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粵港大氣污染聯合減排的可能性及其理論意義

摘要：本課題研究粵港兩地大氣污染聯合減排的可能性、必要性，探討聯合減排可能遇到的障礙，論證如何建立聯合減排機制；為粵港兩地實現《珠江三角洲地區空氣質素管理計劃》和《珠江三角洲火力發電廠排污交易實驗計劃》提出對策，對于聯合減排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

關鍵詞：粵港；大氣污染；聯合減排

中圖分類號：F06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6)04-0114-02

一、粵港大氣污染聯合減排的可能性

(一)粵港都需要對大氣污染物進行減排

粵港兩地經濟發展和城市化使得空氣污染問題十分突出，兩地都面臨大氣污染物減排的壓力。1999年和2000年香港11個監測點中分別有4個和3個監測點的O₃一小時最大濃度超出了《香港空氣質量指標》(HKAQO)的每小時濃度限值；1999年所有監測點的RSP濃度都超過了HKAQO的24小時限值；2000年，有4個監測點的RSP濃度超過了HKAQO的24小時限值；1999年和2000年都各有7個監測點的N0²濃度都超過了HKAQO的24小時限值。

廣東省在依據可得數據分析后表明：大部分監測點的污染物濃度監測值都超出短期(1小時和24小時)《國家環境空氣質量標準》二級標準，其中部分地區超標嚴重，比如廣州市仙村的24小時RSP監測值是國家二級標準的四倍。

總體而言，香港和廣東都沒有達到各自的空氣質量標準，二者都有大氣污染物減排的需求。

(二)兩地社會制度和環保體制不同

中國實行“一國兩制”，廣東省的社會制度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制度，而香港則采用資本主義制度。社會制度的差異對環境保護的影響目前還不是十分清楚。

廣東省采用中國統一的環境保護體制框架，即在機構設置上以國家環保總局為中心負責全國的環境管理和保護，其他部委負責協助；省(市)政府和省(市)環保局負責各省的環境管理和保護，同時省(市)環保局受省(市)政府管制。在政策法規框架方面，各省市以國家的環境保護八項制度為核心進行管理，包括：排污申報登記與許可證制度、排污收費制度、三同時制度、環境影響評價制度、城市環境綜合整治和定量考核制度、限期治理制度、污染物集中控制制度、環境保護目標責任制制度。

香港的環境保護制度是：(1)環境質量分區分類管理制度；(2)污染物排放牌照制度；(3)污染管制上訴制度。

(三)大氣環境質量相互影響

空氣污染物的擴散、漂移受氣象、地理因素的顯著影響。由于香港和廣東省相鄰，二者的氣象、地理條件都比較相似，兩地的污染物濃度季節性變化規律也很相似。比如，臭氧濃度在春、秋兩季偏高，而N02和RSP都呈現冬季污染物濃度最高、夏季最低的特點。

(四)兩地政府合作計劃為聯合減排奠定了基礎

粵港1999-2002合作項目的研究完成后，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與廣東省政府在2002年4月達成共識，雙方會盡最大努力，在2010年或之前把區域內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可吸入懸浮粒子和揮發性有機化合物的排放量，以1997年為參照基準，分別減少40％、55％及55％。為了達到上述減排目標，2003年12月，粵港兩地政府鑒定了合作框架協議，即《珠江三角洲地區空氣質素管理計劃》和《珠江三角洲火力發電廠排污交易實驗計劃》(下稱“兩個合作計劃”)，并且在粵港持續發展與環保合作小組之下成立了珠江三角洲空氣質量管理及監察專責小組，負責計劃下的各項工作。2005年5月26日，內地與香港簽訂《開展空氣污染防治合作的安排》。這些合作計劃為實現聯合減排奠定了必要的基礎。

(五)聯合減排具有現實可能性

雖然兩地經濟結構、發展水平、城市化程度存在諸多差異，具有不同的大氣質量標準和排放現狀，但是由于兩地地理位置比鄰，環境相互影響，因而兩地聯合減排具有現實可能性。香港對于大氣質量要求高，相應的標準也比較高，減排成本也比較高，而且大氣環境質量管理日益趨于嚴格，這就導致香港在大氣污染控制方面存在很大壓力。

過去20年，香港的GDP年實際增長率為50％，預計中期增長率為45％。經濟進入成熟期后，長期增長率約為4％，因此，預計1997—2015年，香港GDP將增長到原來的111％。對于廣東省而言，雖然實施大氣污染排放總量控制，但經濟發展較快，污染排放量仍然較大。在過去20年，廣東的經濟改革以農業和制造業為中心，由于中國已經加入WTO。預計廣東省的服務業將會在中期和長期內快速增長。珠三角地區將仍然是廣東省經濟發展的重點，據官方預測，珠三角的中短期GDP將平均維持12％的年增長率增長，長期增長率為11％，從1997—2015年，GDP將增長到原來的655％。國家發展與改革委員會核準2005—2007年的火電備選項目容量如下表：

二、課題研究的理論意義

(一)為實施政府合作計劃所確定的目標提供有效的理論指導

本課題研究聯合減排的可能性、必要性，探討聯合減排可能遇到的障礙，論證如何建立聯合減排機制，對于聯合減排具有重要的實踐指導意義；可以為粵港兩地實現《珠江三角洲地區空氣質素管理計劃》和《珠江三角洲火力發電廠排污交易實驗計劃》找出路，提出政策建議。

在《珠江三角洲地區空氣質素管理計劃》中已經設立了2010年的減排目標，即雙方會盡最大努力，在2010年之前把區域內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可吸入懸浮粒子和揮發性有機化合物的排放量，以1997年為參照基準，分別減少40％、20％、55％及55％。

雖然兩地致力于合作減排，但是廣東省的減排潛力和單位污染物減排成本都要低于香港，可以考慮采用比現在所采用的各自減排措施更加有效率的減排方法，即在保證區域污染物總量達到削減目標的情況下，由廣東方面承擔更多的減排額度，香港方面支付給廣東一定的費用，以彌補其增加的減排成本和其他經濟損失，由此所節約的總減排成本(收益)由雙方協商分配；而香港，一方面節約了自己的減排成本，達到了自己的環境保護目標，另一方面能夠保證自身經濟發展目標的實現，獲得相對于單獨減排所沒有的凈收益。

在這種聯合減排方案下，減排的主要承擔者是廣東，廣東必須根據自身的減排潛力，一方面調整產業結構，另一方面要保證自身經濟目標的實現。如果該機制能夠達到其預期效果，那么廣東既改善了產業結構，使得經濟可持續性增強；又通過比自身減排更加經濟的方式超額完成減排目標，達到環境質量改善的目的，使整個社會獲得凈收益。

(二)研究在不同社會背景和環境管理體制下實施聯合減排的可行性及其機制

本課題的另一個研究目標在于力爭理論創新。希望能夠在不同社會背景和環境管理體制下，設計一種雙贏的聯合減排機制。由于粵港社會制度和環境保護制度(比如環境法規和環境質量標準)的差異，使得雙方實施聯合減排存在一定的難度。但從某種意義上說，機制多樣性就是一種價值，課題研究嘗試從理論入手，設計粵港聯合減排的可能機制，為同類環境問題的解決提供借鑒。

本課題以環境經濟學為基礎，借鑒排污權交易和清潔發展機制的有關理論和方法，分析減排的外部性，深入剖析效益最大化理論、企業行為理論、產權理論，為研究各自減排和聯合減排的效益——成本做準備。這些理論的應用與整合勢必衍生出新的分析框架和理論范式，為分析同類問題提供必要的理論概念和理論素材。

課題研究通過對社會總體環境、經濟發展水平、管理體制特征等方面的對比，尋找港粵兩地減排制度的差異；通過比較兩地的電力政策以及與電力行業相關的大氣質量標準，明晰兩地環境保護要求的差異；通過對國際上聯合減排案例的回顧，總結聯合減排的條件與原則，設計出能使兩地都愿意改進大氣質量的利益機制。這種求解聯合減排制度安排的思路，必將完善與聯合減排相近的排污權交易等有關理論的內容。

課題研究通過論證粵港電廠聯合減排方案的可行性，讓香港特區政府認識到廣東減排的效果就等同于香港減排，認識到聯合減排機制的核心是建立和維持一種新的市場制度，是用市場手段改善大氣質量；同時，也要讓廣東的電力企業認識到聯合減排在經濟方面的回報，增進其參與聯合減排的動力。廣東電力企業的排放標準，首先要滿足廣東地區的環境保護要求。在此基礎上，如果有進一步的排放水平的提高，才能算是減排。聯合減排方案可行性研究的核心是兩地電力企業減排效益——成本的分析。這種效益——成本分析將為類似問題的分析做出理論層面的積累。

粵港電廠聯合減排機制的設計方案中，監測方案的設計是重要的環節，但至今沒有令人滿意的方法。課題研究在總結相關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一些設想。通過類比排污權交易和清潔發展機制的監測方法關系，論證聯合減排的可操作性。監測方法的可操作性將成為聯合減排理論是否具有適用性的關鍵問題。

責任編輯 宋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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