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的時刻也是反思的時刻

素帕猜．巴尼巴滴

WTO不僅在貿易關系，而且在全球治理方面也扮演著主要的角色。我們應該及時審視WTO的工作機制，以便探討是否還有改進的余地。

一年半以前，即2003年6月，我邀請了8位名人來共同撰寫這份報告，幫助我進行深入的反思。他們中的每個人都在政府部門、學術界、商業、貿易和經濟政策制定方面擁有卓越的經歷。他們的任務是審視世界貿易組織（WTO）這個機構的現狀，研究和澄清WTO所面臨的體制性挑戰，并考慮如何通過加強和鞏固WTO，應對這些挑戰。他們為這項任務慷慨地貢獻出了個人的時間和專業知識，對此我不勝感激。

有些人可能還記得早在1983年，當時的GATT總干事阿瑟·鄧克爾建立了一個由7位杰出人物組成的名人小組，就國際貿易體系面臨的問題提出一份報告。這便是著名的“路特威勒報告”（Leutwiler Report），報告提出了15條建議，呼吁支持一個更加開放的多邊貿易體系，以應對當時貿易體系所面臨的種種危機。撰寫那份報告的目的是為了打破僵局，啟動烏拉圭回合，并對談判議程產生影響。

就加強多邊貿易體系而言，我為我的顧問委員會設定的任務與上次的名人小組有著相似的目標，但在特點上有著本質的不同。這份報告并不涉及多哈發展議程。報告的首要目的是通過審視WTO這一機構的運作，面對未來的責任和需求，更好地鞏固ＷＴＯ。誠然，本輪貿易回合的結果將對ＷＴＯ的未來產生影響，但本報告擬引發的思考應超越多哈發展議程。

早在我擔任總干事職務之前，我就想過組織撰寫一份這樣的報告。隨著烏拉圭回合的結束，多邊貿易體系的議程更加廣泛和深入，必須全面考慮國際經濟關系中新的現實。GATT轉變為一個羽翼豐滿的國際組織，即WTO。這一新組織象征著一個更加全球化的經濟體系的誕生。人們普遍認為，貿易是未來經濟增長和繁榮的重要催化劑。這的確是一個令人欣慰的時刻。但是，即使在那時，對于那些在GATT時期運轉良好的機構和實踐究竟是否同樣適用于WTO這一問題，我感覺到還是缺乏認真思考。

目前，WTO不僅在貿易關系，而且在全球治理方面也扮演著主要的角色。從某一角度上來說，正是由于其成功，這一機構時常面臨著一系列來自內部和外部、互相矛盾的壓力和期望。與其他人一樣，我越來越認為應該及時審視WTO的工作機制，以便探討是否還有改進的余地。

西雅圖部長級會議未能發起新一輪談判，之后多哈發展議程在坎昆部長級會議又遇挫折，從而引發了關于WTO未來的一系列嚴肅問題。我們是否發現ＷＴＯ在機構上的漏洞？WTO成員增加后，發展水平參差不齊，ＷＴＯ是否能夠繼續發揮作用？

每一個部長級會議均為期望值所困擾，而每一次挫折都需要認真地反思。西雅圖和坎昆，雖然挫折程度不同，均不例外。在擺脫失望情緒時，通常有一種趨勢，即把責任歸咎于主觀認定的程序和機構上的不足。這是否合理有待討論。在西雅圖和坎昆會議之間召開的多哈部長級會議獲得了成功，我們不應當忽視這一事實。回頭來看，人們甚至把坎昆看作是談判中的一個重大轉折，好幾個領域均取得了進展，而且發展中國家發揮了更加自信的作用。隨后的發展同樣證明了ＷＴＯ的韌性及其繼續帶來成果的能力。但是，我們不應低估ＷＴＯ面臨的更大壓力，或是忽視歷史教訓。有必要認真反思如何改進我們的工作方式，同時確保ＷＴＯ的活力。正是基于這一精神，我請求顧問委員會的成員們承擔這一工作，他們全面地回應了這一挑戰。

該報告自成體系，無需我再深入介紹。為避免誤解，我想說，該報告不是學術分析，也不旨在提供所有的答案。報告所做的是對那些作者們認為必須考慮并加以處理的問題進行認真研究。有些人可能認為該報告的核心只是一套建議方案，但僅僅局限于這些建議本身是對該報告意義的嚴重減損。這是經過深入思考的作品，文中對ＷＴＯ所面臨根本壓力的起源和現狀進行了深入的分析，理解這些壓力正是顧問委員會在此份報告中提供的答案的重要內容，而這些問題對于確保持續有效地實現ＷＴＯ的目標至關重要。

該報告在2005年年初發表尤為合適。今年適逢WTO誕生十周年。這是慶祝的時刻，也是反思和做出新承諾的時刻。我希望人們正是基于這一反思的精神來閱讀此報告。我期待著（該報告中的）意見所引發的對話能強化這一對未來至關重要的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