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50多名工人在配飼料、打掃圈舍、投放豬食,那邊是一輛接一輛的貨車把一頭頭壯實的生豬運走……在秀山縣梅江鎮古月養殖場,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場面。
數著一扎扎鈔票,胡均告對筆者說:“同樣是養豬,懂不懂技術,大不一樣!”
“1980年我初中畢業后,啥子都做過,但運氣太差!”胡均告回想過去,一臉慚愧,“十幾年過去了,臉上多了些皺紋,可荷包卻始終沒有鼓起來。”
“難道我真的與富裕無緣?”胡均告不相信。做什么呢?胡均告想,養豬不需要多大投資,也不需要什么技術,就養豬吧。
1998年9月,胡均告東拉西扯,湊足5000元,買回100頭豬崽,到次年豬崽長到半大個頭時,胡均告就陸續把這些豬賣出去,賺了一筆。
“當時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養豬,沒想到還真能賺錢。”胡均告決心這輩子就養豬。
一次偶然的機會,胡均告參加鎮上組織的畜牧技術講座,聽到“洋三元”這個詞,很是新鮮。當他弄明白“洋三元”生豬是一種瘦肉型良種豬后,他決定甩開膀子大干一場。
找親戚,跑信用社,胡均告湊了5萬元錢,買下村酒廠的閑置廠房,新修了100個圈舍,購進220頭本地豬,引進19頭純長白母豬、1頭約克公豬和1頭杜洛克公豬。
養豬就像養狗兒那么簡單,只要一天多喂幾頓食就行了。在胡均告看來,哪有那么多的天災人禍、豬瘟牛疫喲。畜牧人員告誡他要搞好防疫,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他相信,只要付出了,就一定會有回報。
然而,2000年,正當胡均告干得熱火朝天時,一場意外,讓這個身高1.84米的壯漢,在不經意間就倒下了。
一天清晨,胡均告給豬兒開早飯。那些寶貝豬兒,怎么哄也不肯吃。豬的耳朵紅得像炭火,毛發卷曲,呼吸急喘。胡均告慌了,請來畜牧醫生,醫生確診為“豬圓環”疫情,并已病入膏肓,為時已晚。
“眼睜睜地看著一頭頭豬死去,我的心在滴血,這丟的都是錢呀!”僅幾天時間,全場死亡種豬及商品豬達210頭,損失十幾萬元。這對胡均告而言,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
望著空蕩蕩的養豬場,胡均告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悲痛和失望。就這樣放棄嗎?在親朋好友的安慰下,痛定思痛的胡均告決定咽下淚水,重新開始,繼續養豬。
一時間,胡均告的耳邊時常響起畜牧技術員和鎮干部語重心長的話語:“均告啊,要想真正把養豬業做大做好,就得學習、掌握一套過硬的技術”。
“自己多年來只顧埋頭干,卻從沒下功夫學習養豬的科學知識,不出問題才怪!”胡均告悔悟道,“重新開始,就得從頭學起!”
于是,胡均告一頭扎進了知識的海洋,專心學習養豬技術。他自費訂閱了《農村養殖技術》、《畜牧技術》、《養豬》等科技報刊,一有空閑就讀書看報寫學習心得,對于縣農廣校、畜牧局、鎮政府等組織的養殖技術培訓,他更是不放過任何一次學習機會,并記下老師們的電話號碼,隨時向他們請教。
一個養豬農民,竟然與一個獸醫學博士成了“拜把子兄弟”。在一次培訓會上,胡均告結識了湖南農業大學獸醫學博士劉友生,從此成為忘年友。“他三番五次找我,雖有點不耐煩,但我很受感動。”劉博士對筆者說,他認定了這個農民朋友,每到秀山傳授養豬新技術,兩個人就同吃同住,形影不離。
有了養豬知識,掌握了最新技術,胡均告的古月養豬場逐漸恢復起來。
腦子里有“貨”,胡均告不再蠻干:他按仔豬、架子豬、育肥豬在不同生長期對營養的要求,分別配制成不同的飼料;根據不同季節,做好瘟疫預防;按照豬的習性,建造冬暖夏涼的圈舍;聘請鎮畜牧技術員作常年技術顧問……幾年下來,胡均告成了當地眾所周知的養豬“專家”。
現在,古月養豬場已占地6000多平方米,擁有草場90畝,圈舍140座,圈存“洋三元”種豬和商品豬520頭,年出欄商品豬及種豬1500頭,遠銷貴州、湖南、江西等地。胡均告毫不隱瞞地說:“一年下來,純收入有30多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