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北京罕見的金代胡同

金朝（1115－1234年），是中國歷史上由女真族建立的封建王朝。天德三年（1151年）四月，金主海陵王完顏亮下詔遷都燕京，“役民八十萬，兵夫四十萬”，在遼南京城的基礎上，向東、西、南三面擴展，增廣燕城，比遼南京城擴大約1.5倍。其北城垣基本未動，城的東北角在宣武門內翠花街，西北角在軍事博物館以南的黃亭子，西南角在豐臺區鳳凰咀村，東南角在今永定門火車站西南的四路通。經增廣的燕城，設城門12座，每面各3座，街、巷、胡同以東西、南北走向為主，奠基了北京千年帝都棋盤狀道路網格的堅實基礎。從此，北京成為王朝的帝都，并一直延續到元、明、清三代。

梁氏園外有舊城

海陵王遷都燕京，同年改元“貞元”，改燕京為中都大興府。《金史·海陵本紀》載：“貞元元年（1153年）五月乙卯，以京城隙地賜朝官及衛士。七月戊子朔，原賜朝官京城隙地，征錢有差。”當時宮室已就，城垣已立，但新圈進城內的空地還未利用，故海陵王將之分賜給隨朝大小職官和護衛軍士。新建的住宅、商鋪即在城西、城南、城東三面的平行胡同中。現在菜市口十字路口的西南角，立有樓狀“遼安東門故址”石碑，安東門為遼南京城東垣北側的城門，故址位于爛縵胡同北口西側與廣安門大街交接處。爛縵胡同南北一線以西，有遼代遺留下來的街巷胡同；爛縵胡同以東至梁家園南北一線，是金代擴建中都城時新建的胡同，胡同內有明代著名的梁園。

明嘉靖建外城前，梁家園和虎坊橋以北地區稱李家莊，為京師郊外。該地林木蔥郁、溪池水清，兵部尚書梁夢龍引涼水河入其中，利用地勢建造了水景宅園，亭榭花木極一時之盛，稱梁園或梁氏園。明劉定之《呆齋集》：梁氏園外有舊城。舊城者，唐藩鎮、遼、金別都之城也。元遷都稍東，于是舊城東半遂入于朝市間，全無跡可見，而西半猶存，號為蕭太后城，即梁氏園所在。明程敏政《篁墩集》：京師賣花人聯住小南城，古遼城之麓，其中最盛者曰梁氏園。園之牡丹、芍藥幾十畝，花時云錦布地，香冉冉聞里余。以后梁家園逐漸荒廢，到清時已“空曠平原，并無煙水”。

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有僧人蓮性在此募建壽佛寺，設粥廠為饑貧者舍粥。民國時壽佛寺改為外右二區公署，不久宛平縣紳士周之極東方先生在壽佛寺西創設惜字會館義學。民國十七年（1928年）改稱北平市立梁家園小學。上世紀40年代末，筆者在梁家園小學上學，學校分南北兩區。北區的校園西側有段土城，放學以后我們常爬上去玩耍，傳說那是蕭太后城，此土城實為金中都的東城墻。

20世紀60年代，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徐蘋芳先生主持對金中都考古勘察發現，金中都城的西、南、東三面擴建部分，完全采用開放式的坊巷制。鉆探結果表明，金中都城西南部原是遼南京城外的農田，這里的東西方向街道大多是一些平行的等距離的胡同，與北宋汴京的街道胡同相一致，可能仿照汴京布局。另外，仍保留至今的故金中都城東部，即宣武門外大街及其東部的一些南北方向的胡同，現在的紅線胡同、南北柳巷、椿樹胡同、魏染胡同、四川營、棉花胡同、粉房琉璃街、果子巷、米市胡同、丞相胡同、南北半截胡同等，均為金中都遺留至今的開放型胡同，在北京地區極為罕見。在這些通向騾馬市大街的南北向古道間，還連通著七間房、大吉祥、羊肉胡同、驢駒胡同、保安寺、包頭張胡同、中兵馬司、前兵馬司等東西向胡同。這些網格狀的胡同，都嚴格建立在南北和東西方向，南北向豎胡同間的距離大致相等，胡同里的四合院則有序地排列在街道兩旁，不由得使我們對金代遺留下來的胡同有煥然一新的感覺。

歷經幾千年封閉式里坊制管理的束縛，到了宋金以后，胡同一名已在我國北方地區廣泛使用。中都是金朝首都，貴族官宦簇居，商賈四至。秦樓謝館少不了挾娼冶游，勾欄瓦舍自多歌唱演出。原中都東南的東開陽坊東和城北檀州街（相當今廣安門內外大街）、西邊大悲閣、東邊柴市（約今菜市口）一直是商業中心，經常有各種演出，使燕京成為金雜劇的發展中心。胡同這一金時已經存在的北方小巷稱謂，也在早期的北曲雜劇中得到流傳，如關漢卿《單刀會》“殺出一條血胡同來”；王實甫《歌舞麗春堂》，“更打著軍兵簇擁，可兀的似錦胡同”等都出于元朝建立前的金中都舊城。金中都城內，今椿樹地區西草廠北面的胡同屬嘉會坊的一部分；西草廠南面的魏染胡同、四川營胡同、棉花胡同等屬于金中都城內靈中坊的一部分。

京報館邵飄萍故居

紅線胡同位于梁家園胡同西側，北起前孫公園胡同，南至騾馬市大街，明清稱麻線胡同。紅線胡同17號，京劇四大須生之一楊寶森曾居此。楊寶森初學譚派，十二三歲時嗓音明亮，專攻余派，有“小余叔巖”之稱。后在其兄琴師楊寶忠、鼓師杭子和的輔助下，創立宗余的楊派唱腔，代表劇目有《伍子胥》《楊家將》《擊鼓罵曹》等。

魏染胡同在紅線胡同西，南起騾馬市大街，北至南柳巷，呈南北走向，長350米，寬5米。金代成巷，街道古樸，建筑典雅。明張爵《京師五城坊巷胡同集》“宣北坊”記為“魏染胡同”，系以工匠出身的魏家染坊命名。明崇禎朝進士吳梅村、清康熙朝近臣查慎行及多位進士曾寓居胡同內。魏染胡同32號邵飄萍故居，坐東朝西，為東西二進傳統院落。京報館舊址（30號）在故居北側，是一幢半西式的灰色二層臨街主樓，與故居緊密相連，是傳奇報人、革命志士邵飄萍辦報和生活的地方，“北大紅樓與中國共產黨早期北京革命活動舊址”之一，北京市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邵飄萍（1886—1926），名振青，筆名飄萍，浙江金華人。1916年，首任上海《申報》駐京特派記者，被譽為“新聞全才”。1918年在前門外三眼井38號創辦《京報》，親任社長和主筆。同年，蔡元培創辦“北京大學新聞學研究會”，聘邵飄萍為導師。毛澤東與邵飄萍有過多次交往，據《毛澤東年譜》：1919年2月19日，毛澤東參加北京大學新聞學研究會改組大會，聽邵飄萍講授《新聞工作的理論與實踐》。毛澤東說：“特別是邵飄萍，對我幫助很大。他是新聞學會的講師，一個具有熱烈理想和優良品質的人。”

1920年，邵飄萍遷住魏染胡同故居。魯迅先生曾多次來此商議稿件，并親自主編《京報》的《莽原》周刊。1925年，在李大釗和羅章龍介紹下，他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26年4月26日，以“宣傳赤化”的罪名在北京天橋被奉系軍閥政府殺害。邵飄萍的夫人湯修慧與邵飄萍并稱“夫妻報人”。邵飄萍犧牲后，湯修慧繼承夫志，于1928年繼任《京報》社長，直至1937年抗戰爆發而停刊。1949年4月，毛澤東親自批文追認邵飄萍為革命烈士。

南柳巷南接魏染胡同，明代屬南城宣北坊，名柳巷兒永興庵。永興庵供奉觀音大士，在今南柳巷45號，寺門朝東，清代稱永興寺。寺門外原有河道，柳樹成行。《清乾隆京師圖》，寺前標十間房，琉璃廠西門北標為北柳巷。《清宣統京師圖》，寺前十間房改為南柳巷。2003年，擴建兩廣大街，在永興寺前挖下水道，深挖到10米左右時，挖出金朝繩紋磚和近2米長的圓松木，證明該巷建于金代。清代在南柳巷東側的鐵老鸛廟設立報房，逐步形成報房集中的報房胡同，永興寺和南柳巷也成為在京銷售和批售報刊的中心報市，后廢為民居。著名京劇演員李少春和《城南舊事》作者林海音，都曾住此巷。

桃花馬上請長纓

從南柳巷向西，有南北向四川營和大片的東西向胡同“棉花地”和“椿樹園”。相傳，明崇禎年間四川女將秦良玉奉詔勤王，曾駐兵于四川營。《明史·秦良玉列傳》說她智勇雙全，善于騎射，又知書能文，她帶兵軍紀嚴明，威信頗高。崇禎帝在皇宮召見秦良玉時，作了四首詩贊揚她的功績。其中一首詩寫道：“蜀錦征袍手制成，桃花馬上請長纓。世間不少奇男子，誰肯沙場萬里行。”秦良玉在駐兵處建有石芝庵。后來蜀人將石芝庵改建成四川會館，由于北京四川會館頗多，故稱四川老館。館內有秦良玉祠堂，內祀她的神位，上書“明太保秦良玉之位”。神位之后有木龕，龕中為秦良玉戎裝畫像。民國時期，會館大門還掛著橫匾，上書：“蜀女界偉人秦良玉駐兵遺址。”民國時，四川會館曾開辟女校。也許正是出于對秦良玉的敬仰與懷念，故不少人認為四川營和棉花諸條胡同源于秦良玉駐兵處。其實在成書于秦良玉奉詔進京前近百年的明《京師五城坊巷胡同集》中，已記有四川營，顯見四川營和棉花諸條胡同的得名與秦良玉駐兵沒有任何關系。

“棉花地”和“椿樹園”兩大片胡同被西草廠分割為南北兩塊。西草廠胡同在明代稱北草場胡同，俗稱西草廠，因這里是儲存草的地方故名，1965年定名西草廠街。椿樹胡同因廣植椿樹而得名，是北京以樹命名最早的胡同。明嘉靖時，椿樹胡同列入南城宣北坊，名椿樹胡同三條。清時的漢族官員多住在宣武門外，隨著琉璃廠的興起，大量外官、舉子紛紛住到琉璃廠附近。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開四庫館，修《四庫全書》，天下典籍匯聚京城。翰林院的大臣們每天把所校勘的古籍中須要考證的內容，詳細列出書目，到琉璃廠的書店里去尋找資料，椿樹胡同自然成為首選居處。如乾隆十九年進士，翰林院侍講學士錢大昕住椿樹頭條胡同；嘉慶六年進士，禮部左侍郎陳用光住椿樹二條胡同；雍正二年（1724年）進士，工部尚書汪由敦住椿樹三條胡同。這些學者還互相唱和，乾隆十二年“博學鴻詞”汪沆《看丁香》詩：“頗憶前年上巳后，小椿樹巷經旬棲。殿春花好壓擔買，花光浮動銀留犁。”一時傳為佳話。

以后，云集在前門外的名伶也紛紛離開八大胡同向西轉移，僅有的三條椿樹胡同已無法承受眾多住房要求。于是擴充出大、小椿樹胡同，還在椿樹一、二、三條胡同的基礎上，延伸為上和下三條胡同。到光緒年間，椿樹胡同已從三條擴充到八條，棉花胡同也由頭條胡同擴充到上、下二條等十二條胡同。這里與宣南的戲樓相近，成為京劇演員居住最集中的地方之一，被稱為戲窩子，向有“椿樹園，棉花地，那里凈是唱戲的”之說。如與楊小樓、梅蘭芳并稱“三大賢”的余叔巖，住椿樹上二條；“十全大凈”金少山，住椿樹上二條；四大名旦之一的尚小云，住椿樹下二條1號；荀慧生住椿樹上三條。

林則徐捐贈福州新館

福州會館在虎坊橋南側路西。福州作為東南沿海商賈云集、名人薈萃的富庶之地，早在明朝的萬歷年間，就在北京建起了會館，成為閩籍旅京人士的文化和社會活動中心。據記載，明代的福州會館老館，原系葉向高的宅院。葉為福清人，明萬歷三十五年（1607年）授禮部尚書兼在閣大學士，后授太子太保、文淵閣大學士、吏部尚書。葉向高將家宅一分為二，改為福州會館與福清會館。福州會館有中、東、西三院，雕梁畫棟、花木蔥蘢。福州會館與一墻之隔的福清會館已于1950年代初被拆除，在原址上建成北京市工人俱樂部留有以福州會館命名的福州館街和福州館街小學。

福州會館新館在騾馬市大街51號，為三進院落，縱深達60多米。館內文物有清末葉鐸人手書的“福州新館”匾、同治年間福州馬江船政工廠鑄的鐵香爐、民族英雄林則徐的題聯、咸豐五年至光緒十五年的鄉試題名版等。館中最大建筑為“榕蔭堂”，取福州多榕樹，能蔭佑旅外鄉親之意，為會館議事、設宴、文人擊缽吟月的主要場所。

清道光十二年（1832年），由旅京福州籍官員刑部尚書陳若霖舍宅而建。陳若霖是陳寶琛的曾祖，為政清正，精通法律，善于斷案。閩劇傳統劇目《陳若霖斬皇子》，講述陳若霖不畏權勢，判清冤案，怒斬皇子，系源于福州民間傳說和福州評話本。當時福州新舊會館年久損壞，陳若霖即首倡捐廉俸，俾先葺治。又致書各省鄉官，勸助題捐，大加修葺，兩館煥然一新。當時林則徐雖俸祿微薄，也不顧家境貧困，將筆潤所得全部捐贈同鄉會用于新館裝修。

湖廣會館在北京市工人俱樂部北側，是北京著名的會館之一。始建于嘉慶十二年（1808年），由體仁閣大學士湖南人劉權之、順天府尹湖北人李鈞簡聯絡南北鄉誼，共同集資興建。道光十年（1830年）集資重修，升其殿宇，建筑戲樓，添設穿廊。館內有戲樓、正廳和鄉賢祠并附有花園。戲樓為天井式的結構，清末民初，譚鑫培、余叔巖、梅蘭芳等均在此演出過，素有“宣南巨宅”之稱。1912年8月25日，同盟會、統一共和黨、國民促進會、國民公黨、共和實進會等五政黨合并組成國民黨，孫中山先生在這里主持了國民黨的成立大會。湖廣會館于1996年修復開放，現為北京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曾國藩移居果子巷

粉房琉璃街位于梁家園南口西側，北起騾馬市大街，南至南橫東街。明稱粉坊劉家街，因巷內有劉家粉坊而名。清末改稱今名，中法戰爭的名將馮子材住此。中國近代維新派領導人梁啟超是梁思成的父親，廣東省新會人，與康有為齊名，史稱康梁。光緒十五年（1889年）中舉，光緒二十一年再次進京應試，住在粉房琉璃街115號新會會館，翌年在此院的北屋結婚。甲午戰爭后，清政府與日本簽訂《馬關條約》。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隨康有為發動“公車上書”，戊戌變法失敗后流亡日本。辛亥革命成功后，于1913年回國，出任由立憲黨改組的進步黨首腦，任北洋政府司法總長。1915年袁世凱恢復帝制，梁啟超于次年在新會會館起草策動蔡鍔組織護國軍，反對袁世凱的保國會章程。袁世凱死后，梁出任段祺瑞政府財政總長兼鹽務總署督辦，住在東直門南小街迤西的北溝沿胡同。

果子巷是騾馬市大街南側最為繁華的胡同，處于宣南的核心地帶，因口內有果子市而名。這條貫穿南北的巷子里，過去多經營干鮮果品的店鋪，房山及大興等地的果品大多集散于此。果子巷北口路西，民國時有南城勸學所，其朝東臨街五間滿是大格玻璃窗，高君宇與鄧中夏均在此進行過革命宣傳活動。道光二十年（1840年）七月，曾國藩移居果子巷萬順店，與湘潭歐陽小岑同住。入住果子巷之前曾身體不適，搬來后病情加重，幾個月后才逐漸痊愈。10月，移居達子營關帝廟。果子巷69號古瀛會館即河間會館，北洋政府副總統馮國璋曾住此。

驢駒胡同在果子巷南口略西，亦稱驪珠胡同，有廣西會館。略東賈家胡同，明時曾稱“賈哥胡同”，清時哥諧音為家。賈家胡同內會館很多，著名的有福建莆陽會館、江蘇江震會館、湖北蘄水會館、廣東高郡會館、河南開封會館、廣西柳州會館等10多個。清著名經學家洪亮吉于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移此居住，他的人口論比馬爾薩斯還早；清末著名小說家吳趼人，即《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的作者，誕生在此胡同。

果子巷口內扁擔胡同，曾住過四大須生之一奚嘯伯，奚嘯伯祖姓喜塔臘氏，滿族正白旗人，祖籍北京大興縣。其祖父裕德是前清文淵閣大學士，后入閣拜相。父曾任度支部司長，善于繪畫書法。1929年奚嘯伯正式下海，在40年藝術生涯中，以委婉細膩、清新高雅的唱念藝術，氣質文靜、感情深沉的表演才華，深受觀眾的喜愛。奚住米市胡同南口東側的平坦胡同5號，原扁擔胡同2號，曾與我家為鄰。這套宅子坐北朝南，是一套兩進院落。通過前院北房中間步入后院，迎面五間北房，為奚嘯伯居住。有一次與歐陽中石先生談起往事，他說當年常去老師奚嘯伯先生家學戲。奚派代表劇目有《白帝城》、《失空斬》、《楊家將》、《十道本》、《范進中舉》等。1957年下半年奚嘯伯調到石家莊，再也沒回來居住過。

米市胡同43號，康有為故居。從清光緒八年（1882年）康有為來京應試，至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戊戌變法失敗，康有為都住會館北跨院中間的院子里。光緒二十年（1894年），《馬關條約》割讓臺灣及遼東，賠款白銀二萬萬兩的消息突然傳至，在北京應試的舉人群情激憤。康有為、梁啟超聯合在京應試的十八省舉子，在宣武門外達智橋松筠庵、嵩云草堂簽名上書，吹響了維新運動的號角。

瀏陽會館在半截胡同，分前后院。譚嗣同于戊戌變法時曾住在會館主房北套間，自題為“莽蒼蒼齋”。譚嗣同，字復生，號壯飛。湖南瀏陽人。1895年9月，經上海來京與梁啟超等取得聯系，梁啟超稱他“才識明達，魄力絕倫”。1898年光緒令譚嗣同入京晉見，下令封譚嗣同、林旭、劉光弟、楊銳等四人四品銜，在軍機處任職，從事變法和參與新政。1898年9月18日夜，譚嗣同偕光緒密詔，只身到法華寺袁世凱的住處，要袁世凱救駕。9月21日慈禧發動兵變，譚嗣同把書稿交給梁啟超，讓梁逃走。9月26日清政府逮捕譚嗣同，28日在菜市口就義。南半截胡同7號，是魯迅第一次來京時的故居。紹興會館創建于清道光六年（1826年），原稱“山陰會稽兩邑會館”，簡稱“山會邑館”。民國初年，山陰、會稽兩邑合并為紹興縣，會館更名為“紹興會館”，又名紹興縣館。 1912年5月，魯迅隨南京臨時教育部北上，直到1919年11月，均住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