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柔弱的美麗還未到來,一切似乎就已經結束了,正如你從來不希望臉上長出皺紋,而時間會在不知不覺中讓你相信你已經老氣橫秋。
身邊的樹、花和草,依舊繁榮。它們生于平淡,死于自然,在陽光下擁有飽和且純粹的質感,很從容,也很優雅,仿佛一直都在證明:生命似乎就是來去自如的東風。
周圍的湖水很淺,淺得快要露出湖底。遠處的湖光山色卻因為望不到邊,所以承襲了天際的瑰麗,泛著藍,泛著青,鑲嵌著天水相連的青春和意境,而它們身后的背景,根本不用返老還童,就已經神勇得無人能敵。
秋天,是存在的另一種勇氣。在水的襯托下,它毫無例外的安靜、平穩,像我們每天路過的橋,努力呵護著南來北往的血脈,接續,連通,不中斷,不張皇,用應該的有、不應該的無,寫著理想、信念與光榮。
船停在港口,似乎有些沉重,似乎是睡著了。它們的身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夢境,有些細碎,但非常透明,依稀寫著去年或今年落花與流水的行蹤。
季節是極度不安分的,它們的目光在水的邊際來回游蕩,感染了很多人。這些人沒有放下身段,他們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用相同的膚色提出各式各樣的訴求,似乎不愿意與時間俱老,也不愿意回到孩童時的懷抱。
云生云落,變化使落葉分外妖嬈。它們不躲朝霧,不躲黃昏,就在自己的閣樓中出眾,保持著天生愛美的情操。并且在起起伏伏的風的縫隙里,將自己清洗得十分干凈,釋放出一種傲人的堅挺,借以表明自己縱然墜入凡塵,也能很好地演繹云淡風輕,或肩負使命。
天地離得很開,四周留下的視野很開闊。溫度與濕度如此合拍,它們給足了所有事物恰如其分的面子,讓舒展的舒展,讓清醒的清醒,讓愿意延伸的無窮無盡,讓希望結束的魂歸故里。
這時候,果的愿望也最終得到落實,它們掉在地上,掉在一些人的心窩里,偉岸而且盈實。它們都經歷了淬火,所以都顯得特別甜美。
這個時候,月華是一種奢華,它的變化平和,如一排浪花,來自天涯,漫于所有的幸福之下,當然也包括花前月下。
美麗終于不再是神話。人們吟詩、作畫,問滄桑,也問桑麻。他們用一種氣息支起天地,化身平常勞碌的肌理,鍛造脫胎換骨的靈氣。
秋天如蠶蛹。在動與靜、去與留、實與虛之間,一些絮絮的風會刮起,一些淺淺的夢會落實,一些淡淡的悲歡離合會成就。正如我感覺,昨天我在山重水復的田原,今天,我與秋風共同見證花好月圓!
(梁 君摘自團結出版社《生活像花兒一樣》一書,村南_村北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