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國留學(xué)時,春假和朋友們一起去馬賽游玩。第一站選了老港,從這里坐船可以去伊夫島,它因《基督山伯爵》中主人公的囚禁地而聞名。但售票人員說天氣不好不能登島,只能去另一邊的島,不過途中可以遠遠路過伊夫島。我大感不解,因為清晨的海面是清澈的深藍色,陽光灑上去波光粼粼,風(fēng)平浪靜。買票后我們登上一條雙層的船,下層是封閉的艙,上層則是露天的。上二層后為了看伊夫島,我們選了靠船邊的椅子坐好,但是其他人則匆匆進了下層,最后上層只有我們幾個留學(xué)生和沒搶到下層位置的人。船開出去10分鐘左右,天色突然暗了下來,船身開始起伏顛簸,我連忙系起椅子上的安全帶。這時我看向旁邊,竟然只有深灰色的海水,看不到一點陽光。更糟糕的是,不知怎么刮起了風(fēng),風(fēng)帶著海水涌上來,澆了我一頭的水,船身開始更加劇烈地搖晃。我連忙戴起外套帽子,拉緊帽繩,縮起雙腿,鞋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濕了。海浪越來越大,我也分辨不清淋在身上的是突然而至的大雨,還是攪起的海水。心里的害怕已經(jīng)蓋過了暈船的不適,這時我才明白為什么沒人坐二層了!我把頭埋在雙臂,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也就10分鐘,終于到達目的地。太陽又出現(xiàn)了,我已“滿身瘡痍”。雖未能登臨囚島,但深深體會到伯爵小艇渡海的不容易。(葭一)
當(dāng)我站在一望無際、金燦燦的庫布其沙漠中時,好像一片薄薄的剪紙,和一株像葉子脈絡(luò)似的在沙谷中飄搖的白毛小樹相對,等待一架笨拙的飛機一頭扎進沙礫里。
可惜我們在沙漠里插上了玫瑰也沒有邂逅那位飛行員和他的摯友。倒是看見小沙鼠拖著長長的尾巴,像連著線的鼠標“吧嗒吧嗒”用兩個爪子刨啊刨,剛挖出一個小口又被流沙淹沒了,它卻只顧埋頭成一顆肥大的瓜子仁。
一隊人在偶爾有梭梭樹出現(xiàn)的沙漠里行進,從高處看像雜志封面,從側(cè)面看,他們匍匐著一個接一個爬上坡時像是定格在十幾年前的電腦桌面。
走到與沙漠相接的禿禿的草原上,一格水洼一格凸地,水洼透亮得泛著銀光。我們像棋盤上進軍的棋子,按著先鋒的路數(shù)跳來跳去,在棋盤上濺起水花。一對夫婦開著空空的黃色三輪車,一條黃狗舌頭隨風(fēng)啪嗒嗒向后甩,兩只耳朵上下?lián)潋v著跟在三輪車后奮力奔跑。牛群倒是慢悠悠地一邊側(cè)目一邊優(yōu)雅地甩著尾鞭子路過。
夜晚我們用在沙漠拾的木頭燃起篝火。深藍的天空中有一個銀團,銀團裂開一條縫,在無數(shù)的星星背后散成茫茫白霧。北斗七星連成一把湯匙,把我們的愿望一勺一勺盛到天邊。如果沒有下定決心從北京坐十小時大巴到鄂爾多斯,我不會知道沙漠也會下雨。(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