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數字化和媒介化加速推進的背景下,社交媒體作為新型交往平臺,正在深刻改變城鄉交流格局。本文著力探討城鄉之間在社交媒體時代的信息交流、生活文化交流和觀念情感交流等問題。在信息交流與經濟互動方面,社交媒體突破傳統信息傳播的時空限制,構建城鄉信息交互網絡,整合城鄉資源,鏈接供需兩端,催生新業態,建立城鄉協同的經濟生態;在生活與文化交往方面,社交媒體賦能鄉村主體性表達,促進鄉村傳統文化的數字化保存與傳承,對城鄉文化交往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在觀念和情感交流方面,鄉村青年通過社交媒體重塑鄉村形象、重建身份認同,城鄉民眾通過社交媒體實現認知碰撞,逐步消解二元對立敘事,形成更具包容性的社會共識。社交媒體的普及不僅彌合了城鄉交流的空間距離,更通過技術賦能與關系重構,為城鄉融合發展提供了新的媒介路徑。
關鍵詞 社交媒體 城鄉交流 數字賦能 城鄉融合
我國是農業大國,“三農”問題長期以來都是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重中之重。近幾十年來,我國城鎮化取得重大進展,農業農村現代化仍屬于需要持續探索解決的重要問題。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堅持城鄉融合發展,暢通城鄉要素流動。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提出要完善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可見,城鄉關系是農業農村發展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城市與鄉村的關系通常被概括為“鄉村孕育城市(出現城市)—城鄉差距拉大(城鄉分離)—城市偏向(城鄉對立)—要素流動程度高,城鄉聯系加強(城鄉互動)—城鄉逐步走向融合(城鄉協調)”[1]的發展過程,這也是“城鄉關系傳統—現代轉型”[2]的過程。
在城鄉關系的演進中,經由媒介的城鄉交流也經歷了幾次轉變,最近的轉變發生在社交媒體取代電視成為城鄉交流主導性媒介的過程中。電視時代的城鄉交流具有一定程度的單向性,呈現出“中心—邊緣”式的結構,城市話語占據主導地位,而真正意義上的城鄉交流應建立在對等的基礎上。進入21世紀,互聯網興起,各種媒體融合發展,社交媒體開始崛起,其傳播的信息已成為人們瀏覽互聯網的重要內容。社交媒體又稱社會化媒體、社會性媒體,是用戶可以自主撰寫、分享、評價、討論、相互溝通的網站和技術的總稱[3],是人們彼此之間用來分享生活、討論問題、發布觀點、交流意見的工具和平臺[4],現階段主要包括社交網站、微博、微信、論壇、短視頻平臺等。社交媒體具有傳播主體多元化、內容由網民自發傳播、平等雙向交流,以及即時性、互動性、廣泛性、低成本等特點,這些特點使之在促進城鄉交流的各個方面都呈現出顯著優勢。電視媒體在城鄉交流中的地位逐步下降的同時,社交媒體對城鄉交流的影響則與日俱增,社交媒體如何重構城鄉交流成為當下值得探討的重要問題。在與電視的比較視野下,本文著力探討城鄉在社交媒體時代的信息交流、生活文化交流[5]和觀念情感交流等方面的問題。
一、社交媒體時代城鄉的信息流通與經濟互動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以前,城鄉信息流動以人際傳播、群體傳播和組織傳播為主,各級組織和城鄉居民通過口口相傳、會議、標語、橫幅、宣傳欄和有線廣播等交流信息。進入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電視逐步成為城鄉交流的主導性媒介。電視媒體通過電子信號將音視頻內容傳遞給觀眾,憑借聲畫并茂的特點,成為當時鄉民獲取信息和娛樂的主要渠道。作為大眾媒介的電視普及率高,覆蓋范圍廣,受眾多。在電視時代,傳播的便利性大幅提升,城鄉之間的信息和經濟交流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強和深化。電視通過圖像和聲音直觀傳遞信息,降低了信息接收的門檻,更適應文化水平較低的農村人口的需要。在信息流通方面,通過電視,城鄉居民可以更快接收國家政策法規、市場動向、農業技術和健康知識等信息。在經濟互動方面,一方面電視播出的農業節目和鄉村紀錄片等展示了農村資源和特色產業,吸引城市資本下鄉投資;另一方面電視廣告、綜藝節目等使城市消費文化向農村擴散,刺激農村居民對消費品的需求,同時城市觀眾通過鄉土題材節目產生對農產品的消費偏好,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城鄉經濟的互動。
社交媒體的即時互動性是電視媒體遠不能及的。社交媒體通過即時通訊和信息共享,使城鄉之間能夠更高效地進行信息交流和資源共享。圖片、文本、表情、語音、視頻等多種信息形式,極大地豐富了農村居民的信息來源。政策動態、社會新聞、產品市場信息等均能通過社交媒體第一時間發布。信息的傳播和獲取更加公開透明,農村居民和城市居民平等交流信息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一方面,社交媒體促進了農業知識的傳播。農村居民可以及時獲取農技資訊和惠農政策信息,與其他地區農民交流學習,分享種植技術和經驗,從而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另一方面,城市居民也可以借助短視頻了解“三農”,在沉浸式領略田園風光的同時關注農業生產和鄉村生活。
社交媒體利用大數據給用戶畫像,提高了廣告投放的精準度,簡化了廣告投放流程。企業能以較低的成本進行品牌推廣和產品營銷,中小企業在市場上有了更多機會。與此同時,社交媒體憑借強大的傳播交互功能,打破傳統工作模式的時空限制,為遠程操作、靈活就業提供了可能性,誕生了一批依托社交媒體平臺的新職業。部分鄉村居民通過直播或者短視頻傳播方式,獲得關注打賞,開展直播帶貨,獲得經濟收入。厭倦城市生活向往田園牧歌的“數字游民”群體日益增長,拉動了住宿、餐飲、零售等行業發展。他們開展的各類線上業務,吸引外部資金流入,促進鄉村經濟循環。部分鄉村地區建立的數字游民社區與當地文旅產業深度融合,有效帶動了鄉村經濟發展。如,四川省成都市天星村竹編藝人借助“數字游民”的直播營銷,將傳統手工藝品銷往城市,數字游民社區吸引500多名全國各地的“數字游民”、創客達人、社群主理人,孵化了7家創新企業,建成了5個鄉村產學研聯合試驗基地,形成了咖啡吧、食事社、民宿、露營地等9處新消費場景,還衍生出導游、文化活動組織者、互聯網服務等崗位,為當地居民提供了更多就業選擇[6]。
社交媒體平臺搭建起城鄉要素雙向流通的通道,為城鄉經濟交流互動注入強勁動力。第一,這種雙向流通模式為鄉村經濟發展開拓了新路徑,為鄉村振興提供了助力。“直播帶貨+社交電商”助力農業經營方式轉變,這種方式利用“抖音”直播平臺和“微信購物小程序”構建網絡“大市場”,幫助農民直接對接消費者,打破了地域限制,有助于實現農村產品銷售規模化。社交電商模式不但有助于城鄉生產與消費的對接,還能幫助鄉村特色產品塑造品牌,提高農產品附加值。第二,這種雙向流通模式促進城鄉產業相互碰撞、交融,催生出新型城鄉融合產業形態。社交媒體成為連接城鄉資源的關鍵紐帶,經由社交媒體的聯結,城鄉主體利用鄉村的生態和文化資源、城市的資金和技術,合作開發鄉村文旅、田園體驗、養老社區、民宿、研學等項目。例如,城市設計師與農村工匠合作,挖掘刺繡、陶藝、編織等傳統工藝資源,通過設計賦能和IP開發提升價值,打造非遺文旅產品,吸引城市消費者。由城市龍頭企業聯合農村合作社、家庭農場等開展的“眾籌創新”,形成“生產+加工+銷售”一體化鏈條,實現了資源整合、社群共建和價值共享。如,在農業眾籌“云認養”模式下,用戶線上認領農田、牲畜,實時監控生長過程,直至收獲產品。這種模式不僅切實改善了鄉村經濟狀況,還為鄉村居民提供了就業機會,促進了農村經濟多元發展。
二、社交媒體時代的城鄉日常生活與文化交往
在城鄉生活與文化交往方面,電視節目通過傳播特定文化符號和價值觀,呈現城鄉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展示城鄉文化的多樣性,提高了城鄉居民的文化認知。電視將城市現代性文化(如法治觀念、性別平等意識)傳播到鄉村;電視紀錄片保存鄉村記憶,鄉村題材電視劇向城市傳遞鄉土價值觀,促進城鄉文化的交流互鑒。例如,中央廣播電視總臺與網絡平臺同步播出的《中國詩詞大會》節目展現了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喚起了農民對鄉村文化的記憶和認同,促進了城鄉文化的和諧共存。但是,由于傳統電視媒體依靠廣告為主要經濟來源,而廣告受眾主要集中在城市,所以,電視媒體的內容生產以城市視角為主導,農村議題常被邊緣化。受以城市為中心的電視議程設置的影響,大眾對鄉村社會的認知帶有一定程度的偏見。同時,電視傳播的大眾文化主要來源于城市文化,城市被視為先進、富裕與時尚的代表,大眾因而熱衷于追求城市的文化和生活方式。與之相應,鄉村題材的電視節目占比較低,且通常處于被動敘事狀態,鄉村在大眾頭腦中形成了貧窮、落后和“老土”等印象。
社交媒體為鄉村提供了新的話語媒介,它以“去中心化”的方式傳播鄉村自主生產的信息,顛覆了以城市為主導的敘事結構。如,“快手”作為“去頭部化”的平臺搭建者和運營商,關注“沉默的大多數”,將“社會平均人”置于前所未有的生態核心地位,在這里鄉村不再被代表、被發聲,鄉土文化自主性和主體性受到特別強調[7]。
鄉村是中華傳統文化的源頭,承載著重要的社會文化價值。借助社交媒體將優秀傳統鄉村文化進行廣泛傳播,為熱愛鄉村及其傳統文化的城鄉民眾提供了關于生活與文化的交流契機。社交媒體可以將鄉村文化轉化為可交互、可傳播的數字資源,更好記錄和傳播鄉村文化記憶,在促進地方文化傳承發展的同時,豐富城鄉交流的形式和內容。在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蘭坪白族普米族自治縣的白族大羊村,社交媒體技術被用來記錄和表達村民的文化與生活。通過社交媒體,村民記錄自己的日常生活、文化活動和歷史記憶,形成了獨特的“社交媒體在地化”現象。這種技術實踐不僅改變了村民的生活方式,還促進了地方文化的傳播和保存[8]。
經由社交媒體聚集在一起的“數字游民”,在相互交流過程中突破自身知識邊界,促進了城鄉之間的文化碰撞。他們將鄉村文化與現代潮流元素相結合,進行文化產品創作,為地方文化注入新元素。浙江安吉的“DN余村”,由“數字游民”創建的小型工作室孕育出了豐富的文創衍生內容,營造了多元的文化氛圍。他們通過社交媒體展示茶文化,舉行“白茶原藝術市集”和“它們的生活節”等主題活動,吸引城市消費者參與茶旅體驗,在推動白茶文化的傳承與傳播方面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9]。“數字游民”成為城鄉文化交流的橋梁:一端連著自己暫居的鄉村,一端通向鄉村之外的廣闊世界。
社交媒體深刻重塑了城鄉居民的日常生活與文化交往方式。在社交媒體開放多元的線上交流平臺上,來自城鄉的不同文化都能以更多樣化、現代化、數字化的方式呈現給更廣泛的用戶,這為城鄉之間開展高頻次、深層次的日常交往創造了便利條件。“三農”短視頻顛覆了傳統媒體中鄉村“被敘述”的被動地位。以“張同學”為代表的“新農人”通過展現趕海、釀酒等場景,既滿足了城市網民的“鄉愁”消費需求,也重塑了鄉村文化自信。2023年,抖音共有10.2億個“三農”視頻,播放2.4萬億次,獲贊530億次[10]。這種文化層面的交往互動極大地豐富了鄉村文化的內涵,為城鄉交流提供了新的路徑。2023年僅“抖音”平臺就產出2778萬個鄉村視頻,總播放量達1206.2億次[11]。但是,“三農”短視頻的高產也暴露一些問題,部分鄉村短視頻為追求流量過度“景觀化”,不僅內容同質化嚴重,還導致文化失真,出現對鄉村書寫和記錄的整體性偏差。此外,傳播的低俗隱性價值取向,也嚴重擾亂了鄉村文化傳播秩序和價值認同[12]。這不利于城鄉交流的可持續發展。
三、社交媒體時代的城鄉情感聯結、觀念互通與認知協同
在城鄉觀念情感交流方面,電視媒體曾在城鄉觀念互通中發揮過重要作用,并且通過傳播地方文化記憶和符號增進了城鄉之間的情感聯系。電視媒體通過展現城市的發展機遇,提供城市就業信息,激發鄉村青年對城市的向往,塑造了鄉村人口的流動意愿。地方電視媒體資源庫的再利用可以激活塵封的記憶,重建對地方的集體回憶,從而增強地方認同感。城鄉居民觀看同樣的電視節目,對同一事件進行討論,增進了城鄉民眾情感層面的聯結,有利于產生社會合意,促進社會和諧發展。當然,電視媒體天然的城市偏向也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城鄉之間的文化差異以及城鄉民眾之間的心理隔閡。
隨著城市化的推進,鄉村勞動力大量外流,傳統的農村社區解體,許多鄉村民眾分散成為城市原子化的個體,由此產生了大批“離鄉者”。對他們而言,傳統的小農生產方式已成為明日黃花,傳統的人倫鄉情正在被商品社會的法則所蠶食,村社共同體在農民生活中的“庇護”和“約束”功能趨于弱化,城市在傳遞理性精神的同時也帶來身份認同上的斷裂[13]。他們迫切需要與家鄉建立情感聯結,緩解身份認同危機。社交媒體平臺給重組農村社區的社會關系和結構提供了條件,它將分散在不同空間的離土村民納入線上“公共空間”,賦予他們家鄉事務的知情權和參與權。離開家鄉、漂泊在外的村民通過微信平臺建立與家鄉的聯系,交流情感、分享生活動態、參與公共事務。以社交媒體為中介聯結鄉土,不僅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了傳統鄉村社會關系,還增進了村民的鄉土身份認同。“騰訊為村”平臺依托實體鄉村社會,借助“微信”虛擬空間,將若干個原子化的村民,重新聚集在同一場域當中,搭建了一個社交媒體時代的網絡公共空間,并通過信息溝通、社會參與、公益共享,實現了鄉土公共性的重建[14]。流動到城市的農村社區成員經由社交媒體再次在情感上與鄉土社會實現聯結,這是社交媒體給趨于消解的鄉土社會提供的一次存續機遇。
鄉村居民通過短視頻等媒介形式將鄉村日常生活、風俗習慣、人際關系進行象征化符號處理,以娛樂化、親身化、主體化敘事方式呈現,使一些鄉村符號和鄉村意象被接納認同。“新農人”背后是農村青年的自我身份重塑,他們不是將自身定義成傳統農業生產者,而是定位為充滿活力、希望與野趣的農人,是發現鄉村樂趣與傳遞鄉村人文精神的傳播者,是試圖重新振興鄉村的建設者[15]。“算了,和你們城里人說不清楚”這類視頻和文案的爆火,引起了更多鄉村用戶的共鳴,體現出鄉村居民主體意識和自我身份認同的提升。同時,這種輕松詼諧的話語模式取代了曾經的歧視性言論,為營造更加包容的城鄉關系提供了新的可能。
社交媒體的普及讓城鄉民眾在信息獲取上的差距逐漸縮小,進而使城鄉民眾之間在觀念和認知上的差異也在逐步減少。鄉村居民通過社交媒體接觸城市的教育資源、思想觀念和生活方式,有助于他們開闊視野,打破傳統思維的局限,培養創新意識和現代思維方式。城市居民通過社交媒體了解鄉村生活,更加關注自然、環保和傳統文化,并反思城市生活中的一些問題,促進了思維方式的多元化。社交媒體有效彌合了城鄉觀念和認知上的差距,鄉村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得到了更多人的理解,這有助于消除城鄉民眾之間的偏見,構建更加和諧、包容的社會。
結語
社交媒體重塑城鄉交流格局,使以往由城市主導的城鄉傳播關系在一定程度上得以打破,城鄉交流不再是單純從城市流向鄉村,而是逐漸成為“平等互哺”的關系。社交媒體賦能鄉村,使鄉村有了與城市進行信息共享和平等對話的機會和能力。但是城鄉居民的社交媒體使用能力差異并不能有效彌合“數字鴻溝”,平臺的算法推薦機制也使城鄉不同人群更容易被固化在自己的信息圈層中,久而久之“信息繭房”現象將更加嚴重,這會加深社會的分化和對立,導致文化和心理隔閡。為此,需要進一步提高農村地區的數字接入和鄉村民眾的數字素養,優化社交平臺的算法推薦技術,消解平臺之間的封閉性,促進信息合理分發。
通過社交電商和直播等方式,城鄉信息交流和經濟互動取得顯著成效,但鄉村產業對政府政策、城市資本和技術具有一定的依賴性,單純依靠外部資源介入,并不能真正實現鄉村經濟長期發展。為此,需要在數字媒體的加持下發掘鄉村內生力量,彰顯鄉村特有優勢,在城鄉互動中創造出新的價值,實現城鄉經濟共同發展。社交媒體賦能鄉村文化傳播,給鄉村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創新和發展創造了條件,但社交媒體碎片化、娛樂化的傳播方式也對傳統文化造成沖擊,使鄉村文化敘事變得淺表化。為此,依托社交媒體的城鄉創作者需要堅守文化內涵和文化傳播秩序,提高審美和創新意識,突破資本和流量的裹挾浪潮,促進城鄉文化交往進入良性循環。社交媒體突破時空限制建立線上虛擬鄉村社區,傳統鄉村社會關系轉移到線上,交流的便利增進了鄉村民眾的身份認同感。但是城市話語依然占優勢地位,人們更容易對“城市化”產生向往,同時,現實的城鄉差距一定程度上仍然讓鄉村青年產生認同焦慮。為此,需要全社會共同努力擺脫功利主義的價值取向,樹立新的價值理念,避免用城市的價值指標來衡量鄉村價值。對城鄉交流,期求兩者關系的完全均等化,既無必要也不現實,城鄉交流的未來在于城鄉各自優勢和活力的充分展現,而在這一過程中社交媒體的自身性質決定了它仍有很大潛能可供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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