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來看,商譽是國家法定機構和社會大眾對生產者生產租經營者經銷的特定商品的綜合信譽評價,也就是某種商品在質量等方面的可信程度和經過長期良好經營所形成的產品知名度;它是生產者、經營者所享有且不可分離的一種權益,與財產權緊密相連,直接關系到工種商品的生產者、經營者的榮辱興衰。
我國尚未建立有關商譽侵權的法律體系,在新聞媒體侵犯商譽權方面存在一定的法律空白。
在我國,最高人民法院依照《民法通則》和《反不正當競爭法,》的規定于1998年做出司法解釋,認為侵犯商譽權是一種經營者之間存在的不正當競爭行為,而媒體不是經營者,不存在與其他經營者的競爭關系,因而新聞媒體也就不能作為侵犯商譽權行為的主體。他們所實施的商業誹謗或詆毀行為以侵害一般人格權論,不能適用《反不正當競爭法》的有關規定。
筆者認為將新聞媒體(也包括其他隱性競爭主體)排除在商譽侵權主體之外,使新聞媒體侵犯商譽權無法可依,不利于商譽權的保護和新聞媒體輿論監督權的正確行使。
在商譽侵權行為中,有部分新聞媒體其行為基于特殊的原因(如勻實際“獲利人”有關聯性),雖然與受害人可能并無經營上的競爭關系,但其行為也可能會構成對他人商譽的侵害。
結合現狀,筆者認為應從以下幾點把握新聞媒體侵犯商譽權的責任認定。
1:實施商譽侵權的行為人是新聞媒體。
新聞侵犯商譽權訴訟中,主體必須是新聞媒體及其工作人員的職務行為,下列行為不應視為職務行為:(1)作者與新聞出版單位雖為隸屬關系,但不屬于采編人員,如新聞單位的行政人員等,他們出于個人愛好或別的原因采寫稿件,即使在本單位媒體上發表,亦不屬于職務行為。(2)作者雖然為專業新聞工作者,但作品發表在與自己沒有隸屬關系的單位的媒體上。這種行為不能視為職務行為。(3)一般公民——與新聞出版單位既沒有隸廚關系,也不是專業新聞工作者——發表作品涉嫌侵杖,當然不能認為是職務行為。應當指出上述主種情況中,新聞媒體在盡到法律法規確定的謹慎義務后不承擔贊任,否則應與作者承擔共同侵權責任。職業新聞工作者在本人所屬媒體上發表作品,均應視為履行職務行為,新聞單位有為他們履行職務行為承擔民事費任的義務。這也符合我國民祛通則第43條關于企業法人應對它的法定代表人和其他工作人員的職務行為承擔民事責任的規定精神。
2,被報道者確有商譽被損害的事實。
侵害商譽權的損害事實,是因新聞媒體侵權行為的實施而導致關于權利主體的社會評價降低,并由此造成了商譽的實際損害。損害事實認定的前提條件在于判斷特定主體在某一特定區域內是否建立了自己的商譽。對于這一問題可從兩方面來考察:第一,當事人提起侵權之訴必須是其有產品在該地區(受訴法院的司法管轄權地區,以下同)銷售,或其服務業務在。該地區開展,或在該地區有與生產和流通有直接聯系的經濟行為,抑或有從事生產和服務的分支機構;第二,必須有一定數量的消費者意識到當事人的產品或服務的存在。如果社會公眾未能意識到特定主體的產品或服務在該地區的存在,就可以證明該主體未能在這一地區建立起商譽,從而也就不可能存在侵害商譽權的事實。損害事實認定的標準在于商譽損害的危害性結果的發生。商譽損害的內容涉及對商事主體的產品質量、經營現狀、銷售狀況、履約能力及態度等經濟能力進行貶。損、誤導以及施加不當影響的事實,上述事實的發生即是危害結果的發生。
3.違法行為與摜害結果之間的因果關系。
如果原告的損害結果不是由被告的違法行為造成的,被告不承擔責任。
4.新聞媒體主觀上有過錯,包括故意和過失。
信息化社會,總是存在信息的不真實、不充分、不全面的狀況,如果傳播虛假信息者主觀上并無重大過錯,并無嚴重的不謹慎,只是以訛傳訛地分析、評價、傳播,是無法要其承擔毀譽結果的,而且實際上也無法實施。對手新聞媒體主觀的過錯,不能一概而論,應區分過錯程度區別對待:對于輕微過錯和一般過錯應免子責任的承擔;重大過錯則必須依法追究相應的責任。英美法系中認為重大過錯等同故意,概言之,重大過失是指一個行為,顯然不合法并有損于他人,就是一個粗疏之入也能加以防止,若連這種注意都未盡到,就是重大過失。在商譽侵權行為中,如果新聞媒體主觀上存在故意或重大過失,要其承擔責任是合理的。
5.言詞指向特定的商事主體。
言詞沒有指向特定的商事主體,就不會有受害人,也就不會引起訴訟。言詞是否指向特定的商事主體不應以行為人的主觀意思為準,而應似言詞本來的實際意思為準。因為行為人的主觀意圖與客觀表達是有差異的,盲詞指向特定的商事主體,不一定指明名稱。如果報道以特定商事主體的特定環境或獨有特征作為報道對象,使該主體周圍的人一看到或聽到該報道就認為報道的是該主體,那么即使報道沒指明名稱,也應認為言詞指向特定的商事主體。
司法實踐中追究媒體責任應注意嚴格區分正常的輿論監督、合法投訴與故意損害他人商品名譽的界限。前者一般指新聞單位經過正常采訪,公開披露或批評一些商譽不好的經營者,或一些消費者通過正常渠道反映某種商品存在的質量問題,其與故意損害他人商品名譽具有本質的不同:一是前者行為人主觀上只是根據其調查、了解或實際的經驗體會,通過正常的、公開的渠道反映某種商品客觀存在的問題,并通過此種方式引起經營者的重視,以利改進,同時也警示其他消費者注意該商品可能產生的瑕疵,以免受傷害,并不具有損害商品名譽的故意。二是正常的輿論監督和合法投訴不具有捏造并散布虛假事實的行為,其一般依據是權威部門的科學檢驗或鑒定結論,或消費者的自身切實感受,且一般消費者也只針對其購買的特定的商品本身質量問題進行投訴,一般不具有無中生有或故意夸大事實并直接貶低、損害某一種類商品質量的行為。
同時應適當協調商譽權的保護和新聞媒體輿論監督權行使的關系。新聞媒體如果輕易她被推上被告席并承擔繁重的責任,必將限制媒體行使輿論監督權。筆者認為,我國的輿論監督還很薄弱,如果在商譽權侵權的案件中對監督者判的敗訴太多的話,對發揮輿論監督的作用不利。輿論監督體現了一種公共利益,而商譽權體現的是私人利益。當兩種權益發生沖突的時候,應當考慮向公共權利傾斜。所以,對那些輕微的遣詞造句的錯誤,表述行為的錯誤和轉述不當的過失不應認為侵權,更不應當讓監督者承擔太重的侵權責任。
(作者單位:鄭州師專政治系)
編校:楊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