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和棗樹（外一首）
2005-12-31 00:00:00楊健民
福建文學 2005年8期
一所房子，海子構思的那所房子，
像一陣風，在海邊隨意游蕩；
屋前有一棵棗樹，被記憶種植，
那是我，和魯迅交談的地方。
秋天里棗樹落葉了，一片片撲向屋頂，
一片樹葉是一個唇印，疊成時間的重量；
總有一天它們要零落為泥，揉碎為塵，
然后飄進屋里，懸掛在歲月的脊梁。
心中永遠有一個音符，在等我，
我想象那個地方，一張捕夢的網；
漸漸老去的棗樹呵看屋里那盞燈，
散發出如水的歌謠，像月光。
大年初一的鞭炮很荒涼，很安靜，
風的有意，棗樹的葉子依然飄蕩；
還沒有到下雨的時候，塵埃無邊，
但我聽見雨裂開了，很慢，很長……
元宵雨
元宵是一棵掛滿雨水的樹，
我坐在風中，看著雨把雨送遠；
這座城市正在讓短信裹住，
一個被陽光遺失的詞，飛到我身邊。
我怎么會突然想起它：煙。
又是夜晚的虛構，目光漂流在外面；
裊裊的婷婷的，那是我的精神繚繞么?
冷雨敲窗，一滴一滴寫滿季節的逗點。
一片黑炭從手機里彈出，沒有煙，
有一滴月光下墜了，刺痛夜的眼；
夜很冷，很機智地沉入詞語，
接近寧靜，能聽見煙把風切亂。
那一輪秦時明月在哪里躲雨?
元宵雨從煙里一縷一縷滑落，像火焰；
陪讀的母親正靜待著女兒下課，
這季節，還有什么不是你的，
不止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