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書吧,坐落在歐亞學院連體教學樓中部。這是通體地下室與六號樓一層的交匯處。透亮的拱形屋頂,高高地掛在大樓的最上層。白天可遙望藍天、白云;晚上,可看見點點明星。在眾多高校中,這還是很少見到的一處景觀。
當陽光灑滿書吧,屋內一片蔥綠。樹叢、藤蔓、鮮花、青草,一齊上了精神,仿佛用她們那無聲語言迎接客人,來金燦燦的藤椅上,明亮亮的方桌旁就坐。這時,你會看到,白發的老教授,在年輕學子的陪同下,步入書吧;也會看到,金發碧眼的外教,在渴望融人世界鈞青年人的簇擁中,圍在書桌旁。他們探討知識,交流學問,使這方雅室更顯幽靜、文雅。全然沒有了階梯大教室的喧囂熱鬧,普通小課堂的齊整劃一,體操棚里的緊張奔放和教學樓過道的嘈雜。
中國的高等教育發軔于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那是過慣了農業文明生活的中國人,很想用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感知工業文明的開始。盡管中西學之爭已如鼎沸之湯,然而古老的中國文化的輝煌,仍在知識分子心中引為自豪。所以,此后很長時間,中國高校中的景觀多是以傳統園林作名,如清華園、燕園、杏園、隨園、紫藤園等等。而地中海書吧的獨特,顯然是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新的現代化浪潮,敦促中國知識分子奮進,為歐嚴學人播撒下新智慧的產物。
置身歐亞學院,坐在地中海書吧,使你不由得在東西文化的交匯處,尋找人類文明前進的軌跡;立即聯想到“賢人氣象、敬業修得”與“西安歐亞,我的快樂老家:之間的溝通和交融。歐亞,作為一座新興的高等學府,她就是用這種新的理念,吸納了一批頗有造詣的學人,吸引了一批批充滿朝氣的青年學子。大家都知道,現代社會的高等學府應該是社會文明的試驗田,老師和學生是過塊試驗田中的雙主體。他們共同在孕育、經營和培育一種文化——校園文化。一個人的青年時代,有幸在這里熏陶、歷練、摸爬滾打過,無論走到哪里,都會駐足回望——噢,這才是既存傳統神韻,又具現代精神的教育。
我親歷過如同節日般的快樂和舒心。那不是一年一度的教師節、勞動節和中秋團圓節。而是第一次、第二次教學工作會議。那時,我還是作為校外專家被邀請來參加會議的。質量立校、特色建校、人才興校、科技強校的戰略呼喚,使我為之興奮。我似乎覺得,兩次教學工作會議,正是迎接歐亞春天的兩次盛大節日。每次開會,校領導親赴現場,哪怕是即興講話的那種場面,都讓人有一種潤物細雨般的感覺。他們把理論與實際緊密結合,為歐亞的振興而煉獄般的實踐和思考的態度;他們負責的精神伴隨著熱情而舒坦的話語,讓在座者不能不為之心花怒放。我總想,幽默是一種高級智慧的體現。有一次,我們和同學及校外專家一起舉行評報活動。正熱烈時,院長走進會議現場,他在聽取了幾個同學的發言后,要求插話。以成都市民家院出現“大熊貓”和“醉漢開車逆行”為例,談社會新聞的文化晶位,使在場專家都連聲稱道。他略帶幽默的聯想,舉重若輕的表述,與同學們摯友般的交流,贏得陣陣掌聲。作為會議的主持人,這是料想不到的精彩和收獲。我想,這真是一種節日般的感覺。
“最喜長安九月中,學園花開競崢嶸,唯我歐亞遍地綠,映日樓群別樣紅。”每逢新生開學,筆直的大道上,蜿蜒的小路上,到處是人流。稚嫩的笑臉,夾雜著幾分陌生,幾分新奇,在校園中穿行。那連體樓的地下室,便成了十里長街。甚至,幾乎成了一條長長的傳送帶。迎來送往,忙碌而有序。當他們走出那長街,融人軍營——操場上綠波蕩漾,歐亞以綠稱著的校園,綠草的面積仿佛一下子又增加了許多。尤其是軍訓總結匯報會的來臨,那些略帶稚氣的臉龐又平添了幾分剛毅和堅定。他們為自己剛投入懷抱的母校,發出激情的呼喊,編織出理想的圖案,表達著兒女般的禮贊。待氣球離手,歐亞上空便滿天彩虹。不一會兒,兩條長虹又神奇般地變了,變成一條飛龍,一條舞鳳,伴著歡呼聲在空中舞蹈飛騰。啊,真是一個龍騰風舞的世界——歐亞的狂歡節!歐亞人的新圖騰!
莘莘學子初來乍到,都特別欣賞那些歐式大樓、亞式園林,贊嘆它的美麗和高雅。其實,當他們真正走進課堂,才會發現,比那美麗和高雅更為珍貴的學識和才華。新聞的敏銳,法律的嚴謹,藝術的想像,外語的流暢,信息的現代,建筑的精粹,商務的明細,管理的規正……各個專業的大師們一走上講臺,剎那間,便緊緊地吸引住同學們的眼球,作風的求實和思維的創新,技能的注重和視野的拓展,看似對立實為統一的幾方面,在這里成為完美結合的環節,構成了課堂教學的特色。一位歐亞同學在她的作文中寫到:“歐亞的教師是淵博而有深度的。因為是新聞系,所以很多老師都有當記者的經驗,經常給我們講一些生動而讓人難忘的采寫事例。往往在會心的笑聲中,就掌握了采訪、寫作的有關知識。”是的,歐亞學院新聞系針對高職教育的特點,提出“理論要求到位,知識必須優先,技能絕對突出,視野適當拓寬”。為了落實這種人才培養特色,系上加強了“雙師型”教師的引進,聘請有實踐經驗的教師授課,為未來的新聞人夯牢了實踐和知識的基礎。每年級都有一份學生自辦的報紙。同學說,這是他們激揚文字指點江山的“橘子洲”。有意思的是,陜西第一份革命報紙——《興平報》的創辦人井勿幕,近百年來就在歐亞學院東側郁郁蔥蔥的清涼山頂安息。他若有靈在上,面對新一代學子的蓬勃,也許會發出“一代風騷多寄托,十分沉實見精神”的喟嘆。
此刻,我坐在地中海書吧明亮舒適的書桌旁,翻閱中外文化大師的名著,在充滿智慧的歷史長廊中穿行。突然,想起一句古訓:“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教化之所本者在學校。”中華民族歷來有尊師重教的傳統,然而高等教育的發展,至今仍遠遠落后于世界。歐亞十年,是為中國高等教育增光添彩的十年。我贊嘆歐亞奇跡般的成長,我敬慕為她的成長而操勞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