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山西村

在陜西省蒲城縣，有一個仍保持明清風貌的古村莊——山西村。山西村距風流皇帝唐玄宗的陵墓泰陵僅一公里，距唐代著名宦官高力士墓不過百步之遙。村莊外觀如城堡，其民風淳樸，壽星多多；精美石雕，俯拾即是。癸未新春，筆者一行來到了這個古樸而寧靜的渭北小村。

山西村位于蒲城縣東北金粟山下，距縣城約20華里。

村莊從外面看，更象一座小城堡。方形的城墻雖經風雨剝蝕和人為毀壞，但大部分還是保存了下來。城堡里只有一條東西向的街道，兩個城門，二十多戶居民對稱地居住在街道南北兩側。整個村莊坐東朝西，西門為正門。

城墻東西長約200余米，南北長約150米，南面的一側已大部分被毀，其余三面保存較好，尤其是北面一側最為完整；北面城墻東西兩端的角樓仍醒目地矗立在城堡的上空。兩個5米多高的磚砌拱形城門洞，是村民出入城堡的必由之路。城門雖然早已不復存在，但青石做的門礅、門柱石、門栓插孔依然保存完好，而且每個門洞內都曾有兩道城門。上了歲數的村民還能清楚地記得城門上的城門樓，可惜這些城墻上的建筑在“文革”期間都被毀掉了。據記載，現在的城門洞是經過清代咸豐元年（1851年）重修后保存下來的。在建國初期，渭北一帶許多地方都保留著明清或更早一些時期的土質城墻，但像山西村這樣保存完好的城墻，已不多見。

西門外的王家祠堂里保存著記載山西村歷史變遷的碑文石刻。據碑文記載，山西村是明代從山西太原附近遷移而來的，據說王氏家族有兄弟三人，老大留在山西，老二移居此地，老三定居在陜西白水縣。山西村西門門楣上方嵌有碑石，上書“三槐并茂”四字，寓意兩省三地的王氏兄弟及其家族人丁興旺，共同繁榮。

山西村歷史上有兩次比較大的移民，一次是明代，另一次是發生在新中國成立以后，即1954年。因為黃河下游要修建三門峽水庫，陜西渭南、華縣、華陰等渭河流域也被稱庫區，當時遷移了不少人。山西村里王姓以外的村民差不多都是那一次移民來的。最初將庫區來的移民稱為新社員，以別于山西村的老居民。居住在西門外的李鑄一家即是來自華陰市的移民，如今已是四世同堂了。現在村里不再分新社員老社員，城里城外的居民和睦相處。村民打趣地說：“我們山西村和西安市差不多，西安市有啥我們就有啥。我們也有東郊、西郊、城南、城北，我們還有開發區，就是比西安少了幾個城門。”

山西村地處渭北旱原，生活并不富裕，多少年來習慣于耕作生活的村民卻普遍長壽，村里年齡最大者為103歲，八九十歲的老人已習以為常，村民王拴忙的父親已八十多歲，還能騎自行車趕集走親戚。李鑄的母親劉姓老太太，91歲高齡，耳不聾，眼不花，每天晚上看兩、三個小時電視，飲食起居不用人照顧，還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活。

山西村西門外不到100米的地方，是唐代著名宦官高力士的墓地。再往北一公里，就是唐玄宗李隆基的陵墓泰陵。史料記載，泰陵是李隆基生前為自己選定的風水寶地，在民間有“龍頭鳳尾”的傳說，意為從金粟山以東的龍山到關中西府的鳳翔一帶為“龍脈”，有帝王之氣。因此，建都長安的帝王陵地多選擇遠離京畿的渭北偏僻山區，僅蒲城縣境內就有包括泰陵在內的四座唐代帝王陵墓。

由于技術和經濟等原因，泰陵未能得到發掘，這使得泰陵在文物大省陜西一直默默無聞，山西村自然亦無人問津。但隨著高力士墓的搶救性發掘，古樸而寧靜的山西村終于走出了歷史的塵埃，引起了人們的關注。漫步山西村，房前屋后隨處可見精美的石雕石刻，飾有花鳥走獸圖案的青石門礅，柱腳石以及石槽、石桌、石凳俯拾即是。幾乎每戶門前都有造形各異的上馬石、拴馬樁。上馬石四周有麒麟、老虎、蓮花等浮雕，拴馬樁多為青石材料，頂端雕成猴頭、獅子等形狀。這些被遺棄的石制品早已失去了原有功能，但無意中被村民保存下來，成為具有民俗特點的文物。

如今，一條通往泰陵公路專線已經建成。一位山西村的企業家還籌劃要在山西村建一座仿唐風格的農家大院。

地上和地下的文物，無疑是歷史留給山西村的巨大財富。據說蒲城縣準備投資數百萬元，開發高力士墓。前不久從東西部貿易洽談會上又傳來好消息，蒲城縣成功引資上億元，欲建唐陵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