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常巧合,前一屆冠軍是我們內蒙古的蒙牛,這一屆的冠軍是我們內蒙古的小肥羊。看似偶然,我感覺到實屬必然。我們兩個企業都處在西部,都處在比較落后的邊疆少數民族地區。西部開發喊了十幾年,我認為西部的收獲季節已經來臨了。西部有后發優勢,有資源優勢。我們這兩個企業都是利用資源優勢、后發優勢。雖然都是傳統產業,可這傳統產業的背后蘊含著大家并不是非常清晰的東西。中央多次提出關于用高科技和現代企業觀念來武裝我們的拳頭產業,大家試想,如果把傳統的產業——牛奶和冰淇淋用世界上最現代化的無菌的技術管理,就可以賣到美國,賣到香港和澳門。我們在香港市場上,牛奶的份額已經把澳大利亞的奧奶和新西蘭的、日本的、韓國的和歐洲的字母奶擠了出去,蒙牛在香港和澳門占了10%的份額。這種傳統企業一旦被高科技的先進設備武裝起來以后就能夠打天下,把我們少數民族的優勢和資源打向全國。
小肥羊也是如此,一鍋涮羊肉看似是傳統產業,但是一旦用現代化的連鎖物流的管理方式聯系起來,一夜之間就成了百強企業的冠軍。
今年蒙牛銷售額可能在50億左右,放在百強中名次是前五名,這樣的冠軍只做一次就可以了,去年我們的增長速度是1947%,內蒙古自治區成立的時間是1947年,又是一個巧合。明年還是不是內蒙古的企業,假設還是西部的哪個地區的冠軍,我感覺到那很可能更是必然的問題。
我們企業在這個階段有這樣的成長性,從可持續發展情況看,應該說是一個好的開頭。我自己認為企業在這個階段如果成長不快,肯定有問題。因為我們所處的時代和年代是一個高速成長的時期。大家設想一下,一個黨,一個這么大的國家,一個這么多消費者的市場,全黨、全軍、全國人民參與抓經濟,抓建設,抓發展,這在全球可以說不多見。我們所處的這個階段也就像日本、韓國、臺灣地區前20年,那個時期有很多好的企業,以高速的發展取得了今天的業績。每一個國家和地區都有一段高速發展期。現在8%左右的發展速度中國已經保持了幾年,這樣的時期如果你不能高速發展,在下一階段肯定很難獲得高速發展。
最近我參加了APEC會議,21個國家的領導人都在為自己國家做廣告,都在為自己國家的人民群眾的富裕爭利益。其中講得最多就是國家的發展怎么樣,其中政府起什么作用,企業主要指的是私營企業,根本不提國營企業。
前幾天我參加了北大的光華管理學院院慶18周年,一位教授談到我們的企業就是干干脆脆的新型公有制企業。在新型的公有制企業和傳統的企業之間,他劃了一條線非常好。我的企業是私企嗎?在國內上市,股民全是中國人,在國外上市是國際股民。你能說是私營企業嗎?是哪個個人的嗎?我們所處的這段時期,只要企業跟國家的利益、人民群眾的利益、社會的利益能夠相一致,這個企業的發展肯定慢不下來,因為周邊環境不允許你慢。參加APEC會議,有人問我有什么感受,我說我代表一百萬頭奶牛在參加會議。雖然我的企業小,但是我代表的人數多。
第三,做企業一定要說到社會利益和地區利益。內蒙古是一個資源大省,邊疆的歷史留給我們的品牌是什么?不是牛就是羊。民謠說得非常好:“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上一屆冠軍是牛,這一屆冠軍是羊,歷史已經定下來了,沒辦法。
事實上小地方出大企業,大家非常敏感。大家千萬不要看不起小地方,歷史上所有的大企業都是出在小地方。生產奔馳的企業肯定不是德國的法蘭克福,也不是柏林,也不是慕尼黑,叫斯圖加特,非常不出名。美國的可口可樂也不在紐約,也不是華盛頓,也不是洛杉磯,實際上亞特蘭大是因為可口可樂而出名。1996年我參加奧運會的時候看到這個城市非常小。中國歷史上的皇帝小地方出得多,大城市出的皇帝少。如果不是小地方,怎么能想到大地方呢?如果我們的鄂爾多斯羊絨衫只溫暖鄂爾多斯市,大不了300萬元,能賣到全世界冠軍嗎?只有把全世界的人都溫暖了以后才有可能是冠軍。
我看到這次獲獎的,有很多內地的,包括新疆的,也有重慶的、山西的。地區好壞不能說明問題,關鍵是人。在北京、上海開家公司,肯定是全國冠軍,北京的人口是全國冠軍,只要在北京做第一就是全國冠軍,只要在上海做第一就是全國冠軍。
今天我來的時候,車上的司機問我們,聽說宇航員的專用牛奶是你們的?我說是的。怎么頭一天宇航員飛船上天,第二天滿天都是蒙牛的廣告,萬一有什么事故怎么辦?我說那就完了。大家試想,我們把街頭所有的大的牌子都買下來,包括終端。假設這次發射不成功,國家民族是大損失,我的企業肯定也是大損失。準備工作長達一年多。一年前,包括兩年前,所有宇航員的牛奶都是我們提供的,包括14個宇航員終生的牛奶都是我們提供的,他們選用了很多牛奶公司的產品化驗評比,一一檢驗,層層篩選,最后選定我們蒙牛。小地方的人想到的是大事情,想到怎么樣為民族為社會提供更好更優良的產品。
第四,我們的體制和團隊。大家都知道,國營企業干的時間長了以后,在業時什么東西都是自己的,停下來以后一個螺絲都不能動。民營企業干的時候全是社會的,停下來的時候全是自己的,不管你是債權還是債務,這可能是國營企業和民營最大的差距。事實上企業干得好的時候哪有停下來的時間啊?大家都是做企業的,干得好的時候能停下來嗎?這是經濟學家要研究的東西。一般停下來的都是干得不好的。干得不好就由個人負責,不用國家負責,不用社會和人民負責,這樣的體制難道不好嗎?
因此,在這一方面,我們的體制非常重要,要完全按照現代企業制度,唯一標準就是是否產權清晰,是否責權明確,是否管理落實了。我在我們的企業里非常注重體制的轉換,這個人究竟在企業里有多少股權,有多少人有股權,這個企業怎樣使大家把自己的利益和企業利益密切聯系起來。
第一次民營企業作為代表參加APEC會議,尤其十六屆三中全會以后國家對于我們民營企業的發展特別支持和關心。民營企業是有希望的,除非自己做不大做不強,除非自己不能可持續發展。我上一次講話說了我希望明年還能來,今年我來的時候把所有的報表對比了一下,我不僅要和這個團隊比,還要和世界的同行業達能、雀巢相比。我代表這么多中國農民去跟外國人見面,去馬來西亞、新加坡、泰國跟他們見面,想的是怎樣讓我們的農民跟他們一樣富裕。在座的各位,自己想富一點都不難,把家庭弄富裕也不難,可是怎樣讓一個地區那么多老百姓都富裕了,這是一個社會責任感問題,在座的所有企業家都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