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法學的多元化倫理淺析

[摘 要]生命法學是現代法律體系中一個新興的法律部門，綜合性#65380;倫理性#65380;科技性#65380;公益 性和共損性以及預見是其重要的特點^〔1〕#65377;而剛剛誕生的生命法學的隊伍乃 至整個法 學界，還極少有人涉足生命法律文化的研究#65377;生命法學的基本特點決定了我們應當從多元化 倫理視野中去審察#65380;分析生命法律文化#65377;只有這樣，才能更全面，更徹底地把握這一門新興學 科， 以期能為生命法理論的成熟與發展提供某些新的啟示#65377;

[關鍵詞]生命法學;多元化倫理;倫理法律文化[中圖分類號]D9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2234(2006)06 -0100-02

生命法是伴隨著人類現代生命科學的發展而逐步發展起來并于二戰后隨著生物工程技術 的進步而興起的一個新興法律部門#65377;與其他部門法相比，生命法具有很強的綜合性，無論是 對生命法的調整對象和方法，還是它的整個體系而言#65377;眾所周知，古今中外法學研究中，沒 有任何一種部門法比生命法與倫理的關系更為密切，在當代的非傳統生命社會關系法律調節 問題上表現得最為突出#65377;同時，從傳統生命法到非傳統生命法，其倫理基礎起了質的變化#65377; 近幾年倫理學界與生命科學技術界在人體干細胞克隆問題上的爭論，以及爭論中某些人所表 現的偏執一詞的傾向#65377;就是在法律文化尤其是倫理法律文化極少研究的背景下產生的#65377;如果 倫理法律文化研究開展得比較好，就不會出現過于偏執之舉#65380;之詞#65377;^〔2〕因此，多 元化倫理 視角透徹#65380;充分地研究生命法學中的倫理法律文化，建立更加完善#65380;更加科學的生命法學理 論體系，創立能夠對生命科技活動進行積極有效地規范的生命法，為人類趨利避害，是社會 的迫切需要#65377;筆者在此試圖選取幾個與生命法關系較為密切的倫理學分支學科展開論述#65377;

一#65380;生命倫理

生命倫理是生命法學理論的重要來源之一#65377;孫思邈在《千金要方》中強調“人命至 重， 有貴千金”#65377;對生命現象的探索是人類對自然和自身研究的永恒命題#65377;生命倫理學被倫理學 家界定為運用倫理學的理論和方法，在跨學科跨文化的情境中，對生命科學和醫療保健的倫 理學方面，包括決定#65380;行動#65380;政策#65380;法律，進行的系統研究#65377;^〔3〕隨著現代高新生 命科學技 術的進步，生命倫理的內容被注入了新的血液#65377;生命法學和生命倫理學有共同的基礎，即都 是研究生命社會關系的調節手段及其發展規律，倫理是一種“軟調節”，法律為“硬調節” #65377;所以，深入和透徹的研究生命倫理對于生命法的創制#65380;實施和生命法學理論具有舉足輕重 的作用#65377;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首先，把握好了生命倫理的基本原則就為生命法的基本原則 確立了方向，因為生命法決不總是板著面孔對高新生命科技開紅燈，它要維護基本的倫理和 人權#65377;其次，法與倫理之間是相互滲透的;生命倫理可被篩選為生命法立法的內容，尤其是 ，生命法應當把有助于建立新型社會關系與家庭關系的現代倫理觀#65377;最后，隨著生命科技的 高速發展，傳統社會關系正受到嚴重的沖擊，提出了種種匪夷所思的法制需求#65377;生命法學產 生的客觀基礎存在于生命科技領域中的倫理沖突#65377;把建設性的生命倫理規范納入法律規制下 ，從而使得生命法成為生命科學技術中產生的倫理道德沖突的平衡點，在生命法中可以找到 生命倫理道德準則無法解決的問題的答案#65377;

二#65380;科技倫理

生命法調節的生命科技社會關系指的是因生命科技活動而發生#65380;為著生命科技的發 展而 發展的一種社會關系，是一種特殊的科技社會關系#65377;^〔4〕生命倫理和科技倫理都是 生命法內 容上的主要源泉#65377;因此，生命法就必須要建立在生命科學的基礎之上，就必須要遵從#65380;體現 和突出基本的生命科學規律#65377;科學技術是一把“雙刃劍”，可以給人類帶來福與禍兩面性結 果#65377;所以，高新生命科技必須置于生命法的規制和引導下#65377;生命法是既要維護基本的倫理和 人權，又要保障科學研究的基本自由;它在這二者之間，尋找結合點和平衡區，充當它們的 協調者或裁判#65377;在生命法中引入科技倫理，才能找到保障科學研究的基本自由的最佳方式， 促進高新生命科學技術的進一步發展#65377;主要表現如下:首先，法律是道德的最低要求#65377;在生 命法立法時，必須對那些需要通過法定形式和程序上升為法律的在科學技術發展中形成的習 慣#65380;準則進行道德分析，要充分考慮其道德可能性和道德現實性#65377;其次，科學技術成果在實 際運用過程中，可能一方面有利于人的生存#65380;健康，但同時也可能引起一系列的現實倫理問 題，此時必須對這些倫理問題進行考慮和回答，才能成為法律的保護對象#65377;再次，生命立法 應當具有一定的超前性和預見性，它不僅要對現有生命科技問題做出應對，而且還要對未來 的高新生命科技進行預測和評價#65377;某些未來可能具有危害的生命科技成果是否能在現今使用 ，這將涉及到引發各種不可思議的社會問題#65377;因而將成為生命法和科技倫理所共同關注的問 題#65377;最后，科技在發展中可能呈現出造福于人或危害人類的兩極狀態，如何趨利避害#65380;揚長 避短，調整和規范好科技發展與人類利益之間的關系，將成為生命法和科技倫理共同的任務 #65377;

三#65380;法律倫理

法律倫理是“研究法的倫理蘊含和法的運作過程中的各種倫理關系和道德問題，揭 示其 本質和規律性，從而為法律的創制和實施過程提供價值評價的依據和標準，并對社會發展所 引法的法律關系和道德水準的總體變化趨勢進行戰略分析和預測”^〔5〕的倫理學分 支學科#65377; 生命科技的迅猛發展一直在呼喚生命法學的誕生，早日結束“旁觀者”的身份#65377;最重要的是 在利用生命科技的正面價值的同時，最大程度做好對這項技術帶來災難性后果的防范#65377;如果 說科學創新是充滿激情的足球運動員，而法律則是這場激情游戲的黑衣裁判#65377;談大正教授的 專著《生命法學導論》的出版，標志著我國方興未艾的一門法學新學科——生命法學已經初 成系統#65377;有關的法律理論和法律實踐的課題也在進程當中#65377;作為一門法學新學科，當然應該 把它歸到法律科學的序列當中，以法律倫理的視角來探察生命法學#65377;其重要意義概括如下: 首先，從法律倫理的界定就已經表達了，在生命法學中以法律倫理角度來研究，可以為生命 法律的創制和實施提供特有的價值評斷依據，對生命法中的不足進行法律倫理上的批判;為 生命法學形成其更加完善的價值理論體系發揮了積極的作用#65377;其次，法律倫理雖在本質上側 重于倫理，但其所研究的畢竟是生命法律現象中的倫理問題，而非生命倫理現象中的倫理問 題，因而避免了生命倫理在邏輯上“就倫理論倫理”的循環論證模式，這就對生命倫理的研 究拓展到法律領域#65377;同時，生命法學是在迅猛發展的生命科技的呼喚下誕生的，就是說，科 技倫理的研究也突破到了法律領域#65377;從某種意義上說，在生命法中引入法律倫理是生命法擺 脫生命倫理#65380;科技倫理的束縛#65380;實現自我回歸的必然途徑;是倫理過渡到法的最佳途徑#65377;再 次，在生命法學中納入法律倫理，使生命倫理#65380;科技倫理和法律倫理的價值得以同一，更好 地保障人們的生命權益，從而為在生命科技發展的道路上的許多兩難實現性問題提供解決策 略#65377;由此可見，應當對生命法學中的法律倫理予以足夠重視#65380;加以充分研究，

四#65380;行政倫理

行政倫理是指倫理在公共行政關系#65380;公共行政活動中的體現;是指執政黨#65380;國家行 政機 關和國家公務員在公共行政領域，在實踐立黨為公#65380;執政為民，在堅持科學執政#65380;民主執政 #65380;依法執政，在履行行政職能的過程中，形成的一種應然關系，與調節這種應然關系的倫理 規范，以及執政黨#65380;國家機構#65380;國家公務員由于內化倫理規范而形成的倫理品格#65377;^{〔6 〕}行政 倫理的“公共性”與“公共精神”，是行政倫理的重要向度#65377;生命法學與行政和行政法都有 密切的關系#65377;當前，檢閱醫療衛生法學類書籍所涉及的醫療衛生法幾乎都屬于行政法#65377;我國 的生命立法對傳統生命社會關系的調節基本上還只是采用行政法律規制一種形式#65377;這些醫療 衛生法提供了很好的借鑒，為生命法學立法奠定了基礎#65377;生命法與行政法有歷史淵源關系， 兩者內容也有交叉之處，主要是國家對科技領域行政管理方面的規范，這些規范有可能細化 到生命科技領域進入到生命法里面#65377;而且行政的手段很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在生命法的實施 和應用生命科技過程中，有時可以適當地運用行政的手段來解決問題#65377;生命法學所調整的生 命社會關系中，有一部分是國家行政機關參與的，成為其中的當事人#65377;新興的生命法的立法 #65380;司法#65380;執法都要由相關的國家機關來行使，這與行政機關應該是怎樣的一種關系#65377;這一系 列的話題都要求以行政倫理為視角來思考生命法學的問題#65377;結果將受益匪淺，法律和倫理的 規范作用發揮的更好#65377;首先，只有政府機關及公職人員的行政行為遵守行政倫理的基本原則 和價值觀，才能確保生命法的立法#65380;實施積極有效地貫徹落實到位#65377;其次，把行政倫理納入 到生命法學領域當中，對生命法學中的某些問題進行行政倫理分析，可創設一些更完美的內 容，增強生命法學的生命力#65377;最后，生命科技可能會給這種社會關系下的每一個人都帶來巨 大的福祉或是難以挽回的損失#65377;如何做到揚長避短，就得看看行政倫理在此過程中表現的程 度#65377;這是生命法學的公益性和共損性與行政倫理的公共性所要求的#65377;

五#65380;經濟倫理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65377;當今基因技術包括克隆技術#65380;人工生殖輔助技術#65380;器官移 植技 術等高新生命科技的發展，導致生命法立法情勢緊迫#65380;任務繁重，司法#65380;執法#65380;守法也出現 了不少新的問題#65377;全然有賴于生命法學為其作理論闡述，找到理論指導#65377;“經濟倫理實際上 是一種以人類社會實踐中某一特殊類型的道德問題，即經濟生活中的道德倫理問題為主題對 象的倫理價值研究#65377;”^〔7〕以經濟倫理的視角研究生命法學，得到的新啟示可概括 為四個方 面:首先，在生命法學中講求經濟倫理，反映了“德必然得”的道德理想主義，即講究道德 并遵守生命法律的終極目標是為滿足人類需要，從而彌補了生命法在立法目的上的不切實際 和虛幻;生命法維護基本經濟倫理不是阻礙生命科技的發展而是在保障科學研究的基本自由 上促進生命科技的發展的基礎上促進經濟的進步#65380;防止人們惟利是圖而濫用生命科技#65377;其次 ，在生命法學中講求經濟倫理，反映了“得必須德”的道德合宜主義，即盡管經濟活動是以 營利為目的的，但也必須遵守經濟道德和基本倫理，或至少是作為經濟倫理道德最低要求的 經濟法律或生命法律#65377;生命對于一切生物體來說都只有一次，在生命法學中講究經濟倫理就 更突顯其必要性#65377;再次，在生命法的立法#65380;執法和司法等環節中講求效率與公平也成為了在 生命法中講求經濟倫理的題中應有之義#65377;最后，可持續發展經濟的實質上就是理性經濟，即 講求倫理的經濟#65377;生命法在促使生命科技的繼續突破和調節生命社會關系上，應遵從可持續 發展經濟的規律#65377;綜上所述，生命法學與經濟倫理之間有著極其密切的聯系#65377;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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