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揭露真相,不光彩的被揭露者和不友好的被拍攝者都會阻擾、破壞紀錄片的拍攝,紀錄片人時常因此身陷險境,許多紀錄片都是冒著生命危險拍攝成的。以下是一些紀錄片人的可怕遭遇。
■ 1997年11月,一個日本紀錄片導演被發現墜樓身亡。屋里的一份遺書似乎表明,他是由于不堪忍受報紙對他的攻擊而自殺的,但警察認為他是被謀殺的,因為此前這個導演就因拍了一部揭露黑幫的紀錄片而遭到襲擊。直到現在這個導演的死因仍是一個謎。
■ 一些德國人在美國佛羅里達州拍攝一部關于信仰療法的紀錄片。就在他們扛著攝影機走向一所房子的時候,一個男人沖了出來,用榔頭猛擊攝影師。
■ [174路公共汽車]的導演約瑟·帕蒂哈:巴西政府知道我們在拍攝這部紀錄片,千方百計地阻擾我們。我們在剪輯室里裝了警報器,每天都神經兮兮的,因為巴西經常發生記者、攝影師遇害的事情。
■ 美國紀錄片大師阿爾伯特·梅索斯:我的電影拍攝本身都很簡單,最難的是你無法坦然放松、光明正大地拍攝。在我拍攝的二三十部影片中,只有[推銷員]、[灰色花園]和[給我庇護]這三部影片得到被攝者的支持。
■ [九月的一天]的導演凱文·麥克唐納德:拍攝[九月的一天]給我帶來了很多政治上的麻煩。一夜之間我上了《衛報》的頭版頭條,“為什么這部影片不配得奧斯卡獎”的大標題下是愛德華·薩義德親筆撰寫的誤解百出的批評文章。我發現自己居然成了這位最受尊重的巴勒斯坦學者的攻擊對象。
紀錄片導演談紀錄片
■ 在當代,為什么紀錄片會越來越熱?
□ 凱文·麥克唐納德:“因為主流電影離現實越來越遠,而且有了電腦特效,在故事片中任何場景都可以虛構出來。人們現在更想看一些真實的刺激場面,這些只能在紀錄片中找到了。”
□ 尼克·布魯姆菲爾德:“過去電視臺(四頻道和BBC)放過很多好的電視紀錄片,培養了大批紀錄片觀眾。現在那些真實秀替代了電視紀錄片,喜歡紀錄片的觀眾們只好走進電影院。”
□ 約瑟·帕蒂哈:“對于有些現實,紀錄片比故事片揭露得更直接和徹底。如果有人將[174路公共汽車]拍成故事片,我發誓絕大部分人相信現實中不可能發生那種事。現在人們看到的是紀錄片,他們就會相信一切都是真實的,接著他們就會問自己,‘為什么會是這樣?’”
■ 你心目中最偉大的紀錄片導演是誰?
□ 埃羅爾·莫里斯:“弗瑞德·懷斯曼(Fred Wiseman),我看了差不多30部他的影片,它們全都是真實電影的典范。盡管懷斯曼的影片遵循真實電影的創作原則,他的影片都深受表現主義影響。懷斯曼就像一個瘋狂的修道士,構筑自己的形形色色的人間地獄。”
□ 安德魯·杰里克:“我覺得阿爾伯特·梅索斯和大衛·梅索斯兄弟的紀錄片非常美,比如[推銷員],那是一部真正呈現人性的影片。”
□ 凱文·麥克唐納德:“阿爾伯特·梅索斯,[推銷員]、[灰色花園]和[給我庇護]是他最好的三部紀錄片。”
□ 阿爾伯特·梅索斯:“英國導演理查德·李考克(Richard Leacock,紀錄片的直接電影流派倡導人),他是第一個知道紀錄片的攝影機該如何捕捉現實的人,他提出紀錄片必須冷靜、客觀和忠于現實。”
■ 你心目中最偉大的紀錄片是什么?
□ 尼克·布魯姆菲爾德:“也許是弗瑞德·懷斯曼的[提提卡失序記事](Titicut Follies,1967),影片是在一所精神病院拍的,拍得既有趣又恐怖。這不是一部我會時常翻出來溫習的影片,但它確實非常驚人。”
□ 埃羅爾·莫里斯:“我選吉加·維爾托夫的[持攝影機的人],因為這是一部帶有作者觀點的影片,而不是純粹的紀錄專題片,這一點將它和紀錄片早期的其他作品區別開來。攝影機的力量和紀錄片的魅力通過影片中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鏡頭洋溢出來,這些令我感動。”
□ 索菲·菲尼斯(Sophie Fiennes,[胡佛街復興]的導演):“[提提卡失序記事],假如這是一部故事片,恐怕導演和編劇都會被逮捕。影片剛開始被禁,但真相是封鎖不住的。懷斯曼無所畏懼的勇氣叫人欽佩。多虧了他的影片,我們才看到我們每個人都可能變得極端冷酷和殘暴。”
當代最受矚目的紀錄片圖鑒
真實感和權威性是紀錄片的命運所系。無論動機如何,對于利用它們的人來說,這兩點是引誘力,也是對事實進行啟發或者欺騙的力量源泉。 ——艾里克·巴爾諾 (美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