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基于后現代主義的有關理論,特別是英美后現代主義小說的敘述理論,以美國后現代主義先聲——《洛麗塔》為對象,試圖從體裁、敘述特點以及藝術手法三個方面分析它后現代主義性質的寫作特點及其藝術價值,從而能更好地體會和理解后現代主義小說的特點。
關鍵詞:后現代虛構本質文字游戲反諷與戲仿
前言
在美國,美籍俄裔作家弗拉迪米爾·納博科夫被視為二十世紀美國文壇上繼福克納以來最重要的作家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美國實驗小說最有影響的先驅,一九四五至一九六五年這二十年間最有貢獻的美國小說家之一。他的影響究竟是什么?他的貢獻究竟在哪里?基本的一點,就在于納博科夫推動了現代主義文學走向后現代主義文學。
我國學者編寫的《美國文學史》或“二十世紀美國小說經典”“從現代主義到后現代主義”之類的選本或概論,也為納博科夫留下一席地位,或將納博科夫的創作歸置于“后現代主義”,將他視為與約翰·巴思、唐納德·巴塞爾姆、托馬斯·品欽一樣的“后現代主義文學的典型代表”,或把他看成“較早崛起的黑色幽默作家”,或將其創作看成“美國后現代小說的濫觴”,而且還注意到《V》與《萬有引力之虹》的作者品欽正是納博科夫的學生,巴思、霍克斯、巴塞爾姆均是納博科夫的崇拜者,約翰·厄普代克也受過納博科夫的影響①。
而納博科夫一九五八年在美國出版暢銷書《洛麗塔》,則象征著后現代文學出場。《洛麗塔》被視為美國后現代主義的先聲。作品講述的是一位來自歐洲的移民知識分子亨伯特對十二歲少女洛麗塔的戀情故事。亨伯特為了要接近洛麗塔而娶她寡居的母親夏洛特·黑茲為妻,夏洛特不久便死于車禍, 亨伯特就占有了洛麗塔, 并帶著她在美國各地旅行。后來洛麗塔被奎爾蒂拐走, 亨伯特歷經艱辛,找到了奎爾蒂并將其擊斃, 亨伯特因此而入獄, 寫下了這“白人鰥夫”的懺悔錄。本文將從《洛麗塔》的體裁、敘述特點和藝術手法三個方面分析它作為后現代主義小說的特點。
一、體裁:橫看成嶺側成峰
小說講的是亨伯特對洛麗塔的愛情故事,因此有人把它當作一般的愛情故事閱讀。整個故事并不復雜,至多只是一個廣大的背景。現在人們對這部小說的解讀已經不只是愛情小說這么簡單和膚淺。
后現代小說往往是跨體裁的創作,往往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這一點在這部小說中可見一斑。小說開篇即說是一部“白人鰥夫的自白”,具有某種傳記的特點。它以第一人稱記敘了亨伯特一生的奇特經歷,又借托“約翰·雷博士”之口,對傳記中的所有出場人物作了一個最后交待,結構十分完整。小說第二部前半部分記敘亨伯特攜洛麗塔游歷美國的過程,以游記的筆法讓讀者跟隨主人公周游了大半個美國,甚至時時還需找出地圖來驗證一番。小說第二部的后半部分,洛麗塔失蹤前后的故事又宛如一部偵探小說。陌生人的出現,洛麗塔的變幻莫測,使懸念迭起,處處暗藏玄機、暗示;直到故事結尾,真相大白,讀者反過頭去重新核對,會發現一切嚴絲合縫,無破綻可尋。這一部分故事的確像一個大謎團,大謎團之下還纏繞許多小謎線。大至整個故事,小至亨伯特和奎爾蒂在旅店住宿登記時所使用的化名,均含有某種背后的意義。
二、敘述特點:虛構本質與文字游戲
1.虛構本質
從五十年代起,后現代小說的出現使得現實真實因素在小說中被迫退出統治地位,大量虛構真實因素的涌入,使得現實性因素變得復雜、隱晦起來,真實本身已不再可能像以往的現實真實那樣一目了然,那樣穩定不變。真實在虛構中變得隱晦含混,游移不定,無法確認,小說創作顯出非理性的傾向。
在后現代主義小說中,現實是虛構的,人們不能確定什么是“真實”。一般讀者趨于將小說世界與客觀世界等同起來,這是后現代小說作家最忌諱、最想避免的東西,因此他們認為要對讀者大喊一聲,或者不厭其煩地提醒讀者,小說世界與客觀世界存在著區別。在小說的敘述中,后現代作家常常插入超然于小說人物之外的“我”,對讀者明言“我講的故事是虛構的”,譬如第一部第三章,“阿娜貝樂,跟作者一樣,也是個混血兒”。這里的“作者”是指自白書的作者亨伯特,即第一人稱的“我”,可小說不用“我”而用“作者”兩字,故意將第一人稱陌生化,拉開隱含作者與文本、讀者與文本的距離。本來是第一人稱的“我”在向讀者傾訴,突然,這種傾訴的氛圍被打破,好像在說另一個人。類似這樣的敘述手法在文中比比皆是,它沒有從頭到尾都用“我”來敘述,而時不時地講“亨伯特”如何如何,又譬如“亨伯特在強烈的白熾光照射下大汗淋漓,低聲哀號,在同樣是大汗淋漓的警察的蹂躪下,已準備好更進一步的‘陳述’”。作者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頭腦里時刻都有一根弦,即小說世界與現實世界之間存在著區別和距離。
事實上,這種第三人稱敘述夾帶第一人稱侵擾敘述(intrusion narrative)是后現代小說的一種特殊敘述手法。
另外,《洛麗塔》中的人物也是虛構的。小說一開始,就已經在暗示自己的虛構性。作者在所謂的“前言”中告訴我們,《洛麗塔, 或一個白人鰥夫的懺悔》的作者亨伯特先生, 以及他的文字中的主要人物包括洛麗塔(“理德·弗·席勒太太”) 都已經死亡。這無疑是在預先宣布,這個故事完全是“死無對證”。而即使亨伯特確實存在,洛麗塔實際上也只是個幻象而已,是亨伯特意念力量的產物。亨伯特在占有了洛麗塔之后說道:“我瘋狂占有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的創造物,是另一個,夢想中的洛麗塔——或許比洛麗塔更真實;重疊又包容了她;在我和她之間浮游,沒有欲望,沒有感覺——的確,她自己是沒有生命的。”
小說中還有一個虛構的讀者,即書中前言部分出現的心理學家約翰·雷。一般而言,小說序言的作者都是現實生活中的真實人物,約翰·雷卻是不折不扣的虛構人物。
作為亨伯特的自傳成文后的第一位“真實”讀者,約翰·雷的序言可以看作是一篇讀書報告。他在序言中只字不提洛麗塔所受到的傷害,只是簡單地將亨伯特的問題歸結為心理疾病。他不僅相信《洛麗塔》是亨伯特的真心懺悔,還進行了一番道德說教:“《洛麗塔》應該讓我們——家長、社會工作者、從事教育的人——提高警惕,加強重視,創造出更安全的社會培養出更好的一代人。”面對這樣牽強附會的讀解,讀者本能地會加以排斥。約翰·雷所代表的是迂腐的道德家和平庸的心理學家,納博科夫借他之口對這兩類人進行了嘲諷。
2.文字游戲
《洛麗塔》是用英語寫成,其中摻雜了法語、拉丁語等。這種多語種寫作技巧說明了《洛麗塔》的主題的多元化,是文學全球化過程中的有力工具。在小說中,納博科夫還發揮了他擅長玩弄換音詞、雙關語等文字游戲的本領。比如小說中出現了一個與劇作家克萊爾·奎爾蒂合作《小仙女》的叫維維安的人物。那維維安到底是誰呢?事實上,納博科夫在這里跟我們玩了一個文字游戲:維維安·達克布魯姆正好是弗拉迪米爾·納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 的字母顛倒組合(anagram) , 組成維維安·達克布魯姆的十五個字母, 也正是組成弗拉迪米爾·納博科夫的十五個字母。又比如在洛麗塔與奎爾蒂發生關系之前, 洛麗塔的母親就提到了奎爾蒂的牙科醫生叔叔,并且送洛麗塔去了一個叫做“Q營地”的地方度假,“Q營地”中的Q, 在這里當然是暗示奎爾蒂(Quilty) 名字的第一個字母。而奎爾蒂(Quilty) 的拼寫多少讓人聯想到“負罪”( Guilty)。
后現代主義小說出現的一個重要因素就是“語言論轉向”的影響。一九四五年,維特根斯坦出版了《哲學研討》一書,在書中,他提出了“游戲說”,將言語活動喻為弈棋般的游戲。這種觀點深深影響了后來的解構主義者和后現代主義者。“游戲”一詞成了后現代主義不可或缺的內容,在后現代主義作家那里,就出現了對文字游戲(或稱“語言游戲”)的狂熱。
在閱讀《洛麗塔》的過程中,讀者從頭到尾都陷在作者精心編織的文字游戲網絡中。驀然回首,才發現在燈火闌珊處指揮若定的作者。這部小說之所以精妙甚至偉大,就在于作者在玩弄這些花招的同時,又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充滿感覺細節,讀起來“絕對真實”的文本。人為安排的巧合與“絕對真實”的細節,合謀上演了 《洛麗塔》“誘惑的”敘述文本。
三、藝術手法:反諷與戲擬——后現代主義文藝的基本范式
1.反諷
反諷是后現代主義小說中常見的手法。納博科夫在行文中充分運用了反諷的口吻和手法。而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亨伯特與比爾茲利女校普拉特校長會晤時普拉特校長令人驚奇的“演出”。作者對美國的校內教育體制和方式進行了毫不留情的嘲弄。學校教育像小說中比爾茲利女校普拉特校長說的那樣,學生能否牢記歐洲首都的名字或歷次戰爭的年代并不重要,重要的乃是培養“兒童適應群體生活的能力”;學校應強調四個“D”:戲劇、舞蹈、辯論和約會(dramatics, dance, debating, and dating);強調交流思想而非寫作技巧;關心“一個星球的位置固然重要,但冰箱擺在廚房里最實用的地方對于未來的家庭主婦也許更重要!”可以說,她與亨伯特的兩次交談是對實用主義教育的絕妙圖解。但后文告訴我們,洛麗塔和其他孩子一樣,感興趣的只是戲劇和約會。喜歡演戲是因為它能為她提供更多與情人約會的借口和機會,并培養了欺騙亨伯特的技術手段。對剩下的兩個“D”,她則顯得很不耐煩。
順便提一句,《洛麗塔》出版英美版的前一年,一九五七年十月,前蘇聯成功發射了世界上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引起整個美國的極大惶恐,在驚訝之余,人們紛紛將批評矛頭指向國家的教育體制。而此前的納博科夫就已經以文學的方式極有遠見地對其加以剖析和譴責,其眼光之銳利、見解之深刻,真可謂是先知先覺的預言家。
2.戲仿
“風格”在后現代主義小說家那里, 已然不知何物。我們在他們身上看到的,只是戲仿(或稱“滑稽模仿”)。他們模仿傳奇小說、偵探小說、科幻小說以及其他通俗小說,沒有現代主義作家的那種獨特的個人風格。后現代主義作家沒有風格,只有對風格的模仿。
現代派和后現代派作家都好用戲仿,但在用心、用法和效果上兩者間存在差異。
戲仿在現代派作家那里還是種表現手段,但在后現代派作家那里就不是了,他們通過戲仿讓人看到的是小說的虛構本質。…… 現代派作家用戲仿時帶有“崇高的”美學目的——用作標新立異的表現形式,而后現代派作家將它用作調侃手段,戲嬉之心一目了然。帕特里夏·沃在評論后現代小說中的戲仿時說道,“戲仿將創作與批評糅合在一起”,“戲仿的批評作用是發現什么形式可以表現什么內容,而其創作作用是將它們釋放出來表現當代關注的東西”。 在現代派作家那里,戲仿最終是為作品的終極意義服務的,被模仿的原文乃是作為一種“源”、一個“因”而存在,它們的界限依然清晰。而后現代派作家不相信終極意義,他們認為一切都是文本和互文本,在被模仿的原文中,讀者看到的(而且作者往往或明或暗地暗示)是互文中的“遲延”“不確定性”“游戲性”。
納博科夫最喜歡的小說形式就是戲仿。譬如小說的副標題是“白人鰥夫的自白”,夸張地戲仿了歐洲自白小說,如笛福寫的《摩爾·弗蘭德斯》。
在書中, 作家戲仿了六十多位西方有名的作家, 按字母順序排列, 上至阿爾科特, 下至維吉爾。在作品中, 納博科夫對愛倫·坡、馬賽爾·普魯斯特、喬伊斯、陀思妥耶夫斯基、弗洛伊德等人的戲仿表現得尤為突出: 第一,作品中多次暗指了埃德加·愛倫·坡,有時還把他的詩句一字不移地照搬過來。比如亨伯特在旅館投宿時使用了埃德加·亨·亨伯特博士作為化名,使讀者很快想到了愛倫·坡,而奎爾蒂的房子也使我們想起了愛倫·坡筆下的厄舍故屋一樣,既古老又蘊藏了許多罪惡。斯蒂文·詹·帕克曾經建議讀者把亨伯特的戀童癖與愛倫·坡的詩《安拉貝爾·李》《大鴉》等聯系起來;把亨伯特追蹤奎爾蒂的過程與愛倫·坡的推理小說聯系起來。第二,《洛麗塔》的創作, 明顯地受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中的普魯斯特式的愛情的啟示。比如亨伯特在談到自己讀書的時候就提到了普魯斯特。而亨伯特對安娜貝爾的愛和他那懷舊之情, 說明他同樣在尋找失去的時光。普魯斯特式的音調、普魯斯特的表達方式都受到了納博科夫的戲仿。第三, 納博科夫戲仿了《尤利西斯》中對人物內心的刻畫。兩位作家的共同目的是通過對人物內心世界的揭露來更為真實地揭示人性。但納博科夫在行文時并沒有受到《尤利西斯》的影響。納博科夫以他那非凡的敘事方式將亨伯特的內心世界徹底顯露, 而喬伊斯卻是運用意識流手法將斯蒂芬或布魯姆的心靈揭示給讀者。第四, 納博科夫通過戲仿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創作風格表現了他對陀氏的敵意。他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個嘩眾取寵的記者, 是馬虎的喜劇家。《洛麗塔》的主人公亨伯特是一個具有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雙重人格的人物。第五, 納博科夫在《洛麗塔》中用戲仿宣泄了自己對弗洛伊德的恨。他認為弗洛伊德是維也納江湖騙子和怪人。弗洛伊德的理論在《洛麗塔》中也受到了納博科夫的嘲笑。亨伯特說:“我總是那個維也納巫醫忠實的小追隨者。”納博科夫曾告訴阿爾文·托夫勒:“弗洛伊德學說以及它那古怪的含義和方法在我看來是世上最大的自欺欺人之舉。我完全拒絕接受它, 連同無知、平庸或病態的人所喜歡的那一些中世紀的玩藝兒。”應該指出, 排斥某一理論往往意味著對這種理論的理解與消化。其實納博科夫對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弗洛伊德的作品與理論十分熟悉, 可見, 納博科夫對他們的戲仿正是對其作品與理論的反面接受②。
另外,作者用反諷的手法把小說中的多處情節設計成鬧劇。最典型的恐怕要數“槍殺奎爾蒂”那場。作者運用多種模仿手法,把這場貌似正義與邪惡的角斗處理成商業化的槍戰片的模式。亨伯特在準備開槍之前,還假裝審判官一樣念了一遍對奎爾蒂的判詞,這篇判詞實際上是一首詩,它的寫法模仿當時流行的玩弄語言的詩風,顯得十分滑稽、蹩腳,但也流露出了某種玄妙:
因為你占了一個有罪之人的便宜
因為你占了便宜
因為你占了我的短處的便宜……
……
因為你做過的一切
因為我沒做的一切
你必須去死
奎爾在聽了這樣一篇判詞之后竟然說:“先生,這可真是首好詩。就我所知,是你寫得最好的一首。”兩個人的殊死搏斗就在這種充滿鬧劇的氣氛中展開,他們的動作滑稽可笑,經常像擁抱一樣扭作一團;但奎爾蒂最終還是死在了亨伯特的槍下,腦袋上開出了一朵紅色的花。布朗大學教授喬治·亨凱爾曾這樣評價納博科夫:“納博科夫是這樣的一種作家:他始終不渝地進行文學戲仿,對任何生活情境都給予喜劇性的處理,給予戲謔性的降格,將歷史置于歷史之外。這是在一向被視為決定性力量的歷史之聲譽敗壞后,尤其是在所有的人一下子落入一種仿佛被放逐的境遇之中時而采取的一種寫法。納博科夫從他那方面對這樣一些作家產生過影響,他們是約翰·霍克斯、約翰·巴思、托馬斯·品欽、唐納德·巴塞爾姆,而這些作家,毫無疑問,是可以歸入后現代主義行列的。”③
本文運用后現代主義的相關理論,特別是后現代的敘述理論,從體裁、敘述特點及藝術手法三個方面分析了納博科夫的代表作《洛麗塔》的后現代主義的寫作特點,展現了《洛麗塔》作為美國后現代主義的先聲的藝術魅力。這部小說,無論從哪方面講,都堪稱經典性的奇書——如果后現代也有經典的話。有不少讀者從現代主義或現實主義角度來分析它。實際上,一部有魅力的作品正像一個充滿魅力的人,他的魅力來自于他多層次的解讀性,因為解讀不同才會有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審美情趣。《洛麗塔》正是以它百科全書式的內容不斷地吸引著各個層次的讀者,成為二十世紀不可錯過的百部小說之一。
(責任編輯:水涓)
作者簡介:彭姝,女,暨南大學外國語學院英語語言文學專業2003級碩士研究生。
①參見董衡巽主編《美國文學簡史》(修訂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年,第533-536頁;劉象愚編選《20世紀美國短篇小說經典》,海峽文藝出版社,1995年,第34-35頁;楊仁敬著《20世紀美國文學史》,青島出版社,2000年,第567-569頁;劉象愚、楊恒達等主編《從現代主義到后現代主義》,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377-385頁。
②參見《西安外國語學院學報》,2000年第2期,“納博科夫多元文化接受的體現”一文。
③參見前蘇聯《文學報》,1988年8月17日。
參考文獻:
[1]弗拉迪米爾·納博科夫,《洛麗塔》,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0。
[2]陳 榕,“評弗拉迪米爾·納博科夫的《洛麗塔》”,《河南科技大學學報》,2003,第2期,第68-71頁。
[3] 弗拉迪米爾·納博科夫著,于曉丹、廖世奇譯,《洛麗塔》,南京:譯林出版社,2000。
[4] 胡全生,《英美后現代主義小說敘述結構研究》,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2。
[5] 肖 誼,“納博科夫多元文化接受的體現”,《西安外國語學院學報》,2000,第2期,第9-12頁。
[6] 肖 誼,“水晶宮、夢境與現實”,《西安外國語學院學報》,1999,第2期,第22-2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