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動到主動：鄉村人力資本開發視角下的高等教育自學考試

關鍵詞：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鄉村人力資本；資源保存理論；貢獻與挑戰；發展路徑中圖分類號：F323.89 文獻標志碼：ADOI：10.19345/j.cnki.1674-7909.2025.10.005文章編號：1674-7909（2025）10-28-5

0 引言

鄉村振興，關鍵在于人才。2021 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加快推進鄉村人才振興的意見》指出，要堅持把鄉村人力資本開發放在首要位置。中央財經大學人力資本與勞動經濟研究中心統計，2021 年，我國農村勞動力人口中具有大專及以上受教育程度人口占比為 5.8% ；而全國占比為 23.2% ，城市占比為 34.1%^[1] 。可見，農村人口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還有待進一步提高。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因其特有優勢，一直以來都是農村人口接受高等教育的重要方式之一。因此，在鄉村全面振興背景下，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應當更加主動地服務于鄉村人力資本開發。

1 研究綜述

1.1 關于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政策支持的研究政策分析顯示，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政策有效激發了農村考生的學習熱情，并培養了一批具備較高素質的專門人才［2］。國家出臺的多項政策，如農村貧困地區專項招生政策、特崗教師計劃與免費師范生政策等，直接促進了鄉村人力資本的開發［3］。面向未來，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高質量發展應以服務鄉村振興為重要的政策方向［4］。

1.2 關于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教育范式的研究

從多元化人才培養模式的角度來看，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在構建終身學習體系、擴大開放合作、發展非學歷教育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5］。但是，教育范式仍須進行改革，包括確立以考生為本的教育價值取向、完善學習資源信息模型建設等，以構建泛在學習模式［6］。從教育內容來看，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將趨向應用技術，進一步擴展服務領域，持續深入農村，拓寬職業教育范疇［7］。從教育技術來看，人工智能技術與教師的結合有利于提高數字時代的學習效果。

1.3 關于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質量保障的研究

為保障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質量，可采取以下3個方面的措施。一是法治保障。繼續教育立法應推進基本法立法，切實保障學習權，彰顯成人教育特色，提升繼續教育質量，實現從有法可依到良法治理的轉變［8］。二是標準保障。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要強化考試職能，建立人才培養質量認證標準，以增強學生能夠感知到的有用性、易用性和主觀規范［9］。三是體系保障。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要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加強教育服務體系和質量保障體系建設［10］。

綜上所述，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是鄉村人力資本開發的重要支撐，但是需要持續完善教育范式，更好地保障教育質量。然而，現有研究以宏觀視角為主，對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具體實踐的關注尚有不足。因此，筆者以H 省為例，深入分析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在鄉村人力資本開發中的作用，探討其對鄉村教育、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的貢獻，同時識別存在的問題和挑戰，進而為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更加主動地適應鄉村人力資本開發的新需求，提供新的思路和策略。

2 鄉村人力資本開發視角下H 省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主要貢獻

H 省是人口大省，始終高度重視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工作。據《H 省2023 年度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發展報告》，H 省2023 年在籍考生人數約148 萬人，其中活躍考生人數（近3 年參加過考試的考生）約43.5萬人；當年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畢業人數約3.9 萬人，占全國畢業總數（42 萬人）的 9.29% ，這一比例是各省級單位平均畢業人數的近3 倍。這表明，H 省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經過40 年的發展已經具備了量與質的雙重優勢，為人力資本開發做出了重要貢獻。

2.1 拓寬鄉村學習渠道，提升教育普及水平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為，學習是由環境決定的多方面的現實存在，個體獲取何種知識，以及為什么、在何時、在何地、如何使用這些知識，是個人成長和社會發展的基本問題［11］。一方面，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拓寬了鄉村居民的學習渠道。參加高等教育自學考試，H 省鄉村居民，特別是青年，能夠在不脫產的情況下參加學習，提高自己的知識水平和專業技能。同時，隨著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數字化資源建設的推進，H 省農民能夠更加便捷地獲取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課程和資料，大大提高了村民參與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積極性和通過率。截至2023年7月，H 省鄉鎮和行政村5G 網絡通達率分別為 100% 和 80% ，這為鄉村居民通過互聯網獲取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資源提供了多樣的選擇。另一方面，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提升了高等教育普及水平。基本公共教育服務均等化，是對人民群眾迫切需要的公共教育資源進行公平分配并提供公共教育服務的過程。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寬入”的特點，使得錯失全日制教育機會的鄉村居民能夠獲得學歷補償和能力提升的機會。無論其年齡、性別或職業背景如何，H省農民都可以通過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獲得高等教育學歷。這種教育形式打破了傳統教育的時空限制，使得鄉村居民在兼顧工作和家庭的同時，也能提升自己的教育水平。在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助力下，H省2022年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就達到了 59.48% 。

2.2 保障了鄉村人才供給，支撐了鄉村經濟發展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通過培養鄉村地區的專業人才，為鄉村經濟發展提供了人才支持和智力保障。根據《H省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專業考試計劃（2024年版）》，H省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專業設置緊跟鄉村經濟發展的需求，開考專業共86個，包括農學、動物醫學、林學、園林、畜牧獸醫等5個涉農本專科專業，開設涉農課程65門。2023年，H 省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率達到 64% ，主要農作物良種覆蓋率達 96.5% ，水稻耕種收全程機械化率達 83.46% ，H 省農業科技創新水平整體位于全國第一方陣。這些農業科技創新的落地生根，不僅需要H省高端農業科技人才的智慧勞動，也需要千千萬萬農民科學生產意識的增強和農業生產技術水平的提升。而這一提升過程離不開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涉農專業對“新農人”的培養。

2.3 提升村民綜合素質，推動鄉村社會進步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還對鄉村社會進步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直接提升了鄉村居民的綜合素質。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課程內容不僅包括專業知識和技能，還涵蓋了人文社科、法律法規等多個領域，有利于促進鄉村人口的全面發展，培養適應農業農村中國式現代化的高素質“新農人”。以鄉村法治建設為例。根據《司法部關于2023 年度“全國民主法治示范村（社區）”復核工作情況的通報》，截至2023 年，H 省共有“全國民主法治示范村（社區）”232個，遠超全國平均水平（約151個），位列全國第六。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進而推動了鄉村社會的總體進步。鄉村居民在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過程中相互幫助、共同進步，形成了積極向上的學習氛圍，增強了鄉村社區的凝聚力。此外，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還培養了鄉村居民的自我發展能力，使他們能夠更好地適應社會變化，積極參與到鄉村社區的發展和治理中。

3 鄉村人力資本開發視角下H 省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面臨的主要挑戰

3.1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資源城鄉分配不均的挑戰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在鄉村地區面臨城鄉教育資源分配不均衡的挑戰，限制了其作用的發揮。具體表現：一是網絡資源匱乏，部分鄉村地區網絡覆蓋不足、速度慢且不穩定，影響考生獲取學習資源；二是鄉村缺乏圖書館和學習中心，考生難以獲得良好的學習環境和輔導服務；三是考試設施和技術支持不足，部分鄉村地區缺乏計算機房和網絡設備，難以開展在線考試和電子作業提交。

3.2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鄉村地區認可度低的挑戰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在鄉村地區的認知度和認可度較低，主要原因：一是宣傳不足，部分鄉村居民甚至未聽說過高等教育自學考試；二是部分村民自主學習能力有限，加之缺乏必要輔助和監督，導致學習效果不佳，影響活躍度和通過率；三是學習習慣差異，鄉村居民更傾向于實踐操作，對理論知識學習興趣較低，參與意愿不強。

3.3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教考質量與標準沖突的挑戰

城鄉教學質量差異與統一考試標準之間的矛盾，降低了鄉村居民的參與積極性。主要原因：一是鄉村地區師資匱乏，尤其是專業課程輔導教師不足；二是教學設施落后，缺乏先進設備，難以利用優質自考資源，影響教學質量。

3.4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供給與鄉村需求錯位的挑戰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在滿足鄉村需求方面存在明顯不足。一是課程內容與鄉村實際需求脫節，非涉農專業課程缺乏針對性，實踐性不強，更新速度慢，難以滿足鄉村居民對農業技術和農村管理的實際需求；二是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結果的應用和轉化面臨困難，鄉村考生缺乏將知識技能轉化為生產力的途徑和平臺；三是后續發展支持不足，如職業指導和繼續教育的缺失，限制了其對鄉村人力資本開發的潛在貢獻。

4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要更加主動服務鄉村人力資本開發

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教育強國建設規劃綱要（2024—2035 年）》強調，要構建泛在可及的終身教育體系。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要承擔起教育強國責任，更加主動地服務鄉村人力資本開發，助力鄉村全面振興。

4.1 現實迫切性

2023 年末，H 省常住人口比上年減少36 萬人，居住在鄉村的人口比上年減少70 萬人。作為人口凈流出省份，H 省本身就面臨著巨大的人力資本流失壓力，而這種壓力在鄉村更甚。研究團隊在調研中發現，有的戶籍人口2 000 余人的行政村，常住人口僅有600余人，青壯年、高學歷、高技能、有干勁的人口外流嚴重。因此，要充分開發和利用現有鄉村人力資本，就迫切需要發揮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繼續教育、成人教育、終身教育的特色優勢，針對“三少兩多兩低”（人口總量減少、年輕人口少、適婚女性少，老齡人口多、非意愿性未婚男性多，教育程度較低、預期壽命較低）的鄉村人口開展針對性的教育培訓。在這一點上，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擁有無可比擬的適應性優勢、靈活性優勢和經濟性優勢。

4.2 理論可行性

資源保存理論是一種壓力理論，其基本假設是組織或個體具有努力獲取、保持、培育和保護其所珍視的資源的傾向。當面臨資源損失的事實或可能時，組織或個體就會感受到壓力。在這一基本假設的基礎上，逐步發展出了資源保存理論的3條推論：初始資源效應，即初始資源多的人不易失去且更易獲得資源，反之亦然；資源損失螺旋，即最初的資源損失可能引發更多資源的損失，并且損失會加速；資源獲得螺旋，即初期的資源獲取有助于進一步獲取資源，但資源獲取螺旋的發展速度相對較慢。

就鄉村地區而言，其初始教育資源相較于城市處于劣勢。而且在城市虹吸效應下，教育資源的不足引發了鄉村優質人力資本的流失，而人力資本的流失又進一步加劇了鄉村教育資源的損失，形成了惡性循環，因此陷入資源損失螺旋。這就使得鄉村地區有關的組織和個體均感受到這種根本性資源損失所帶來的現實壓力和未來風險。資源保存理論指出，如果任由資源持續損失，資源枯竭的威脅可能會激發非理性行為，即資源絕境原則。而要減緩和扭轉資源損失就必須通過投入資源來實現，這就是資源投資原則。當然，資源保存理論也強調，“雪中送炭”對緩解壓力的作用勝過“錦上添花”，也就是獲得悖論原則。因此，在鄉村全面振興的背景下，應當主動加大對鄉村地區的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資源投入，緩解鄉村教育資源不足，以及由此所引發的鄉村人力資本流失問題，阻斷資源損失螺旋，逐步推動鄉村進入教育資源和人力資本的獲取螺旋，實現鄉村人才振興。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因其優勢應當成為推動鄉村“教育資源—人力資本”獲取螺旋的重要力量。

5 鄉村人力資本開發視角下H 省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發展路徑

5.1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城鄉資源均衡化路徑

5.1.1 加強網絡基礎設施建設

在推動城鄉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資源均衡化的過程中，網絡基礎設施的建設是關鍵。針對鄉村地區優質網絡資源匱乏的現狀，必須加大政府和私營部門的合作力度，進一步提升H 省鄉村的網絡覆蓋率和網絡質量。此舉不僅能夠確保鄉村地區擁有穩定、高速的網絡連接，還能夠優化網絡資源配置，提高網絡資源的利用效率，減少資源浪費。這將為鄉村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考生提供更加公平的學習環境，縮小城鄉之間的“數字鴻溝”。

5.1.2 建立鄉村學習中心和圖書館

為了彌補鄉村地區圖書館和學習中心的缺失，建立和完善這些設施顯得尤為重要。這些學習中心和圖書館將成為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資源的匯聚地，提供電子書籍、在線課程和考試輔導等資源。同時，相關部門應注重培養村民的數字素養，使他們能夠有效利用這些數字資源，提升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參與度和通過率。這有助于提升鄉村居民的信息獲取能力和學習效率，促進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資源的均衡分配，推進基本教育公共服務均等化。

5.1.3 提升考試設施和技術支持

為了解決考試設施和技術支持不足的問題，要在農村地區建設或升級考場設施，如計算機房和網絡設備，確保鄉村考生能夠進行在線考試或提交電子作業。此外，相關部門應加強對鄉村地區考試技術支持的投入，包括培訓考試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以提高考試的技術支持能力。這將為鄉村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考生提供更加公平的考試條件，確保考試的順利進行。

5.2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價值認知客觀化路徑

5.2.1 加大宣傳力度

提高鄉村居民對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認知度是提升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價值認知的關鍵。相關部門可以利用數字教育技術和資源，如社交媒體、短視頻平臺等，開展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宣傳工作；同時，強化依法治考的思想，確保考試的公正性和權威性，提高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認可度。這將有助于提升鄉村居民對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重要性的認識，增強他們的參與意愿。

5.2.2 培養自主學習能力

為提高鄉村居民的自主學習能力，相關部門應提供必要的學習輔助和監督，可以建立線上學習小組，通過同伴學習提高學習效果。這將有助于提升鄉村居民的自主學習能力，增強他們對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信心。

5.2.3 推進實踐教學和課程思政建設

為適應鄉村居民的學習習慣，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相關部門應調整教學內容和方式，增加實踐操作的比重。同時，將思政元素融入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課程，提高鄉村居民的學習興趣和參與度，真正培育和造就一批懂農業、愛農村的“新型職業農民”。這一措施的實施，將有助于提升鄉村居民的學習動力，促進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普及和推廣。

5.3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質量城鄉一致化路徑

5.3.1 加強師資隊伍建設

為解決鄉村地區師資缺乏的問題，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相關部門應加強師資隊伍建設，特別是針對專業課程，可以采取遠程教學、教師培訓等方式，提高鄉村教師的專業水平和教學質量。這將有助于提升鄉村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教學質量，縮小城鄉之間的教育質量差距。

5.3.2 提升教學設施數字化水平

為提升鄉村地區教學設施，相關部門應加大對教學設備的投入，如配備先進的教學設備和提供優質的自考資源，優化教學資源配置，提高教學資源的利用效率。這將有助于提升鄉村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教學條件，確保教學質量的一致性。

5.3.3 嚴格執行考試標準

嚴格執行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標準是提升考試質量的關鍵。相關部門要依法治考，依據相關法律法規和教育政策，對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全過程進行規范管理，嚴格執行考試標準倒逼鄉村高等教育自學考試質量的提升。

5.4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鄉村供需協調化路徑

5.4.1 優化課程設置

為滿足鄉村地區的實際需求，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相關部門應優化課程設置，增加農業技術和農村管理等針對性強的課程。例如，可以設置AI技術在直播助農中的應用相關課程，滿足鄉村居民提升實際操作能力的需求。這將有助于提升鄉村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實用性和針對性，增強課程的吸引力。

5.4.2 加快課程更新速度

為跟上鄉村地區快速發展的需求，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相關部門應加快課程內容的更新速度。可以通過與鄉村地區的企業和機構合作，及時更新課程內容，確保課程內容的時效性和實用性。這將有助于提升鄉村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時效性，滿足鄉村居民對知識的渴求。

5.4.3 加強后續發展支持

為解決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結果的應用與轉化問題，相關部門應加強對鄉村考生的后續發展支持，如職業指導和繼續教育等。培養村民的動手能力，幫助他們將所學知識技能轉化為實際生產力，提升高等教育自學考試對鄉村人力資本開發的潛在貢獻。這將有助于提升鄉村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成果轉化率，增加高等教育自學考試的社會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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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is study takes the self-taught higher education examinations in H Province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analyzes their role， challenges， and development paths in rural human capital de? velopment. The research finds that self-taught higher education examinations have a positive impact on rural education，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social progress. However， they also face challenges such as uneven resource allocation， low recognition， conflicts in quality standards， and mismatches between supply and demand. To address these issues， this study proposes pathways to balance selftaught higher education examinations resources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objectify the value perception of self-taught higher education examinations， standardize the quality of self-taught higher education examinations across regions， and coordinate the supply and demand of self-taught higher education examinations in rural areas. These measures aim to actively adapt self-taught higher educa? tion examinations to the needs of rural human capital development and promote the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talent.

Key words： self-taught higher education examinations; rural human capital; conservation of re? sources theory; contributions and challenges; development path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