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元
在最近召開的上海市人民代表大會上,九位學生代表的聯合發言中提到這么一件事情:有一些資本主義國家的影片在中國放映,已經在一部分青年中產生了不好的影響。例如有的同學看了十六遍“流浪者,學拉茲偷東西,以不守紀律為光榮;有的同學看了“勇士的奇遇”后,學“斗劍”,學習郁金香芳芳那種個人獨來獨往的豪俠氣概。他們提出要求:“希望上影能更多的生產和翻譯優秀的影片”,“希望有關部門加強宣傅和指導同學怎樣正確來看這些電影”(第735期上海“青年報”)。
青年幼稚,思想上缺乏辨別是非的能力,因而受到了壞影響,這原是很可能的事情。問題在于做思想工作的人——特別是影評家,能夠教育青年用批判的眼光去看待這些英雄。郁金香芳芳生活在十八世紀路易十五的年代,如果問他要求有“集體主義”“工人階級品質”,那當然是很荒謬的事情;但也正因為如此,在向歷史人物學習的時候,就要分清那些是對的,那些是錯的。庸俗社會學地否定和盲目崇拜地歌頌,同樣有害。至于這張影片中那些過多的賣弄鏡頭的斗劍場面,不必要的粗話和一開始對婦女的態度,皇帝最后莫名其妙的轉變,則是這張影片思想上藝術上存在的缺點。
但我們的若干影評家,一提起法國電影或者意大利電影,就崇拜得“五體投地”。他們從來不指出這些影片思想上、藝術上存在的缺點,更不提對人物本身應抱的正確的態度了。1957年第1期“大眾電影”上王萊先生所寫的“為什么說芳勞是一個英雄?”一文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作者正確地肯定了在當時歷史條件下芳芳是一個英雄,全力鼓吹了影片的優點和“驚險”,然而對于影片處理上的一些缺點,對于芳勞本身在當時歷史條件下面不可避免地存在的一些缺點,卻一個字也沒有提到。但是對于青年,這樣的分析批判恰恰是必要的。
問題還可以再深一層。當印度片、法國片在城市中掀起一陣狂潮時,有多少人認真地考慮過它們中間一部分片子某些思想上的缺陷在青年身上的影響呢?有多少人在學習這些電影的藝術成就的同時還清醒地注意到某些影片的根本思想拜沒有超出個人主義的范疇呢?狂熱和崇拜代替了一切。而在我們實際生活中,思想斗爭到處都在進行著的,那一條戰線不注意,資產階級思想就偷偷地溜進來。要知道即使是學習“英雄”;十八世紀的英雄行為在二十世紀的六十年代也是并不值得模仿的呵!表現在影片上是如此,在類似的問題上(如跳舞)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們是應當有革命的功利觀點的。用共產主義思想培養青年,努力減少不良的思想作風對他們的侵蝕,應當是我們時時刻刻放到第一位考慮的事情。而現在有些人在“反對教條主義”“反對庸俗社會學”的招牌下,卻只注意“吸引人”和“驚險”,似乎連政治思想也有些放松起來了。……
我希望影評家和批評家們多做一點分析工作,幫助青年在吞食資本主義國家電影和文藝作品時吐出那些渣滓;我希望團的干部在日常生活每一個環節中注意思想工作:堵塞資產階級思想影響的漏洞,特別是使青年多懂得現代的英雄同過去的英雄的本質上的區別。今天的英雄是集體主義的英雄,他們一切英勇行為都是為了集體也依靠著集體的,不可能像芳芳那樣拋開集體,個人去干出一番什么事業來;過去個人英雄主義的英雄人物在當時條件下是英雄,但在今天的條件下,個人英雄主義的“英雄”不過是一個永遠當不了英雄的狂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