雕琢的神秘和傳奇。
塵世之中,極微的事物常常給人以啟示,江湖可大可小,能站住腳,沙粒再小,也是日月星辰、四季變化之安身立命之所。
戴著黃昏的眼鏡,落日貼著沙漠的棱線,大地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沙漠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的海,孤寂和荒涼就變得更暗了。
尾隨一闋蒼老的咒語,一只鳥很難穿越熟睡的沙漠,它的白骨被選中,做了沙漠詭異的玩具,其中,還有野狼的一小塊腿骨。
此時此刻,我遲鈍的腳步帶著一腔孤勇,慢慢靠近沙漠之中的每一粒細沙,并與之一起列隊,一起沖鋒,一起站成時間無法抹去的大漠孤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