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對全球氣候變化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特別是特朗普再次入主白宮已有一年多,全球氣候變化應對呈“三足鼎立”態勢,對今后的能源轉型將產生重大影響。
美國政府“美國優先”的發展目標主導美國氣候變化立場,在應對氣候變化方面開倒車。特朗普秉承讓美國再次偉大的戰略構想,主導美國退出《巴黎協定》,親手導演了美國在應對全球氣候變化方面與國際社會背道而馳的局面。從統計數據看,能源行業產生的溫室氣體排放占全部溫室氣體排放的 76% 。美國作為全球能源生產和消費大國,其未來能源發展動向對本國應對氣候變化的立場有決定性影響。特朗普幾乎全盤否定前任總統拜登時期的能源政策,上任之初以國家陷入能源緊急狀態為由推出“能源新政”。新政之后,特朗普主導參眾兩院通過《大而美法案》,進一步鞏固化石能源地位,并逐步叫停對新能源補貼。美國反對任何形式的經濟措施推動航運脫碳,對IMO提出的“2050年前后實現溫室氣體凈零排放”目標予以批評,認為其不明智地推廣昂貴且未經證實的燃料將給航運業帶來巨大經濟負擔。
歐洲受能源安全等多重因素驅動,在曲折中前行,應對氣候變化的立場堅定。出于應對能源危機的需要,歐洲對化石能源重視程度有所提升,但發展可再生能源的步伐并沒有因重視化石能源程度提升而停滯,體現了兼顧特點,這一點與美國零和思維主導能源發展有很大不同。同為發達國家,歐洲發展新能源、應對氣候變化的做法與美國迥異的深層次原因是歐洲能源對外依存度高(歐盟能源對外依存度長期維持在 60% ,天然氣 90% ),存在能源安全風險。俄烏沖突之后,以歐盟為代表的“挺烏派”對俄油氣出口實施制裁,造成歐洲能源短缺。歐洲不得已從美國大量進口高成本油氣,民眾對此頗有怨言。出于能源安全考慮,歐洲希望擺脫對外部市場化石能源依賴的意志是堅定的,這一點決定了歐洲通過能源綠色低碳轉型應對氣候變化是現實選擇,應對氣候變化的立場不會動搖。
發展中國家主張“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正在化被動為主動,增強氣候應對話語權。發展中國家在應對氣候變化方面有許多訴求,經濟貧困國家極力主張發達國家在“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框架下的針對發展中國家的資金承諾、技術支持以及能力建設盡快落實;堅持走自主減排的發展路徑,反對被發達國家人為干預,希望通過南南合作等打破技術壟斷,抵制綠色殖民主義;希望將應對氣候變化與全球治理體系的改革有機結合起來。不過從發展趨勢看,隨著發展中國家經濟實力的增強以及國際地位提升,發展中國家應對氣候變化正在由被動轉向主動。制定碳中和路線圖的國家不在少數。近年以中國、巴西、印度為代表的新興經濟體大國通過自主減排承諾、零甲烷計劃行動等已成為國際氣候變化應對舞臺上的重要力量。綠色能源資源稟賦較好的東南亞及南美國家,比如越南、印尼、阿根廷、智利、厄瓜多爾等國已開始積極行動,加快開發本土綠色低碳能源,因地制宜開辟自主綠色發展道路,主動參與到應對氣候變化的行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