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某日,馮小剛工作室。我們坐下等主人,看一些[手機]的宣傳材料。我們想象不出這片會怎么拍,片名的著眼點很小,但材料透出了個輪廓:它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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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馮小剛工作室。
我們坐下等主人,看一些[手機]的宣傳材料。我們想象不出這片會怎么拍,片名的著眼點很小,但材料透出了個輪廓:它要說的事可夠大,甚至可能大得可怕。
劉震云先到,人透出些閑散。坐下就和女孩子逗:
“這電影要是成功了呀,那是劇本好,你知道劇本很完美;電影要是壞了,那跟我的劇本沒關系,電影是導演的藝術么!”
正笑著,馮小剛進來了,比上次看著精神,與劉震云一照面,倆人都那么為之一振,都像欠了對方錢似的,急于互相吹捧。我們也不嫌肉麻,就跟著打趣,以至采訪一嚴肅地開始,倒覺得別扭了。
你不能脫離自己的根脈
新電影:先謝謝你在書(《我把青春獻給你》)中提到我們的雜志。可惜太少,再多點就更好了。(笑)
馮小剛:我原來是想把你們那篇專訪(《新電影》第5期,《苦大仇深所以有佛》)都弄上去,但出版社不同意,逼著我自己寫。我還想讓劉震云老師給我寫個5萬字的序,挺好的創意,但出版社也不同意,說我偷懶。其實我是想往水里兌點酒。
新:我們很自信這個發現,馮小剛骨子里本來盡是悲情,愣給中國電影逼成了喜劇大師——即使你否認,我們仍堅持這一點。這不以你的態度為轉移。
馮:我確實很愛看你們的雜志。
新:我們想聽聽劉老師怎么評價馮老師。
劉震云:我覺得馮小剛是個隨時準備為中國電影作出實質性貢獻的人,是個勤奮、聰明、有思想境界的導演。(馮:尊敬的劉老師,您說話能不能有點正經?——劉震云不為所動,繼續說)當然更重要的,我是覺得他有一副有力的想象的翅膀。而且,與中國大多數導演不同,馮老師不僅知道往東南飛,也知道往西北飛,他總能找到問題的出路和關鍵。這一點他對我有很大的啟發。
馮:這是抬舉我,我的想象力其實不夠,你們知道這些年是有兩位“爺”托著我,一個是王朔老師,另一個就是劉老師。他們高瞻遠矚,還非常無私,我是從他們那里吸取營養,來完善我的電影。
新:我們覺得你與劉老師合作,在力求突破,比如沒有實現的[溫故1942],比如這部非喜劇性的[手機],明顯有個轉折的發生,前者向民族史詩開進,后者向人心或者說人性開進。老實說,我們很想看到馮小剛把他骨子里的野心和分量釋放出來,我們覺得你一直就憋著干這事呢。
馮:我得說,我拍電影首先是為生計著想。頭幾年,我那幾部影視劇全給槍斃了,我覺得我不能總這么折騰,得給自己找飯轍,于是弄了大家說的那種所謂的賀歲片。其實,我骨子里也喜歡拍這路片子,人民群眾也愛看。就像[甲方乙方]里的臺詞說的,“既陶冶了自己,又成全了大伙?!敝劣诟鷦⒗蠋熀献骱蟮淖兓?,大家看完[手機]可能會發現,這部片子的結構和人物關系的設計,要比我過去的電影嚴謹完善很多,這無疑是劉老師的功勞。
劉:我們覺得有個“馮氏電影”的現象,那就是真誠無比的人民性,馮老師的藝術,來自對生活的智慧的提煉,我覺得他是能夠做的更多和更好的。
新:人民性的概念太大了,我們覺得人民性對于電影,干脆說就是商業片得了,好看的商業片。
馮:當然是商業片,為什么不呢?
新:但也不是那種一般的商業片,商業片很少有個人風格的,但馮小剛的影片,只要看上5分鐘,就知道是您的。

馮:是有這種狀況,你看[生死時速]和[勇闖奪命島],一般人都不會關心這片子是誰拍的。但我們能做到這一點,可能是語言。就是你走到胡同口,坐出租,碰見那嘴皮子利索的,好像不經過大腦,但卻能從嘴皮子里源源不斷往外蹦的那些東西。我們所要的,就是北京當下最生動、最鮮活的口腔運動方式。生活智慧有了,時代感也有了。
劉:還有一點,更重要。那就是北京,新北京。馮老師的電影全都跟新北京沾邊,馮老師是很自覺地跟北京熱乎上了,如魚得水,生龍活虎了,他拍出了人人心中都有的那個北京,但表現出的特色卻絕無僅有。
新:我們曾經說過這個問題,就像美國電影有個“伍迪·艾倫的紐約”一樣,中國電影有個“馮小剛的北京”。我們知道這話在有些人聽起來好像是奉承,但其實不是,因為中國電影的環境給馮小剛的空間就那么大,(笑)他比伍迪·艾倫可難多了,受到得不平等對待也大多了。但是兩者的相似之處還真是存在的,比如他們都用“提煉、幽默和想象的方式”來表現最現實的生活,而且有意思的是,伍迪是把紐約的知識分子“平民化”,馮小剛是把北京的平民“知識分子化”。
馮:一個人不能脫離他的生活土壤談什么境界。比如,劉震云老師寫的那些字,之所以能在中國文學,乃至世界文學有一定地位,也得靠他的故鄉河南,那里給了他全部的才思和激情。劉老師要是割斷了這根臍帶,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前兩天,我和劉老師,還有王朔老師,一塊兒吃涮羊肉。王老師聊起了[教父],他說這片能在商業和藝術上取得這么大的成功,就在于這部影片里透露出導演科波拉對西西里風情的懷舊。所以說,不管你拍什么類型的片,你都不能脫離自己的根脈。
關于說話的電影
關于[手機],據說緣于馮小剛的一個朋友,此人24小時始終開機,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通話。馮小剛說他死后的墓碑就應該按手機的形狀打造,墓志銘上就寫著:“正在通話中”,要么就是“現已關機”。
新:[手機]現在拍攝的版本很有創意,我們想知道你們是如何確定這個構思的?
馮:這片子沒出來前,我們有三個構思。一個是說,有一個浪子,女朋友無數,他決定在這其中找一位最稱心的,去過安生日子??伤卜挪幌乱郧暗哪切┡笥?,她們也總是隔三差五地給他拔手機,生生地把他浪子回頭的計劃弄破了產,也可以把它弄成一個熱熱鬧鬧的改正歸邪式的喜劇。第二個屬荒誕派,講的是人們被手機所控制,手機里面有形形色色的鬼,我們準備把它拍成卡通化的電影,就是有很多卡通的鬼會冒出來出現在電影里,很荒誕和熱鬧。第三個構思是,我們不談手機,只談人,把手機這么個東西變成一個有特殊力量的道具,人們的具體行為,全跟它有關。

新:最后你們確定用第三個構思。
馮:是的。不過我們不是憑想象就確定了用這個構思,我們是把這三個構思都寫出來放在這兒,劉震云老師真的是一個一個地寫完,我們一個一個地看,能看出它們的樣子,哪個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劉:我們確定這是一部關于說話的電影。人都會說什么話?說話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會有真話、假話、瘋話、傻話?還有為什么不說話?或者說無話可說?我覺得[手機]要把這些事表現出來,更有現實意義。因此,我們決定設計一個電視談話類節目的著名主持人,他以說話為生,他叫嚴守一,節目叫“有一說一”。
新:嚴守一,哈哈,這名字有意思。葛優的角色?
馮:對。嚴守一是個在電視上盡說“實話”的人,而他妻子是個“不愛說話”的人。所以他一回到家,一和妻子相處,要不然不說話,要說,便是謊話連篇。而他有個情人,是個工于心計的女孩,說的是臟話。兩人一上床她可以臟話滿天,嚴守一在她身上,就像得到了一次洗禮,因為他平常道貌岸然慣了,這一下,被那些臟話弄得五臟六腑全舒坦了。
新:這太有生活了!嚴守一一定在她身上找到了那種解放的感覺,是吧劉老師?
劉:(壞笑)一定是這樣??珊瓦@女孩呆得時間長了,就有點飲鴆止渴的意思,不是個事。于是,他又還和他在學校的的臺詞老師(徐帆的角色)有些瓜葛,這也是位靠“說話”吃飯的人,但你想,此人是在藝術學校教學生臺詞,說的必然是傻話,傻話不斷。然而當她被逼急了,就開始說瘋話。嚴守一偏偏在這個女人身上找到了幾許撫慰。
新:兩位老師一定有這方面的生活,哈哈,能對號入座的人也太多了!(笑)
馮:嚴守一是個什么“話”都經歷過的人,只有在說傻話的女人那兒,他才能找到一些“真實”的東西。
劉:另外還有一位,是那檔談話節目的策劃,叫費墨,非常深,是那種“話里有話”的人。
馮:這個角色當初想讓陳凱歌老師演,他實在沒空,我最后只能去求張國立老師。好說歹說,把他說了過來,沒他這部戲是不成的??傊?,我們盡力要把人們現在說話的各種形態都收羅進來,人不能不說話,你一說話,你的形態就全暴露出來了。
劉:我再補充一點,還有一個,那是嚴守一最親近的奶奶,他只有在她面前才能說說“心里話。
新:這所有的話全靠手機串燒起來。
馮:片中,我們把手機戲稱為“手雷”,誰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轟然作響,興許還是一原子彈,讓你連皮毛都找不到。

沒有媚態,也沒有什么偽藝術
曾有高人提醒馮小剛,說他的電影話太多了,馮小剛也覺得有道理,可馮小剛的優秀全在這兒,為什么要放棄?
新:我們能感覺到這是一部信息量很大的電影。
馮:信息量確實很大,人物關系也相當復雜,縱橫交錯,每個人都會和另一個人發生聯系。但我覺得我們控制的很好,我會讓觀眾一直被這電影牽到最后一秒鐘。
新:您是否覺得您以前的電影說話過多?
馮:有人說過,是好意。我也看了一些“不說話的電影”,我覺得你不能否認有些不說話的電影確實好看,但我也看了不少那種為了不說話而不說話的電影,我覺得那就很做作,很假。人跟人在一起是這樣嗎?這樣有勁嗎?我的電影,也許沒什么沉淀,過了幾十年,再看也許還會覺得無聊,但這里面沒有媚態,也沒有什么偽藝術。
劉:馮老師很謙虛。馮小剛在創作中有一個很大的長處,他有一個非常發達的逆向思維。他自己也說過,他要把觀眾“打翻”在電影院里,所謂打翻,實際上是要讓觀眾換一種思維去看待電影,看待生活。他的[甲方乙方]和[大腕]都沒有激烈的戲劇沖突,但仍能讓觀眾看著解渴。
新:我們覺得馮小剛的電影里,聰明和智慧之處比比皆是,我們特別能感到他的生存智慧的存在,就是說,他為什么這么拍電影,為什么拍這個電影,我們都能感覺到其中的隱衷。而他每部電影的出發點,一是為人民服務,二是拐著彎說自己的話。
劉:贊同一個人的觀點和說服一個人的觀點,誰的工作量更大,是不言而喻的。馮老師顯然屬于后者,他是在非常和善,非常親切地引導著觀眾的欣賞習慣。
新:看馮小剛的電影如果有逆向思維,就會有別的發現,因為這種逆向思維基本上隱藏在他的創作的每一個環節,別有用心。
馮:這是王朔老師教我的。我剛開始學著寫劇本時,王朔就跟我說過,你能不能倒著想問題,在人物該哭的時候,你偏往笑處寫;而在笑的時候,又能讓人看到心酸。這種逆向思維對我后來的創作幫助極大。
新:王朔很多東西是有這種味道。那么劉震云身上的營養在哪里呢?
馮:劉老師則讓我學會了舉一反三,透過現象看本質。他說過空城計的故事,我覺得很有代表性——司馬懿會不會有這么傻,諸葛亮會不會認為司馬懿就這么傻?其實都不是,這兩個對手,實際上是一對知己。按照劉老師的思路,司馬懿大軍后退40里后,在大帳里,拉著兒子的手,說:諸葛亮不能殺,要殺的話,我們父子倆也會完蛋。潛臺詞是,沒對手了,朝廷也不會把我們當一回事了。諸葛亮算準了司馬懿有這樣的智商,才會擺這么一出空城計。
還有那夫妻吵架,為什么呀,就那么點破事,油瓶忘扶,襪子不洗,不值當呀。實際上,早在幾天前,甚至幾月前,就已埋下禍根。那些雞毛蒜皮只是一個導火索,一個由頭。這由頭可以是蓄謀待發的,也可以是不經意的,潛意識的一次集中火力。我們的創作思路,就是找背后的誘因,按希區柯克的說法,就是第三種可能,這種思路會放到[手機]里去,它不是單線的,而是多向度的,更靠近生活本質,意識本質的。
臟 話
[手機]的演員陣容,葛優是少不了的,馮夫人徐帆自然要夫唱婦隨。張國立是馮小剛三請五請才請到的一個主。董浩、劉純燕、鞠萍、撒貝寧等央視名嘴也將出鏡。
新:你的賀歲片,總能讓我們看到很多熟面孔。但你這次起用范冰冰,很多人都吃不準。
馮:這事王朔也表示過擔憂,他以前很看淡這小丫頭,沒什么呀,就一張臉。但在我看來,我覺得她合適。片子看完后,王朔也有點吃驚,說沒想到范冰冰演得還真不錯,還是那句話,合適。
新:她演的是那個說“臟話”的女孩吧。不知道你會讓她說什么樣的臟話?
馮:咱不能讓片子里有臟話,但還得讓人明白她是那種說臟話不臉紅的姑娘,這就得用別的辦法去表現。
新:我們看到[手機]把受眾群設為16-55歲的人群。假如這“臟話”出來,受眾群會受限制。假如中國電影分級制出臺后,你會讓那姑娘真的在床上臟話滿天嗎?
馮:這跟分級制無關。假如這電影通篇都是“FUCK”,也沒意思,就像把拳頭真的伸直了,你也打不了多遠。

新:你對分級制有需求嗎?想拍那種限制級的有力量的電影嗎?
馮:我覺得這不是我個人的事,我是想中國電影如果有分級,會開放一些電影的表現領域。比如黑幫片。
新:其實分級不是針對類型的,是針對表現方式的,比如[教父]在分級中受到的限制,還不如美國有些青春校園片的限制大。中國的情況可能還不是分級制度那么簡單吧。
馮:我覺得也沒那么復雜,首先你看國外有沒有分級,有,是不是經過檢驗?經過檢驗,那直接拿來用就是了。無非是對粗口、色情和暴力的觀眾群進行合理和科學的分化。人家都替咱們摸索了幾十年了,我們就不必在那兒左討論,右研究了。
新:聽說[手機]不是一部純粹的喜劇片,那么這是部什么樣的電影呢?
馮:要說類型的話,真不好靠。不是喜劇,也不完全是悲劇。非驢非馬、非雞非狗。劉老師說這是“四不象”,就像古建筑上,掛在檐角上的那些吉祥物,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但它卻有一種既雜糅又包容的獨特魅力。我聽劉老師這一說,心里頓時有了底,[手機]要的就是什么都不是的那股勁。
劉:所謂類型,也是人創的。電影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就是一人拿著攝影機四處轉轉。后來才有了情節、人物、場面,才變得越來越細,越來越有規模。[手機]是把觀眾領到一扇門前,不像有的電影門早就敞開了,這一次,是讓觀眾自己把門打開。假如硬要把這部電影歸類的話,我看就稱它為“馮氏電影”。
集體朗誦
這樣說來,[手機]里,馮氏幽默必不可少,包括馮氏小人物身上,那股且戰且退,最終大獲全勝的勁,在這部影片里,仍會繼續發光發熱。以及游戲化的人際關系,還會編織成網。但有了劉震云的加盟,本片會比馮小剛從前的賀歲片要灰色一些,這灰色可能會超過[一聲嘆息]。跟[一聲嘆息]一樣,[手機]也牽扯到婚外情,但因有了手機的介入,這婚外情更加防不勝防,更具宿命的色彩。
新:現在很多人都對中國電影的現狀不太滿意,我們今天只談技術上的,它最讓人頭疼的是什么?
馮:(撓了撓頭)還是缺乏想象力。你看現在,第六代、第七代、第八代的,好像挺熱鬧。實際上還是眾口一詞,整個一集體朗誦。以前,是扒人家的技術,現在是技術也扒,意識也扒。真正屬于自己的那點東西是看不到的。你找國內那所謂前衛導演的電影來看,要是你事前一點準備沒有,不知道這是誰,也不知道它得了什么勞什子獎。你一看,總覺得似曾相識,再找一部看,還是這樣子。有的,頂多是扒的手藝更利落一點,更熟練一點,但還是扒。
新:這讓人覺得特別的不自信。
劉:不管是文學還是電影,拼到最后,不是拼技巧、拼題材,是拼創意。創作的過程就是一找油的過程,油找到了,看它燒好后,爆發力有多大。這是創作中最過癮的地方。
新:您說的太好了。
馮:我們在創作中,還堅持一個觀點。就是“人人心中有,人人筆下無”,從生活中尋找藝術。[手機]就是這樣的一部電影,現在很多人有手機,可手機里面又有什么呢。我們就是通過這部電影,找到手機里面的東西。手機是輻射狀的,我們這部電影也要做到有輻射。當時,我把這創意跟制片方一聊,制片方就覺得這里一定大有文章,有戲。
新:我們已經有所感覺了,[手機]這部戲,還是依靠發現、提煉取勝。
馮:現在的電影,都很虛,總得依靠什么大制作、大明星、特效、宣傳炒作等等,而電影本身所反映的生活往往退居其后了。劉老師、我,咱們這部戲,什么也不仰仗,要仰仗就仰仗生活,對生活的領悟和觀察。
新:這部戲里,大大小小的明星和老百姓眼熟的人不少。

馮:我并不是追求明星效應,我請他們,只是因為他們能為這部電影服務。再說了,整個中國,有哪個明星真正具有票房號召力?不是我說大話,把這幫明星全綁在一起,也抵不上我馮小剛一個人。還有,一到這個時候,有人就問我葛優的事,其實我用他,是看了他演的[頑主],覺得他特別適合演王朔筆下的人物。在賀歲片之前,我們在[編輯部的故事]和[大撒把](馮小剛編?。┚陀羞^合作。我選擇演員的標準只有一個,就看他(她)合不合適,合適就行。
新:你好像說過,[手機]是你最滿意的電影。
馮(笑了):首先是為了宣傳。但[手機]在我的電影里,目前是結構最復雜,人物最密集的一部電影。這部電影,要是沒有劉老師,我是做不來的。(在這部電影里)我是劉老師的傀儡,更確切地說,是劉老師的傳聲筒。
劉:過了呀,太過了。我最多只是做了一盤菜,怎么端上來,還得看馮老師。這畢竟是電影,我只是說個事,對聲光影像,我完全是外行。
新:那你怎么看待電影和文學的關系。
劉:文學跟電影相比,受的限制要少些,畢竟是你一個人在那折騰,不像電影,一大幫子都圍過來了。還是說菜吧,文學不僅有菜本身的色香味,還能夠細致的展現做菜的過程,切蔥花呀,剝大蒜呀。而馮老師比其他導演厲害,就在于,他總能讓端上來的菜里保留一些油煙味。
新:姜文曾說馮小剛的電影是鮮榨葡萄汁,好喝,但缺點度數,這次是釀酒了吧?
馮:他說的有道理。這部片子,假如說劉老師端上來的是一串好葡萄,那我們要把它變成一瓶葡萄酒。也許不是陳釀,也許只是一小口,但它是酒,不是葡萄汁了。
新:前段時間,中國影院可以說是大片橫行,這票房壓力大嗎?
馮:我基本沒有票房的擔心。你看,從2002年底的[英雄]到[天地英雄]再到[駭客帝國3],大伙兒也算是狠狠地撮了一頓視覺大餐,箭能飛、子彈能飛、人也能飛。到了歲末,輪到我上菜了,大家可能想靜一靜,換換口味,得關心一下身邊的那點事了。[手機]就是奔這去的,這回不光要撓您的癢癢肉,還得往您心坎上撞。
新:剛才說到的那些片子,你都看過嗎?
馮:沒全看。不過有家影院經理跟我說,放[駭客帝國3]時,人家在銀幕上說話,底下的人也在忙活,扯家常的,打手機的,也包括其他的一些小動作。好,一叮哩咣啷的開打,人們的注意力又奔銀幕上去了。我這片,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頂多5分鐘,就能讓你入戲,你就被催眠了,從而進入一個比較接近于你構想的情境。這片子里有人們最樸素,最簡單的苦樂,你可以在這部影片里,找到你自己,也可以找到別人,但最終你能找到什么,你想找到什么,我做不了主。
我們喜歡看著這兩個好人笑,笑得很淺,這淺笑里藏著自得和心安。記得馮小剛好像說過,看他的電影,最大的好處是,是兩手空空的進去,出來時,不會讓你覺得肩上背著包袱。我覺得對大多數電影而言,這就是本質。關于[手機],還早著呢,到時候,再見仁見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