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幸,少年時,因為家里房子很小,我和父母睡在一間房。15歲那年,一天晚上我睡著了,突然被媽媽的大聲呻吟驚醒,爸爸在旁邊喘著氣邊嘮叨著什么。我嚇壞了,心里突突跳,但又忍不住偷偷的看,我被眼前那赤裸裸的情景嚇呆了,不知父母正在干什么?忽然我明白了,并覺得這是一種罪惡,從此涌上對父親甚至對男性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憎惡感,覺得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17歲時,我讀高中,有一次體育課下課后,體育老師叫住我,讓我到學校健身房。體育老師身體健壯,每次上體育課總愛在我面前顯示他的才華,對我的指導也特別耐心。我當時沒想什么,來到空無一人的健身房,他要我扶著欄桿彎腰站在那,他伏在我身上,胯部緊緊抵住我的臀部。忽然我想起了爸爸媽媽那一次,也和這個姿式差不多。我一下明白了,便拼命掙扎,終于逃脫了。很長時間每想起這種情景,我就想嘔吐,就惡心,一看見粗壯的男人,就會產生難以抑制的恐懼。我總是告誡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忘掉吧!忘掉吧!
我結婚了。我怕自己的丈夫,連他對我獻殷勤的動作與目光,我都感到獸欲般的粗魯。結婚的第一夜。客人們都走了,我獨自坐在書桌前,丈夫早已上床。我怕極了,我想睡,但心里又十分害怕身邊的男人,我想起了父母的那個晚上,想起了健身房的那次經歷,我怕極了,我想回家,我多想逃避現實的情景呀!然而,這畢竟是不可能,我也知道必須盡妻子的義務,不能破壞了這新婚第一夜的美好時刻。我還是上床了,但只脫掉了外衣,穿著內衣內褲。他突然湊了過來,我心里突突直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貼近了我的臉,不知怎么的,我一陣惡心,幾乎要吐。我極力強忍著,但是,像鬧胃炎一樣,怎么也壓不下去,猛的一下我真的吐了起來。他問我怎么回事,我慌稱忙了一天太累了,胃里不舒服,想要吐。那一夜,只要他一挨著我,我就嘔吐不止。他看到我的難受樣,不忍心強行行房,我總算熬過了這新婚的第一夜。
我以為,他不會輕易作罷,肯定要用強制的手段求媾。我也下決心迎合他,盡量不抵制,因為我是他的妻子,妻子要盡妻子的義務。然而,這一夜,盡管他翻來覆去的沒睡好,可對我還是十分的體貼與理解,始終也沒有再湊近我,再碰我,這使我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負疚感,覺得對不起他,不配做妻子,沒能滿足他的要求。
第二天,盡管新婚之夜使他失望,他不但沒有責怪我,反而對我溫存備至。我暗自下決心,第二夜一定要讓丈夫滿意。?隨著黑夜的降臨,我的恐懼感似乎也隨之而來了,父母的形象,健身房的一幕又涌上我的腦際,我努力排除雜念,以很大的勇氣去迎合他。丈夫當然很高興,從他的眼神我看出了他的渴望與喜悅,心情當然很激動,他迫不及待地把我摟在他的懷里,這時我心開始突突亂跳,好像心臟就要從我嘴里蹦出來,突然又想吐,但我極力忍住了。我也顧不得他干了些什么。一陣劇痛,我大叫一聲,渾身是汗,軀體無力,幾乎是昏了過去。他嚇壞了,跪在我面前,不知所措,不住地撫摸、擦汗、安慰我,我閉著眼睛在想,難道女人都要經歷這樣的痛楚?天下的女人都一樣嗎?
第三天、第四天,他并沒有向我要求性交,只是和我聊聊天,在談心的過程中,我向他傾訴了自己的苦衷和感受。他非常體貼我、理解我、諒解我、使我深為感動,從心底里感到他是個好人,為有這樣的一位丈夫而幸福和舒心。我默默地在心里對他說:我愛你!
第五個夜晚來臨了,為了報答他對我的恩情,我要主動獻上自己的一切,早早地收拾完活兒,清洗干凈,上了床等待著他的到來。說來也怪。他并沒有很急地靠近我,撫摸我,而是又和我聊起天來。我們講上學時的趣事,講考試時的緊張復習,講同學中的個人發展,講我們生活中的歡樂,講初次相約的體會,他的言談笑語和幽默,使我忘卻了在我的裸露的身邊,有一個赤裸裸的男人,忘記了這是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夜晚,我的頭自然而然地靠近了他的胸部,躺進了他的臂彎里,他的手撫弄著我的脊背臂膊,撫摸著……我這時一點沒有抵觸、沒有恐懼,心里在涌上難以用語言表達的快感,也許這就是真正的夫妻生活的開始。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摸著他厚實的胸膛……?他小心翼冀的,終于很順利,雖然有些疼痛,但我完全可以忍受,而且這種疼痛中摻雜著絲絲快意。我們相互依侵在一起,身體像是合二而一,逐漸變成了一個人。?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我感到了幸福!從內心里我感到沉浸在幸福之中。
從那一次以后,我像治愈的患者一樣,不僅感到自己已經康復了,而且常常沉醉在幸福的新婚之中。當我下班后再見到他時,都要情不自禁地去熱吻一次,心里不時的就掀起一陣熱戀的回憶,晚上又會有更好的樂章奏起。就這樣,他使我完完全全忘卻了以前的不幸經歷,他治愈了我心靈深處的創傷,他使我丟掉恐懼與厭惡感,他使我不再擔心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