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煥平學術思想研討會”紀要

2003年12月19日，由廣西文藝理論家協會、廣西師范大學、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等單位聯合主辦、廣西師范大學中文系承辦的“著名文藝理論家林煥平學術思想研討會”在廣西師范大學王城校區召開。國內部分高校及廣西師范大學中文系的多位專家學者和林煥平先生的長子林石先生應邀參加了這次研討會。與會者就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3年10月出版的《林煥平紀念文集》（林寶全主編），圍繞林老的為人品格和學術思想等問題進行了交流和探討，對林老磨難而光輝的一生進行了深情的緬懷和深刻的總結。研討會上，專家學者的發言中，許多具體生動的事例和深入全新的認識使林老作為一名堅定不移的馬克思主義戰士、孜孜以求的學者、筆耕不輟的作家、桃李滿園的教育家和誨人不倦的長者的不可磨滅的形象益加突出，予人以啟迪和鼓勵。

堅定不移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立場、學術信念和崇高品格

林煥平先生是我國著名的“左聯”作家，馬克思主義戰士，他一生都堅信馬克思主義。從1930年加入中國左翼作家聯盟、1931年參加中國共產黨伊始，他就將馬克思主義思想和共產主義信念作為畢生為之奮斗和奉獻的理想和信條。盡管由于種種歷史的原因，林煥平先生曾一度脫離黨組織，但馬克思主義卻一直是他為人與治學的思想立場和行動指南。他把這種理想信念與愛國的民族情感融為一體，與時俱進，將之運用到實踐當中，密切關注當下的國際形勢和祖國命運，分析總結出不少真知灼見，并成為他教育學生和晚輩的必備教案和生動教材。林老這種堅定不移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立場、學術信念和崇高品格成為研討會中與會者最為關注的中心問題。

林石先生（林煥平長子）：林煥平先生1911年出生于廣東省臺山縣的一個貧農的家庭，自小生活貧苦，靠同村親友資助讀書。但自從1931年入黨之后，林老先生就樹立了畢生為中國的獨立和解放、為中華民族的富強和復興而奮斗的崇高理想。盡管在為這一理想奮斗期間，他飽受挫折，歷經磨難，但仍始終胸懷共產主義理想，心裝對國家、黨和人民的熱愛，樂觀地面對各種困難。這種對國家、黨和人民的深厚感情支撐著他在挫折中仍創作出了大量富有特色的著作成果。在他接受黨的委托到廣西大學任教，以及其后在廣西師范大學任教期間，他始終熱愛自己的工作并為之奉獻了余生。林煥平先生晚年在雙目幾近失明和體衰多病的情況下，仍旗幟鮮明地堅持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批判錯誤的文藝思想。其中他寫的《文化多元化的可憂慮的現象》一文，新華社刊于內參，受到中央領導的首肯，這是他晚年最感欣慰的一件事。1984年時任黨中央書記的胡耀邦同志在他申請恢復黨組織關系的信上批示道：“看來這位同志長期跟黨走，又蒙受過較長期委屈，在政治上應充分信任。……黨是不會忘記他的革命歷史的。”事實證明，黨的確沒有忘記林先生的革命歷史，人民也不會忘記他對爭取中華民族的獨立解放和偉大復興所做出的奉獻。

肖啟明（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社長）：林老始終堅定不移堅持馬克思主義立場是廣大學生的榜樣和思想財富的資源。每當黨中央有重大的思想文化決策，盡管深受眼疾困擾，林老依舊能寫下很多有關的小紙條，將中央精神傳達給身邊的每一個人。今天在這里緬懷林老為共產主義理想而奮斗的一生，就是為了激勵后人；學習林老堅定不移的馬克思主義立場和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更可以為廣大的社會讀者提供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糧。

楊小清（廣東惠州師院教授）：林老的思想有三點：1. 堅定不移的馬克思主義立場。1932年，林先生領導上海學生運動反對國民黨政府的不抵抗主義被毆打成重傷，開除學籍；1933年，他為了追求共產主義政治理想東渡日本留學，在日本恢復“左聯”東京支盟并創辦機關刊物《質文》，因為肺結核吐血暈倒于日夜戰斗的印刷機旁；1937年，日軍大舉侵華，由于積極開展抗日活動，他被日本政府驅逐回國；解放前夕，他倡導創辦香港南方學院，又因開展愛國運動而被港英政府驅逐出境；1957年，被錯劃為“右派”一直到1976年平反的20年，他在生命環境最黑暗、孤獨的時間，在言行自由受到限制的情況下，以極大的毅力通讀了《馬恩全集》49卷、《列寧全集》44卷、《斯大林全集》13卷、《毛澤東全集》4卷，寫下約150萬字的《馬恩列斯論文藝》的珍貴資料。林老這種忠貞不渝的馬克思主義信念對今天的人來說可能十分遙遠，但反思時下拜金主義、消費主義、商品拜物教和各種腐朽思想泛濫、文學不斷邊緣化的情況，我們可以見出林老最有價值、最為悲壯的堅定不移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立場和共產主義理想的追求。2. 忠貞不渝的民族情感。林老從入黨以來一直尋求民族復興、發展、興旺的夢想，雖然飽經磨難，心中始終懷著對民族的愛。林煥平先生一生三次入黨、在各地組織黨支部工作、為迎接新民主主義革命培養大量干部、創作數百篇抨擊反動政府的政論的一系列事實反映出，林老是一個有著深厚民族情懷的馬克思主義者。在生命的后期，林老反對文化全盤西化，批判多元論、無主流論、唯主體論，除了堅持馬克思主義立場外，還有民族情感因素。他始終堅信只有堅持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和黨的領導，才能實現民族復興的希望。3. 永遠活著的、與時俱進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家。林老的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從1940年出版的《活的文學》一書中即可找到其出發點，1942年出版的《文藝欣賞》、1948年出版的《文學論教程》更有力地反映出這一點。作為作家，林老在“左聯”時期創作發表了大量中短篇小說，在詩文方面耕耘不已，理論與實踐齊頭并進。他這一品格還表現在，他是國內最早研究鄧小平文藝思想的人之一。他大量輯錄鄧小平關于文藝理論方面的資料，寫下了為數頗豐的關于鄧小平文藝思想的文章，并堅持要求學生用歷史唯物主義、辯證法和鄧小平理論指導文藝研究。林老與時俱進的學術思想還反映在他時刻關注黨的各項方針、路線、政策及每一時期發生的思潮、動態。例如，他對文藝向內轉思潮局限性的批評和對文藝唯主體論片面性的批判。他一再強調文藝要與時代同呼吸、共命運，要回答時代要求回答的問題，文藝理論家要與國際接軌。對文藝邊緣化作出合法性解答，首先要回答的是民族、時代提出的問題。因此，一定要堅持民族的立場和出發點，實踐的基礎必須與中國文學版圖統領下的基礎相吻合。同時，林老對各種反對共產主義的文藝思想都予以堅決的批判。他堅持從社會、歷史、實踐出發，關注時代、民族、國家的命運，面對各種主義、思潮的泛濫，執著于民族主流、發展的信念，無愧于馬克思主義戰士的稱號。當今的學者在進行文藝理論研究工作時，也應該像林老一樣守望著馬克思主義立場、共產主義信念，心存社會的責任，胸懷民族的情感，努力回答時代提出的問題。

袁鼎生（廣西民族學院教授、副院長）：林老在方法論上堅持馬克思主義辨證的理論方法有深遠的意義。林老的文藝思想有多方面的特性，但這方面的主潮性更為突出，與近現代中國文藝學、美學發展的主流契合，堅持中國的“紅色崇高”。林老的學術思想與民族救亡、覺醒、復興的實際要求相一致，與時代的主潮相符合，是主流文化的突出表現，具有先進性、主導性，在主潮發展的歷史進程中代表著先進文化、文藝思想前進的方向。這與他在馬克思主義立場下深刻的洞察力是分不開的，在文學發展出現斷裂的現代這種具有時代前瞻性、可預見文藝學發展方向的文藝思想，具有不可忽視的先導作用。特別是打倒“四人幫”以后，林老一系列對中國文藝思想的論著，把各種形形色色的思潮看作是馬克思主義文藝學、美學主流思想的補充的思想，映托出他作為一名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家辨證的學術思想、博大的理論胸懷、寬廣的理論視野。就如他對朦朧詩的地位的評價，對意識流的辨證觀念，同樣對我國文學主潮發展方向有了望的作用。同時，馬克思主義思想中的實踐性也是林老學術思想的一個特色，這與他崇高性、主體性的美學理論相關。作為一名馬克思主義戰士，林老的文藝、美學思想同國家、民族解放、獨立斗爭、解放后民族復興的偉大事業緊密結合在一起，而不是與實踐脫離的純理論。蓬勃的生命力，加上前瞻性，使林老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之樹長青。而身兼詩人、小說家、批評家等身份的林老，其文藝理論對中國的文藝創作、評論具有很大的指導作用，有深刻的實踐內涵，真理性突出，能夠正確揭示文藝學、美學的發展規律。因此，林老的文藝、美學思想不僅具有審美性，而且能站在時代前列，把人民、政治的要求與文藝、美學的規律相結合，盡管政治立場堅定，又能從現實出發揭示出文藝、美學，特別是民族文藝、美學的審美規律，可稱得上是民族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家。

李建平（廣西社科院文學研究所所長）：林老的崇高品格是他的錚錚鐵骨，面對困難和挫折絲毫不動搖的共產主義信念，偏離馬克思主義立場，90年如一日，從沒有因為個人因素而有一定低落和消沉。這在縱向上表現為硬朗的信念支撐，直立向上的品格；橫向上表現為敏銳犀利迅捷的學術觀察力，活的與時俱進的學術思想和及時反映當代學術發展的學術品格。

林寶全（廣西師范大學教授）：林老崇高的人品與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緊密結合在一起，完全濃縮在他短短七個字的人生信條———愛國、愛黨、愛人民———當中。然而，為了這一信念，為了追求真摯熱愛的真理，林老付出了一切。也全憑這個信念的支撐，他在逆境中也能創造出巨大的成就。抗日戰爭時期，在顛沛流離、舉家逃難的情形下，他筆耕不輟，也敢于頂著國民黨羅織的罪名保護進步學生，在被打為“右派”關入牢獄還堅持研究馬克思主義原著，充分表現出他對國家、對黨、對人民的熱愛和對真理的追求。“文革”期間遭受了錯誤的政治對待，林老仍時時叮囑孩子要熱愛黨，聽黨的話。就是在彌留之際，口不能言，林老卻還要在病榻上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與子女和同事同唱《東方紅》。正如在林老的文集第十卷“理想指引我走過二十世紀”（《回憶錄》）中林老的一段話就是對他自己最好的概括：“人民的事業、共產主義的事業是偉大的、光榮的，為共產主義事業做出一點貢獻是必須的責任。為人民、為共產主義事業向前！向前！”

張利群（廣西師范大學教授）：我們對林老的緬懷隨著時間距離的拉大，心理距離卻可以不斷縮小，因此在加強研究林老的思想工作的同時，我們要延續傳統，對林老人格的尊敬和學習不能斷線，可以讓一批學生專門研究林老的學術思想。林老一生的為人與學術體現于現實主義文學精神，表現為：1. 林老的學術確實在一直圍繞著現實主義理論討論典型性、文學與政治的關系、文學與人民的關系等問題。2. 林老的現實主義精神帶有理想性、閃光點，是一種執著的追求信念。3. 這種現實主義精神也反映在林老的文學創作、評論中，并深入推及到他的生活中，使他的思想在不同活動時期有面對現實、面對實際，能解決現實問題的特性，體現出一種理念，一種對理想執著的崇高品格。4. 堅定不移地追求馬克思主義的信念，不為各種風潮、概念迷惑，堅守立場和對文學的看法，為發展中國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貢獻了一份力量。

王 杰（廣西師范大學教授、副校長）：從20世紀30年代至今，馬克思主義美學經歷了十分復雜和艱難的理論發展時期。從文學藝術以及美學的發展來看，19世紀資產階級上升時期的現實主義傳統受到強烈的沖擊和破壞，現代派文學藝術漸漸從藝術家內心世界的探索中掙脫出來，成為某種大眾性和流行性的東西，形成一種相當普遍的文化思潮。怎樣回答現實所提出的這一系列挑戰，在現代生活的條件下堅持馬克思主義美學原則，發展馬克思主義美學，對于每一個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者來說都似乎不可回避的。中國的馬克思主義美學家從一開始就面對著非常復雜的理論困境。一方面，必須批判和清除農業社會美學思想的巨大影響；另一方面要解決西方文明巨大壓力所形成的諸多理論和實踐的問題，還必須花費很大的力氣擺脫馬克思主義美學理論中庸俗社會學和拉普派文學主張的影響。歷史和現實的巨大壓力使中國的馬克思主義美學從誕生之日起就必須走自己的路。林煥平先生一直在做著把馬克思主義哲學貫徹到文學理論和美學研究中來的理論努力。在現代社會中，能否有效地堅持馬克思主義美學的基本原則，是與能否正確地評價現代派文學在現代社會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相聯系的。林煥平先生在關于現代派文學的態度上較為全面和辨證。他思考和評價現代派藝術的理論立足點是社會主義和現實主義。因此，他關注的焦點既不是對西方現代派文學藝術的學術研究和冷靜的評價，也不特別致力于現代派藝術提出的美學問題的理論探討。林煥平先生的著述主要圍繞著現代派文學藝術與中國當代文學發展的關系而展開的，由此決定了其理論焦點是必然集中在文學藝術的意識形態特征和社會功能方面。《活的文學》是林老的第一部理論性著作。他在這本小書中粗線條地勾勒了現實主義文學理論和美學原則的核心框架和基本特征。當林煥平先生用這些原則來分析和評價文學作品和文藝思潮的發展時，這種現實主義的文學態度在美學上必然是一種歷史主義批評，這種歷史批評不是以實證主義為基礎，而是以意識形態理論為基礎的時候，也就可以稱為“活的美學”。這種活的美學，從它的精神氣質和它所體現的理論原則來說，是馬克思主義美學的一種中國化的表現形態。在半個世紀的文壇風云中，林煥平先生始終敏銳地抓住馬克思主義的現實主義思想方法，以及中國文學作為第三世界文學的特殊性。把這兩條結合起來，運用于文學批評實踐，是林煥平先生在復雜的文化環境中保持清醒的頭腦，及時敏銳地發現問題并大膽“質言”的內在根據。在一篇短文中，林老寫到：“理論家要有理論家的勇氣，這也是理論家應有的修養。”這是一種非常重要的素質和修養，有了這種修養，文學批評就能高瞻遠矚，寬宏大度，展示出理論思維的特殊魅力和力量。

姚代亮（廣西師范大學教授）：林老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堅定執著，主要表現為對自己政治生命的珍惜。盡管在組織上幾次脫離黨，但林老的思想感情一直留在黨內，一直把對黨的熱愛和尊敬放在心里。在“文革”結束后，我主動承擔向黨中央轉交林老要求重新入黨的材料，正是受了他這種堅定不移的信念和態度的感動。同時，林煥平先生的馬克思主義學術立場也是堅定的，特別是在80年代文藝思想斗爭中，他堅持馬克思主義強調對“傷痕文學”、“文學向內轉”、現代主義、文壇作家排座次等現實問題要予以重視，體現出一名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家的敏銳洞察力。

毛毓松（廣西師范大學教授）：林老最值得學習的地方就是他一輩子堅持馬克思主義信念不動搖。作為一名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家，他同時也密切關注國際形勢、國家命運，并于1942、1943年期間，在許多報刊上發表了一系列論述歐洲及世界大事的政論文。

孜孜不倦的追求和碩果累累的成就

林煥平先生作為我國著名的文藝理論家、教育家、作家，在學術追求上和教育事業上一直孜孜以求，勤懇努力，無論在任何艱苦困難的時期和條件下，他都能筆耕不輟，誨人不倦。林老經常自喻為“到死絲方盡”的“春蠶”和生命不息、耕耘不止的“老黃牛”。正如他自己做的一首小詩：“昨夜來入夢，我變一蠶蛹，拼命多吐絲，至死無倦容。”尤其在他晚年時，林老更是渾然不覺老之已至，依然精神矍鑠地活躍在學術與教育的講臺上。林老付出的辛勤勞動也獲得了累累的碩果，不僅其著述等身，而且，他培養的許多優秀人才都已成為中國文藝理論等學科中的佼佼者，為我國的學術界和教育界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新鮮血液。

劉慕仁（廣西師范大學教授、副校長）：這次研討會的召開，是尊師重學的一個最好表現。林老作為廣西師大在國內享有盛譽的學者，在文藝理論、美學、文藝批評、文學創作等許多方面都著述豐富，研討會為整理這些寶貴的理論財富，研究林老的學術思想提供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張葆全（廣西師范大學教授）：廣西師大建校70多年的歷史中，林老從解放前到學校工作一直到2000年逝世，無私奉獻逾半個世紀。尤其是在50年代任中文系主任后，“文革”復出繼續擔任系主任工作，不僅關心中文系建設問題，作為資深教授同樣也關心學校的建設，對廣西師大的發展貢獻極大。作為“左聯”老作家、著名文藝理論家，學術上的成果不勝枚舉。

嚴鳳華（廣西文聯文藝理論家協會秘書長）：對林老的學術精神我們要采取繼承與發展結合的態度。對林老成果的肯定就是對知識分子的尊重。理協有強大的研究隊伍，通過這次研討會的交流，希望能推動對廣西文藝理論界重要現象的研究。林老的學術精神和為人品格可以成為其今后發展的動力和思想指導。

李建平：對林老的學術成就應從廣西文學研究的方面予以肯定。林老是廣西當代50年代文學歷史、文藝批評的第一人，是廣西當代文藝批評、理論的開拓者、奠基人。桂林文化名城時期，林老居住在桂林長達12年之久，開展了很多研究工作，創作了大量文章。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廣西學者開展廣西抗戰文化（特別是桂林抗戰文化）的研究工作，林老作為主要發起人，在1988年創立廣西抗戰文藝研究會（現更名為“廣西抗戰文化研究會”）并首任會長。林老的學術思想博大精深，成果豐碩，在新聞通訊、國際研究等方面也有所專攻。

林寶全：《林煥平紀念文集》的出版得到學術界許多知名學者的支持，如中國藝術研究院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研究所所長陸梅林教授為之作序，廣西師大教授、廣西政協原副主席賀祥麟為文集作序時三易其稿，盡量認真，都是出自對林老學術思想、精神的尊敬和懷念。

王 杰：林煥平先生不是一個傳統的書齋型學者，而是始終投身于社會運動和革命事業的戰士型學者。他從30年代中期開始輾轉于上海、香港、桂林等地積極從事進步文學事業和時事政治評論抗戰時期，他的時事政治評論在國內及東南亞都具有十分廣泛的影響。解放前，他先后在廣州美專、廣東國民大學香港分校、廣西大學、桂林師范學院、大廈大學任副教授，香港南方學院任教授、院長。培養的學生遍布全國各地，有不少已成為有影響的專家、學者以及我們黨的各級領導干部，為中國的革命事業和新文學事業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新中國成立后，林老由香港返回桂林參加廣西大學的建設工作，1953年院系調整后擔任廣西師院中文系主任。即便在被錯劃為“右派”的十余年時間里，他也潛心于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的鉆研，堅持不懈地進行筆耕。1982年，林煥平先生得到平反，重新擔任中文系主任。在這個熱情奔放的歷史時期，林老不僅完成了他最富價值的學術著作，而且在中文系的學科建設及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等方面都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努力。他已是七旬老人，但在生命的最后20年，他一直過著緊張而嚴謹的學者生活。在教學和工作的同時，每天堅持讀書和寫作，發表了《論文學和政治的關系》、《我看文學的向內轉傾向》等重要論文，出版了《茅盾在香港和桂林的文學成就》、《學習魯迅札記》、《文學概論新編》、《林煥平作品選》等總計近千萬字。80年代中期，林老從行政崗位上退下之后，一直活躍在學術界和文學界，為廣西文學的繁榮和發展，為文藝界的團結作了大量的工作。他培養了許多優秀的青年學者，積極推動創辦了重要的學術刊物《東方叢刊》和《馬克思主義美學研究》，使廣西師范大學中文系成為國內文藝學和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的一個重鎮。

彭會資（廣西師范大學教授）：林老治學經驗有五個“結合”：1. 科研與教學結合。林老的教學講義完全可以成書出版，而他的研究成果又馬上應用到教學中。２．文藝理論研究中外古今結合，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立足于現實需要，綜合創新。３． 理論研究與文學評論、創作翻譯相結合。４． 高校教學工作、文藝理論學會活動、社會工作相結合，大學課堂與社會活動貫通。５． 教學、科研與創新、實踐相結合，強調科研一定要動筆桿子。

蒙書翰（廣西師范大學教授）：“文革”后，教育、科研事業百廢待興之時，很多教師疏于科研，不愿提筆，只想一門心思搞教學。林老及時指出了其中的局限，提出科研一定要與教學結合在一起，要兩不誤，才能互相促進，在當時引起了廣西師大中文系很大的震動。因此，我們應該對林老在南方學院、廣西師大等學校的教學成果進行系統總結，目前對林老的教育思想的系統研究還很不夠。

平易近人的良師和甘于奉獻的益友

賀祥麟教授在為《林煥平紀念文集》作的序中對林老這樣評價：“他不但著述等身，出版了一系列幾百萬字的著譯，而且還用他自己畢生的道德力量和光輝業績為我們留下了大量‘沒字的書’，使我們收益匪淺。”林煥平先生不僅在做學問方面成為今天學者的榜樣，在做人方面更是一個“值得紀念的人”。

劉亮盈（廣西師范大學教授）：林老面向現實、面向人生的馬克思主義學術信念和為人立場給予我們很多啟示，因為現實主義是各個民族文學的基本點。

蘇光鑫（廣西師范大學教授）雖我沒有直接做過林老的學生，卻在生活、住房方面得到林老無私的照顧，林老為了師生的學習生活認真工作，極力挽留幫助人才。尤其在恢復“文革”后，為了解決由于歷史原因荒廢外語學習的教師的職稱外語考試問題，林老主動承辦日語速成班，為參加考試的教師提供大量的日文原著，上輔導課，積極提供機會幫助他們通過考核。

此外雷銳教授、胡大雷教授、趙盛德教授、杜奮嘉教授對林老學術的奉獻精神和對學生的無私幫助，以及林老生前把一部分資產捐獻給學校，建立“林煥平獎學金”基金，并將自己的藏書捐獻予校圖書館，造福后代，給予了很高的評介。

１９９９年２月，《文藝報》以一個整版的篇幅介紹了文壇三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在小說創作方面介紹了巴金，散文創作方面介紹了孫犁，文藝理論方面介紹了林煥平。林煥平先生作為馬克思主義戰士，堅定無畏；作為學者，耕耘不止；作為作家，著述豐碩；作為教育家，桃李滿園；作為長者，誨人不倦。林老以自己辛勤的勞作，推動了中國馬克思主義文藝學學科的發展，擦亮了廣西師范大學中文系的牌子。盡管他離我開們已經三年時間，但他一以貫之的堅定的共產主義信念和馬克思主義立場學術思想和為人品格，對真理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對國家、黨、人民的熱愛，對廣大的師生、學者來說，無疑是珍貴的遺產和寶貴的財富。今天，廣西師范大學中文系作為國家文科基地獲得了社會的廣泛好評，從１９９８年元月起，林煥平先生的回憶錄《理想指引我走過二十世紀》，在《新文學史料》雜志上連載，林煥平先生勤奮耕耘的文藝學學科也建設成了自治區重點學科。在林老“生命不息，戰斗不止”的精神鼓舞下，一批又一批的莘莘學子將從這里起步，從美麗的桂林起步，走向全國，走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