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哥特瓦爾德同志

孫維世

斯大林同志逝世帶給我們的悲痛還沉沉地壓在胸間的時候，又傳來驚人的消息，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的領袖克利門特。哥特瓦爾德同志逝世了，讀著這個出人意料的消息，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又不能不相信，我注視著在黑邊里的哥特瓦爾德同志的像，下面是毛主席到捷克斯洛伐克大使館吊唁的照片，我簡直呆住了。列寧斯大林的畢生和忠實的戰友，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的領袖，中國人民親愛的朋友奇特瓦爾德同志逝世了！

我們知道，在千山萬水之外，在蘇聯以西的，東歐許多國家內，已經建立起人民民主政權。這些國家雖然與中國有遙遠的距離，但是這些國家的人民熱愛中國人民，他們把中國人民的領袖當成自己的領袖一樣愛戴，把中國革命的勝利當成自己的勝利一樣歡欣，捷克斯洛伐克就是這些國家中的一個。一九四九年我曾隨中國青年代表團到捷克斯洛伐克去參觀，哥特瓦爾德所領導的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給予我們親切的友誼，我們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我們從捷克斯洛伐克的西部走到東部，橫越過整個捷克斯洛伐克的國境。我們所經過的地方到處都在進行著新的建設，無數的青年建設隊在工作者，在建設鐵路、工廠、學校。住宅……。在哥特瓦爾德同志領導下，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勝利地完成了兩年計劃，他們忘我地工作者，在希特勒匪徒所摧毀的廢墟上，一點一滴地用血汗建設起新的城市。

在一個星期日的早晨，捷克斯洛伐克青年聯盟中央委員會書記帶我們到布拉格附近的一個礦工住宅區去參觀。這里一所房子也沒有了，只剩下一片瓦礫。有許多人在抬土、挖地，搬磚頭……，勤勞地工作者。有年輕的姑娘，有教授，也有帶著孫女的祖母……。我們走到一個紀念碑的前面，看見紀念碑下面放著許多花圈，有許多人把花圈放在墓地，靜默了一會兒，就加入正在工作的人群眾中去了。捷克斯洛伐克青年聯盟中央委員會書記告訴了我們下面的故事：這里本來是個礦工城。這一帶所有的居民都是礦工和礦工的家屬。當希特勒匪軍占領了這個地方的時候，礦工們在恐怖的鎮壓下依然進行了革命活動。有一天，有一個德國軍官被刺殺了，法西斯匪徒們大為憤怒，他們下命令要工人們把兒子交出來，工人們當然不肯，于是血腥的屠殺就開始了。工人拿出收藏起來的武器，英勇抵抗。希特勒匪軍著了慌，他們調來了大批坦克、大炮，不管是婦女、小孩或是老人，。一陣亂打，把這一帶地區完全轟炸平了。礦工們雖然全犧牲了，但是他們永遠為捷克斯洛伐克人民所懷念，一到星期六和星期天，附近的居民就往他們的墓地送花圈，并且自動地在這兒作義務勞動。因為哥特瓦爾德同志曾經說：“要把這里建設得比過去更美麗，作為對英勇抵抗德軍的礦工們的紀念。”你們下次再到捷克斯洛伐克來時，這里會建設起新的城市，你們可別忘了到這兒來參觀。”

我們看到這些自覺地、愉快地工作的朋友們，心中很受感動，我們了解這不是普通的體力勞動，這是最實際的思想教育，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在這親密友愛的集體勞動中，將永遠不會忘記法西斯帶給他們的災害，他們更清楚地看到哥特瓦爾德指給他們的道路——走向共產主義的道路。我們也拿起鐵鏟加入了他們的工作隊。他們看見我們，停止了工作，一齊歡呼起來：

“哥特瓦爾德——毛澤東，斯大林，”人群向我們擁過來，中國青年和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緊緊擁抱在一起了。

從布拉格到布爾諾的路上，我們去參觀了一個青年鐵路建設隊。青年們排著長長的隊伍來迎接我們，每個人都熱烈地和我們握手，許多姑娘們和男同志一樣穿著工作褲，這樣年輕、健康、充滿了朝氣，這是哥特瓦爾德培育起來的新的一代，他們是有組織的勞動部隊，他們都是自愿來參加祖國建役的。他們在我們旁邊走著，用驚喜的眼光互相低語著。忽然，幾個姑娘向我跑過來，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什么事情，她們已經把我舉起來了。我回頭一看，原來所有我們的同志全被他們舉起來了。他們舉著我們，大步地向前走，歡呼著：

“哥特瓦爾德——毛澤東——斯大林！”

我們參觀了他們的宿舍，床單被褥都是收拾得干凈整齊，姑娘們的屋子里還插著鮮花。早上起來他們要作柔軟體操；早飯后開始工作；晚間上政治課。他們還有臨時的圖書館。這樣的建成隊不僅在捷克斯洛伐克境內，有時還派遣到其他人民民主國家去幫助建設。我們深深地感覺到青年建設隊本身就是個強有力的學校，這樣的學校不僅教育著捷克斯洛伐克青年熱愛勞動，同時給于了他

們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的教育。

晚間，建設隊的青年們舉行了營火晚會來歡迎我們。他們為我們歌唱著，舞蹈著，松枝燃起的野火照紅丁他們的臉。有一個合唱隊用中文唱了“解放大軍過長江”的歌。這是他們從布達佩斯第二屆世界青年與學生聯歡節上學來的。這歌聲帶給我們無限親切的友誼，我們一起歡呼著。“哥特瓦爾德——毛澤東——斯大林！”這歡呼的聲音響徹了山野。

我們在布爾諾參觀一個機械工廠，捷克斯洛伐克工人們熱烈地歡迎我們。他們一面工作，一面歡呼。工廠的墻壁上貼著：“勝利完成為中國人民工作的光榮任務”的標語。在許多成品上，寫著“為新中國”的字樣，工人們接著指給我們看即將運往中國的許多機器。他們是那樣愉快，有的握住我們的手忍不住擦起眼淚來。我們也緊緊握著他們的手，這種親切的友誼使我們不知說什么好，突然我們一起爆發了暴風雨似的歡呼：“哥持瓦爾德——毛澤東——斯大林！”這三個名字代表了我們所有的語言，和我們誠摯的友誼。

我們到了哥特瓦爾德城，這里的皮鞋工業馳名于全世界，工廠里是最新式的裝備，每個車間都是又干凈又光亮。街道上轟立著一座一座的摩天大樓，沿街種著花草，非常好看。戰爭剛結束時，這里的工廠和建筑物都被美國飛機轟炸壞了。哥特瓦爾德號召捷克斯洛伐克的人民重建這座城市。捷克斯洛伐克人民記住了他們領袖的話：“幸福要靠自己的勞動來創造。”他們終于重建了這座城市。當我們在這美麗的街道上散步的時候，戰爭的痕跡已經一點也看不到了。

我們知道前一年（一九四八年）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的面前還存在著許多困難：旱災、歉收、缺乏糧食，資產階級的反動分子們到處造謠破壞，他們污蔑說這是共產黨統治的結果”。一九四八年二月在英美帝固主義支持下，反動分子發起了政治陰謀，想組織武裝改變。但是哥特瓦爾德同志向捷克斯洛伐克人民揭露了這種陰謀。捷克斯洛伐克的人民緊密地團結在捷克斯洛伐克共產黨的周圍，各地工人都召開了群眾大會，他們堅決要求將反動分子從國家機關中驅逐出去，資產階級及其支持者英美帝國主義的陰謀就全部破產了。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在哥特瓦爾德領導下，堅決走向蘇聯所走的道路，走向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道路。

這位捷克斯洛伐克人民愛戴的領袖有一次和我們會見了。我們懷著無限喜悅的心情到拉里別墅去見他，他的住宅是這樣簡單樸素。當我們剛走進客廳，他已向我們走來。他親切地和我們每人握手。由于與奮，我們簡直不知說什么話才好。我們把從祖國帶去的一對景泰藍花瓶，送給了他。他贊賞地敲了敲這個珍貴的禮物，向我們道謝。他請我們大家坐下來后，他就在我們對面坐了下來，并仔細地望了一會兒我們每一個人的臉，好像在望他許久不曾見面的朋友一樣。他先詢問我們對施行參觀的印象，問到我們在捷克斯洛伐克這時期是否生活得習慣，問我們想不想家。對于他的關懷，我們大家都感到說不出的感激，我們告訴他：我們在這兒高興極了，我們一切都很好。他笑著說：“你們在捷克斯洛伐克住的時間還太短了，再多住些時候，就更會習慣了。”他就這樣自然地和我們談起來了：談到他相信中國建設會很快的成功，談到他讀了毛主席的文章很興奮，談到中國革命對外世界革命的意義。這次見面，他留給我們的印象很深，他是這樣親切、誠懇、愉快、健康！我們望著他，仔細地聽著他的談話，感覺到說不出的幸福！我們深信，這位捷克斯洛伐克人民敬愛的領袖，還會長期地為革命工作，為捷克斯洛伐克的建設工作，為佳克斯浴伐克人民的幸福工作。萬想不到這大愉快的分見就是和他的永別，萬想不到在斯大林同志逝世后又得到這個沉痛的消息。當我讀到：“哥特瓦爾德同志自己也英勇地和疾病斗爭，差不多到臨終的時候，他的神志還是十分清楚的。”我流下了眼淚。親愛的哥特瓦爾德同志，中國人民親愛的朋友！紀念你，我們要更好地工作，正好地建設我們的祖國！中國人民永遠不會忘記你和捷克斯洛伐克人民對外我們親切的友誼，這種偉大的友誼是任何反動力量不能破壞的。我們將更加緊落地團結在以蘇聯為首的世界和平民主陣營內，任何反動力量不能阻止我們向共度主張前進的道路。讓我們繼續從勝利定向勝利，向列寧斯大材指示的道路前進吧！英勇貢獻出自己一生給革命事業的哥特瓦爾德同志永垂不朽。

（圖片見原版面）

中國青年代團哥特瓦爾德同志（左）贈送禮物（見上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