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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捷而才俊 詩麗而表逸”

2006-01-01 00:00:00梁祖萍
名作欣賞·評論版 2006年5期

摘要:曹植是建安時期文學成就最高的作家,是劉勰《文心雕龍》中評論較多的作家之一,散見于《文心雕龍》各篇中有關曹植的評論有二十多條。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對曹植杰出的創作才能以及獨特的藝術成就給予極高的評價。劉勰評論作家是比較全面的,措辭也極有分寸,對曹植的作品能夠嚴格地分析其優劣,對我們總結劉勰《文心雕龍》作家論的特點、研究曹植的文學成就極有價值。

關鍵詞:劉勰 《文心雕龍》 曹植 詩歌 章表

《文心雕龍》五十篇,其作家作品的評論占有相當一部分比例,在《文心雕龍》的總論部分《原道》《征圣》《宗經》《正緯》《辨騷》五篇對五經、緯書、《楚辭》進行了具體的分析;文體論部分即《明詩》至《書記》二十篇,在論述各體文章時,在“原始以表末”、“選文以定篇”部分,論述了重要的作家及作品;創作論《神思》至《總術》十九篇中,對構思、風格、內容與形式以及修辭手法進行全面的探討時,同樣是結合具體的作家作品來說明的;最后文學評論部分,尤以《時序》《序志》《才略》論述各個時代的文學發展并評論作家。無需置疑,《文心雕龍》中的作家評論部分是其重要的組成部分。全書共論及先秦以來的作家二百多人,通觀《文心雕龍》全書,了解并總結劉勰作家作品評論的基本觀點,對于我們總結古代文學的發展規律,研究不同時代的作家、作品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和貢獻,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在劉勰對建安三曹的評論中,傾注筆墨最多的是曹植,散見于《文心雕龍》各篇中有關曹植的評論有二十多條,足見劉勰對曹植的重視程度,劉勰充分肯定了曹植的文學成就,并指出了其為文的特點和存在的瑕疵,是魏晉南北朝時期文學批評著作中對曹植較為全面的評述。

一、“才為盟主,學為輔佐”,對曹植創作才能的重視

在中國文學史上,曹植是一位才能全面的作家,他擅長詩、賦、文,其文學創作在前人的基礎上均能有所創造。在建安作家中,曹植是著述較多且成就最高的一位作家,鐘嶸在《詩品序》說 “陳思為建安之杰”,在《詩品》中把曹植列為上品。劉勰在《文心雕龍·才略》中稱贊他:“子建思捷而才俊,詩麗而表逸”,對曹植的創作才能以及卓越的文采都給予極高的評價。

曹植年幼時即已顯露出出眾的才華,《三國志·魏書·陳思王植傳》:“年十余歲,誦讀詩、論及辭賦數十萬言。”他才思敏捷,下筆成章,建安十七年銅雀臺建成之際,曹操當面出題令其作文,他揮筆而就作《銅雀臺賦》,其才思令曹操大為詫異,并從此對他刮目相看。曹植在《前錄自序》中也自稱:“余少而好賦,其所尚也,雅好慷慨,所著繁多。” 正是其卓爾不群的才華使曹植曾有“繡虎”之稱。謝靈運對曹植的天才極為推重,他稱:“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占八斗。”

劉勰論作家,是非常重視作家的創作才能的。在《辨騷》中,他認為《離騷》繼詩三百篇之后之所以能“奇文郁起”,其原因是“豈去圣之未遠,而楚人之多才乎”;他稱贊屈原的才華出眾為“雖非明哲,可謂妙才”(《辨騷》)。劉勰認為“宇宙綿邈,黎獻紛雜,拔萃出類,智術而已”(《序志》),在歷史的長河中,出類拔萃者必然有著過人的智慧。

劉勰在《體性》《神思》《才略》《程器》《事類》等篇中,對作家的藝術才能有著相當深刻的論述。劉勰明確指出文學創作應該具備創作才能,劉勰認為,作家的“才”是由天資決定的,才分的大小,乃是因為天賦各不相同。《附會》云“才分不同,思緒各異”。在《神思》篇,稱贊曹植構思的敏捷神速:“子建援牘如口誦,仲宣舉筆似宿構。”在《體性》中說“然才有庸俊,氣有剛柔,學有深淺,習有雅鄭,并情性所鑠,陶染所凝,是以筆區云譎,文苑波詭者矣”。 才氣是天賦和情性決定的,而學問是文化教育和環境影響所形成的,劉勰每論及才、學,皆以才學對文。

劉勰同時也承認通過后天努力和培養能夠提高創作才能,在《體性》篇中,劉勰提出了作家才性的形成有才、氣、學、習四個方面。“才”和“氣”是先天的,因各人稟賦不同而異,“才由天資,學慎始習”(《體性》);而“學”和“習”是后天的,和作家自己的努力以及他生活的社會環境的影響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在《事類》篇中,劉勰談道:“ 夫姜桂因地,辛在本性;文章由學,能在天資。才自內發,學以外成,有學飽而才餒,有才富而學貧。學貧者迍裠于事義,才餒者劬勞于辭情,此內外之殊分也。是以屬意立文,心與筆謀,才為盟主,學為輔佐;主佐合德,文采必霸,才學褊狹,雖美少功。”文章的好壞是由“才”和“學”兩個方面決定的,才能在于天資,而學識是后天學來的,又指出“積學以儲寶,酌理以富才”(《神思》),稟賦固然重要,后天之學養亦不可缺。富有才情,能夠不著一字,盡得風流,飽讀詩書,也能讀千賦則能賦,二者不可偏廢,天才與學養配合,才能相得益彰。“表里相資,古今一也”(《事類》),此為古今如一的道理。可見,劉勰在一定程度上闡明了才與學的辯證關系,認為通過學習可以提高才力,即“將贍才力,務在博見”(《事類》)。黃侃先生《文心雕龍札記》亦云:“且夫,文章之事,才學相資,才故為學之主,而學亦能使才增益。故彥和云:‘將贍才力,務在博見。’”黃侃先生指出劉勰重視天才的特點和“博練”的功夫,提出需具備相當的天資,博學、鉆研方能增其才;劉勰原意正如此,“才為盟主,學為輔佐”(《事類》),在劉勰看來,才稟天授,非人力能企及。

當然,對于文學創作來說,作家的學力、藝術修養、社會生活閱歷是非常重要的,但從生理學、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我們不能否認人的生理、心理素質的差異;任何領域的創造,都需要特定的才能,劉勰對天賦的重視也應予肯定。劉勰熱情地贊美了曹植在文學領域所展示的杰出的創作才能。在《才略》篇說:“子建思捷而才俊,詩麗而表逸”,既肯定了曹植超凡的資質和杰出的才華,又對其詩歌和表的特點進行了總結。

漢末到六朝,是五言詩興盛的時期。五言詩是最早在民間詩歌中產生并發展成熟,逐漸被文人注意而成為文壇的一種新體詩,其句式由五字組成,比四言詩多了一個字,“它適應了當時語言中雙音詞逐漸增多的情況,使詩歌更易于接近口語,從而也容易獲得生活氣息”。建安時期的著名作家,大都用五言詩進行創作,鐘嶸在《詩品序》中,對五言詩被廣泛使用的情形進行了說明,“夫四言文約義廣,取效風騷,便可多得。每苦文繁而意少,故世罕習焉。五言居文詞之要,是眾作之有滋味者也,故云會于流俗。”

在建安作家中,曹植是第一個大力抒寫五言詩的詩人,曹植文思敏捷,才藻富贍,五言詩成就極高,可謂“上承兩漢之余風,下開六朝之新體”。劉勰《明詩》篇云:“若夫四言正體,則雅潤為本;五言流調,則清麗居宗;華實異用,惟才所安。故平子得其雅,叔夜含其潤,茂先凝其清,景陽振其麗,兼善則子建仲宣,偏美則太沖公干。” 古代作家所提倡的“風”、“雅”之音,主要是四言,所以,把四言視為正體;劉勰言“四言正體”、“五言流調”,仍是宗經正統的觀點,但在《明詩》篇中,劉勰用了很多篇幅評論從漢魏到南朝劉宋時期的五言詩,并對建安詩歌給予很高的評價,說明劉勰能夠正視五言詩自漢魏以來已占據詩壇主要地位的事實。他指出曹植的詩兼有雅潤與清麗的特色,“華實異用,惟才所安”,“華”指“清麗”,“實”指“雅潤”;對曹植五言詩的辭極贍麗而語句精工的特點極加贊賞。

對于曹植的樂府詩,劉勰稱其有“佳篇”,亦完全不同于當時的流俗之見。曹植的樂府詩往往抒一己之情,重文辭而“謝絲管”,王世貞《藝苑卮言》稱曹植從漢樂府到魏的發展中所起的關鍵作用為“漢樂府之變,自子建始”,因此,時譏為乖調。在《文心雕龍·樂府》篇中,劉勰對俗稱曹植樂府詩“乖調”的不明之詞予以反駁。在劉勰看來,音樂應該“務塞淫濫”(《樂府》),曹植的樂府詩可稱為佳篇,“子建士衡,咸有佳篇,并無詔伶人,故事謝絲管,俗稱乖調,蓋未思也”(《樂府》)。 這里,劉勰本著儒家樂論的觀點,崇尚雅樂,輕視清商俗曲。對曹操、曹丕、曹睿的樂府詩頗有指責,認為不符合中和之音。曹植的樂府詩與漢樂府質樸鄙俚有明顯的不同,語言華麗,格調高雅,只是沒有讓樂工配曲,不能用管弦演奏,以至于世人未明,導致佳篇被棄,劉勰的見解是獨具慧眼的。在古代詩歌發展史上,曹植樂府詩“無詔伶人”、自抒懷抱,對唐代杜甫創作“即事名篇、無所依傍”(元稹《古題樂府序》) 的詩歌和白居易的新樂府詩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曹植的文章在建安文壇也獨領風騷。鐘嶸《詩品》(上):“嗟呼!陳思之于文章也,譬人倫之有周孔,鱗羽之有龍鳳。”其章表之文文體富贍,聲韻和諧,隨物賦形,情趣多變。曹植以其卓爾不群的天賦和文思,長篇大論,盡情揮灑,以展“抱利器無所施”(《求自試表》),報國無門之悲怨。劉勰譽其為“獨冠群才”(《章表》)。

章和表屬于臣僚上書帝王的兩種文體,“章以謝恩”,“表以陳請”(《章表》),《文選》里有表而無章。劉勰在《章表》篇中提出對于表的要求是“表以致禁,骨采宜耀”,表是上呈宮禁的,選詞用語應該精練而有文采;劉勰贊美“繁約得正,華實相勝”(《章表》)的表文,并且提倡便于朗讀、音調流美之作。劉勰在評論兩漢魏晉章表的代表作家和代表作品時,對曹植表的特點發表了評論,《章表》:“陳思之表,獨冠群才。觀其體贍而律調,辭清而志顯,應物制巧,隨變生趣,執轡有馀,故能緩急應節矣。”劉勰盡管贊揚了當時孔融的《薦禰衡表》、諸葛亮的《出師表》為“表之英也”(《章表》),但認為首屈一指的仍當推曹植。曹植章表著名的有:《求自試表》《求通親親表》《陳審舉表》《諫伐遼東表》等,其中《求自試表》《求通親親表》被《文選》錄入。

《三國志·魏書·陳思王傳》:“太和元年,徙封浚義。二年,復還雍丘。植常自憤怨,抱利器而無所施,上疏求自試。”在《求自試表》中,曹植盡情地抒發參政的欲望和報國的衷腸,文辭典雅、瑰麗,音律和諧;在《求通親親表》中,曹植求自試不成,仍然反復申述自己渴望建功立業之情,情感真誠強烈,辭情哀婉動人而又能突出主旨,文采飛揚。正如劉勰所言:“體贍而律調,辭清而志顯。”

劉勰幾乎關注了曹植的各種文體,如《雜文》:“陳思《七啟》,取美于宏壯。”在《雜文》篇評論“七”體類作家作品的優劣時,贊美曹植的《七啟》恢宏壯闊。《祝盟》云:“唯陳思《詰咎》,裁以正義矣。”曹植的《詰咎文》用心正當,不違古禮,稱其為“裁以正義”。《諧隱》:“至魏文陳思,約而密之”,甚至注意到曹植的謎語作品,肯定其語言精練而細致的特點。

在《文心雕龍》中,劉勰對曹植的奇才敏捷和創作才能皆有很高的贊譽之辭,“陳思,群才之俊也”(《指瑕》),“陳思,群才之英也”(《事類》),充分肯定了曹植在詩文創作中的杰出成就,表現出劉勰對作家獨特的創作才能的重視。

二、對曹植作品藝術表現的充分肯定

魏晉南北朝時期文學已進入自覺的時代,曹丕《典論·論文》:“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文學事業被充分重視,作家對文學創作有著明確的藝術追求,當時的文學評論非常重視挖掘作家的藝術表現。“批評的自覺,理論的自覺,已經成為魏晉南北朝文學自覺的顯著標志。”這個時期,文學的觀念更加明確,曹丕《典論·論文》提出了“詩賦欲麗”的主張,劉勰在《文心雕龍》中認為文采是文章藝術美的基本條件,《情采》篇,“圣賢書辭,總稱文章,非采而何?”《聲律》《麗辭》《事類》《比興》《夸飾》等都對文學作品的藝術表現進行了論述,劉勰認為在不違背“五經”雅正文風的前提下,應當注重藝術上的發展與創新,文學作品既要有風骨,又要有文采。

劉勰評論作家,能夠注意從文學的歷史發展的角度看作家在藝術上達到的新的高度,他非常重視一個作家在藝術上的特點和其獨創性。建安文學比前代文學更講究文采,沈約《宋書·謝靈運傳論》道出了建安文學的特點:“至于建安,曹氏基命。二祖陳王,咸蓄盛藻,甫乃以情緯文,以文被質。”建安時期是文學的發展從質到文的時期,重視文學作品的藝術表現是這個時期的普遍追求。劉勰充分肯定了曹植作品藝術表現上的杰出成就。

劉勰很重視作家詩歌特點與時代環境的關系,在《明詩》篇中指出:“暨建安之初,五言騰踴,文帝陳思,縱轡以騁節;王徐應劉,望路而爭驅;并憐風月,狎池苑,述恩榮,敘酣宴,慷慨以任氣,磊落以使才;造懷指事,不求纖密之巧,驅辭逐貌,唯取昭晰之能。此其所同也。”三曹和建安七子“ 憐風月,狎池苑,述恩榮,敘酣宴”,他們有著共同的生活基礎,彼此唱和,在五言詩的創作上大顯身手,形成了建安初詩壇“五言騰踴”的局面。“慷慨任氣”是建安文學的重要特色,往往能夠突破傳統觀念的束縛,其作品盡情地抒發自己的思想感情,以作家的個人氣質為基礎而形成了此期文學的獨特的藝術風貌,在曹植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因此,劉勰除了對曹植五言詩和表文給予總的評價之外,特別注意到曹植在運用比興手法和聲律對偶等藝術表現方面所作出的獨特成就。

比興是我國古代詩歌創作中的一個優良傳統,劉勰認為比興是貫穿藝術創作的思維方法,也是修辭手法。劉勰《比興》:“故比者,附也;興者,起也。附理者切類以指事,起情者依微以擬議。” “彥和辨比興之分,最為明晰。一曰起情與附理,二曰斥言與環譬,介畫憭然,妙得先鄭之意矣”,黃侃先生稱贊劉勰對比興的辨析之明確,指出劉勰對比興的闡述主要是繼承鄭眾的傳統且明顯地予以發展。后孔穎達、朱熹釋比興皆與此同,比興美刺的涵義俱有,唐代陳子昂強調“興寄”,白居易提倡美刺、諷喻,實可謂對劉勰比興論之繼承。

劉勰《比興》篇題云比興,實側重論比,劉勰把比分為四類:“夫比之為義,取類不常:或喻于聲,或方于貌,或擬于心,或譬于事。”并論及了漢以后興亡而比盛行的原因。《比興》篇:“曹劉以下,圖狀山川,影寫云物,莫不織綜比義,以敷其華,驚聽回視,資此效績。”此處劉勰對曹植的評論是著眼于曹植作品比的手法,曹植、劉楨以下的作家,他們描繪高山大川,刻畫云霞風物,沒有不運用比擬,來鋪張文采的,其作品常常使人驚心動魄,流連顧盼,就是依靠比取得的效果。從行文的邏輯上看,劉勰講曹植善用比的表現手法,重點是針對曹植的辭賦而言。曹植的賦在整個創作中的地位也是很重要的,曹植是建安時期辭賦最多的作家,吳質在《答東阿王書》稱其為“賦頌之宗,作者之師”;可見,在當時就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如著名的《洛神賦》采用了一系列優美動人的比喻,描繪洛神的風神體態,“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裡裦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 洛神的輕盈婉轉、婀娜多姿呼之欲出。 曹植的《求自試表》:“然而高鳥未掛于輕繳,淵魚未懸于鉤餌者,恐釣射之術或未盡也。”用高鳥淵魚來比喻吳蜀尚未歸附,指出統一方法之不得當,再表要求自試之心愿。

兩漢文人詩,比興少見,曹植借鑒了漢樂府民歌的手法,大量地運用比興,所以,曹植的詩歌比興的運用是十分突出的,如曹植后期的名篇《吁嗟篇》通篇以比喻抒情,用轉蓬這一植物離根飄蕩的特點,比喻自己骨肉分離的孤獨和無依;被葉燮《原詩》喻為“漢魏壓卷”之作的《美女篇》以美女的盛年未嫁,喻才士的難遇時機而抱負不得施展,比興兼用;《雜詩》六首皆用比興的手法等;皆從具體可感的形象中委婉表達其寄寓的情意,對后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但劉勰在《比興》篇中,似乎并沒有特意關注曹植的詩歌。只在《隱秀》篇中有“陳思之《黃雀》,公干之《青松》,格剛才勁,而并長于諷諭”的稱贊,《隱秀》篇殘缺不全,這里所選對曹植的評論也僅是明人補錄的。不過,曹植的《野田黃雀行》確是一首巧用比興手法,抒發自己不能解救朋友悲怨的佳作。

“聲律”是詩文表達的一個重要的問題,在劉勰看來,文章的聲律是從自然的音節中來的,劉勰《聲律》篇中對曹植作品的聲律調和給予肯定:“ 若夫宮商大和,譬諸吹籥;翻回取均,頗似調瑟。瑟資移柱,故有時而乖貳;籥含定管,故無往而不壹。陳思、潘岳,吹籥之調也;陸機、左思,瑟柱之和也。概舉而推,可以類見。”范文瀾先生《文心雕龍注》對此解釋得很有道理:“此謂陳思、潘岳吐音雅正,故無往而不和。士衡語雜楚聲,須翻回以求正韻,故有時乖貳也。左思齊人,后乃移家京師,或思文用韻,有雜齊人語者,故彥和云然。”范文瀾先生認為,劉勰在此以吹籥喻陳思、潘岳之文,稱其為“宮商大和”,是說陳思、潘岳用的是正聲,故作文如吹籥,宮商調和,合于自然之律;以調瑟譬陸機、左思之作,稱其為“翻回取均”,是說陸機、左思用的是方音,所以作文要如同調瑟,需要取韻,不能自然合節。由此可知,劉勰揚曹潘而抑左陸的用意很明顯。在劉勰看來,方言入韻,會導致“失黃鐘之正響”(《聲律》)。劉勰在當時提出的聲律和諧的原則,論及曹植的作品具有音律諧調、自然合節的特點,標準是比較寬的,與沈約的四聲八病說的要求和唐人的格律詩都是不同的。如果以沈約的聲律說來要求曹植的作品,曹植的有些作品也是不合律的。

鐘嶸的《詩品》(上)稱贊曹植“骨氣奇高,詞采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曹植的作品,大多藝術技巧圓熟,辭藻絢麗。曹植吸取了漢樂府民歌樸實流暢的手法,而又繼承了漢代文人詩的典雅、凝練,正如胡應麟(《詩藪·內編》卷二)所贊:“子建《名都》《白馬》《美女》諸篇,辭極贍麗。然句頗尚工,語多致飾,視東西京樂府天然古質,殊自不同。”劉勰《才略》譽曹植“詩麗而表逸”,說明其詩歌華麗而章表超逸,表現了曹植駕馭語言的綜合才力,盡管劉勰沒有具體指出曹植詩歌語言典雅而華麗的表現形式,無疑,就語言的運用來說,除以上所論之外,詩文的對偶工整及練字等藝術技巧無疑是語言藻繪的具體表現。

曹植的詩歌如《吁嗟篇》“東西經七陌,南北越九阡”,“當南而更北,謂東反而西”,《贈丁儀》“凝霜依玉除,清風飄飛閣”,《美女篇》“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送應氏》“不見舊耆老,但睹新少年”等,對偶工整自然而又綺麗清新,后人在追溯五言格律詩的起源時往往要提到曹植詩歌的創作之功。曹植的表語言華麗,駢偶之句比比皆是,《求自試表》:“臣聞士之生世,入則事父,出則事君;事父尚于榮親,事君貴于興國。故慈父不能愛無益之子,仁君不能畜無用之臣。”全文用了七十多個偶句。曹植為文較多地使用駢儷對偶之句,對駢文的形成和盛行有著一定的影響。

劉勰的《練字》篇:“故陳思稱:揚馬之作,趣幽旨深,讀者非師傳不能析其辭,非博學不能綜其理。”《練字》篇引用曹植的話從用字方面說明了揚雄之作“趣幽旨深”的特點,足見曹植對文學作品用字的體會之深。在《練字》篇中,劉勰提出練字也要避免“重出”,“重出者,兩字相犯也”(《練字》),詩歌和駢文的對偶要盡量避免用重復的字。曹植的詩歌很注重用字之精練,如著名的《白馬篇》“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同樣是射中目標,卻分別以“破”“摧”“接”“散”來形象地表現,其煉字之匠心,對杜甫等詩人有很大的影響。

三、對曹植的全面評論

在《文心雕龍》中我們可以看到,劉勰是本著“無私于輕重,不偏于憎愛,然后能平理若衡,照辭如鏡矣”(《知音》)的原則,主觀上著力對作家能夠按照實際的文學成就予以客觀、公正的評價,他掌握了所論作家的大量作品和相關的作家評論的言論,藉此提出新的見解。

劉勰看到“近代之論文者多矣”(《序志》),他列舉了曹丕的《典論·論文》、曹植的《與楊德祖書》、應裧的《文質論》、陸機的《文賦》、摯虞的《文章流別論》、李充的《翰林論》,指出以上諸文各有其不足,“各照隅隙,鮮觀衢路,或臧否當時之才,或銓品前修之文,或泛舉雅俗之旨,或撮題篇章之意”(《序志》),并沒有能夠“振葉以尋根,觀瀾而索源”和“述先哲之誥”(《序志》);為補以往論文之不足而進行全面的論述,是劉勰創作《文心雕龍》的目的之一。他評論作家,也旨在全面地分析和闡釋作家的特點,措辭極有分寸;他非常熟悉歷代的作品,所涉及的唐、虞、夏、商、周、漢、魏、晉、宋九代的作品,浩如煙海,劉勰對其語言文采,都能概括地加以說明,即“辭令華采”,“略而言也”(《才略》)。

劉勰論作家,對于那些一向為世人所稱許的作家,并不盲目推崇,也不一味贊美,而是更為嚴格地分析其優缺點。劉勰在評論曹植時,既稱贊了他的大才,也沒有放過他的小疵。毫無疑問,劉勰非常重視作家的稟賦,而才思敏捷的作家一般來說其創作“文潔而體清”(《體性》),即文辭利落而語言清新流暢,很少有文辭繁縟堆砌之弊,但在措辭方面容易疏于細密,《指瑕》篇說:“古來文才,異世爭驅。或逸才以爽迅,或精思以纖密,而慮動難圓,鮮無瑕病。”在創作過程中,不論是才思敏捷的還是思慮綿密的在運思上都極難于做到周密,以至于很少沒有瑕疵。緊接著,劉勰對曹植的有些作品進行了批評。曹植的文章,是“群才之俊也”(《指瑕》),“而《武帝誄》云‘尊靈永蟄’,《明帝頌》云‘圣體浮輕’,浮輕有似于蝴蝶,永蟄頗疑于昆蟲,施之尊極,豈其當乎?”(《指瑕》)。曹植曾為其父曹操作《武帝誄》:“幽闥一扃,尊靈永蟄。”又寫給魏明帝曹睿《冬至獻襪頌》:“翱翔萬域,圣體浮輕。”劉勰認為用頗似形容蝴蝶的“浮輕”一詞和有點像寫昆蟲的“永蟄”來指尊貴的帝王,太不恰當了,對曹植的批評細微到作品的用詞上。

劉勰認為,值得稱贊的誄文應該:“辨褀相參”,“序事如傳,辭靡律調”(《誄碑》)。《誄碑》篇,批評曹植誄文:“陳思叨名,而體實繁緩。文皇誄末,百言自陳,其乖甚矣!”他指出,盡管曹植的誄文很負盛名,但文辭冗長繁縟,在《文帝誄》的結尾,大段地陳述自己,違背了誄文的體例。漢末的儒學衰微、思想解放與建安文學的彬彬之盛密切相關,曹植和建安許多作家一樣,為文能夠自由而盡情地抒發自己的思想感情,曹植《贈丁儀》:“滔蕩固大節,世俗多所拘。君子通大道,無愿為士儒”,所言可說是自身性格的真實寫照,置傳統觀念于不顧,這對于本著宗經思想的劉勰來說是不能接受的。曹植在《文帝誄》的末尾,情不能已,以百言表白自己,突破了傳統誄文的格式,劉勰自然會批評有加。對此,劉師培的評論很有見地:“陳思王《魏文帝誄》于篇末略陳哀思,于體未為大違,而劉彥和《文心雕龍》猶譏其乖甚。唐以后之作誄者,盡棄事實,專敘自己,甚至作墓志銘,亦但敘自己之友誼而不及死者之生平,其違體之甚,彥和將謂之何耶?”(11)劉勰當時所指責的,今天看來,未必是曹植的缺點,但劉勰所論全面乃無可厚非。

劉勰非常重視文章的用典,他提出了行文用典之源:“夫經典沉深,載籍浩瀚,實群言之奧區,而才思之神皋也”(《事類》),先哲之經典,諸子之書籍,是各種言論的府庫,是我們充實見聞之寶庫。用典要做到“約”“精”“核”,即“綜學在博,取事貴約,校練務精,捃理須核,眾美輻輳,表里發揮”(《事類》),積累學問要博,但用典時選取事理要注意核實,擇取事例時要簡約而精練。“ 凡用舊合機,不啻自其口出,引事乖謬,雖千載而為瑕”(《事類》)。用典用得恰到好處,若胸臆語,就像作者自己口內說出來的話一樣。《事類》評論曹植,是言以曹植為鑒,用事一定要注重審核,而不能囫圇吞棗,斷章取義:“陳思,群才之英也,《報孔璋書》云:‘葛天氏之樂,千人唱,萬人和,聽者因以蔑《韶》、《夏》矣。’此引事之實謬也。按葛天之歌,唱和三人而已。相如《上林》云:‘奏陶唐之舞,聽葛天之歌,千人唱,萬人和。’唱和千萬人,乃相如推之。然而濫侈葛天,推三成萬者,信賦妄書,致斯謬也。”曹植《報孔璋書》已佚,據劉勰文中所舉,是曹植用典失誤,劉勰并且指出是相信了司馬相如《上林賦》的說法。關于劉勰對司馬相如的批評,很多學者有異議,紀昀就指出:“千人萬人,自指漢時之歌舞者,不過借陶唐、葛天點綴其事,非即指上二事也。子建固誤,彥和亦未詳考也。”(12)即言司馬相如的意思是講后世宮廷奏歌約有千萬人唱和,并非指原來葛天氏歌的體制,對此,劉勰似乎未詳加考辨。但此處指出曹植誤用典故,當為確論。從這個角度來看,劉勰仍然是本著實事求是的文學批評原則的。

在《序志》篇中,指出“陳《書》辯而無當”,曹植長于文學創作,其文學批評的論文《與楊德祖書》盡管言辭宏辯,而破多于立,對作家的批評未免語氣過激,而言“辭賦小道”(《與楊德祖書》),輕視文學之見亦更不足取,劉勰予以批評。

曹丕《典論·論文》言文人之通病:“文人相輕,自古而然”,“各以所長,相輕所短”。在《知音》篇中,劉勰批評“文人相輕”的陋習,感嘆曹丕之言并非虛談,又具體舉出曹植在《與楊德祖書》中的觀點:“及陳思論才,亦深排孔璋,敬禮請潤色,嘆以為美談;季緒好詆訶,方之于田巴,意亦見矣。故魏文稱:‘文人相輕’,非虛談也。”即使曹植,也不免“崇己抑人”(《知音》),貶低同時代的陳琳,譏刺劉修,實屬“暗于己見,謂己為賢”(《典論·論文》),可謂是更為尖銳的批評。

劉勰重視曹植的創作特長的同時,也指出:“人稟五材,修短殊用,自非上哲,難以求備。”作家各有所長,難以兼擅,其《論說》篇:“曹植《辨道》,體同書抄。言不持正,論如其已。”劉勰一針見血地指出,曹植的《辨道論》,文實冗庸,體制如同抄書,既然能力不擅長寫論,寧可擱筆。對作家的長短分析得很具體。

劉勰對曹植諸多的批評并不因為他才高而諱言其瑕疵,劉勰指出的曹植的缺點,從文學史的發展來看未必都屬曹植的不足,但其主觀上力求公允的批評原則和嚴謹的批評作風是值得我們提倡的。

在《文心雕龍》中,劉勰評論較多的作家有屈原、揚雄、司馬相如、曹植等,縱觀《文心雕龍》全書,劉勰多次對曹植的天賦及杰出的創作才能發出由衷的贊嘆,而全書許多評論,從文才到具體作品的得失,有褒有貶,相當全面。以上主要就劉勰論曹植的主要特點進行一些說明,力圖為我們總結劉勰《文心雕龍》作家論的特點,研究曹植的文學成就提供一些有益的借鑒。

作者簡介:梁祖萍(1965- ),甘肅蘭州人,北京師范大學民俗典籍文字中心博士研究生;寧夏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

①⑥陳壽:《三國志》[M].北京 :中華書局,1997年,第150頁、第152頁。

②⑩河北師范學院中文系:《三曹資料匯編》[C].北京:中華書局,1980年,第95頁、第134頁。

③⑧黃侃:《文心雕龍札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188頁、第174頁。

④褚斌杰:《中國古代文體概要》[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0年,第132頁。

⑤聶石樵:《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文學史》[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9,第40頁。

⑦ 詹福瑞:《漢魏六朝文學論集》[M].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2001年,第47頁。

⑨ 范文瀾:《文心雕龍注》下[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第561頁。

(11) 劉師培:《中國中古文學史講義》[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150頁。

(12)黃霖:《文心雕龍匯譯》[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1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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