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渴望外遇的不僅是男人,女人的味蕾也想知道新鮮到底是什么味道?
■ 極不喜歡用“背叛”來解釋這場外遇,我不過是有了屬于自己的秘密。
遇見章翰時,我已經做了沙林6年的太太,我們的生活一直也風平浪靜。
愛上章翰絕對是一個意外。好友開玩笑,說我是“無縫的蛋”——我和老公相親相愛,根本就不符合外遇發生的任何條件。
但是,最不可能有外遇的女人偏偏發生了外遇。
我對章翰的感情像一株沒有任何開花跡象的花,突然間綻放了,連自己都猝不及防。我拼命尋找愛上章翰的理由,仿佛這樣才能給自己一個有力的解釋。
我和章翰是在健身房認識的。
那段日子,我身體不太好,稍不注意就會感冒。我想也許是缺乏鍛煉的緣故,就在公司旁的健身房辦了張健身卡,趁中午的時間去鍛煉一下。章翰所在的律師事務所就在健身房的樓上,他已經是這里的老會員了。
章翰在健身房無疑是很出挑的。他個子高大,長相英俊,加上這幾年辛苦練就的一身肌肉,讓人不由得有一種安全感。對女人來講,這種安全感就是致命的吸引。
午間鍛煉,教練只有一個。忙不過來的這時候,章翰就熱心地當起了編外教練。我就曾被章翰“教練”過。
即使是這樣,我們也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出了健身房,和陌生人沒什么差別。
一天,恰巧我們一起從健身房出來,他問我去哪?我說去吃點東西。他隨口說一起去吧,他也餓了。在吉野家,他請我吃的牛肉飯,我現在還記得。
他遞過一張名片,我這才知道他叫章翰,在一家律師事務所當律師。
一頓飯,就能拉近兩個人的距離。第二天再見面的時候,我們就熟絡了。后來,我們漸漸聊到了工作,聊到了彼此的家庭。他告訴我,他的太太小葉是一家廣告公司的企宣,一個小他10歲的女孩兒。當初小葉的娘家都極力反對這門婚事,甚至用斷絕關系要挾。可小葉鐵了心非他不嫁,還搬出了自殺的殺手锏。
“有女人這么為你赴湯蹈火,你真走運。”我說。
“這種愛很累,你知道嗎?”章翰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無奈:“這份愛的背后還有一種負累和責任。很多時候,我很遷就她,她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
我們像一對敞開心扉無話不談的朋友。很奇怪的,我和章翰在彼此面前簡直像兩個透明人,他剛有一個表情,我幾乎就能知道他要說什么;而我剛一開口,他馬上就能夠回答我。
章翰對我的照顧越來越多,他常常放下自己的器械而全神貫注地糾正著我的動作,當他的手和我的身體有接觸的時候,不知怎地,我的心會突然蕩漾起來。我喜歡和章翰在一起的感覺。
午間的健身房就像是我的快樂天堂。如果看不到他,我會一下子覺得沒有了健身的興致。我是真的有點戀上這個男人了,冥冥中,似乎覺得要發生什么了。我想,渴望外遇的不僅是男人,女人的味蕾也想知道新鮮到底是什么味道?
結婚6年了,我和沙林的感情一直不錯。當外科醫生的他不僅給了我很豐足的物質生活,在生活上也很體貼我。按理說,我該知足了,沒理由再對別的男人打主意了,但我對章翰的感情卻像一株沒有任何開花跡象的花,突然間綻放了,連自己都猝不及防。我拼命尋找愛上章翰的理由,仿佛這樣才能給自己一個有力的解釋。
和沙林一直生活在一個慣性的空間,章翰就像一個新鮮的元素,讓我充滿了激情和活力。可我很明晰,沙林才是我終身的伴侶,而我和章翰能互相溝通,這是在其他人身上找不到的。
對浪漫的渴望和期待是女人心中的光明,愛情來了,有幾個女人能招架得住。
他一連幾天都沒有出現。直到第7天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他。心中的喜悅立刻噴薄而出,卻被我冷靜的外表蓋住了。
他走過來給我打招呼,說去云南出差剛回來,還給我帶了份禮物——普洱茶。當他把茶葉遞給我的同時,還發出了一起共進午餐的邀請。
這是我和章翰一次成功的感情遞進。我們喝了酒。可能在酒精的刺激下,我們變得勇敢、曖昧和情不自禁。
談不上誰誘惑了誰,我跟著章翰去了賓館。房門關上的瞬間,我知道我懼怕又希望發生的事情終于來到了。
沒錯,我愛上了兩個男人。
我很清楚地知道,誰才是我的Best Match,所以我投入的感情剛剛好——不至于深陷,想轉身也不太費力。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這是很多年來的第一次。我俯身吻了身邊熟睡的沙林。這個動作無比清晰地告訴我,我還愛著他。
《中國式離婚》里說,在婚姻契約下夫妻之間的背叛分三種:一種是身體的,一種是精神的,一種是身體和精神雙重的。可極不喜歡用“背叛”來解釋這場外遇,我不過是有了屬于自己的秘密。即使愛上了章翰,我依然想做沙林的好老婆。
“我是個壞女人嗎?”我不住地問自己。半個多月,我一直都在混沌狀態。我沒有再進入健身房,手機也關閉了,我甚至很久不敢上網收郵件。
越是遏制,欲望越是會瘋長。消失了半個月之后,我剛剛打開手機,他的電話就立刻打來。看到他的號碼,我的心底激動得發顫,這是我盼望又懼怕的電話啊。
電話里,他的聲音很低卻能清晰感知到焦急:“我一直在等你,很想你……”
“度假去了。”我撒謊有點不自然。
“中午見個面吧。”他那邊發出邀請。
雖然心里早做好了拒絕的準備,可嘴上卻輕松地答應了。我想,這就是內心真實的表露吧。
沒錯,我愛上了兩個男人。但我投入的感情剛剛好——不至于深陷,想轉身也不太費力。
沙林是我生活的伴侶。這么多年來,我們對彼此的靈魂和身體已經習慣,彼此適應多過對彼此的興趣和愛。
章翰是我的情人和朋友。因為不涉及生活的繁瑣和利益,我們愛得簡單而純粹。在我面前,我不忌諱談他的“她”,他也不忌諱我說“他”。他說,跟我在一起很舒服。
我知道章翰所謂的“舒服”:是因為我不麻煩。男人混得不容易,比較喜歡不麻煩的女人。對章翰,我沒有什么要求,也從不逼他做什么,也不像有的女人和男人一旦有了關系,就迫不及待想有個結果。
沒有束縛,沒有糾纏,不要占有,這是一場不需要承擔太多責任和義務的愛情。我們愛著彼此的靈魂和身體,也愿意為彼此打開靈魂和身體。
我們也在用理智延續著這份感情:只在中午約會,這是明正言順的私人時間,不被打擾。健身50分鐘,一起吃午飯,然后各自回去上班。我和章翰不是那種難纏的人,這點讓彼此都很放心。
要求得越少,得到的越多。我從不指望在章翰身上獲得什么未來,從而每一次都開開心心相聚,又心滿意足道別。
晚上和雙休日,我和章翰從不聯系。
我很贊同章翰的那句話:婚外的男女要想保持長久的關系,若即若離才是最好的方式。婚外情先天就脆弱,它的抗震能力實在太差。
相見的歡愉總是讓我覺得時光短暫。如果說,沒動過名正言順在一起的心思是撒謊。我曾不止一次想過,但是當這個念頭涌起的時候,就在我心里被澆滅了。我很清楚,貪婪的結果是什么也得不到。這時候的我,理智得可怕。
我知道,章翰還是很愛他太太的。不然,他不會把這一切掩蓋得天衣無縫。我也相信章翰對我的感情,盡管章翰從不對我說什么甜言蜜語。如果他不愛我,怎么會不去吃飯也要在健身房一直等我;每一次出差,都一定要在上午的時候打來電話問候;我生病的時候,他總是比我還緊張……
我見過小葉一次。那天去逛商場,偶然和章翰相遇。他身邊有個女人,不用問就知道是小葉。我很輕松自如地和他們打著招呼,毫無尷尬。
小葉的確是個看起來嬌柔的女人,說起話來也嗲嗲的。很奇怪,看著章翰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的心里竟然沒有翻騰起什么醋意。我想是我在借用這個女人的老公,該吃醋的決不該是我。
小葉要過生日了,我給章翰當參謀,買個什么禮物送給她;我和沙林吵嘴了,章翰還替沙林說好話……我常常很不解,我們到底是一種什么關系?
我把我和章翰的事跟一個最好的死黨說了。她一直張著嘴巴,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天,外遇時代真的來了,連你都有了外遇,你想過后果嗎?”
“什么后果?”
“被沙林發現。”
“我想我能駕馭好尺度。”
“你會離婚嗎?”
“應該不會吧,從來沒想過。”
這是真話。我很明白,打破一個婚姻去重建另一個,沒有幾個能迎來“幸福的時刻”。欲望是填不平的,貪婪的最后是什么也得不到。
要求的越少,得到的越多。我從不指望在章翰身上獲得什么未來,因而每一次都開開心心相聚,又心滿意足道別。
愛就愛了,走在一起不是感情的唯一結果。有時候表白就是結果,有時候上床了就是結果,而有時候,像我們這樣默默地維持也是結果。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我跟章翰已經交往3年了。理智,讓我們這份愛一直都很安全,這個秘密都被我們收藏得很妥帖。
不久前,章翰在公司附近買了一個小公寓,只有40平。這個面積足夠了。我和章翰都有這里的鑰匙。中午,我們就在這里見見面,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空間。
我沒空去考量這份感情究竟能維持多久,會是什么樣的結果,我倒是常常問自己什么是愛情。愛情有點像沒吃夠的饞癮,因為沒夠,所以還有點欲望;愛情是女人保持水分最好的招數。
愛就愛了,走在一起不是感情的唯一結果。有時候表白就是結果,有時候上床了就是結果,而有時候,像我們這樣默默地維持也是結果。
我和章翰都知道,我們不會因為對方而放棄現在手里擁有的,因為那是一樁太過傷筋動骨的事情。我們不敢,也不想,把眼前的一天天過得好一點,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始終不承認我已經“移情別戀”,因為我和沙林的生活依然和過去沒有兩樣: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在同一張床上度過黑夜,迎來黎明,共同設計著我們共有的未來。
那天下班開車回家,正常行駛中,突然從前面躥出個人來。我猛地一個急剎車,躲過了這個人,卻撞上了旁邊的車。
從車里下來兩個氣急敗壞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被這情形嚇壞的我,自知理虧,坐在車上不敢出來。手足無措的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打電話向沙林求援。盡管我知道,章翰現在所在的地方離我最近,但是我絕不能找他。因為他是別人的丈夫。
我也從不去比較,對于沙林和章翰,我最愛他們中的哪一個?如果非要說最愛誰,我想應該是沙林、章翰的綜合體。
特別的日子,我和章翰都會送給對方禮物或者去好好慶祝一下,但是,為我貴重的衣物、首飾埋單的不是他;我病了,在床前噓寒問暖的人不是他。而他也亦然,他要照顧的人不只是我。
李梵露算是個左手膽量,右手智慧的女人——在老公和情人之間游刃有余,可謂是隨性而至,讓愛做主。一開始,李梵露的情感天平似乎就很到位,她站在天平的中點,一邊是老公,一邊是情人。
可她一直會穩坐天平的中央嗎?
所有人,包括我,都不禁在為她捏著一把汗。如果真到了“紙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她又該如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