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類詞的義項設置和詞性標注問題

摘 要 什么是兼類詞?辭典是否應當反映以及如何反映兼類詞?是否為兼類詞立項?是否為兼類詞獨立地標注詞性?本文以詞匯的功能可以作為立項的標準作為基本出發點，力求明晰地認識并回答這些問題。

關鍵詞 兼類詞 自指 轉指 功能義 義項 詞性標注

作為現代化的標志之一，詞性標注近來被明確地提到語文辭典編纂與修訂的日程上來。于是“兼類詞”也經常被提及。許多學者都認識到：“要給漢語語文詞典加注詞性，就必然碰到漢語詞類研究中最棘手的兼類詞問題。”而認識并提出解決兼類詞問題的辦法，是辭典理論工作者的職責。

一、兼類詞的定義

語言學界對兼類詞有兩種看法。寬泛一些的看法認為，只要是讀音和形體相同而具有意義聯系，經常具有兩種以上的詞性，表示兩種以上概念的多義詞，就是兼類詞，持這種看法的有張靜、賀陽等先生；嚴格一些的看法則在同意兼類詞讀音和形體相同，經常具有兩種以上詞性基礎上，進一步認為：兼類詞的意義不僅僅要有聯系，而且必須意義完全相同，持這種看法的代表有陸儉明、朱德熙等先生。朱德熙先生在《語法講義》一書中認為，應當將一般的謂詞充作主語和賓語的情況，視作謂詞的指稱化，而指稱化只能看作謂詞具有了名詞的性質，而不能看作是謂詞徹底的名詞化。在此基礎之上，他進一步提出了區別“自指”和“轉指”的觀點：“從語義的角度看，謂詞性成分的名詞化有兩種，第一種單純是詞類的轉化，語義保持不變。……第二種除了詞類的轉化以外，詞義也發生明顯的變化。……前一種名詞化可以稱為自指；后一種名詞化造成的名詞性成分與原來的謂詞性成分所指不同，這種名詞化可以稱為轉指。”

一般學者在論及兼類詞的時候，將詞義不同的兼類詞，稱為異型兼類詞或轉指兼類詞；將詞義相同的兼類詞，稱為同型兼類詞或自指兼類詞。異型兼類詞例如“領導”，動詞義指“率領并引導朝一定方向前進”，名詞義指“擔任領導任務的人”。同型兼類詞例如“學習”，動詞義“學習外語”與名詞義“外語學習”只在不同的句法位置上發生功能變化，詞義并未變化。異型兼類詞與同型兼類詞關系如右上圖中大圓與處于其中的虛線小圓關系，對于處于內核地位的同型兼類詞的兼類詞性質，學界沒有歧議。

二、辭典是否應該反映兼類詞?

我以為，辭典應當反映兼類詞，辭典又不應當刻意反映兼類詞。

這個命題似乎是矛盾的，但實質上并不矛盾。

辭典當然應該反映兼類詞，因為既然語言中詞匯的使用存在呈現不同詞性的情況，辭典理所當然要客觀地反映這種語言實際。辭典不僅應當反映這種實際，而且應當全面反映這種客觀實際。

有一種意見認為辭典可以只重點照應主要詞性而忽略次要詞性：

一個實詞跨類而意義并沒有不同。那些所謂臨時作某種詞類用的情況并非跨類；真正在同一詞義上跨類的實詞，所兼的詞性普遍出現于使用之中，是大家習慣了的。如“生產”、“競賽”、“部署”、“希望”、“感覺”等等，兼屬動詞和名詞；“幸福”、“光榮”、“困難”、“危險”、“嬌氣”等等兼屬形容詞和名詞；“清醒”、“麻痹”、“腐化”、“討厭”、“興奮”等等兼屬于動詞和形容詞。這些詞單一義項的解釋，不可能同時照應兼屬的詞類。問題在于，單一義項是否應該照應跨類詞的任何一種詞性?從避免給讀者造成所解釋的詞只有一種詞性的印象來說，似乎不照應任何詞性為好。但是這很難辦到，因為釋義通常會客觀上適應于某一種詞性。因此只能選擇一種詞性來加以照應。跨類詞所兼具的詞性，一般會有主次之別：“主”是先形成的，是基礎，人們對之有強烈的語感；“從”只是隨后衍生的。當然，選擇一種詞性以選主要者為宜，以便幫助讀者著重從主要詞性方面來掌握跨類詞。

這種意見主要說的雖然并不是詞性標注，而是在不作詞性標注情況下的辭典釋義，但是給人一種印象，那就是對于兼類詞(文章中稱“跨類詞”)可以只照顧到主詞性，次要的從詞性是可以忽略的。這就不是全面地反映兼類詞在語言使用中的客觀實際，這是不對的。因為任何不反映“次要的”從詞性的做法“給讀者造成的所解釋的詞只有一種詞性的印象”都是無法消除的。正確的“避免給讀者造成所解釋的詞只有一種詞性的印象”的方法，并不是“不照應任何詞性為好”，而是對所謂“主”和“從”的詞性都給予同等的重視，加以分別標注和解釋。所以辭典不僅應該反映兼類詞在語言使用中的這種實際，而且應當全面地反映這種客觀實際。

辭典又不應當刻意反映兼類詞，這指的是辭典沒有必要在義項設立和詞性標注中使用特殊的標記將哪些是兼類詞一一指示給讀者。這是因為辭典反映的重點應當是語言在實際使用中的現象，而不是語言學的概念。你可以批評一部辭典沒有很好地克服兼類詞問題給辭典設立義項和詞性標注所造成的困難，但卻不應該指責它沒有反映語言學所謂的兼類詞定義。應該知道，辭典并沒有反映語言學兼類詞概念的任務。有些文章在討論兼類詞問題時，提出凡兼類詞都應該在辭典中有如何如何專門的形式和釋義語言來表述，以體現被釋詞是兼類詞，就是本末倒置，犯了目的方向的錯誤。

同樣是由于辭典反映的重點應當是語言在實際使用中的現象，而不是語言學的概念，所以辭典不需要考慮諸如辭典應當反映的是異型(轉指)兼類詞還是同型(自指)兼類詞這類問題，而應當集中精力考慮在辭典中怎樣妥善處理所有兼類詞現象。

三、辭典是否應該為兼類詞的不同詞類設立義項?

我認為應該立項。

我們已經習慣于將義項考慮為意義之項，但是卻較少考慮影響意義的其他語言因素。其實詞匯的意義并不是一成不變僵化地存在著的，這里用得上維特根斯坦的名言：“一個詞的意義就是它在語言中的使用。”情況往往是這樣：在使用中，詞語原來的意義并沒有發生根本的變化，但是語言環境變了，就產生了新的義項；詞語原來的意義并沒有發生根本的變化，但是在句子等語言結構中的語法功能變了，就產生了新的義項。蘇寶榮先生將由此產生的新的義項稱為詞匯的“語境義”和“功能義”，例如，“重”這個詞，在“重任在肩”中是“重要”的意思，在“重男輕女”中是“重視”的意思，兩個義項的區別主要不在于詞匯意義，而在于語法功能所導致的詞性差異——“重任在肩”之“重”是形容詞作定語，“重男輕女”之“重”是意動用法作謂語。又如“我喜歡你”和“快把這好消息廣播一下，讓大家都喜歡喜歡”兩個句子，“喜歡”作為感情是一樣的，但在“我喜歡你”中是及物動詞，在“讓大家都喜歡喜歡”中是不及物動詞，所以分別為“愛”和“高興”兩個義項，這里區別的關鍵只是動詞詞性的及物或不及物而已。

程榮認為：“常常出現這種情況：功能差別大的，意義上差別小，意義差別大的，功能上相同。因此，在義項劃分問題上，一旦引入了詞性標注，就難免會出現以意義為第一標準還是以功能為第一標準的矛盾。”怎樣處理這個矛盾?她介紹胡明揚先生的觀點：“如果在意義上實在難以區分時，可以采取在同一義項下標出兩種詞性的辦法，對‘學習’只列一個義項，標(動)(名)。”并主張：“增加詞性標注以后，義項劃分還應該堅持以意義為主要標準、以句法標準為輔助的原則。”其實這種主、輔的區別沒有必要。意義標準與功能標準在辭典的義項劃分中完全可以做到并行不悖。意義差別小而功能差別大，就按功能區分義項；功能差別小而意義差別大，就按意義區分義項。在“意義上實在難以區分時”，還是應該按照明顯的功能差異區分義項，如將“學習”區分為兩個義項并作兩種詞性標注。這并沒有什么勉強或者不合適的地方。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所謂兩種標準的矛盾在辭典的實際操作中并不凸現，沒有必要將二者對立起來。

兼類詞義項問題在理論上有爭議的只是嚴格意義上的兼類詞(自指兼類詞或稱同型兼類詞)是否應該分設義項的問題。郭銳認為：“異型兼類詞必須處理成兼類詞或異類同音詞，但同型兼類詞則從理論上說不一定處理成兼類詞。”蘇寶榮也認為：“謂詞指稱化，如為轉指(表示原謂詞的施事、受事、與事等)，一般詞性、詞義同時發生變化，就視為謂詞名詞化，語文辭書中應分別設立義項。……謂詞指稱化，為自指的，語法特征發生變化，詞義沒有明顯變化，在語文辭書中不再單獨立項，而是通過‘例句’及附加說明的做法顯示其不同的語法功能。”他在《詞義研究與辭書釋義》一書中也提出了與此大同小異的類似主張：“在詞典中將詞語的詞匯意義相同、語法功能不同的詞義立為一個義項，在同一義項中再按詞性的不同分列為子義項。”我以為，這種對于嚴格意義的兼類詞畫地為牢自我束縛的處理是不正確的。按照維特根斯坦的觀點，詞的意義與用法同構，如果詞的功能用法變化了，即使核心意義并未發生位移，也已經不能說它的意義沒有變化。所以蘇寶榮先生“語法特征發生變化，詞義沒有明顯變化，在語文辭書中不再單獨立項”的看法，或者自指兼類詞只應降格處理為子項的這種觀念，違背了他自己提出的詞性變化應該作為立項標準的正確原則。

四、辭典是否應當為兼類詞標注不同詞性?

在這個問題上的模糊認識是：既然名為“兼類詞”，似乎就應該兼注詞性。上一節所引胡明揚的看法就是如此。前所引蘇寶榮的觀點，要求凡“謂語指稱化，為自指的，語法特征發生變化，詞義沒有明顯變化，在語文辭書中不再單獨立項，而是通過‘例句’及附加說明的做法顯示其不同的語法功能”，在詞性標注這個方面，這種觀點也可以看作是與胡明揚先生相關的主張。這兩種相近的觀點實行起來，其具體的結果如下：

【學習】<動><名>從閱讀、聽講、研究、實踐中獲得知識或技能：學習外語｜學習先進經驗｜改進我們的學習｜外語學習。

【檢查】<名動詞>為了發現問題而用心查看。A．[作謂語]a．帶賓語：檢查證件｜檢查紀律。b．不帶賓語：海關檢查｜質量檢查。c．帶補語：檢查得仔細。B．[作主、賓語]a．作主語：檢查開始I檢查很嚴格。b．作賓語：停止檢查｜允許檢查｜進行全面檢查。c．[作定語]檢查機關｜檢查對象。

這樣兼注詞性的積極結果，僅僅只是節約了在名詞義項下重述一遍釋義文字的篇幅；而消極的結果，則是傳遞了含混模糊的信息。如果你是一個語法基礎并不很好的讀者，就可能分不清“學習外語”和“外語學習”究竟哪一個是名詞用例，哪一個是動詞用例，因為它們混列于兼注詞性的同一個義項之下。“檢查”一例的處理似乎具有太強的語法辭典或用法辭典的色彩，它弱化了詞性的標注而帶有太多的“附加說明”而且是句法說明。對于大多數以了解與詞有關的知識為目的而查閱辭典的讀者來說，對于并不需要如此深入地了解句法的讀者來說，這不經濟。如果將句法說明去掉，僅僅按照這種意見所主張的不單獨立項而羅列例句的辦法，則顯現的毛病還是例句無歸屬。讀者不能明確地知道被釋詞在哪一個例句中作動詞或形容詞、在哪一個例句中用作名詞。因為在更多的情況下，辭典所標注的詞性不會只是“(名動詞)”，而會是并列的“(名)(動)”或者“(形)(名)”。在“檢查”一例中，“動名詞”的提法雖然模糊了這種問題，但是同樣也弄不清究竟是“檢查機關”中的“檢查”動詞性更突出一些，還是“檢查開始”或“質量檢查”中的“檢查”動詞性更突出。這種致命缺陷，不是節約一點篇幅可彌補的。

還有一種觀點，主張“把動詞和由其轉化成的名詞放在同一義項之下，標出它們各自的詞性”，并認為：“如果把它們作為并立的詞項，就像多義詞的其他義項一樣，那么就不能標示出這類現象的獨特之處，也不能反映出名詞化造成的意義與原動詞意義之間的密切聯系了。用這種方式，可以對謂詞性成分名詞化的現象作統一的處理。至于標音方式的不同可以標示在相關詞性之后。”所列舉的實行這種方法的實例是：

【分界】fēn∥jiè[動]劃分界線。[名]fēnjiè劃分的界線。

【定局】dìngjú[動]做最后的決定。[名]確定不移的形勢。

【定量】dìngliàng[動]1．測定物質所含各種成分的數量。2．規定數量。[名]規定的數量。

這種主張不承認由謂詞因語法功能轉化而形成的體詞與由意義引申而形成的義項同樣有資格取得義項的地位，是對義項劃分可以以語法功能為標準缺乏認識的表現；其標注詞性并各自釋義的做法除了宣言不同于義項之外，與實際分列義項沒有什么實質上的不同。這種做法只突出表現了一個目的，那就是強烈地要在辭典中表現這種由謂詞轉化為體詞的兼類詞與一般意義的義項有所不同，要求在辭典中“標示出這類現象的獨特之處”，要求“對謂詞性成分名詞化的現象作統一的處理”。而這種要求正是本文前面提到過的“要求辭典刻意地反映語言學兼類詞概念”的典型表現之一。這種對辭典的要求，前面我們使用了“本末倒置”來評價，認為不是正當的要求。這里所列舉的實例，再一次證明了這種不當追求會怎樣地將辭典義項設置和詞性標注工作引向歧途。產生這種錯誤的原因，仍然是對因語法功能轉化而形成的義項與由意義引申而形成的義項同樣有資格取得義項的地位缺乏應有的認識。

我認為，正確的方法是在分設義項的前提下為兼類詞的各詞類都分別標注詞性。例如：

【學習】①<動>從閱讀、聽講、研究、實踐中獲得知識或技能：學習外語｜學習先進經驗。②<名>學習的活動：改進我們的學習｜外語學習。

【實驗】①<動>為了檢驗某種科學理論或假設而進行某種操作或從事某種活動：實驗新的制藥方法．②<名>指實驗的工作：做實驗｜科學實驗。

【表現】①<動>表示出來：他的優點表現在很多方面。②<名>行為和作風中表現出來的：他在工作中表現很好。

【端正】①<形>物體不歪斜，各部分保持應有的平衡狀態：字寫得很

端正I五官端正。②<動>使端正：端正學習態度。

【秘密】①<形>有所隱蔽，不讓人知道的：秘密文件｜秘密活動。②

<名>秘密的事情：保守秘密｜軍事秘密。

這樣做，義項與詞性標注同步，派生關系清晰，科學合理，詞例隸屬關系明晰，與辭典整體體例協調，便于操作，所以我認為這種處理方式是最為妥當的處理兼類詞的方式。

為什么辭典能夠在并不作傷筋動骨體例大改動的情況下勝任愉快地解決好兼類詞的詞性標注問題?從根本上說，是因為辭典分立義項解說詞義的方式以及允許按照意義和語法功能等多重標準設立義項的原則為解決兼類詞問題提供了科學便捷的框架基礎。另一方面是詞匯本身的規律，也使它符合辭典分項作詞性標注的框架。因為我們所說的兼類詞，它的不同詞性是在不同的語境中呈現的。例如形動兼類詞“穩定”，在作為形容詞時可以說“很穩定”，作為動詞使用時可以說“穩定局面”，但是我們不能說“很穩定局面”；“充實”作形容詞使用時可以說“很充實”，作動詞用時可以說“充實自己”，但不能說“很充實自己”，不能在同一個語境中使它們同時具有形容詞和動詞的特點。這就必須分立義項和分別作詞性標注。

過去的許多不正確認識，往往是過分強調漢語兼類詞的特殊性的結果。其實，兼類詞并非只是漢語才有，外語中也經常可以見到。王力先生在他的《漢語實詞的分類》一文中，曾列舉大量英語、法語和俄語的例證說明了這一點。他甚至認為漢語的兼類詞是受外語影響而產生的。再如缺乏形態標志這一點，也絕非只是漢語兼類詞才有的特點，例如英語單詞answer(回答)就既可作動詞亦可作名詞。“You didn’t answer his question．(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句中answer是動詞作謂語；“My answer to his threat was tohit him．(對于他的威脅，我的回答就是揍他。)”句中aliswer是名詞作主語。這當然是典型的兼類詞，而且是并沒有加任何形式標記就完成詞性轉化的“自指型兼類詞”(或稱同型兼類詞)。對此，英語辭典一般分義項處理，分別標注v和n，并各自解釋和舉例。有些學者經常強調漢語兼類詞的特殊性，但是平心而論，除了這種不加形式標記的兼類詞在數量上更多一些以外，漢語的兼類詞本質上并沒有什么很多的特殊性可言，所以也應該像其他語言的辭典一樣分項并分別作詞性標注。

還有一個問題是，采用在分設義項的前提下為兼類詞的各詞類都分別標注詞性這種方式之后，辭典中因功能而增設的義項會不會增加許多?對于這個問題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我以為，如果我們承認辭典的任務并不是人為地限制兼類詞的數量，而是客觀如實地反映語言使用實際的話，我們也就應該同意“在語言的實際使用中有多少數量的兼類詞辭典就應該客觀地反映多少”這個論斷。讓我們換一個角度思考問題：即使辭典中表現的兼類詞大大增加了，也還說明了另外更大部分的詞匯不能作為兼類詞使用，這對于辭典的使用者來說又是多么有意義的事!

是的，辭典這樣操作的結果也看不到廣義兼類詞與狹義兼類詞的區別；“領導”和“學習”全都區分義項，全都分別標注了詞性，似乎的確無法體現自指(同型)兼類詞與轉指(異型)兼類詞的區別了。但是我們已經認識到，反映在語言學界都尚未有定論的兼類詞定義并不是辭典的任務。雖說如此，如果一定要區別地反映嚴格意義的兼類詞還并不是就真沒辦法。不是自指兼類詞意義不變嗎?在標注不同詞性之后，凡以前以不同釋義文字表示詞性區別的自指兼類詞，辭典現在可以全都以相同的釋義文字表述，因為區別詞性的工作已經由詞性標注完成。用相同文字表述之后，在凡例中再加以說明“凡同一個詞目所屬的使用相同文字表述的不同義項即自指兼類詞義項”，即可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

(湖北人民出版社 武漢 430070)

(責任編輯 葉玉秀)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圖表、注解、公式等內容請以PDF格式閱讀原文。