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巴菲特 翻譯:何佳 時間:2003年5月 地點:華盛頓郵報社
福布斯的年度400富排名證明了富人確實越來越富(不排除個別例外)。盡管如此,參議院還投票支持幫助富人追求更大財富。
前臺小姐聯邦綜合稅率10倍于我
參議院的法案決定,2003年免征50%的個人股息所得稅,2004-2006年間全額免征股息稅,到2007年恢復全額征收。參議院在描繪上述曲折的法案中顯示出來的思維機動性簡直令人窒息,他們的動機很明顯:如果該政策得以實施,這些變化會導致稅收的天平進一步傾向于富人。
作為一個非瀕臨滅絕的物種,讓我給你們一個例子來解釋當前的尺度是如何平衡的。我給聯邦政府付的稅,包括我的員工付給我的工資稅,基本上是我的收入的30%,而這些是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前臺小姐所要支付的。我的情況并不特殊,我的收入正如那些富人一樣,是資本利潤和一般收入的混合;我的情況也不是偷稅造成的(我從來沒這樣做過)。 在這種情況下,我須為我的薪水、投資和資本利潤收入支付比我們的前臺小姐所付的更高的稅率;而她在工資稅中卻付出比我高得多的比例。
她并沒有抱怨:因為我們都出生在美國,所以我們都是幸運的。但是我更幸運一些,因為我被賦予了分配資本的才能——這是過去的半個世紀以來在這個國家頗有價值的一種能力。這價值是美國信貸給予的,而不是我與生俱來的。但如果我和這位接待員都出生在孟加拉國,故事就完全不同了。在那里,我們各自才能的市場價值不會有很大變化。
現在,參議院說應該對股息獲得者免利息稅。假如這種方法行得通,作為伯克希爾31%股份的所有者,我會得到31億美元的額外收入。如果公司決定下一年付10億美元的紅利,我的稅率將下降到3%。
“而我的前臺小姐呢?她依然要繳納大約30%的稅,這意味著她的收入中被政府收去用于反恐、戰爭和養老的比例大約是我的10倍。重申一下:她的聯邦綜合稅率是我的10倍!
投資從而創造工作機會?
在我年輕的時候,肯尼迪總統要求我們美國人為祖國“支付一切代價,承受一切負擔”。與這個挑戰相反,如果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的利息是免稅的,那么我將支付的3%總聯邦稅似乎有點過于輕松了。
官員們稱這31億美元突然放入我的錢包會刺激經濟的發展,因為我會用它來投資從而創造工作機會。但是,他們忘記了一點,就是即使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留下那些錢,它也會投資同樣的數額,同樣創造工作。
參議院的計劃會引起公司——事實上強迫各公司——對它們的商業行為進行大調整。一旦計劃被實施,在2003年他們需要部分賦稅的時候,股東們就自然而然地要求公司不分紅利,而寧愿在2004年他們被完全免稅的時候,支付跳過的那部分數額。同理,在2006年,該計劃的最后一年,各公司應該付他們正常利息的雙倍從而避免2007年的全部利息。
總之,參議院的決定愚蠢得無以復加。事實上,老布什就曾將這種行為冠以“巫術經濟學”的雅號。參議院操縱減稅起止時間的做法簡直就是安然公司的翻本。國會近來要求各公司提供誠信的數據,但現在他們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了。
到底應該為誰減稅?
削減利息稅的支持者們堅持此舉將刺激經濟的發展。當然, 政府正在增長的巨額赤字應該已經產生許多刺激了,至于是否應該對此采取更多行動我沒有強烈意見。但如果采取行動,也不應該對已擁有巨額股票的人減稅(股票持有者們已經得到稅收優惠了)。相反,應該把減稅留給那些真正需要掙錢又一定會花錢的人。實施一項社會保險的“稅收假”或對那些低收入的人實行總額減免。把1000美元放在31萬有急需的家庭中比放在我的錢包里對經濟起的促進作用會更大。
當你聽有關減稅的花言巧語時,記住給一個階層的賦稅者們放“稅收假”,相當于——現在或完全地——把這個負擔強加給其他群體。換句話說,我不交稅時,別人交。政府不能把一頓免費的午餐讓全國人來分享,即使能這樣,也要決定誰來支付這頓午餐。
利息免稅的支持者總愛把批評家描繪成階級福利的助長者,事實是,他們自己的提議助長了我這個階級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