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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經歷的真理標準討論

2001-04-29 00:00:00
炎黃春秋 2001年9期

編者按:肇始于20世紀70年代末胡耀邦主持中央黨校期間發生的關于真理標準的大討論,促進了全國的思想解放運動,為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撥亂反正準備了思想條件。記述這一大討論的文章,不僅引起報刊讀者的興趣,更為史家和黨務工作者所關注。討論期間時任中共中央黨校校務委員會成員、副教育長兼哲學教研室和理論研究室主任的吳江,是這場討論的具體組織者之一。記述這場討論的文章已不少,吳在耄耋之年,本著為歷史留下點記錄的心情,寫下了這篇文章并交本刊發表。這是我們很高興的事,想來也一定會得到讀者的歡迎。1

一、問題的提出

“文革”結束后我被分配到中共中央黨校工作。1977年9月中央黨校復校開課時,我任哲學教研室主任。黨校校長和第一副校長暫由華國鋒和汪東興兩人兼任,但主持全部日常工作者為副校長胡耀邦。課程安排,第一是哲學課程。課程結束時我作專題報告,時值1977年9月底。這是我第一次登上中央黨校講臺。我的報告著重講兩條戰線斗爭問題,即既反對右,也反對“左”。為什么呢?因為20世紀50年代以來一直反右,不準反“左”,說社會主義時期只有右的錯誤而沒有“左”的錯誤。在相當一部分人特別是年輕人的頭腦中,只有“兩條路線斗爭”的概念,沒有“兩條戰線斗爭”的概念。“十一大”仍然如此,把林彪、“四人幫”的路線說成是極右或形“左”實右或假“左”實右。總之,人們不知道“左”為何物,談“左”成為最大的政治禁忌。我的這個報告是事先經過以胡耀邦為首的校黨委(當時還沒有校委會)審定的。

我的報告無非是為打破上述的政治禁忌。報告分兩部分。第一部分講“兩條路線”和“兩條戰線”的關系。說明錯誤路線或執行路線的偏差,往往表現為兩種傾向,不是右,就是“左”。按照具體情況進行反對這兩種傾向的斗爭,就是兩條戰線的斗爭。第二部分是批判“四人幫”的實用主義哲學。我把“四人幫”的哲學歸之于實用主義。這里,我講到確定路線方針是非的標準。究竟是實踐標準還是權力標準或其他什么標準。原文如下:

“按照馬克思列寧主義,證明路線的正確與否,即它是否具有客觀真理性,不是一個理論問題,而是一個實踐問題,它不可能完全在理論范圍內解決,而要從社會實踐的結果來證明,看它是否對發展生產力有利,是否為社會主義、為人民群眾帶來了實際利益。實踐標準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林彪也好,‘四人幫’也好,他們把實踐標準踐踏得一錢不值,自己另立一個標準,就是權力標準。誰在臺上,誰有權,誰就有正確路線,誰就有馬克思主義。官越大,權力越大,路線的正確性越大,馬克思主義也越多。這可以說是一種權力拜物教。”

這個報告的“兩條戰線”部分首先摘要發表在《理論動態》上,“實用主義”部分省略掉了,因為《理論動態》篇幅有限制。以《哲學上兩條戰線的斗爭》為題的整個報告于1977年11月送《哲學研究》雜志,該雜志發表于1978年2月初出版的1—2期合刊上;關于上述真理標準那段文字后來還見之于1978年4月3日發表在《人民日報》上的我的另一篇文章《林彪、“四人幫”實用主義哲學批判》一文。

1977年11月的黨史課程,我也參加了這門課程的布置,胡耀邦又著重提出實踐同樣是檢驗黨史問題是非的唯一標準。

我注意到,1978年上半年報紙上有的文章也開始提出實踐標準的問題來。“文革”后首先由哲學界提出這個問題來是很自然的。黨校講臺的特點是能夠迅速地將這類觀點傳播到全國各地的實際工作中去,對實際工作產生影響。

二、真理標準問題討論的發起

中央黨校復校后,胡耀邦親手創辦《理論動態》這個內部小刊物,不必說對當時的撥亂反正是起了重大作用的。這個刊物一開始就由胡耀邦親自抓、親自出題并修改定稿,毫不含糊,花了很大精力。奉命寫稿的多是幾位青年同志。1977年底,胡耀邦調中央組織部工作,但仍兼任黨校主要日常工作。胡耀邦將主要精力轉到中組部之后,仍沒有放下《理論動態》這個小刊物。他臨走時特設了一個“理論研究室”,將《理論動態》的編輯工作交給這個研究室,作為其主要任務。研究室主任由我兼任。

大概是為了表示“拜托”之意吧,胡耀邦特地邀我到他家中吃飯。我向他表示:我當盡力而為,但這件事非我之力所能勝任,所以今后《理論動態》的選題及最后審稿仍照舊,請耀邦同志定。胡點頭,只說了一句:“我相信你們能夠辦好。”接著就談1978年春節后第二期教學問題。

理論研究室的組織短小精悍,只設《理論動態》組(組長孟凡)、研究組(組長孫長江)、外文資料組三個組。兩位副主任:一位是原校刊組(即胡耀邦原用以編輯《理論動態》的那個組)組長,一位是從哲學教研室調來的。(胡耀邦于1982年4月卸任黨校而由王震接任,我亦于1982年調離黨校。此后《理論動態》情況及其組織形式,我就不清楚了。)這時的哲學教研室除確定每期的教學內容,日常工作已可由兩位副主任照顧,因此我的辦公室就搬到理論研究室去了,我所關心的也是《理論動態》這個刊物能否照原樣辦下去。這時《理論動態》的題目仍爭取由耀邦出,我也提出一些題目,文章由我修改定稿,然后送胡耀邦最后審定。在一個很長時期內,除少數稿件外,我仍堅持由胡終審,盡量不自作主張,以減少錯誤。這期間耀邦對全體同志仍不時作批示或提醒注意某些問題。

《理論動態》點燃起關于真理標準討論之火,有些偶然性。前面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這個問題,1977年9月和11月,在中央黨校的哲學課程和黨史課程中已經提出討論。其后,在有的報刊上也提出了這個問題。黨校的哲學課程提出這個問題是基于下述的理由:“文革”把一切都搞亂了,按照什么來判別是非功過,提一個什么標準呢?以語錄為標準?以權力為標準?還是以派別為標準?“文革”通行這三條標準,結果越搞越亂,越搞是非越顛倒。甚至到了1977年還發生過這樣一件怪事:為了推翻關于教育工作的兩個錯誤估計,竟非用遲群(“四人幫”的屬下)筆記本上兩條來歷不明的“語錄”不可,否則就好像沒有推翻的理由。這實在是一種怪現象,如果沒有那兩條“語錄”怎么辦呢?難道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的事實就不算數嗎?黨史的是非標準也是這樣。

提出實踐標準問題來,并不是我們的創造,這是馬克思主義的一條基本原則,也可說是常識,《實踐論》講得很清楚。這條原則毛澤東在50年代末又提到過一次。1957年7月10日,毛澤東接見外賓時談到對當時中國黨的路線的看法,他說:“我總是同外國同志說,請你們給十年時間,再來看我們是否正確,因為路線的正確與否,不是理論問題,而是實踐問題,要有時間,從實踐的結果來說明。”這段話當時沒有公開發表。當時正是“大躍進”剛要開始的時候,因此我對此印象十分深刻。正因為這樣,我們雖知道實踐標準和“兩個凡是”是對立的,但相信提出這個原則問題來任何人都沒有反對的理由,何況鄧小平已經正式向中央表明“兩個凡是”的提法不妥。

1977年下半年中央黨校第1期幾百名高中級干部加上理論班100多學員討論了這個問題,大家對于這條原則沒有提出異議,當然在聯系實際時糊涂觀念還是不少的。第2期、第3期繼續討論。所以,要說提出實踐標準的影響,在后來所寫的兩篇文章之前,已經通過幾千名高中級干部在全國擴散開去了。

黨校學員在討論中對實踐標準提出一些問題,比如說,各人的實踐不同,究竟根據誰的實踐來確定哪個是真理呢?諸如此類。我和當時擔任理論研究室研究組組長的孫長江同志談起這個問題,他自告奮勇愿意為《理論動態》寫一篇文章,澄清一些糊涂認識,發給學員參考。我同意了,題目就定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大概是1978年2、3月間的事。起草過程中,曾在中央黨校第一期學習過的《光明日報》總編輯楊西光送給我一篇他親自組織來的談實踐標準的稿件,題目是《實踐是檢驗一切真理的標準》,作者是南京大學哲學教師胡福明。《光明日報》重視這篇文章,在楊西光主持下精心修改多次。楊送來這篇稿件的原因,意在得到《理論動態》的支持,首先在《理論動態》刊載,然后再以“特約評論員”名義在《光明日報》上發表。我看了來稿,覺得文章寫得還是有勇氣的,只是理論和邏輯性不足。我將來稿交給孫長江一并處理,請他與他正在起草的文章捏在一起,題目還是用我們原定的。文章最后由我修改定稿后于4月27日送胡耀邦和有關同志審閱。因為這篇文章的處理既未經過《理論動態》組,事前亦未向胡耀邦報告,所以我特地在電話上向胡耀邦說明這篇文稿的來歷及意圖。如前所述,在黨校,這已不是一件新鮮事。胡畫圈表示同意并退回,未作修改。文章就在1978年5月10日出版的《理論動態》上發表了。第二天即以“光明日報特約評論員”名義在《光明日報》上發表。《人民日報》轉載。

這篇文章的發表,竟然引起一場大討論,是我們始料所不及的,這可說是一種偶然性。當然,偶然性后面總隱藏著必然性:兩條思想路線的分歧既然存在,爭論或遲或早要發生,不是發生在這個問題上,就是發生在那個問題上。這場爭論由這篇文章引起,公平地說,首先對文章提出指責的吳冷西同志(“毛辦成員”)有功勞,當時如果沒有吳冷西同志對這篇文章的指責,正像當時于光遠同志告訴我的:他看這篇文章只把它當作一個馬克思主義的常識問題,瀏覽一下就放下了。吳冷西同志并不像于光遠那樣瀏覽一下就放下,我想這也不奇怪,因為他是“毛辦”成員,與提出“兩個凡是”有關,因此他對這個問題有高度的敏感。

吳冷西當天晚上(5月12日晚11點)就給《人民日報》總編輯胡績偉打電話(吳冷西“文革”前是《人民日報》總編輯,胡績偉是他的副手之一),提出嚴厲的指責。指責的具體措辭究竟如何,胡績偉和吳冷西兩人說法不一,但這一點并不重要。根據胡績偉當時的電話記錄稿,吳冷西說了這篇文章是“砍旗”、“犯了方向性錯誤”、“政治上問題很大,很壞很壞”和“哲學上否認相對真理”等話;而根據吳后來在理論工作務虛會上的聲明,他說他只說過這篇文章提倡懷疑一切、不可知論,否認真理的相對性,在理論上是錯誤的;說過這篇文章的基本傾向是要修改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這會使讀者提出究竟是砍旗還是舉旗,會在國內外引起很壞的反應;并說文章是批判教條主義而不是批判修正主義(即他認為當時仍應當批判修正主義,而不應當批判教條主義——作者注),因此方向偏了,如此等等。

但問題并不限于吳、胡個人之間。看來,吳是代表當時的意識形態領導機構說話。因為緊接著,當時主管中央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人汪東興同志于6月15日召開了中央宣傳部和中央直屬新聞單位負責人的緊急會議,專門批評實踐標準這篇文章,還批評《人民日報》發表的另一篇談按勞分配問題的文章,并提出防范措置。汪批評這個時期發表的“特約評論員”文章說:“特約,是誰嘛?不知道。這些特約評論員文章有問題。”因為《人民日報》有較大的社會影響,所以他特別批評《人民日報》“沒有黨性”、“沒有把好關”,今后不能隨便發這類文章,特別是“特約評論員”的文章。

對于實踐標準這篇文章,當時的黨主席也親自向胡耀邦點了有關人士的名。

還有這時的社會科學院院長,在社會科學院召開的一次大會上,也提出了指責,說如果認為中央領導在真理標準問題上有分歧,那就是分裂黨中央。

形勢驟然變得緊張起來(盡管當時尚限于上層內部)。有一點很清楚,思想路線的分歧也就是政治路線的分歧。在當時的高壓之下,已是一片鴉雀無聲。有人已經開始作沉痛檢查。形勢確實是嚴峻的,我感到周圍空氣沉重。怎么辦?問題由我們發表文章引起。如果對于當時的嚴重指責保持沉默,那就是表示我們已屈服,無理可說。而這樣一來,真理標準討論勢必夭折,我們也將承擔嚴重罪名,“兩個凡是”的勢力將更為猖獗,我們的處境將更加困難。但如果提出反駁,倘局勢依舊,其后果也難以設想。

我對此考慮再三,最后還是決定撰文作出正面回答,據理駁斥。等待適當時機并用適當方式刊出。那就是6月24日(離宣傳系統會議不到十天)發表在《解放軍報》上的《馬克思主義的一個最基本的原則》一文。考慮到胡耀邦當時的為難處境,他的兩個頂頭上司已經向他發出責難,因此起草這篇文章我沒有事先向他報告,但將所寫的第一次稿送給他,他叫秘書給我打電話,只交代一句:“等三個月以后再說。”我理解他的態度,作為一個高級領導人,總不能不照顧起碼的組織原則;但我覺得已經不能再等待下去了。為了不再給領導人之間的關系添上麻煩,至少在形式上擺脫胡耀邦與這篇文章的干系,最后的定稿就未送胡過目,如何處理亦未向胡請示。當時幫助撰寫這篇文章的只有孫長江一人。

文章為什么拿到《解放軍報》去發表呢?這是因為當時《理論動態》已不可能刊登這篇文章了;宣傳系統下達禁令后,《光明日報》、《人民日報》也都不可能刊登這類文章。那時軍隊剛召開過全軍政治工作會議,《解放軍報》刊登了鄧小平在會上的重要講話,而這個講話正是同“兩個凡是”針鋒相對的。我忽然想起這正是一個適當的時機,也是較適當的方式——求助于《解放軍報》。剛巧我那時正與《解放軍報》副總編輯姚遠方有聯系,我備了一封信,將文章送給他,也是抱試一試的態度。不想《解放軍報》總編輯華楠和副總編輯姚遠方表示完全贊成這篇文章的觀點,答應刊登(華楠同志為什么當時同意刊載這篇文章,后來他也有文章說明)。我提議不用我個人名義而用“解放軍報特約評論員”名義發表,以加重文章的分量,他們也同意,這是《解放軍報》第一次以這種形式刊登文章。文章發表的當天,《人民日報》、《光明日報》均以顯著地位轉載,新華社也在當天轉發(這是這些報紙負責人之間經過商量的),因此各省市地方報紙也陸續轉載。

這里特別要提一下的是,當我接到第一次發稿清樣時,我突然想起,建議將文章送請當時任中央軍委秘書長的羅瑞卿過目(羅瑞卿將軍我在50年代華北局的會議上見過他)。我此舉自然是想尋求支持,但我沒有想到羅瑞卿同志竟如此認真,他不僅表示支持,并通過編輯部口頭向我建議作兩處重要增補:一是多介紹《實踐論》的思想,二是再援引鄧小平在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講話中的一段重要文字。我都照辦了。下面的事也是確鑿的,即羅曾為這篇文章直接同胡耀邦通過幾次電話,表示對這場斗爭的支持。文章發表后不久,羅出國治病,臨行時還留下一句話,說這篇文章如果打屁股的話,他愿意領受40大板。這位文武兼備的將軍(他是解放軍十員大將之一)在這場結局尚未明朗的斗爭中所給予我們的支持,是令人難以忘懷的。不幸,不久他竟因病永遠離開了我們。

毫無疑義,這篇文章是在《解放軍報》的嚴正支持下,突破了當時對提出真理標準問題的壓制與封鎖,并引起了中央其他主要領導人的注意。據我所知,小平同志也是在看了這篇文章之后才注意到這場爭論的。

有兩件事我認為需要記錄在案:一是,文章發表的當天,×××匆匆忙忙趕到胡耀邦家里,說這篇文章是表示我們主動發起攻擊,把事態搞嚴重了,把內部爭論公開化了,他對此表示遺憾。另一件,是胡績偉有一次到醫院去看望指責他的吳冷西同志,吳對他說:我看了《解放軍報》特約評論員的文章,更認為我那天晚上在電話上向你提出的意見是對的。

如果說,第一篇文章還只是在中央內部不大范圍內引起爭執,那末,第二篇文章在中央各報和幾乎所有各省市報紙刊載后,誠如×××所說,是把這場內部爭論公開化了。也就是將黨內分歧公開化了。爭論在全國范圍內公開地、十分引人注目地展開了。

1978年7、8、9、10這4個月當中,大多數地方,包括軍隊,都對這場爭論或先或后地作出了反應,公開地表明了態度。這樣的事在黨的歷史上還是少見的。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據我推測,大概是因為人們把這篇文章同鄧小平6月2日在中央軍委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的講話直接聯系起來的緣故。通常在這樣的時刻,政治人物的頭腦往往是很敏感的。

不久以后召開的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對于真理標準討論的評價,是大家都知道的,這里就不多說了。

真理標準的討論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從1978年5月開始,到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對這場討論作出了肯定的評價;第二階段是召開理論工作務虛會,集中北京的和各省市的理論工作者和宣傳部共四、五百人討論真理標準問題,前后共歷時三個多月(從1979年1月18日至1979年4月初);這是在中央直接領導下討論這個問題,是討論的重頭戲。第三階段是1979年7月開始的真理標準討論補課。這里因故略掉理論工作務虛會的討論,只記第三階段的“補課”。總而言之,爭論并未因兩篇文章的發表而停止,相反,真正的爭論還在其后呢!

三、真理標準討論“補課”

十一屆三中全會后,甚至理論工作務虛會后,有關“兩個凡是”的爭論并沒有結束,局勢并沒有完全明朗化,但真理標準的討論卻中斷了,“凡是”勢力乘機反撲,理論工作務虛會成了一些人攻擊誹謗的目標。社會上盛傳三中全會犯了右傾修正主義的錯誤,有人公然說今后必須繼續反右。有些地方又重提“千萬不要忘記階級斗爭”。有人認為批判“凡是”就是同中央“分道揚鑣”,個別部門甚至發生反攻倒算行為。

現在國內外傳播的一些有關書籍和文章,當談到真理標準討論時,好像認為只是關于真理標準的一、兩篇文章就解決了問題,因此只限于介紹文章的寫作修改過程及細節,不了解這場討論的全過程及其各個重要環節,有的書籍甚至還作了演義式的描寫。其實,第一篇文章(即《光明日報》特約評論員的文章)只是引起了中央內部的爭論,而且處于受壓的地位;第二篇文章(即《解放軍報》特約評論員的文章)雖然把爭論公之于全國,引起了全國范圍內的討論,但討論只限于中央及省市上層,并沒有深入到廣大干部和群眾中去。正因為如此,堅持“兩個凡是”的人才敢于在中央工作會議和三中全會上再度挑起爭論;而理論工作務虛會實際上只是把這場爭論搞得更加尖銳化罷了。

還要請大家注意一件事。理論工作務虛會后,有人提出了“政治上反右,經濟上反‘左’”的口號。“經濟上反‘左’,政治上反‘右’”雖然和“兩個凡是”不同,但這個口號在當時的出現無形中代表了今后一種有勢力的傾向,也反映了黨內在改革問題上存在的一種分歧,雖然它一直沒有見之于任何中央文件。

1979年下半年,務虛會結束后不久,鄧小平赴天津、山東、上海等地考察。他講了幾次話,從思想路線講到組織路線,重新提出要警惕“兩個凡是”。這些講話后來經過整理集中在《思想路線政治路線的實現要靠組織路線來保證》一文中。(見《鄧小平文選》第2卷,第190-191頁)這篇文章注明是鄧小平接見海軍黨委常委擴大會議全體人員時的講話,其中有這樣一些重要的段落:

“就全國范圍來說,就大的方面來說,通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和‘兩個凡是’的爭論,已經明確地解決了我們的思想路線。

“真理標準問題的討論是基本建設,不解決思想路線問題,不解放思想,正確的政治路線就制定不出來,制定了也貫徹不下去。

“我們要注意,現在反對黨的政治路線、思想路線的,還大有人在。他們基本上是執行林彪、‘四人幫’那樣一種思想體系,認為中央現在搞的是倒退,是右傾機會主義。他們打著擁護毛澤東同志的旗幟,搞兩個‘凡是’,實際上是換個面孔來堅持林彪、‘四人幫’那一套。這些人大體上是文化大革命中提起來的,是既得利益者,他們感到現在這一套對他們益處不大,所以對過去很留戀。經過工作,其中有些人可能轉變過來,但不一定都能轉過來。

“1975年我主持中央工作,王洪文就說,十年后再看。現在也有十年后再看的問題。我們對林彪、‘四人幫’的影響不能低估,不能想得太天真了。”

講話最后提出:“這個爭論還沒有完成,現在要考慮補課。”

將鄧小平當時幾次講話整理成一篇文章并正式公布是后來的事,當時我看到的是從下面傳來的講話記錄,內容大致與后來經過整理的文章相同,只是個別詞句刪掉了。我將收到的記錄送給胡耀邦,請他考慮《理論動態》是否寫一篇東西。胡看完記錄給我一個電話,要我先到中宣部跟少數人講一講關于補課的內容,也可以提出我個人的意見,讓大家議一議。

我除照念記錄外,對當時面臨的情況和補課的內容談了我的看法。我認為這次補課,或者說繼續討論,重點應當解決領導思想問題,就是要求各級領導干部帶頭解放思想,旗幟鮮明,端正思想路線首先要端正領導干部和領導機關的思想路線。領導的責任在于通過討論把全黨的思想統一到三中全會的方針上來。我并提出,根據前一段的經驗和目前的情況,這次的補課在思想上始終要抓住兩個問題:一個,就是弄清楚究竟什么是真正的毛澤東思想,不能把“文化大革命”的錯誤,林彪、“四人幫”那一套思想體系記在“毛澤東思想”的名下,要區別真“高舉”和假“高舉”、真“堅持”和假“堅持”;另一個,就是著重批判林彪、“四人幫”的極“左”思想及幫派組織路線并肅清其流毒,“兩個凡是”就是極“左”思想及幫派路線流毒的集中表現。

耀邦要求將這些內容先在黨校向全體學員講一講。我照辦了。

8月20日左右,中央統戰部第一副部長兼全國政協副主席及秘書長劉瀾濤找到我,說中央統戰部正在召開全國統戰工作會議,會上暴露出來的糊涂觀念和“左”的東西很不少,想請我在會上就真理標準問題講一講,幫助大家統一思想。我有些遲疑,因為這是中央部門的全國性會議,而我并不了解統戰干部思想的深淺。但無法推辭。時間就定在8月23日下午。

報告會由劉瀾濤親自主持,年近九秩的李維漢同志(其時他任中央統戰部顧問)也在臺上就座,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站起來請他老人家回去休息,我另找時間向他匯報,他不肯,一直坐到終場,可見會議之認真。

會議印發了我的講話全文,并開了兩天小組討論會,討論“簡報”也送給我一份。我留心翻閱這些“簡報”,發覺多數同志贊成,認為弄清這個問題對于統戰工作大有裨益,目前統戰工作的阻力主要是“左”。但也發現了兩個問題:

一是,有一位省委統戰部長說:“這樣重大的討論,既然在中央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為什么中央沒有正式文件或作正式傳達,而由中央黨校的副教育長出來講呢?我們那里,黨委從來沒有傳達過,也沒有討論過。這次回去,說補課重要,如果黨委不動,我們統戰部門補課是補不起來的。”這個反映很重要,說明雖然三中全會公報鮮明地對真理標準討論作了“傳達”,但有的省委卻按兵不動。當然,另一方面也說明這場討論的方式的特殊性。

另一個問題,是關于“三分之一”的問題。這個問題需要補充說幾句。我原來收到的小平講話記錄稿,有這樣幾句話:“利用毛主席的錯誤,堅持‘兩個凡是’,即換一個面孔,堅持林彪、‘四人幫’那一套,這樣的人,個別單位竟達到三分之一。這是全國的縮影。”我講時聲明,這是根據別人的記錄稿,不是原文。會議印發我的講話稿,上面明白地有我的聲明。對于這個問題,討論“簡報”中有兩種不同意見:一種認為“個別單位達到三分之一”的估計是適當的,黨內外思想僵化半僵化轉不過彎來的人的確相當多;另一種意見則反對“三分之一”的估計,他們撇開個別單位這個詞,說全國有三分之一的干部堅持“兩個凡是”,這還了得!

我當然不可能也沒有必要向會議作解釋。但是我后來聽說,中央書記處研究室編寫會議簡報向中央領導人反映時,把前一種意見略去,只將后一種意見寫上,聽說小平同志看了有些不悅。后來有一次我請鄧力群向黨校學員作報告時專門向他聲明這件事,他沉默不語。我想,不管怎樣,能夠引起鄧小平的“不悅”,編寫會議簡報向上反映的人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與全國統戰工作會議同時,中央組織部也召開了全國組織工作會議。我又被部長宋任窮邀請于9月6日在全國組織工作會議講同一個問題,講話內容基本與上次相同,不過突出了這次小平同志所說的“用人”問題,“現在還有十年后再看”的問題。但這次會議對這個問題究竟如何對待,是否進行了討論,我就不得而知了。

事后,根據中宣部意見,新華通訊社的《內部參考》(9月27日)刊登了我兩次講話的要點,題為《真理標準討論補課重點要解決領導思想問題,補課要落到實處》。《內部參考》發至中央各部(包括司局)、各省市委、地委(包括縣委第一書記),軍隊則是軍師級相應的領導干部。因此,至少可以說,關于真理標準討論應當補課的問題,1979年9、10月間,已經以新華社內參的形式下達全國了。

真理標準討論補課為真理標準討論的第三階段。這一階段大體到1981年6月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基本結束。這次全會通過了《歷史決議》,明確指出有一個“毛澤東晚年錯誤”問題;全會同時免去了華國鋒同志的黨中央主席職務,由胡耀邦接任。這樣,就從思想方面和組織方面撤掉了用以支撐“兩個凡是”的支柱。

所謂爭論基本結束,就是說并沒有完全結束。因為思想路線上的斗爭并未因此停止,以后在各種問題上(自然包括改革問題),“凡是”與“實踐標準”的爭論仍以各種形式表現出來。有人對改革開放路線始終不以為然,他們看到改革開放出現一些問題,如經濟秩序混亂,有的環節失控,出現假冒偽劣以及出現腐敗現象,因此就在相反意義上舉起“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旗幟。

關于真理標準討論的意義和影響,有些外國評論家倒要比我們有些人看得透徹些。下面舉幾個例子。例如,英國廣播公司記者菲利普·肖特所寫《熊與龍——今日中蘇內幕》一書(1982年),其中說到:“《人民日報》把真理標準問題的討論看成中國現代史上三大運動之一,與五四運動和延安整風并列。蘇共二十大后,卻提不出類似的口號來。”

美國密西根大學政治系教授(曾任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高級顧問)奧克森柏格,在美國1985年7月出版的《知識分子》季刊,撰文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和實事求是這兩句話,不僅是政治口號,而且反映了中國領導人企圖改變決策過程的決心。”

更值得注意的還是新加坡《聯合早報》于1986年1月1日發表的《中國經濟改革的歷史意義與國際影響》一文,這篇文章說了這樣一段話:“貫穿著整個改革運動的其實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種精神。這句表面上看似空洞的口號,其實卻是一個涵蓋面非常廣、效用非常大的原則,使改革領袖可以放手采用古今中外任何發展模式的經驗和優點,而完全不受任何既定思想理論的束縛。”

(作者注:文章摘自舊作,有些內容作了節刪)

2001年7月

(責任編輯洛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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