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數字經濟與鄉村振興戰略雙重推動下,返鄉創業青年已成為重塑鄉村發展格局的重要群體。本研究基于復雜性理論框架,采用文本分析法對《中國青年報》2021年至2025年300余篇相關通訊報道進行系統考察,揭示其媒介形象的建構邏輯與社會影響。研究發現,媒介往往通過“政策響應者-技術創新者-鄉土情懷者”三元復合形象建構返鄉青年群體,這種形象建構具有顯著的正面導向、問題解決范式及地域偏向性。其積極意義體現在重構職業尊嚴、加速資源集聚和文化創新,但也存在認知被簡化的風險。本文為理解青年在鄉村振興中的角色提供了媒介視角,也為完善相關創業支持政策提供了實證依據。
關鍵詞 鄉村振興 返鄉青年 媒介形象 數字創業
一、研究背景
“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到2025年,我國數字經濟核心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達到10%[1]。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縱深推進與數字經濟的加速發展,青年返鄉創業已成為連接城鄉資源、激活鄉村內生動力的重要社會現象。截至2025年4月,全國各類返鄉入鄉創業人員近1300萬人[2]。這些“新農人”帶著技術創新、夢想和熱愛而來,通過短視頻創作、農村電商、非遺傳承等新型業態,不僅重塑了鄉村產業形態,更在數字技術賦能下構建了城鄉互動的新模式。
在城市化與逆城市化并行的背景下,返鄉青年既是城鄉文化互動的“中介者”,又是鄉村治理現代化的“新鄉賢”。主流媒體與自媒體的并行,也讓返鄉青年的形象更加多元,既有“勵志典型”,也有“鄉土網紅”。返鄉數字創業青年在媒體報道中被賦予怎樣的形象?其媒介形象呈現何種特征,會對社會產生什么影響?本文試圖回答這些問題。
二、文獻綜述
返鄉創業青年作為鄉村振興的重要力量,近年來受到學術界的廣泛關注。研究主要集中青年返鄉創業的興起背景、主要模式、影響因素、面臨挑戰等多維度,分析這一現象的現狀和趨勢。
數字技術在青年返鄉創業過程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返鄉創業不再僅僅局限于傳統線下實際生產勞作,而是隨著技術進步呈現出新形態與新特征。鄉村青年的勞動實踐既包括農業生產勞動,也包括數字生產勞動,二者都是返鄉數字創業的重要組成部分[3]。返鄉入鄉創業人員主要從事現代規模種養、農產品加工流通、休閑農業和文化創意產業等,其中55%運用信息技術,如電商、直播、無接觸配送等,數字化正成為返鄉創業的新常態[4]。
現有研究普遍認為,返鄉數字化創業的興起,主要受到三方面的驅動:政策、技術、市場。國家政策對個體行為具有重要指引作用,鄉村振興及數字鄉村等戰略出臺使青年看到鄉村發展的未來;數字技術的進步對社會形態產生重要影響,這也使得鄉村青年意識到數字技術拓展了鄉村發展機會;家鄉的特色資源為返鄉創業提供良好的先天條件,也吸引青年返鄉創業[5]。
數字化創業青年所遇到的困境也為學界所關注。現實困境包括“主體困境:數字素養技能欠缺”“資源困境:資源整合支持不足”“結構困境:外部障礙日漸突出”等。據此也提出了優化路徑,包括“主體層面:自主創新引育數字人才”“資源層面:優化金融信貸資源配置”“結構層面:著力改善數字創業環境”等[6]。
但目前對返鄉創業青年“媒介形象”的研究較少,本研究引入復雜性理論框架。返鄉創業青年的媒介形象是非線性互動的結果,由政策話語、媒體報道、公眾認知、創業者自我呈現等交織影響的動態系統,無法通過單一文本分析完全還原。地方政府將其建構為“返鄉創業榜樣”,自媒體放大其“數字”與“鄉村”的矛盾,公眾輿論在“支持”與“質疑”間振蕩,創業者自身打造“新農人”人設,最終涌現出超越單一主體控制的復合形象。
三、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文本分析法,通過解讀通訊文本來探究返鄉數字化創業青年的媒介形象,識別文本中的顯性與隱性模式、主題、傾向。
研究樣本為2021年至2025年期間刊載于《中國青年報》的通訊。《中國青年報》作為共青團中央機關報,具有中央媒體的權威性,其報道內容經過嚴格審核,數據真實可靠,能夠為研究提供高質量的一手資料;該報長期關注青年發展問題,尤其是大學生、返鄉青年、科技創業者等群體的創業故事,涵蓋不同行業、不同地域的案例,能夠提供多元化的研究樣本;該報的報道通常包含人物訪談、創業歷程、社會影響等細節,以及政府扶持、共青團助力等內容,是研究中國青年創業問題的理想資料來源。
經檢索統計,2021年1月1日至2025年3月31日期間,《中國青年報》正文中包含“青年”“數字”“創業”的通訊有611篇;如果再疊加“鄉村”“回鄉”“返鄉”等關鍵詞,則有300余篇。這也再次印證了在青年數字創業中,鄉村是一個重要的陣地,占據半壁江山。
四、媒介形象的主要類型
(一)政策響應者
在大量報道中,青年的返鄉動機、支持因素,往往與當地的積極政策相關。例如,2021年年初,浙江給存在發展差距的26縣定制“一縣一策”,龍游縣成為首批被支持地區,獲得一系列促進發展的扶持政策[7]。動畫專業出身的姜鵬看到了政策的機會,辭職返鄉后,發揮自己的專業優勢,帶動家鄉竹編進行電商化和文創化的開發,團隊僅在線上渠道就幫助180多戶老街居民就業,每年戶均增收1.5萬元左右。
在對湖北襄陽17家青創園的報道中[8],提到多類政府服務青年創業的政策,如共青團樊城區委設立樊城區青年中心為創業青年開展創業輔導、投融資培訓、政策法律咨詢等專業服務;谷城縣跨境電商產業園與縣外貿綜合服務中心聯合,為創業青年提供外貿進出口的海關備案代辦服務;襄陽市公益網絡創業培訓陸續開班,網絡小店運營、短視頻剪輯、直播間搭建等課程。創業青年成為政策的積極響應者,也往往獲得正反饋,例如,襄陽全市青創園注冊公司1213家,帶動9600人創新創業。
(二)技術創新者
與其他創業領域相比,數字化創業與科技的關系更為緊密。在對數字化創業青年的報道中,他們往往是掌握了“高科技”的代言人,大致可分為硬科技應用者、數字平臺創業者兩種類型,兩者往往在同一個體身上均有體現。
在吉林的黑土地上,第一產業與數字經濟的深度融合,成為返鄉創業青年的突出特征[9]。吉林省四平市梨樹縣的韓鳳香大學畢業后選擇回到農村,創辦的農機農民合作社實現了智慧化。由于在田間地頭安裝有氣象綜合監測站,依托衛星遙感、物聯網、大數據等技術,她在辦公室的智慧大屏幕上可以即時采集田間地頭各類農業數據。在吉林省大安市海坨鄉的智慧農場,曾在北京中關村從事IT行業的90后青年葛艷俊,返鄉后用物聯網技術改造鹽堿地,用互聯網思維打造高產田,其研發團隊有80多人,基本是年輕人。
返鄉青年在數字化創業過程中,除了實際的勞動生產實踐,另一重要勞動內容就是依托數字技術開展數字勞動,其中以電商、直播最為普遍。在安徽長豐以電商銷售打通草莓出村“最初一公里”的報道中[10],主角就是年輕一代的“新農人”,大學畢業后返鄉,接過父母的草莓園,通過網店、社交媒體,乃至成立電商中心,實現草莓“出村”的降本增效。
(三)鄉土情懷者
青年在生存發展中,不僅有物質需求,還有情感需求。尤其中國人講究“葉落歸根”,無論在外如何發展,都會對故鄉產生眷念與歸屬。當家鄉出現了相應的發展機會,很多青年會選擇返鄉發展。除了政策吸引、技術加持,情懷感召也經常出現在對返鄉創業青年的描述中。
2025年全國兩會期間,《中國青年報》報道了多位基層一線代表在廣袤農村的奮斗故事。其中,全國人大代表、河南南陽雅民農牧有限公司總經理趙昭在大學畢業后返鄉創業,“我們這一代年輕人考上大學的目的不應該是離開落后的家鄉,而是要回來改變家鄉的落后[11]”。
《中國青年報》在2023年與全國60多個地方的青春小店、上百家小店的創業青年深度對話[12]。在訪談中可以發現,青年返鄉的理由各異,但都透露出對鄉土的深深情懷。例如,32歲的徐洪漢碩士畢業于英國一所名牌大學,曾先后在上海和北京的高技術企業工作,2021年,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家鄉黑龍江省撫遠市,干起了水稻種植專業合作社,成為這個中國最東端小城里第一批返鄉創業的海歸。他說,“今天的中國給年輕人的機會很多,自己回來得正是時候”。
值得注意的是,在當下的報道中,青年的鄉土情懷已經并不僅僅是在城市回望鄉村,而是已經拓展到在世界回望中國,這也或將是媒介正在塑造“返鄉青年”更深遠的形象。例如,浙江省湖州市安吉縣余村在2022年7月啟動了“全球合伙人”招募計劃,聚焦研學教育、鄉村旅游、文化創意等領域,向全球發出共建未來鄉村樣本的“英雄帖”。兩年多里,已經有60多個合伙人和項目來到這里,帶動招引大學生上千人[13]。
五、形象建構的主要特征
(一)正面形象為主
報道對返鄉數字創業青年傾向于人物的正面宣傳,聚焦創業的成功案例。其中比較典型的形象有:高學歷(海歸)人才返鄉,如90后北京小伙牛童從澳大利亞留學歸來,跟隨父親來到阜平縣的大山里,將果樹種植與計算機信息技術、大數據相結合,借助互聯網、新零售等渠道,將成片的荒山打造成智慧農業現代化果園[14];城市就業人員返鄉,如85后的楊麗娜出生并成長在吉林省延邊州安圖縣一個山村,大學畢業后在云南工作多年,看到當地少數民族村寨經營得很有特色,就萌生了回鄉創業的念頭。在返鄉創業的12年里,楊麗娜先后打造了兩個朝鮮族村落,讓原本的空心村、老齡村變成了“網紅村”[15]。
除了個體榜樣,報道還熱衷于發掘群體榜樣,形成“規模效應”。如2023年8月,5000名廣東鄉村振興行動志愿者奔赴粵東粵西粵北12個地市、肇慶市及惠州市龍門縣,開展為期2-3年的志愿服務。根據該省56萬名團員青年調研數據,未來愿意到粵東粵西粵北就業的青年比例超過70%,服務青年返鄉就業創業發展[16]。浙江省麗水市松陽縣陳家鋪村,在2022年入選浙江省首批未來鄉村建設試點,一批數字化項目開工,村里有了新業態,運營都要靠青年[17]。
無論身份如何、規模如何,在報道中,返鄉青年數字創業的結果絕大多數是成功的。青年創客成為人才榜樣,創業項目成為典型案例。
(二)兼顧問題導向
報道對青年在創業過程中所遇到的困難和挑戰也有所涉及,如資金短缺、技術障礙、市場競爭等。
困難往往發生在創業之初。例如,重慶市酉陽土家族苗族自治縣涂市鎮的石正偉,“帶動酉陽農產品走出去”的美好愿景很快就撞上了現實,困難包括但不僅限于怎么讓小程序對接起物流和數據,怎么把平臺和數字化工具整合在一起,怎么借助這些工具把農產品推向更大的市場?“我們沒有技術人才,對數字化工具的使用有很多障礙,所有人做這個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弄”[18]。
但困難一般經過自身努力和政府(政策)支持,都能得到妥善解決。例如,三知農業科技有限公司創始人張小軻,通過電商助農賣菜,創業之初曾一度山窮水盡,共青團長沙市委幫助他對接農業銀行,為他擔保并提供貸款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報道中同時提到,截至2023年5月共青團長沙市委已聯系多家金融機構為長沙青年農創企業授信共10億元,發放助農貸款168筆共計1.6億元[19]。
(三)地域差異顯著
此前有研究發現,《中國青年報》在對返鄉創業青年的報道中,家鄉在華東地區的青年最多,華東地區對農村青年返鄉創業的政策支持力度很高[20]。這與本文研究相符合,在以“青年 數字 創業 鄉村”為關鍵詞的通訊中,報道的東中西部的差異明顯,東部地區報道明顯多于中西部地區,浙江的報道高居首位。而鄉村所占比例較大的西部地區,甚至出現報道為零的空白地區。
六、媒介形象的社會影響
(一)積極性
一是提升社會認同與歸屬感,賦予返鄉青年的價值正當性。主流報道中大多突出返鄉青年的高學歷背景、城市工作經驗與現代農業技術的結合,賦予了返鄉行為專業與精英屬性,提升了返鄉的“尊嚴感”。同時,短視頻平臺通過展現自由的時間管理、藝術化的勞作場景等“詩意棲居”的田園生活,重構了鄉村作為“理想生活空間”的認知框架。此類媒介形象不僅緩解了返鄉青年的身份焦慮,更通過“與國家并肩振興鄉村”等“家國同構”話語賦予其使命感,形成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的共振。
二是加速資源整合與創業支持,構建數字化賦能網絡。一方面,社交媒體平臺的流量機制與算法推薦,使其能夠突破地域限制,直接對接消費市場,媒介技術讓“鄉土資源”更加便捷地轉化為“數字資本”。另一方面,政府與媒體合作推出創業扶持計劃,通過政策宣傳、培訓課程和創業大賽等形式,搭建起“政策-技術-市場”聯動的資源網絡。
三是推動文化傳承與機制創新,激活鄉村發展內生動力。短視頻創作者將傳統鄉村文化元素與現代審美結合,既實現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又通過流量變現反哺鄉村文化產業。同時,媒介敘事中的“反哺家鄉”主題,也將個人成功嵌入集體記憶與地方共同體構建中,形成了可持續的鄉土動員機制。
這些報道通過認知重構、資源鏈接與文化賦能三重機制,為返鄉創業青年提供了合法性支撐、實踐路徑與精神動力,對返鄉創業青年起到了積極的引導和鼓舞作用。
(二)單一性
一是報道較依賴榜樣敘事,對青年創業困難、風險的表述不足。在對《中國青年報》2013—2022年的返鄉創業農村青年媒介形象的一項研究中,作者發現,創業者的創業結果,成功案例占多數,失敗案例極少[21]。可以看到,這樣的報道范式至今仍然延續,尤其在數字創業領域,青年似乎具有天然的“正確性”與“合理性”,是天然的“榜樣”。也有報道涉及創業困難,但最終指向仍是成功。
二是創業領域較為集中,將數字創業片面理解為電商、直播等。數字經濟催生的“輕創業”模式降低了創業門檻,此類創業也成為返鄉青年的主要選擇之一。報道中只要提到“返鄉”,往往就選擇“直播”,只要一接入“電商”,往往就“打開銷路”。這固然是對現狀的描摹,但也簡化了數字創業的內涵,并不利于鄉村數字經濟的多元發展。
三是較多關注經濟價值,對青年在基層治理、文化傳承等領域的多元貢獻報道仍需加強。從脫貧攻堅到鄉村振興,青年在鄉村大有可為,數字創業在創造經濟價值的同時,也能為鄉村綜合治理注入新鮮血液。
這些傳播偏差,不僅影響公眾對鄉村振興復雜性的理解,還可能削弱政策支持的精準性。
七、研究結論
(一)成功者敘事:政策受益者+技術賦能者+鄉土情懷者
返鄉數字化創業青年的媒介形象主要由政策響應者、技術創新者、鄉土情懷者三類構成,形成“政策-技術-情感”的復合敘事框架。當前媒介形象通過“成功者敘事+技術賦能+情感動員”的三元框架,有效推動了返鄉創業的社會認同與資源集聚。
整體來說,返鄉數字化創業青年的媒介形象呈現“成功者敘事”:在個體層面,重塑了職業尊嚴與社會認同,將農民身份升級為“新農人”“新鄉賢”等;在經濟層面,激活了鄉村數字經濟生態;在政策層面,對相關案例的集中報道產生示范效應,倒逼地方政府完善配套措施;在文化層面,重構城鄉價值坐標系,鄉村不再是“落后”的代名詞;在社會動員層面,構建了新型的共同體,將個人成功與鄉村振興進行了強綁定。
(二)現實復雜性有被簡化的風險
“成功者敘事”有效激活了返鄉創業的社會能量,但其選擇性呈現可能掩蓋鄉村振興的深層矛盾。本研究揭示了返鄉數字化創業青年媒介形象的建構邏輯與社會后果:它既是通過“成功敘事”動員青年返鄉的象征性激勵,也可能因信息的“幸存者偏差”,成為掩蓋真實困境的認知屏障。
青年在返鄉數字化創業的過程中,面臨的是一個系統性挑戰,涉及政策、資金、市場、技術、人才等多個層面。優化媒介形象的關鍵在于平衡報道框架,在弘揚典型的同時,正視結構性挑戰,從而為政策調整與青年創業決策提供更全面的參考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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