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文》視覺文化視野中的社會變動

摘要：國家一級文物《石鼓文》是秦始皇統一中國文字的母體；是中國兩千七百多年前的視覺文化載體；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社會變動的真實記載。古今中外二百多位專家學者探頤索隱，綴玉聯珠，著述頗豐。筆者咀華前賢研究成果，歷時十年拍攝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電視專題片《石鼓文》，從石鼓文發現及遷徙之由、年代之考、拓本之辨、內容之解、價值之珍等六個方面，向世人展示了這一國寶之精華。

關鍵詞：石鼓文；社會變動；視覺文化傳播；新走向；三貼近

中圖分類號：C9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6)04-0134-04

在我國珍藏的一級文物中，唯有《石鼓文》這十枚鼓形石刻，自唐初發現以來，唐、宋、元、明、清歷朝歷代均視為無價之寶。它在中國文字演進史中的突出貢獻之一就在于它是我國幾千年來社會變動的真實記載。因此，以電視專題片《石鼓文》作為視覺文化傳播的個案研究，從視覺文化傳播使《石鼓文》獲得新生；《石鼓文》制作成功是人類文明進步的真實反映；《石鼓文》的獲獎折射出視覺文化傳播的新走向(下文簡稱“新走向”)；“新走向”必須符合“三貼近”的原則等四個方面作前瞻性的探討，無疑有著十分現實的意義。

一、視覺文化傳播使《石鼓文》獲得新生

在中國幾千年的文明史中，文字是視覺文化傳播的一個標志性符號，符號構成了我們這個現存的世界，而《石鼓文》就是要通過創新來展現這個藝術符號的世界。著名哲學家、史學家、佛學家任繼愈先生指出：“中國文化一直未中斷。從石鼓文開始，一直到現在，二千多年前的石鼓文字至今仍不過時，這就是她的迷人之處、醉人之處、珍貴之處，這是值得我們驕傲和自豪的?！痹?1世紀，“以視覺為中心的視覺文化傳播系統正向傳統的語言文化符號傳播傳統提出挑戰?！薄艾F代文化正在脫離以語言為中心的語義形態”，“日益轉向以視覺為中心、特別是影像為中心的語義形態?！比欢z憾的是，石鼓文作為這一標志性符號的曠世絕作，卻由于歷史年輪的更替，社會時代的變動，成為一件陽春白雪珍品，而長久“藏在深宮人未識”。

20世紀上半葉，我國的視覺文化傳播，基本上還是以漢字印刷出版物為載體，人們只有通過古籍文獻或拓本這種單一的途徑來認識石鼓文。在這一途徑的傳播過程之中，由于年代的久遠，文字傳承的訛誤，以及拓本贗品的出現，人們對這一國寶的認識，大不如唐宋元明清時代了。唐、宋時代，蘇東坡，韓愈等文人歌詠紀贊石鼓文的詩詞歌賦，成為千古絕唱；到了清代，乾隆帝不僅專為“乍原石”賦詩一首，且以石鼓文字為蘭本，賜制十件石鼓藏于國子監；可是到了近、現代，人們不僅見不到原件，(即使是史學家、古文字學家、文學家郭沫若先生亦未能見到原物)，而且對這件國寶的認識和了解也知之甚少。

在歷史文化的演進和社會變革的過程中，弘揚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單憑傳統的文化傳播形勢顯然適應不了社會的進步、人們精神和物質文化生活的需求。到了20世紀80年代，我國電視藝術的普及和現代傳播科技的興起，為我們弘揚傳統文化、張揚現代視覺文化提供了嶄新的載體和平臺。運用這個載體和平臺，我們把自唐初以來傳統的、古老的、古今中外的研究石鼓文的系列成果，轉換成現代的、鮮活的視覺藝術，展現在海內外觀眾面前。這種展現不僅調動了電視語言、電視的表現手段，而且傳承了中國傳統文學象征、比喻、夸張、雙關、含蓄等修辭方法，經過綜合藝術的處理，從而將觀眾帶入文學審美的意境和氛圍之中，感受石鼓文的藝術魅力；從而不僅有利于這件國寶現存的珍貴字跡與內容得到永世保存，而且有利于我國學術研究和考古、文博事業的繁榮與發展，為當代和后人對這一國寶的研究提供珍貴史料；不僅有利于海內外炎黃子孫、國際友人進一步了解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而且有利于中、西優秀文化的交流與融匯，繁榮我國的文化學術交流和影視創作，使中、西優秀文化更好地為我國的“三個文明”建設服務；不僅有利于豐富人們的物質和精神文化生活，而且有利于提高青年人的人文素質，以適應不同時代對他們提出的不同要求；不僅有利于全世界通過石鼓文字看到我國民族源頭文化至今還充滿了活力，重視對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學習和研究，而且有利于世界了解中國，讓中國走向世界。因此，視覺文化的傳播使《石鼓文》獲得新生，并將融入中華民族燦爛的歷史長河之中，永載中華民族文化史冊。

二、《石鼓文》制作成功是人類文明進步的真實反映

文化的歷史演進規律告訴我們，不同的歷史時期就會出現不同的一種占主導地位的文化藝術形態，如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到了21世紀，電視藝術的興起，自然就成了這個時代的主導藝術形態，即電視文化。這個新電視時代的來臨，適應了人們的文學修養、藝術鑒賞水平、審美水平的不斷提高，精神生活需求的多元化以及觀看電視從娛樂型向思考型轉變的需求，那些富有生活哲理和藝術性的電視片，受到了廣大電視觀眾的喜愛?！妒奈摹返闹谱?，則恰好適應了這種整個社會文藝思維和文化心態轉移的現實。

第一，《石鼓文》適應了人類文明的進步。筆者認為，從視覺文化傳播的角度來看，《石鼓文》適應人類文明進步的表現，主要在于她適應了“現代人在文化生活的實踐方面已經基本完成，從印刷文化向影視文化的歷史性轉移?！彼o予了視覺對象在觀方面享受美感；在聽方面享受悅感；在思方面享受靈感；在做方面享受樂感。這四種享受，是傳統的視覺文化傳播——即印刷文化所無法提供的。比如，我們看以書報文字符號平面傳播為主的傳統藝術時，它的表現形態一般是以文字作為文本的“敘事”形態，它只能讓受眾對象獲取某種信息，產生某種聯想和想象，而無法獲得觀、聽和身臨其境的美的情趣。即使心靈產生了共鳴，而這種共鳴的音符則是微弱而不強烈，強烈而不久遠，曇花一現的強烈音符則難以產生其應有效果。而電視視覺文化不再單一地依賴文字敘事，而是依靠圖象表現，通過聲畫進行立體的傳播，觀眾接受電視文化是直接的，通過觀看，看到了電視屏幕上的具象，從而產生一種審美的愉悅。因此，人們對石鼓文的欣賞，可以說是一個例證。在電視片制作前，人們認為十塊石頭上刻的文字沒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圖文并舉、聲情并茂、音符并用的電視片，觀眾對十件石鼓文的認識，不僅有了進一步的了解，而且有了理性的升華。著名書法家、研究員李鐸先生審看《石鼓文》后認為：“我雖然墨池耕耘幾十年，也看到過一些《石鼓文》拓本，但對石鼓文的了解，從未有這樣系統、這樣全面。尤其是電視片用特寫把二千七百多年前的石鼓文字真跡展現在面前，比看過去的拓本更真實、更直觀、更形象、更生動、更有印象，一飽眼福，實為幸，事?！惫蕦m博物院研究員劉雨先生認為：“《石鼓文》是故宮博物院的館藏珍寶。 《石鼓文》這部專題片，應是館藏一級文物中唯一的一部專題片。故宮所藏珍寶無數，但并不是每一件珍寶都具有拍攝專題片的價值。這部片子適應了人類文明的進步”。

第二，《石鼓文》滿足了人們精神物質文化生活的需求。人們精神物資文化的需求與“新走向”是相輔相成的。一般來說，“新走向”往往引領人們精神物資文化的需求。而人們精神物質文化生活的需求，在某種程度上又促使著視覺文化傳播不斷求新求異，不斷變革創新。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對于石鼓文內在美的認識。一方面顯得不夠，一方面又迫切需要。正如故宮博物院古器物部主任、古文字學家丁孟先生所言：“當前一項急需的工作，就是綜合前人的研究成果，對整個石鼓文研究作出客觀的回顧和前瞻。展示石鼓文巨大的文化社會價值，是一項緊迫的工作。由陳榮清先生撰稿、策劃、編導，并作為制片人攝制的《石鼓文》專題片，正符合人們的這種期待。”《石鼓文》在對十件石鼓及研究的最新成果作客觀、公正、系統的闡釋時，運用視覺文化的傳播把古老的、已有數千年歷史的傳統文化的表象美，轉換成現代的、富有朝氣的藝術美。這種藝術美打破了傳統美的規定性和局限性。引導觀眾跳出過去對書法本體認識的思維方式，在識故創新的實踐中實現人們頭腦思維和實踐精神的物化，借助視覺語言，提高自己的審美能力和技巧，在精神與物質、心靈與審美的結合中相互作用、相互結合，從而在觀眾的心靈上、觀念上、精神上以活躍的思維、現代的意識、多元的審美取向，創造出全新的藝術語言、全新的藝術形式、全新的藝術效果以滿足人們多元精神文化生活的需求。

第三，《石鼓文》的制作成功反映了科學技術發展的水平?，F代的“視覺文化傳播是建立在如影視藝術、圖像學、廣告學、美學、數碼媒體這樣一些不同的領域前沿的跨學科領域。”《石鼓文》的制作成功正是這種跨學科的最好證明。因此，對于《石鼓文》制作水平的評價，中國傳媒大學電視藝術研究所所長、博士生導師、教授高鑫先生認為“石鼓文的制作達到了國家級水平”。“與目前國際國內影視作品所強調、所希冀、所追求的藝術效果是一致的，體現出濃郁的國際化特點”。

尤其值得指出的是，當今時代已是一個高科技發展的多媒體交融的網絡時代，這個時代將一切傳統的藝術形態都納入網絡，互聯網學術文獻出版已成為科學技術和社會科學學術成果傳播的平臺，互聯網為傳播中國傳統文化提供了先決條件，并作為重要的知識傳播和思想宣傳陣地的地位將進一步得到鞏固。據悉，“目前全國網頁數達到2億，這些網頁和數據庫將承載大量的各類科學文化知識、學術成果，成為人民群眾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糧。”目那么，對石鼓文的研究也不例外。石鼓文為互聯網提供了文化資源。在傳統的視覺文化傳播時期，對石鼓文的研究，從考釋到注譯，都是一種個人行為，體現為鮮明的創造個性，特別強調“文本”的作用，大都是從文獻到文獻的考證。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高科技手段介入研究領域，視覺文化傳播手段的數字化、網絡化、信息化，所組織起來的新型的美學語言，從本體上跳出了傳統藝術的個人、貴族，高雅的藝術模式，從而鮮明地體現了現代藝術的社會性、大眾性、通俗性的特征。因此，這無疑是科學技術發展水平的真實反映。

三、《石鼓文》的獲獎折射出視覺文化傳播的新走向

第一，堅持主題做到始終弘揚主旋律?！妒奈摹冯m然講的是2700年前的古文字，但要表達的思想是突出宣傳“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突出“三熱愛”的教育主題，因為我們黨代表了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而《石鼓文》是我們弘揚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搞好“三個文明”建設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文化泉源；是中國共產黨對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保護和重視的真實寫照。筆者認為，作為現代的視覺文化傳播，無論是博古，還是談今，始終以“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為指導，堅持弘揚主旋律，以科學的理論武裝人，以正確的輿論引導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優秀的作品鼓舞人．是新時期視覺文化傳播的生命之所在。唯有如此，視覺文化傳播才能承載起歷史和時代賦予的使命，才能使這種“新走向”融入社會變動的改革大潮，真實地、客觀地、公正地、形象、生動、本色地記錄社會變動的閃光點，記錄社會變動的軌跡。

第二，通俗易懂講究表達內容的大眾化。視覺文化傳播所涉及到的內容是豐富多彩的，它既涉及到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又涉及到21世紀許多新的邊緣學科，可以說是文理兼容，無所不包。面對尤如汪洋大海的各種信息如何篩選，如何表達，如何使其為社會的發展和人類歷史的進步服務等問題，筆者認為，只有堅持將很專業、很深奧、很難懂的內容，用通俗易懂的生活化、日常化、大眾化的電視語言進行表述，視覺文化傳播才有群眾基礎，才能為群眾所接受，才能受到群眾的歡迎和喜愛?！妒奈摹返闹谱骶褪且粋€成功的范例，歷代前賢研究石鼓文，大都是文獻考證，因文字古奧，而字難認，句難讀，內容難理解?！啊妒奈摹返淖畲筇攸c是用通俗、易懂、富有詩情畫意的解說語言，向觀眾介紹了一件屬于陽春白雪的民族瑰寶；用簡潔、明快、脈絡清晰的電視語言，向觀眾展示了一件藏在深閨人未識、千年難得一見的珍貴實物；把雅與俗，古與今融為一體，用俗的語言介紹雅的精華，用古老的實物弘揚現實的主旋律，這種創作手法是值得提倡的?！敝醒腚娨暸_總編室研究處處長王甫博士的這一評價，筆者認為是實事求是的。

第三，識故創新追求視覺效果的意境美。新與舊是矛盾的統一體。探討“新走向”就有一個對存在過的、正在進行的、或將要出現的事物的認識，領會和把握的問題，就有一個不斷地識故創新，開拓新視野，創造新文化的問題。因為只有創新，“新走向”才能保持藝術生命常青。

識故創新，要十分注重營造文學的審美意境。沒有了意境，也就沒有了詩情。石鼓文是十首詩，運用視覺文化抒發石鼓詩文之情，追求視覺藝術的審美意境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筆者認為，審美意境就是“屏幕上展現的自然景觀和社會情況這些客觀的存在，與創作者在作品中要表述的思想感情、觀念意思，這些主觀的情緒有機地融匯在一起，形成一種統一而又獨特的境界?！比纭妒奈摹烽_始拍攝制作時，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所所長、清華大學思想文化研究所所長、國家夏商周斷代工程專家組組長、首席科學家、博士生導師李學勤教授指出：“拍這部專題片要符合實事求是，通俗易解的拍片要求，要收到融科學性、知識性、可視性為一體的視覺效果?！比绾伟咽畨K石頭拍活，把這個枯燥無味的考古學、古文字學方面的題材拍得專家看了沒意見，老百姓也愛看，無疑是一個難題。解決這個難題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要對十件石鼓的研究有一個全方位的了解，要在了解的過程中，加深對電視片審美主題的整體認識，在認識的基礎上確定解說詞的創作原則，畫面的構思理念，剪輯的意境創意等等。電視片中有一組畫面：攝像師從不同角度拍攝了國子監牌樓后，在故宮博物院珍寶館內，將攝像鏡頭調焦鎖定在珍寶館紅色的宮墻上，整個畫面用三分之二出現紅色宮墻，三分之一出現藍藍的天空，然后以一種中速緩緩向前移動，整個畫面持續了一分多鐘的時間。在后期編輯時，這一組流動的畫面與靜止的國子監牌樓的疊化，一動一靜的畫面語言與構圖并茂，解說語言的到位和音樂語言的鋪墊，給觀眾以朦朧美、含蓄美、意境美，讓觀眾產生一種無限的遐想。這種視覺效果的新境界，有力地烘托了石鼓文要突出的主題和要表達的思想感情。

第四，新從故出立足創新文化的歷史傳承。我們在透過視覺文化傳播所反映的社會變動中探討“新走向”，是無法割斷歷史的，割斷歷史，我們的視覺文化傳播就會處于一種無本之木、無源之水的境地。因此，在“新走向’’的實踐中，我們不僅不能割斷歷史，而且還要在不割斷歷史的前提下，立足創新文化的歷史傳承。創新文化的歷史傳承，既是中國五千年文明史的一項重要內容，又是中國未來文明史發展所必須探索的一條規律，因為人類社會的發展史就是這樣新從故出、更替演進而不斷前進的。那么，作為“新走向”，同樣必須遵循這個歷史前進軌跡的規律?！妒奈摹分阅艿玫綄＜业目隙ê陀^眾的喜愛，就是遵循了這一規律。中國歷史博物館館長、古文字學家朱鳳瀚研究員認為：“片中大量史料、實物均為未公開展出的國家一級文物。更值得指出的是：片中出石鼓文原件和乾隆石鼓時，均加以字幕提示觀眾，這兩類石鼓是有區別的。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很多觀眾不知道乾隆石鼓原件和承德避暑山莊的乾隆石鼓復制件，與珍藏在故宮珍寶館的秦石鼓文原件是有所不同的。這種視覺效果即使是唐代的拓本，也難以收到。因此，說該片是第一部最完整、最直觀、最形象、最生動的拓本，并不為過。”石鼓文經過視覺文化傳播的藝術加工后，她既是陽春白雪極品中的珍品，又是下里巴人心目中的寶物的地位不僅沒變，而且人們在對她的觀賞、欣賞、贊賞的過程中，無疑又給她賦予了新的生命。

第五，信息量大允許東西文化的多元化。我們正處在信息時代，在人們生活的各個領域，生活方式的多元化，必然導致中西文化交融的多元化?！叭祟惖奈幕袨閯撛炀哂衅毡樾浴⒐餐?，優秀文化完全可以超越不同國家、不同社會制度、意識形態諸方面的分歧，成為各國分享的資源?！薄皷|西方的文化應該成為一種對話，通過交流和對話達到雙方的互相滲透和互相影響”。在這樣一種新形勢下，“新走向”無疑要反思、要變革、要適應，并在適應的前提下引導人們生活的主潮流，唯有如此，“新走向”才更有生命力，更有現實意義。所謂要反思，是因為我國的現代視覺文化傳播，雖然得到長足的發展，但形式不活，信息量不大，板著面孔教訓人的“老三篇”，已越來越不適應人們精神物質文化生活的需求，只有反思這種視覺文化傳播滯后的現象，才能認識滯后的原因及危害，才能明確變革的切入點和措施，才能明確“新走向”的新起點和新目標。所謂要變革，是因為我國的視覺文化傳播雖然滯后，但黨和政府重視，人民不滿意，視覺文化傳播自身的生存與發展的需要，使視覺文化傳播的變革必須與執政黨和政府的改革同步，與市場經濟的需要同步，與人們生活方式的多元化同步。所謂要適應，是因為我國的視覺文化傳播，雖然在同步問題上剛剛起步，但謀求視覺文化傳播走進人們精神文化生活、走近大眾、走向海內外、融入世界文化潮流之中的呼聲越來越高。因此，信息量大能容納東西文化的多元化，就成為“新走向”的一項重要內容。在這個問題上，《石鼓文》同樣做出了可貴的探索，該片避免了東西文化現象的簡單羅列，觀眾既能看到全片的邏輯聯系，又能體會到全片的結構神韻。

第六，藝技并舉實現視覺文化的國際化。鳳凰衛視總裁劉長樂在紀念鳳凰衛視八周年之際，與美國新聞集團會主席默多克對話時認為，鳳凰衛視的成功，靠的是藝術，而不是技術。筆者認為，劉長樂的觀點固然正確，但作為“新走向”的一個重要特點，應該提倡藝術與技術并舉，實現視覺文化的國際化。因為，藝術效果的實現，必須以技術作為支持，沒有過硬的技藝，就收不到理想的藝術效果。打一個簡單的比方，同樣一根木材加工成一件藝術品，技藝精湛者和技藝的基本技巧都不會者，兩者眼中的藝術標準是不一樣的，自然其藝術效果也是不一樣的。如果一部視覺文化作品，她的藝術含量和制作技術水平不高，她就無法為大眾所接受，就更談不上國際化了?！妒奈摹返闹谱?，在藝術處理和技術的運用上，應該說是獨具匠心的。

四、視覺文化傳播新走向必須符合“三貼近”原則

筆者認為，我們在探討“新走向”的理論與實踐中，當前的視覺文化傳播出現了“兩個極端”，一個極端是過于“陽春白雪”，一個極端是過于“下里巴人”。所謂過于“陽春白雪”，是理論工作者過于強調學術性，對社會大眾的實際需求關注不夠；而實際工作者過于強調票房價值，對社會大眾的實際需求負責不夠。因此，由于“新走向”在實踐中無借鑒經驗可循。我們探討“新走向”，解決這“兩個不夠”時不能離開國情，不能離開“三個代表”，不能離開人民大眾，不能離開“兩為方向”和“雙百”方針。因為這“四個不能離開”是“新走向”的“綱”和“目”，是她的深厚土壤，是衡量她的性質、方向和水平的根本尺度?！靶伦呦颉笔ミ@個“綱”和“目”，失去其深厚土壤，不用這個根本尺度去衡量她的是非曲直，那么，“新走向”就會迷失方向，就有可能走偏、走歪，走向另一個極端。就會無的放矢，就會名存實亡。

基于這一認識，“新走向”當前最基本、最迫切、最需要做的，就是要以“貼近實際，貼近生活、貼近群眾”為原則，在“三貼近”上下功夫。因為無論是從人類視覺文化傳播的歷史角度，還是從現代視覺文化傳播的全過程來審視“新走向”，“三貼近”無疑是視覺文化傳播規律的體現。因此，“新走向”必須遵循這一規律。

在貼近實際方面，要遵循馬列主義認識論，一切要從實際出發，要貼近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改革與發展帶來的現實變革這個最大的實際，適應現階段經濟、政治、文化發展的實際狀況和要求，適應不斷發展變化的客觀現實；不用超越階段，脫離實際的說教強加于人；不能遠離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主戰場搞“兩張皮”，要講實話，鼓實勁，求實效。

在貼近生活方面，要牢記“生活是藝術的唯一源泉”這句警言，深入到火熱的現實生活中去，從中吸取新鮮營養，把視點對準火熱生活、關注平凡生活、聚焦豐富生活，展示未來生活，忠實地反映和表現生活。作品要源于現實生活，反映火熱生活，歌頌幸福生活；而不能背離現實生活，曲解幸福生活，丑化火熱生活；不能用抽象的概念裁剪生活，用主觀的想象代替生活，用虛假的東西粉飾生活。不能只唱田園牧歌和盛世贊歌，還應敏銳地反映現實矛盾。我們只有在探索“新走向”的實踐中把握社會主流，更好地融入服務、引導新生活，展示未來生活的美好前景，我們的新走向才能更加的合情合理，充滿生活色彩，富有生活氣息。

在貼近群眾方面，要有群眾觀念，要重視人民群眾多層次、多方面、多樣化的精神文化需求，把群眾滿意不滿意、高興不高興、贊成不贊成作為出發點和落腳點，多講群眾身邊的事，多反映群眾的切身感受，多運用群眾熟悉的語言。我們的視覺文化傳播要是群眾不滿意、不高興、不贊成，那就意味著我們的“新走向”出了毛病，出了偏差，出了問題，我們就要重新審視我們的“新走向”在理論上是否有違馬列、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有違四項基本原則，有違“三個代表”的重要思想，有違“四個不能離開”這個“綱”和“目”；重新審視我們的實踐是否與貼近群眾反其道而行之，是否沒為群眾著想，是否把群眾的利益放到了腦后。一旦我們認識到我們的“新走向”或多或少地存在不足之處，我們就應該“放下包袱，開動機器”，在探索“新走向”的實踐中譜寫新的一頁。

責任編輯 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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